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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就七分受用的样子，三分还没好气的样子：“我的意见是，如果你们两个不甘于现状，非要在选举之前闹一出不可——杀他个回马枪，那就有可能出现两个结果：一个是一下子把六成的胜率提升到九成；一个是一下子叫六成的胜率陡降至三成。而几乎不可能出现绍兴所企望的那个结果——叫六成的胜率爬升至七成。不说九成，那是最好的结果，最好的结果不说它也跑不掉。单说三成，那是最坏的结果，最坏的结果要赶它可赶不走。谁晓得我为什么要放这个屁？谁又晓得如何能规避了这最坏的结果？”
俩兄弟几乎异口同声地答：愿闻其详，愿听高见。
叔就说来其详，叔就抒来高见：果**有他一千零八脚**的消息铁证如山，即拿到他跟**子**的照片，一经往各个**村里一撒，一经往镇**大院一送，可不是犹如一枚重磅炸弹丢在了远离战场的大后方么？还谈什么他一千零八脚的选票！还谈什么大官儿对小官儿的庇护！说不定他一千零八脚遭此一劫就主动会打起退堂鼓呢！不退堂也会大势已去。不退堂只会颜面尽失。失到只剩下一成的胜率。失到叫对手的胜率猛增至九成。这是咱这一方最理想的局面。最理想的局面对应着最糟糕的局面。如果拍不到一千零八脚**的证据呢？会不会偷**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即露了你绍旺的马脚，又露了你绍兴的马脚。这是可能的，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想想吧，问题就可能出现在这样的细节上：那个跟你绍旺的小混混兄弟搞对象的**子这边接受了你绍兴的五千块，那边动员了另一个爱钱如命的**子去做那拍摄一千零八脚的勾当。冷不防她嘴上**，办事不牢，心一软，手一软，把那跟一千零八脚说来的闲话就给说漏了，或者叫一千零八脚发现了拍摄的镜头，事情会不会急剧下降？一千零八脚会不会追问起谁是幕后的主使，谁是主使的主使，进而追问到你绍旺头**绍兴头上？再想想吧，没叫咱这一方拿到把柄的一千零八脚会就此罢休么？不罢休就会以其之道还治其人之心，往四下里散布说你绍兴为了坐到村支书的位置不惜叫小混混的兄弟出头，不惜栽赃对手。这样的后选人是不是就有个人格的问题呢？他还有资格做一村之主么？没资格就踢了他出场吧，踢出竞选的场子，踢出信任的场子。不出场就对他嗤之以鼻。不出场就叫他的胜率锐减至三成。
换句话说，杀他个回马枪的设局是把双刃剑。
双刃剑一旦出鞘，或是九成的胜率，或是三成的胜率，而叫七成的胜率几成不可能。
叔继续把话说下去。说三成的胜率还不如不动呢，说三成的胜率是必须规避的。如何个规避法？这就要谋事在前，即想细了在前。想细了在前的一个重点事项；想细了在前的一个难点事项。重点事项是什么？都想过么？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一千零八脚搞懂是你绍兴在背后算计他。要不然，我敢说，你所有的努力将化成泡影。如何做到这一点？最有效的方法是斩断消息源：不叫那拍摄的**子搞懂是受意于谁，也不叫那不拍摄的**子搞懂是受意于谁。不但搞不懂你绍兴，而且也搞不懂你绍旺。搞懂了你绍旺，不就是间接地搞懂了你绍兴么？所以说，你绍旺必须重中之重做好一项工作，就是一开始就要封住你那个拜托办事的兄弟的嘴巴，叫天皇老子也不能从他口里撬出你绍旺的名字。这还没有完。难点事项是什么？都想过么？是最终拿起手机或者摄像头去拍摄一千零八脚的**子有没有那个兴趣，又有没有那个胆量。没有兴趣，胆量就只是枉然。没有胆量，兴趣也成了白搭。只有两者兼而有之，才有达成愿望的可能。可不要忘了，五千块对于一个**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吸引人的数字，人家三天两头就能赚到它，完全有可能拒之门外。又不要忘了，拍摄那些个床上的镜头并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有的胆量，特别是对于那些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来说，谁也保不准她手上不发抖。所以说，这事儿有一半**在咱叔侄三个的手里，有一半**在那些个不相干的**子手里，成与不成，得安天命。
天命的说法叫绍兴闭了口，也叫绍旺闭了口。
可闭了口的绍兴皱起了眉头，而闭了口的绍旺却嘴角泛起笑。
这个细微的差别叫做叔的看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