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尽搁这儿扯犊子呢!谁信啊?啥鬼面哨啊?这玩意就是两元店里大叔大婶买给鼻涕横流的小正太小萝莉吹着玩儿的,吴雨你小子就是中邪了你还不信,来!哨子拿来,哥给你吹个掏粪工人的咱们工人有力量,嘿!个个都有青春修炼手册!药药切克克闹!欧耶!
肖青龙典型的人到中年不着调,哗众取宠自嗨型。
他一把抢过吴雨的鬼面哨,含在嘴里哔哔可劲儿猛造了两下又跟**领巾一样给吴雨忽地套脖子上,大伙一阵哄笑着摇头。
水妹儿两耳不闻窗外事,依旧叼着黄红梅,保持着八十迈的速度飞驰在笔直的山道上,天空依稀的星光,哦,半天上还挂着一轮残月,焦黄带黑,像半拉煎糊的烧饼。
忽然,水妹儿一脚急刹!肖青龙正乐得忘乎所以,蒜头鼻Duang一声跟挡风玻璃来了个热吻,肖青龙顿时鼻子一酸,眼泪直冒。
哎哟喂!疼死爹了!你有病啊!动不动就急刹,你再开王八车,哥废了你!肖青龙疼够呛,忙不迭横竖擦着眼泪。
哥,不是开王八车,是开霸王车。吴雨小声纠正。
你妹的,他就是王八咋啦?水妹儿你今天哪根筋被抽了拿去跳皮筋儿啦……肖青龙也就是嘴上功夫,喋喋不休。
闭嘴!水妹儿怒斥道。
吴雨,你把鬼面哨取下来给我看看!水妹儿盯着鬼面哨看了半晌,又闭上眼像自摸牌一般把鬼面哨摊在手心捏来揉去……
大事不好!我有强烈预感,咱们将危在旦夕,难逃此劫啊……
水妹儿突然瞪大双眼!探出头望着烂烧饼一般的残月,嘴里喃喃道。
此时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比哭还难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唰唰淌,也许是由于极度的惊吓和恐惧也许是从巨大的哀伤到痛苦绝望,大伙第一次感觉水妹儿一向英俊帅气的冠希范儿脸蛋如此可怕,水妹儿几乎扭曲的五官,铁青僵硬的脸色,这简直比停尸房里被人憋死的冤鬼表情好不到哪去!
车厢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能听见四颗心短促而忐忑不安的心跳。
水……水妹儿,你没事吧?一向木讷的黑娃发话了,掏出心相印递给水妹儿。
内谁,水妹儿我书读的少,你别整些悬刀刀的吓唬我!吴雨钻黑娃怀里瑟瑟发抖,不停摸着额头的汗珠,这小子吓够呛,因为毕竟他自己才经历过那些让凡人忌讳回避的脏东西,是真是梦谁说的清?
我说水妹儿啊,你能不能把话一口气说完!整半截儿吊哥几个胃口真没啥意思啊!你说咱几个大老爷们儿容易吗?好不容易倒班凑一块儿休假了,搞个自驾游本来挺带劲的,你至于整这出吗?肖青龙在一旁数落着,在这样的气氛下,确实也说出了大伙的心声。
哎……没事儿了,吓着哥几个了,不好意思啊,也许是我这几天没睡好,神经过敏了吧!但愿我们逢凶化吉!平安到家!水妹儿给大伙散烟,打着圆场,气氛一下子缓和不少。
没根据的鬼话就别瞎叨叨,真心烦!这大晚上的,你你……不怕,我还瘆得慌呢!肖青龙打了个寒噤,摇起车窗,把暖气打开了,顿时车内阵阵暖流袭来,大伙绷紧的神经得以放松,恐惧的心情舒展了许多。
吴雨啊,你不是想问这车在哪儿发现的吗?告诉你吧,就在这垃圾场西面一个叫羊粪沟的地方,翻沟里了,你没闻见我们一身羊粪味儿啊!
肖青龙继续脱口秀,虽然人是个矮穷矬,但是万幸有三寸不烂之舌也算是老天有眼。
哎我去!啥味儿啊?我就说谁脚上有屎呢!对了车是谁发现的?吴雨捂着鼻子赶忙问。
肯定是我咯!我饿了嘛,一路嗅着找吃的,走啊走啊,也不知走哪儿去了,一不留神哎呀掉沟里了,我大呼:我去年买了个包啊救命,**脆躺沟里睡起嗨了,使出了吃奶儿的劲儿在沟里嚎了大概黄金三百秒过后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突然我眼前一亮!咔嚓一个炸雷!嘿!我终于发现这垃圾场回音很悠扬厚重,跟回音哥有的一拼,得嘞,我索性大叫:天若有情天亦老,我中大奖了玩命跑!重要的话说三遍之后……
卧槽!还真是良心话,管用的话!
话音刚落,只能远处传来假假假!鱼鱼鱼!的一阵红尘作伴策马奔腾的吆喝声!
哎我去!我还以为尔康和容嬷嬷依偎在皇阿玛御赐的**上秀恩爱呢!没曾想居然是哥几个!这几个孙子一听“大奖”跟打了红牛牌鸡血一样!屁滚尿流的麻溜赶来了,这**阵阵乌烟瘴气的雾霾,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北京……北京……
我去,真臭!吴雨这才发觉,捂着鼻子赶紧把窗子摇了下来。
别装高雅了,你小子估计也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吧?我们还没嫌弃你臭呢!
此时的四兄弟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能不拧成一股绳吗?
哎,对了,你们怎么把车翻过来又抬出来的呢?吴雨很费解啊,在吴雨的印象里,沟一直很深的,不论是女人身上的沟还是大自然的沟。
这个……我来补充吧,还好,车是侧翻,我们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摆正,我进入驾驶室,发现车被人动过!水妹儿扔掉烟蒂,故意顿了顿。
你又来了,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吴雨悻然道,看来急眼了。
我看了看仪表盘,卧槽,简直不合常理!居然油箱水箱机油都是满满的,嘶……奇了怪了,然后我打开油箱闻了闻,确实是汽油啊,难道在山庄外面哥几个都是幻觉?
不可能啊,我们众目睽睽的确实看到的是鲜血啊!还有一股特殊的腥味!肖青龙几乎是从座位上蹦起来了!黑娃也点头附和。
大伙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次旅行有太多的谜题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