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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两个狠将的最后角力
锦**的喜与忧无关选举的大局。
一千零八脚以什么样的面目去跟叫板的绍兴面对面对垒，才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在电影院遭到夜袭之后，一星期之内，一千零八脚竟然没有去街面露面，也没有去村**会露面，更没有听说他跑去**报案，跑去镇**告状。与此同时，由绍旺在背后做推手的散布他****打架斗殴的消息在下畈村各个**村里像瘟疫一般地传开，叫他笑面虎的面目在村民眼里的印象又凭添了好几分獠牙虎的凶恶。十个听说了传闻的村民有九个“嘿”了嘴巴叫：
“他一千零八脚原来是这么个德行！”
“他一千零八脚还想当下一届村支书？”
这是一千零八脚受到攻击后的第一波效果。可怜他这会儿只顾得了去疗身体上的伤痛，至多能挤出一丁点精力去核查一番暗算者是谁，而对伤害他名誉的效应整个一鞭长莫及，整个一听之任之。他像个偷儿一样去医院缝了针；他像个偷儿一样拿起报案的手机又放下；他呸了向镇**报告；他叹了一个村支书在官场里简直就是个没**孩子；他疑问了一个笑面虎就树敌过多么；他细想来到底是因公还是因私吃了这闷头亏。待到一**里做姐的媚妹子把下畈村传开的坏消息赶进门告诉他，他这才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个鬼**的！袭击发生在选举之前，哪有这么赶巧的事儿？是什么人要把老子搞烂搞臭？可不是为了从中取利？除了他绍兴还能有谁么？他早已对下一届村支书垂涎三尺！这还不是事情的紧要，紧要的是他那个叫绍旺的兄弟整个一就是地痞**，手下呼唤着一大群小混账。小混账结了帮。小混账又拜了山头。结了帮又拜了山头的即混成了气候又胆敢公开去电影院伏击一个村支书的小混账在壶口镇能有几拨呢？还有，伏击的是下畈村的村支书，伏击的是一个练家子的村支书。这样子想来，只有他绍旺具有这个资格和这个胆量了。好哇！绍旺在前，绍兴在后。这俩兄弟的目标可不是为了把我赶**么？那么，来吧，咱们就来玩上一局，为胜利玩一局，或者，为荣誉玩一局。
为荣誉玩一局的念头是紧紧跟在为胜利玩一局的念头之后的。前者听起来信心十足，因而给人的感觉是探囊取物；后者听起来大事不妙，因而给人的感觉是怀揣了悲壮。到底是冲着胜利而去，还是冲着荣誉而去？一千零八脚的心里争起牛角尖。平心而论，冲着胜利而去的心理是少不了的，冲着荣誉而去的心理也挥之不去。可喜的少不了！可恨的挥之不去！关键是，他绍兴就只有少不了，他绍兴就没有挥之不去。他像个轻装上阵的轻骑兵，他又像个没有负重的游泳健将。而我呢，背着包袱划水，拖坛子带罐赶路。相形之下，谁优谁劣，明眼人可不是一见如故么？哎！我为什么就要背包袱或拖坛子带罐？什么是我的包袱或坛子罐儿？既然想到了这一层，我就不能主动地甩开那些个，摆脱那些个？不能呀，甩不开，摆不脱！因为，保住村支书的位置成了我的本分，失去村支书的位置直让我觉得吃亏，这种感觉挥之不去。而在他绍兴那方面，情形就完全相反了：得不到村支书的位置是他的本分，得到村支书的位置直让他觉得赚了。正是这种攻守角色的无法调换，才使我对他绍兴的挑战心虚了三分。你说了三分。你没说七分。七分才是决定谁笑到最后的关键所在呢。那么，七分呢？是**在你手里，还是**在他绍兴手里？有一个事实是无法回避的，那就是，他绍兴是一张白纸；你一千零八脚在四千号下畈村村民心中留了个笑面虎的印象，即骗子的印象。这还不算完，你伸手打了本家姓的方木瓜，你新近又挨了地痞**的打，而方木瓜的**人口碑名声在外，地痞**的冤冤相报越理越不清。你呀你，你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你是不往细里想只三分心虚，一挨往细里想又七分心虚。去他**三分心虚！去他**又七分心虚！我是谁？**了四届村支书呢，可不算一个**湖么？**湖干了四届就不能再**个第五届？**湖就不能做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或许我这是庸人自扰呢，或许我不该自乱阵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