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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还得说，说几句，说三句。一句：说什么技师！不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摆来那床上叫男人发疯的种种花姿又耍来不吃饭只**的**么？技法高的，就算是高级技师。技法差的，就算是低级技师。这只是大抵的情形。常常，这种情形被技师的脸蛋儿、身段儿、**相儿所打破，冷不丁的就有一个技法平平或者根本谈不上技法的小**就占了高一级的技师的位置。相反地，也就有技法娴熟却露了黄脸婆、或**子垂下来、或肚皮上起了皱的老技工被贬到低一级的技师的位置。位置的高低直接关系到接单价码的高低。一天下来，那高低的差别就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一年下来，那高低的差别更是个不小的数目了。差多少？这么说吧，一个**的技师一年下来可赚得三十万至四十万，一个末级的技师一年下来有可能赚不到十万块。所以，**子行里有一个行内的戏称：“你一个顶三的窟窿；我三个顶一的窟窿”。二句：叹她吃青春饭的女孩！吃吧，卖吧，没什么可说的，不正是你自个儿选择的买卖关系么？可买卖的结果却值得说。买卖是什么？不错，是男人需要，女人被需要。买卖更是什么？别忘了，是男人爱惜，女人被爱惜。可有多少女孩儿没弄懂这个理！她们一味地卖弄**相，不做半点儿含蓄的功夫，甚至恨不得把屁股贴到**的嘴巴上，说，你情哥哥，你要怎么样呢？你要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只要你把**币当作****就行。结果是，男人就把你女人的根底一把掌握了，或把你女人像撞了母猪一样地撞去，心里说，我撞死你一头只认得钱的母猪；或干脆摘了那**巴头上的套子，口里说，套**套子！看是你**子带给我霉**，还是我**带给你泡疹。据我耳里招来的消息，十个姐妹中有五个叫**打过骂过，有三个叫**传染了性病。这样的**例还不能说明吃青春饭的代价么？三句：请离我远点儿！这话是我对我的那些个混在场子里的姐妹们说的。无论你是我再好不过的姐妹，无论你是我**亲姐妹，只要你混在场子里，或者如今不再混在场子里，就免谈跟我做同一间出租屋里的房客。我愿意一个房客交了两个三个房客的房租，却决不允许两个三个**子共了我租下同一间出租屋。为什么？理由太简单不过：我这个**子都嫌了自个儿是个多余人，难道还要讨了你做**子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么？混在场子里，那是没办法。离了场子去，我有权讨清静。也许有姐妹就要撇了嘴：哟！不也是做**子的身份么？装什么清高呀！我要说：姐们儿，你说对了！我就是要装清高，我就是个不同于你**子的**子。你晓得我这个**子的前世今生么？
不可知的前世。
不想说的今生。
倒是那段做来瘾君子的经历我不得不说来。不得不说来就是不寒而栗的意思，我没读书的南窗也懂得那个词。时至今**，我常常半夜里惊醒，因为**瘾发作到**无可**的失声叫而惊醒。当然，发作只是梦，失声也是梦。可梦里醒来，我还惊魂未定到拍了胸口，叹出声：我的娘！是吸**那一桩叫我懂得了什么叫自生自灭！是吸**那一桩叫我懂得了什么叫脱胎换骨！是吸**那一桩叫我懂得了什么叫亡命的落水狗！熬不过吸**那一关，你一定灭，还一定叫路人亲人世上人全都不齿地灭。熬过了吸**那一关，你一定生，一定像逃出火海刀山还像女人逃过难产关那样地生。灭了就不想，生了就要想：好险！这还叫世上的事儿么？这不是**巴头上磨刀么？是哪些个烂心烂肺的**就发明了那些个叫作**、冰**、接头丸的**品，叫我在钱财被吸尽、身体被吸空的同时，还硬是要生来狗被推下水又被摔上岸的感觉？
不说那感觉。那是**生生把人变成鬼的感觉，人要入鬼，可不是活该么？有什么说头！值得说的是另三样。一样叫我怎么就沾上了**品；一样叫我涉**的深度到底有多深；一样叫我怎么就戒掉了**品。我不是自甘堕落地做了**子么？**子是繁忙的，也是清闲的。为什么繁忙，就不必说了。清闲来的那个无聊，却是值得说。大多数的**子，清闲时忙着逛街、购物、上网、打牌，或者关起门来数钱，又偶尔躲进医院打胎。而我呢，瞧不起那些个，或不爱那些个，或没碰上那些个，就有大把的时间无所适从地呆坐儿。呆坐的多了，就抱起一本小词典乱翻，乱翻就翻上了瘾，上瘾就懂得了这世上除了男女之间的那种上瘾原来还有别样儿的上瘾。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得到那本小词典的。是哪个做**子的姐妹落下的么？不像。是哪个玩**子的**落下的么？也不像。许是从哪个租房子的主家家里一不经意带出来的吧。这样的解释就可能合理些。我因为那本小词典的关系，又特意去新华书店**了一本小字典。小字典跟小词典于我的收益，在于我懂得了“**子”的称呼原来是可以用“**女”或者“****”的称呼来表达的。“**女”或者“****”不是书上或者城里人口里常用的字眼儿么？可不**嘴里随便溜出的“**子”就要高级些？书上或者城里人口里就不说“**子”。书上或者城里人口里就拿“口里”代替“嘴里”。同样，书上把“不要脸”改说成“恬不知耻”，城里人把“耍嘴皮”改说成“油腔滑调”。这就是读书人跟文盲的区别。这就是城里人跟乡下人的区别。难怪说，不读书是头猪！又难怪说，再穷不能穷学校，再苦不能苦孩子！可我提到小词典还有小字典，并不是要恬不知耻地显露来我就跟读书人有什么沾边，也不是要油腔滑调到叫世人就怀疑我跟那些个城里人一样油腔滑调。我之所以着重提到这两本叫作工具书的书，是刻意要突出我在大约做了十年**子的节骨眼里遇到了一个小词典的强敌，小字典的强敌，那就是**品。如果说前者是可爱的天使，那么后者就是可恨的魔鬼。可惜的是，魔鬼并没把“魔鬼”二字写在脸上。相反，它借了我那两个叫作“菠萝”和“桃子”的姐妹的名义悄悄地朝我伸过来魔掌。我是谁？我本是个百无聊赖地玩儿在小词典、小字典里的充其量有点儿异样的**子，怎么有一双慧眼识得小词典、小字典就是天使，菠萝、桃子就是魔鬼呢？不堪把那个中的巨细做来回首。只想说来菠萝有一对像菠萝一样硕大的**子，因菠萝一样的**子而得名；桃子有一对像桃子一样嫌小的**子，因桃子一样的**子而得名。不像我，**子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小，像莲蓬，又有个嗜睡的毛病，就得了个“睡莲”的绰号。大概是嗜睡的睡莲那睡眼惺忪的模样叫菠萝和桃子就联想到了那吸**者的模样吧，俩姐儿就又联想了她兜儿里的票子，就又笑话了她背后的天使，就又玩儿地或者刻意地设下了一个套，叫我在半年之内就做了她俩吸**的同伴。从此以后，继私奔的身份、**子的身份，我抛下小词典、小字典，又有了属于我的第三个身份——吸**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