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德寿和玉芹的大喜日子定在腊月二十六如期举行。夜深了,围着卢家吵吵闹闹一天的客人终于散了。窗外满天星斗,月光从云缝的边缘溢出来,渐渐露出半个脸,很快又被云层遮没了。新房的烛光,时不时地在摇曳,投下了眼前这对新婚人晃动的身影。他们开始了热吻,彼此之间看到了对方眼中闪烁着的风情。德寿蠢蠢欲动了,他的手探索性的伸进了玉芹胸怀, 水到渠成的又向下进军。就在德寿扯她的内裤,将她**正式揭牌,隐秘即将脱颖而出的瞬间,德寿明显感觉到玉芹的身子陡然掠过一丝颤栗,柔和的目光宛如受惊宠物惊恐万分地瞥了他一眼,嘴唇轻轻地颤抖着,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没吐出口。这更激发起卢德寿内心难以遏制的激情,他顾不上妻子的感受了,只管动员起自己的浑身上下的热情,将身体融入进妻子的身子。
玉芹含泪闭上了双眸,她下身的遮羞布终于被褪去。一道奇异的景观呈现在她丈夫眼前——妻子的**既没有他想象的一层又一层大眼套小眼的复杂构造,也没有所谓的密草丛生,稀松毛发覆盖下是筷子头般大小的**洞,再啥也看不到了。尽管提前备足了心理战,卢德寿还是愣怔了。
玉芹知道,此时此刻对她来说,将是一个意义重大的转折,她睁开了眼,脸上堆满了强作的笑靥。当她看到丈夫惊愕的表情,她便再也控制不住地泪洒当场。她噏动着嘴唇,想对丈夫说对不起,想对丈夫说无奈,想对丈夫说痛苦,想乞求丈夫的原谅。然而心中的酸痛滞涩了喉咙的柔韧,满腔的语言都压抑到了心底最深处。
德寿似乎觉察到了妻子的感受,他挑了下眉头,没多会儿就恢复了常态,冲妻子温和地笑了笑。玉芹流着泪回应着丈夫的理解同情和宽容。她抚摩着丈夫的脸颊:“德寿,谢谢你,你的情你的义,俺先欠着,这辈子俺会一点一滴报答你的!”
德寿叹了声气,躺下了,他将妻子轻轻地揽在怀里:“玉芹,啥也别说了,俺理解你的心情,你别难过了,苍天无情,人有情,你什么也不欠俺的,咱们是平等的。要说欠,也是俺欠你的,你给俺当媳妇,让俺老卢家又多了个门户,我卢德寿才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玉芹感激地昂望着丈夫,倏然间她把头埋进丈夫怀中,无声地痛哭,长久的悲哀终于释放了出来。妻子心中的苦与痛,何尝不是自己翻版呢?当玉芹第一次告诉他生理有缺陷而不能给他生孩子时,德寿并不太在意,当时他还想,别吓唬俺了,再怎么严重不会连夫妻之事也办不了吧?只要不耽误夫妻间的事,孩子以后可以去抱一个养着。做梦也想不到啊,它居然竟连最起码的男人的器具都迎接不了!想起那不成规则的**洞,卢德寿也禁不住泪流满面,心说,最该痛哭的应该是我哩!
玉芹觉得有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自己脸上,她睁开眼看到丈夫两颊水帘洞似地长流,心中的酸楚更无以复加了。是呀,丈夫高大魁梧相貌堂堂,身体壮如牛,如果不是因为家道极贫,自己就算倒贴一台东风牌拖拉机,他也不会娶自己的。她轻轻地为丈夫拭去泪液,无限愧疚地轻言道:“德寿,俺对不起你!”
德寿见妻子也是眼泪鼻涕像蜘蛛织网一样在嘴边耷拉成长长的丝,就伸手为她擦拭:“好了,咱都别上火了,火大了会长疖子的。”
“德寿,谢谢你!”
“都是命中注定的,你就服命吧。”德寿问,“你相信缘分吗?”
玉芹点点头。
“万事皆有缘,咱俩就是天生的缘分。”德寿宽慰着妻子,“其实呀,夫妻间什么也不重要,感情才是两个人的天地,日子过得平安就是福。”
“有你这句话俺就知足了!遇到你是俺一辈子的福!”玉芹说着,又给丈夫一个长长的香吻,她们吻了很久很久,很热烈,很深情!而后,他们便相依相偎喃喃地说着甜蜜蜜的私语。尽管疲倦的抬不起眼皮了,可谁也不想睡,尽管不美好圆满但他们不想在睡眠中浪费掉这美好的时光,他们贪婪地互享着不美满也不美好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