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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陋巷在躁动2

小说:拐点 作者:汪志成字数:4661更新时间:2018-09-13 15:11:38

送报老汉郑

天已经很黑了,老郑拖着沉重的脚步,还在一家一家地送晚报。老郑不骑车,因两年多前眼睛做过手术,再加上是夜晚,不好骑。他每天下午4点领到报纸,就开始上门送报,把500多份报纸送完,已经晚上**点了,他这才回到家里去吃晚饭。

送报这钱也不是好赚的。

**子一长,订户们都和他熟了,订户张斌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便问他是哪个单位退休的?他说是兰州铁路局退休的。问他有多少退休工资?他说200多块。问他有200多块退休工资为什么还要来送报?他只得苦笑了。

订户周文开门出来接报纸,取笑道:“老郑,你退休工资有200多,赚钱还这么起劲,是不是还想找个老对象?”

老郑倒也老实:“想是想,只是找不到一个自带‘饭包’(有退休劳保)的。”

“那你每月这么多钱都到哪里去了?”

老郑不再说话,匆匆地到别处送报去了。再说下去,哪个自带“饭包”的还敢上他家的门。

本来,老郑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妻子,**他小18岁,胖乎乎的,衣着打扮得很入时,看上去象个没上40岁的人,是“女人梦”服装店的老顾客。老郑更是把她当女儿般地疼爱。他每年回家探亲一次,总是手牵着手地上街,逛公园,就象牵着孩子去玩耍,嘴里不时地轻声叫着:“阿贞,阿贞……”

然而,自从老郑退休回家后,却和阿贞三天两头吵架。吵架的原因,是阿贞不准老郑进她的房门。于是,两个人的仇恨越结越深,分开烧饭,分家俱,分房子,东厢房归阿贞,西厢房归老郑;女儿跟阿贞,两个儿子跟老郑。

原来,阿贞十多年前就和街道办事处的汤副主任搭上了。当时汤副主任死了妻子,在居 **会当妇女主任的阿贞为了讨好上司,给他介绍对象。第一次见面阿贞陪汤副主任到女方的家里,女的没结过婚,长得也诱人,汤副主任当然垂涎欲滴了。但那姑娘却不理不睬,顾自走了。汤副主任讨了个没趣退出来,阿贞也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便用女性的温柔去安慰他,还非要拉他到自己家里去坐一会。于是,汤副主任跟着阿贞进了她家的后门,……

老郑直到退休回家,才知道了妻子的风流韵事。于是,一气之下双眼都气出病来,人也变得疯疯傻傻。阿贞不准他进房,他总是站在房门口**。阿贞在房间里闻到难闻的恶臭,对丈夫更加憎恨了。那姓汤的夜里偷偷摸进来,埋怨阿贞说:“你大约好几个月没洗澡了?”说得阿贞哑巴吃黄莲。

后来,阿贞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弄堂时,发现那个经常有人**的墙旮旯里,有人写了一首小诗,从此那地方确实不大有人再去解**了。

因为这首小诗正解她心头之恨,便抄了来贴在自己的房门背后。

那诗是这样的:

哪里走来一条狗?

双手捧出祖宗头。

此处不是刑场地,

何必刎血满地流。

老郑未能见到这诗,双眼就全瞎了。老郑在上海的表姐接他去上海治眼睛。

老郑走了之后,姓汤的来得更频繁了,儿子二毛因父亲不在也自由了,听到对面母亲房里有声音,便悄悄从床上爬起,爬到窗台上偷偷地朝里面张望,他看着里面的每一个动作,呆呆地,眼珠子都定住了。

二毛这样的看了几回,便发疯了。

老郑退休时顶了职的女儿佳琴,因**被开除了工职。

一天夜里,因发疯而变得力大如牛的二毛在母亲房间里捉住了姓汤的男人,并强迫他跪下,叫他念贴在房门后背的那四句诗,还要他解释每一句说的是什么……

姓汤的以为阿贞有了别人,故意叫疯儿子捉弄他,因为那门上的字分明是阿贞的手笔。

阿贞一连几天不高兴。一天中午,她坐在房门外的走廊里洗衣服,抬头又看见那四句诗,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昏晕,口吐狂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等邻居们发觉,打电话叫来救护车,阿贞已经一命呜呼。

等老郑治好眼睛从上海回到家里,这个家已经家破人亡了。女儿佳琴不知去向,她母亲的存折、金银首饰全被她拿走了。大儿子大毛在省城读大学,每月得寄去100元。二儿子二毛神经失常,也要他抚养。然而,**他的退休工资怎么维持这个家呢?老郑又不会做生意,也不会手艺活,只好托朋友帮忙,找了个送报的工作。

