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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优越感见鬼去吧！因为我碰到了做侄女的这四个。
本来，这四个跟我之间在我脑子里是隔了两道坎坎儿的，即这四个要达到我这个档次可是有两道关要过：一道关叫她**的小美人儿还美得出门么？一道关叫她**的小美人儿还**得出门么？想她美不出门是有原因的：那四个的老娘我兄弟的婆娘可不是生就了一双难看得要死的眯眯眼么？香姬可是明明白白地把眯眯眼的婆婆我南窗的老娘说给她的眯眯眼又闲扯给了我的呢。想想吧，如果这四个印的是那做**模子，那还能叫作美人么——眯眯眼跟丹凤眼可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想她**不出门也是有原因的：一般来说，那个从山南走出来的山里婆娘应该跟所有煨在山里的婆娘没什么区别吧——要么缩头缩脑、样子**得可以；要么不声不响，骨子里尽**闷**。就算她是闷**的一类吧，因为想到玉树临风一样的弟弟中堂竟然相中了她，她总要有那么一点儿降得住郎君的才情呀，而**劲儿无疑算得上女人的才情。可跟我南窗**起来，她闷**的主儿还能算是拿得出手的货色么？我是谁？我是从小不受山梁挡眼的心儿净可上天入地的山外妹子。她是谁？她是从小煨在山窝窝里心儿除了想到****公就是****婆的山里妹子。我**北扇、香姬还要**。而她呢，只怕是跟东门、西户**起来还欠**。想想吧，就算是这四个跟做**一样闷**来，那还能称得上驰骋红场的女将么——闷**不算**，不闷了才算**，闷**是狗肉上不了正席，不闷了才能叫男人在正席里醉生梦死。
谁能想得到！——四个小美人儿偏对眯眯眼的老娘视而不见，偏对充其量闷**的老娘还视而不见，只把本家的端正模样儿一分不少地继承了，又把本家只有八分的**劲儿派生到十分了。这叫什么？这可不叫眯眯眼挡不住丹凤眼么？！这可不叫八分**又添来了二分**么？！想来添来的二分**是有道理的：听说她眯眯眼的弟媳妇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儿呢，腰板硬得像是座铁塔，还是个家传的女儿家武把式。这样的一个令人生畏的女将不生下一窝如狼似虎的小崽子那才怪呢！小崽子如果生就了女儿家的身子，就守不住八分**了，就守不住九分**了，就不爬到十分**可不放下了。有她四个在全家福里的**为证：瞧，那一个个的胸脯高得像要撑破了衣衫儿，叫人想到是两只吃饱了又吃肥了又恨不得冲出笼子去的肉兔；瞧，那一张张的脸膛红得像要有血滴沁出白面来了，叫人想到我的天呀我曾经有过这样的青春脸脸庞么什么**情泛滥这就**情泛滥。泛滥到心服口服，所以我说是养眼的**；泛滥到无力争辩，所以我说是很爽的全家福。还有呢，盛夏的太阳光肆无忌惮地打在那些个脸蛋上，还有胸脯上，叫**邪的男人就想拿手指头代了太阳光去摸索一回；叫不**邪的男人就想拿眼神儿代了太阳光去扫荡一回。不**你南窗，你青春不再，你经不住细看了，你**子松弛下来，你半老徐娘一个，你不是巴不得而是害怕极了太阳光打在你的那些个零件上。
啊！金饭碗，**，只等着有人欣赏的绝代娇娃。
相形之下，你南窗曾经不过是只银饭碗，混作了夜郎自大的第三代，混成了大浪淘沙的沙粒儿。
南窗想到这里，悲喜的感觉交集。
思绪又转到香姬身上。思绪不转到香姬身上还**不行！她香姬是什么角色？是二次跳板的角色。一次：她做了我南窗跟东门、西户、北扇之间的跳板——让我差点儿就串通了那几个。二次：她做了我南窗跟这四个之间的跳板——让我知晓了这四个内内外外的一些儿状况。她香姬是怎么跟东门、西户、北扇、还有本家的兄弟、老娘联系上的？还没有深入地向她打听过呢。也没必要打听，因为失败的跳板从来都是用不着多费脑子多费口舌去求证它的。而眼下正在跳来的跳板就不一样，它没有失败的迹象，它尽是成功的迹象：它不但叫我毫不费力地知晓了这四个是四只有缝的**蛋，还把他中堂兄弟对她们四个的态度借助做****的口一估脑儿给倒进了我的耳朵来。做****的是怎么说来的？说那做老子的是硬着头皮充好汉，说他心里其实是巴不得闺女辍了学。好汉说只因为他有一句吹牛皮的话难以收回——尽管叫他爱读书的后代读到不要读。辍学说是因为他逃不了承袭上一辈的衣钵、有一种爱钱如命的想法在作祟——学了至少要交学费吧，因而是朝外撒钱；辍学了会出门打工去吧，因而是朝内捞钱。自然，撒钱说是以读书读不出个名堂为前提的。捞钱说是以有智吃智无智吃力为前提的。他中堂曾经当着老**面发来酒疯：
“个鬼**的！无智就只能吃力么？偏就有那些个无智的暴发户也没有吃力！偏就要我一家子无根苗也去吃力？”
这话听起来可够擂人的！当香姬无意间传来这句话，我心中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惊的是，**的呢，凭我南窗阅人无数的眼光看过去，这偌大的中国，有几个他**堂而皇之的体面人敢拍了胸脯说自个儿跟贪拿抢占、男盗女**没一丝儿干系的呢？连我也不敢。喜的是，猜他吧，他中堂可不是替一家子无根苗念来无智也不要吃力么？无根苗吃力固然令他怜惜来，可他想到了无根苗不要吃力的捷径么？他肯定没想到，因为他是做老子的身份。我肯定想到了，因为我可不只是做姑姑的身份，更是做**子的身份，还做**子差不多做到了山穷水尽的身份。一句话，他是替那四个下一代着想，我是要那四个下一代替我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