第七十四章 中篇——火影国5
(二) 火影孽缘血引珠
一夜酒香,踏着清晨的暖阳,绍泽、书雪还有三位金独角勇士,已向火影国迈进。五人一路说笑,日落前,抵达目的地。
火影国不过一座小镇子,百余户人家都以打铁为生。铺子正中的大火炉,炉边架的风箱,大铁墩上敲打着的铁器,是这里的标志。正巧,一家铺子欲打件新铁器,打下手的小师傅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火旺,他将大块的铁先在火炉中烧红,然后移到大铁墩上。大师傅就手握大锤进行锻打了。紧靠其旁,经验丰富的上手师傅,其右手握小锤,左手握铁钳,在大师傅锻打过程中,他仅凭目测不断翻动铁料,一块方铁竟打得薄长,一柄朴刀的雏形已现。
绍泽五人看得专心,书雪拍手称好。大师傅却谦虚地说,不算什么,这铁在族里的老铁匠手中,那才叫千变万化的,变方、圆、长、扁、尖均可。这百余户铁匠,各有专长,有的善打农具,如犁、耙、锄、镐、镰等;有的善打生活用品,如菜刀、锅铲、刨刀、剪刀等;有的善打兵器,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这整个南汉国,包括邻国的铁器活,无一不能的,且这里锻的铁器敢称世间最好的。
五人甚是佩服,正欲多聊几句,那小铁匠却指着天边消失殆尽的日头道:“该回家了!”老铁匠又看了眼绍泽五人,道:“年轻人,看你们不像是来打铁器的,那是来寻人的?听老夫一句话,找到了人,要么就住下,要么就早些离开。今晚,有月亮,晚上莫出门,不安全!”书雪忙道:“莫不是有妖物?”心直口快的小铁匠应道:“月光下,喝男子血的!”老铁匠却揽了他一把道:“族长说了,事情未查清楚前,别乱讲话!也许,都是意外吧!总之,你们自己小心!”说着,师傅们就收拾了铺子。
“对了,耿远族长的家在哪里?”绍泽道。“你们找族长?你们是,金!”大师傅看着眼前壮实的四个男子,眼里突放光彩。绍泽忙点头接应。“好!就等你们来了!随我走,我带你们去!”大师傅放下手里的活儿,又简单交代了下另两位,遂引着绍泽五人向街尽头端走去,临街的铺子也都在整理关门了!
“大侠们!族长的家在街尽头,再转弯处!哎呀!这阵子,周遭确实不大安全哪!却有妖物呀!”大师傅紧张道。“能否详细说说,我们也好有个心里准备。”绍泽道。
“这事情,得从四个月前说起了!我铁匠一族世代打铁,日子过得简单重复,本任族长四十岁的世袭将军,耿远,是一个极忠义骨直的汉子,他的夫人闵春是个极温婉的女子,他们家铸的剑可是绝世好剑,就连皇宫贵族、护卫的佩剑,都锻自耿远之手,在他夫妻二人的榜样力量下,我们的日子也过得和美。
直到那日,街上来了一个流动戏班,说是打一整套行头,暂住几日。这夜幕下,竟也热闹起来了,搭戏台,耍花枪,尤其是那一班水灵的小花旦,这水蛇腰一扭,这兰花指一翘,让铁匠们看得心都痒痒了,你们知道的,打铁人家的女人是少有这等妩媚的!这班小花旦里,有一个叫凝儿的,长得那个水灵呀!就是眼睛细眯眯的,总往天上看,不看人!傲慢哪!冬夜,月色亮光,班主准备了场梨园戏,正演得热闹,耿远将军为了犒劳连日里辛苦打铁的自家兄弟,正在不远处酒铺子里喝酒。戏唱着唱着就听轰隆一声,台子塌了。耿远将军闻声起身就去救人,远近的铁匠们都忙着搭手。一个细弱的声音从垮台下传出,将军不顾一切地钻进台底救人,好么容易从断木土灰中抱出了卡住脚的凝儿姑娘,真不凑巧,一根立木,端端地砸向将军后背,两人皆倒地。这孽缘呀,就此纠缠下了!
凝儿知道耿远将军救了自己,一心报答,就在他家铁铺子候着,早晚各送一餐好饭,耿将军身无大碍,心胸坦荡,嘱咐凝儿姑娘不必劳神了,可姑娘就是不肯,说是,全当报恩,戏班子走了饭才肯停。将军也就随她了,每每将饭菜都分给兄弟们共享。凝儿姑**饭菜不仅香住了铁匠们的胃,更是香住了铁匠们的心。有小伙子打趣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她的眼睛只是瞧着耿将军。就有人起哄,说,凝儿那是要住将军府的人哪!耿将军只是黑着脸,目刀杀人。
说来,这耿将军,看似得意春风,四十岁,好本事一身,一族之长,世袭爵位,妻贤家睦,令人尊重。可是,无后呀!耿将军是个敬妻之人,那耿夫人娘家本是南汉书香大户,两家父辈交好,算是下嫁了,定亲之日,为表诚意,将军立下,终生一妻之约!婚后,夫妻恩爱,琴瑟和谐,虽无子嗣,可将军仍待夫人如手心宝,每每有人提议纳妾,都被将军拒绝了,夫人也只是暗自垂泪。该吃的药,该求的神都做了,可,唉!人都要半百了,能不急吗?
这天,突降冬雨,别添烦躁,将军无意提到元铁匠家媳妇手巧,为三个儿子缝衣服的能耐,夫人不睬,两人不知怎的,摩擦了几句,耿将军甩袖出门,街角溜达。湿漉漉的夜,街上空荡荡的,没走几步就到自家铺面了,怎生一个人影坐地啜泣,走近一看,竟是凝儿,姑娘一看是他,哭得更厉害了!耿将军本也心中不畅,四下恰巧也无人,竟也红了眼圈,坐地落泪。
凝儿好奇,两人就搭开腔了,原来,这凝儿的班主,表面看着一个和气的老人家,暗地里却心狠手辣的,天天逼着人练苦功,还不给饱饭吃,稍有不对,鞭子伺候。这两天,凝儿脚不好使,出不得台面,不挣钱,还被发现偷给铁匠们做饭,班主发火一顿毒打,并撂话,明天,要打的行头就好了,该启程了,她的脚要是落下疾,不能演戏了,就把她卖了!其实,这些年,被班主买进卖出的人,都数不来多少了。而她,也只不过其一罢了。凝儿忽地给耿远跪了下来,祈求他救救自己,她小时家穷,被父母送一不会生育人家过活,可那户人家最终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把她卖到戏班,一个戏班倒了,又把她卖进另一个戏班,如今的年龄能嫁人了,班主定会把她卖给老财主敲一笔钱。凝儿哭得气都快断了,可,耿远,自己是不能帮她的,心,又难过,便应着她,一条街的未婚娶的好铁匠,她愿意谁了,明早吭一声,自己替她赎身做主了。凝儿,感激得紧扣了三个头,从身后取出两壶酒,道,快意人生借酒浇愁!耿远未多想,看着天又怕落雨,想着自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喝壶酒遣忧!遂,开了铺门,与凝儿来了个痛快苦饮!可这壶酒,好生让人醉,看着眼前的凝儿,怎么就变成了闵春,二十出头的她,娇艳明丽的她,用红唇诱惑着自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