老郑送完报回家,看到疯儿子二毛赤条条地躺在**睡过的床上,鼾声如雷,皮肤冻得发紫。老郑赶紧给他盖上棉被。老郑走到厨房里,打算吃晚饭。揭开饭锅盖,却见空空如也,都被二毛吃光了。老郑只好重新淘米做饭。

夜已深了,老郑感到浑身乏力。但他心里想着,等大毛大学毕了业,我们这个家还会好起来。

卖**的陈嫂

陈嫂在嫁给陈哥之前,已经嫁过三回男人。

每一回都是男人不要她。嫌他脾气太强,性格太燥。她爱吵闹,爱骂人,爱烦。一天不把脾气发出,就吃不下饭,就要生病。男人们最犯忌的就是娶这样的女人为妻。

最后,她嫁给了陈哥,成了陈嫂。

陈哥小她1岁,背驼得象背脊上扣着一只铁锅,可是个远近有名的忠厚人。人家说他即使“手指头伸进他的嘴里也不会咬”。陈嫂看上他,别的没啥可图,图的就是这一点。

俗话说:“女大一,金砖砌墙壁”。陈嫂**是个勤劳的女人,赚钱的好手。白天夫妻俩在一个厂里上班。晚上陈嫂做缝纫,缝**,每天都要到半夜。她叫丈夫坐在一边,随时听候她的使唤,诸如倒茶、递东西之类。活不多,多数时间是闲坐着。但每次按使唤去干什么的时候,无论干得好或不好,陈嫂都要埋怨几句,骂几句,就象有的人每天都要吸烟、酗酒一样,陈嫂自有她的嗜好。但陈哥总是没声响,任她吵,任她骂。每当这个时候,陈嫂的心里便有一种满足感。

陈嫂别的什么都不缝,专做**。各档大小,各种款式,单的、夹的、衬海绵的、螺旋式的、绣花的……他全做。这样的做一星期,每到了星期六,她下午一下班就乘汽车赶往距这里30公里的C县(那里是她的娘家),去赶“周末夜市”。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县城赶集的人多,她的**特别受到那些变着法儿赶时髦的从乡下上城来做工的姑娘们的青睐。陈嫂摆一个晚上一个白天的地摊,基本能把一星期做的**卖光。

至于陈嫂在这**上到底赚了多少钱,没有人知道,甚至连陈哥也不得而知。

几年以后,陈嫂花18000元买下了老郑家的一楼一底房子,这使陈哥也吃了一惊。至于陈嫂买了房子以后还有多少钱,陈哥仍然不知道。

又过了两年以后,陈嫂对老郑说:“如果你家的房子还想卖,我还要。”

陈嫂要13岁的女儿秀秀晚上也学做**。秀秀不依,她就骂:骂得不见效,她就打,打得好凶。她要秀秀走,去找自己的亲爹,她也好给陈哥生个儿子,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也好有个继承人。

秀秀却胆大包天,偷偷到少年宫参加了艾老师新创办的“小记者夜校”。陈嫂得知后,气得一把扯过秀秀吼道:

“你的报名费、学费哪来的?”

“爸爸给我的。”

“哪个爸爸?”

“现在的爸爸。”

“哼!”

陈嫂感到好奇怪,丈夫哪来的钱?他的工资每月都是陈嫂亲自去领,只给他每月5元的零花钱,可他的钱到底哪里来的呢?

陈嫂开始到处寻找,终于有一天,陈嫂从丈夫的工具箱的底下翻出一个秀秀换下的旧铅笔盒,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支木工铅笔。再细仔一翻,竟从那夹缝里翻出一张2000元的存折来。

她气得不得了,丈夫竟背着自己暗暗地在攒钱!她发狠等丈夫回来后要狠狠地骂他一顿。

突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丈夫轻轻的脚步声,她连忙把那存折放回原处,盖好了工具箱。丈夫已经走到面前,她却没有说什么。她突然觉得,丈夫已经不值得她骂了。

从此以后,陈嫂不再发脾气,她好象变成了另一个人。

从此以后,陈哥才从心里爱上了他的妻子。有一天,他拿出那张存折对陈嫂说:“星期天你不在,我出去干些修修补补的活,也积攒了这么些了……”

