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芹在住院了,第二天她就感受到婆婆的厌烦,只是碍于在医院里没太出格罢了,恐怕出院后老人会将所有的症候付诸实施的。玉芹忍不住对丈夫说了,德寿也很闹心,他打了个唉声道:“**巴子,到底还是露馅儿了!事儿咋就这么凑巧,偏偏赶在这节骨眼儿上,唉,你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见丈夫也拿不出个准章程,玉芹也无奈道:“实在走投无路,咱俩只有离婚了。”
“俺妈闹还不够吗?你也跟着瞎胡闹,好玩么?”德寿板着脸瞅着妻子说:“俺可告诉你哈,这话你只能说这一遭,以后再也不许让我听到!”
“你当我愿意说呀?”玉芹难过地,“过又过不下去,离你又不离,你让俺怎么办?”德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妻子,好一会儿,他才
说:“不行的话,回去就分家吧。”
“分家?连个房子都没有,你住露天地呀?再说了,你说分就分呀?咱妈不早有言在先了,咱这个家这辈子不能分,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分开,妈和德民怎么过?”
“咱该帮衬一样帮衬他们。”
“那也没有在一起方便。”
“是呀,找事儿也很方便呀!放个屁都能闻到臭味,分开了,各过各的日子,她想找事儿也没那么得劲儿。”德寿愤愤然。
“那也不行,真要那样,那妈还不满疃宣扬个遍,不孝媳妇,俺可背不起这罪名!”玉芹反对。
“那天天在一起吵就是孝了?”最后两人谁也没商量出个章程,日子就这么混着往下过。
但玉芹的善良和忍让并没有得到所谓的好人有好报。从她出院那天起,婆婆就没露出个笑脸。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玉芹还不能下炕,大小便都得人侍候,婆婆是不敢指望了,她只好一般不吃稀,水更是不敢喝,大小便更是憋到晚上丈夫在家的时候,一天三顿都是丈夫端到跟前。婆婆也没直面找她的事儿,也没背后对她儿子说长道短的,但一些副面事儿哪天也没断过。做饭时盖锅盖,咣一声扣在锅上,经常吓得玉芹浑身哆嗦,两心室上下直蹦;涮锅碗时候又故意弄出叮当响;而喂鸡喂猪更是指桑骂槐:“吃吃吃,顿顿不拉吃得腰圆腚肥的,在不下蛋,明儿就给卖了!”
每每此时,玉芹总装没听见,她一天一天地巴望着自己的伤快点好。然而,命运并不以她的意志为意志,以她的想法为想法,以她的步伐为步伐。命运这东西很可恶,它常常有悖常理。伤好没几天,婆婆就对她采取了重大举措。老人现在对没有生育能力的儿媳彻底绝望了!她心里很清楚儿媳是疃里人见人夸的好媳妇,可再好也抵不了老太太对孙子的渴望。这可是关系到老卢家传宗接代的头等大事,玉芹就算是菩萨投生到她卢家,但也比不了给她生个孙子后代重要。所以,卢德寿**在寻思了几寻思,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也坚决不能让卢家断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