麻将夫妻阿六和洁丽

在迅速发展的“双薪阶层”里,有一对夫妻是以搓麻将介入这一行列的。

他俩是在麻将桌上相识的。在某些动物和原始人类中,往往那些斗殴**武中的胜利者能博得异性的倾慕。而他俩,则是在麻将桌上撕杀中屡屡得胜而相互倾慕的。

他俩在麻将桌前初恋,在麻将桌前热恋,甚至在他们的结婚仪式上,也有搓麻将的项目。吃罢宴席,十多桌麻将一齐开战,新郎新娘轮回向贺客们**试高下,一直杀到窗外天空泛白,贺客们才尴尬地站起,觉得耽误了新娘新郎如蜜的良宵,纷纷告辞。

这对麻将夫妻,丈夫叫阿六,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六是很顺利的,有道是“六六大顺”,而对搓麻将来说,顺利更是至关重要。妻子的名字更妙:“洁丽”。用Y城人的口音叫起来,与“吉利”同音。这夫妻俩组成的小家庭不发才怪呢!

阿六在环卫站拉粪车,倒马桶,每天起个大早,到上午**点,一天的工作算完成了。一些上夜班的朋友便苍蝇般地叮上门来,与他来搓麻将。

洁丽在一家街道办的卫生巾厂工作,忙的时候一天上班十多小时,闲的时候一天上班两三小时,其余的时间和丈夫一起搓麻将。

夫妻俩相对而坐,对付两个外来的“麻友”,人称“锯板麻将”。

虽是“锯板麻将”,且也有输有赢。有时妻子稍输,丈夫大赢。有时丈夫略输,妻子大赢。赶上门来的“哥儿们”则是赢少输多,或一败涂地。但使人不得其解的是,“哥儿们”却并没有从失败中引起教训,反而越输越厉害。

退休干部老孔,开了爿“女人梦”时装店,赚了不少钱,他想用这笔钱找个女人结婚。热心的洁丽,给老孔牵过几回线,有一位甚至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吹了。洁丽安慰他,说一定给他再介绍一个更理想的。于是,老孔经常上洁丽的家,慢慢地,也坐下来一起搓麻将。结果越搓越上瘾。一年以后,他的积蓄也输得差不多了,后来连每月的退休工资也贴了上去,常常买一斤豆腐,一片冬瓜对付一天。后来连“女人梦”时装店也支撑不住了。于是,他只好找个黄脸老太婆回家**退休金过**子。

象老孔这样的情况,当然不止他一个。

而阿六、洁丽却已一改他们结婚时的那副寒酸相,不但房间里的旧家具换成了新的,黑白14吋换成了22吋的**电,还买了冰箱,装潢了客厅,装上了空调,骑起了摩托……

然而,他俩的“死工资”是明摆着的,好心的朋友曾劝他去摆地摊,乡办厂的同学也来邀请她当业余推销员,他俩却总是舍不得离开麻将桌。

一天,阿六在哥儿们的怂恿下,赶远路“出战”。因洁丽在上班,阿六临出门写了一张字条,贴在门上:

阿丽:

我和朋友出去有事,晚上回来的,但可能要迟一点。你下班以后去**接雅雅。菜已买好,在冰箱里。

阿六

即**启

两个小偷路过阿六家的门口,看到门上的字条,惊喜若狂。他们先把字条撕下,再撬开门,看时间还早,下午4点,肚皮也有点饿了,就从冰箱里拿出猪肉、乌贼、鲫鱼、黄韭、茭白、空芯菜……点燃煤气炉烧起来,又从桌子底下找出两瓶会稽山绍兴老酒,打算烧好菜两个人喝个痛快。

不料,两个小偷正在烧菜的时候,洁丽提早下班回来了。两位小偷不慌不忙地和她打招呼:“哦,你大概就是洁丽吧?初次见面,不认识。阿六刚出去,到菜场里再去添些小菜,他说叫你去**接雅雅。”

等洁丽将女儿从**接回家里,两位“朋友”已经无影无踪,煤气炉上的菜也已经烧焦,洁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阿六半夜归来,洁丽把事情向丈夫一说,阿六说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朋友,更没有为招待朋友到菜场里去买菜。于是,两人都警觉起来,莫非那两个人是盗贼?但家里的东西似乎一点也没缺。

阿六从床底下拿出妻子紫罗兰的半筒靴雨鞋,伸手往里一摸,他简直吃了一惊,空了!4000多元的有价证券被偷走了。“输了!输了!”他发呆地叫着,在他看来,人生的所有努力都是在**,要么赢,要么输。

洁丽捧着自己的雨鞋哭起来。

阿六又从大衣柜底下挖出一双破皮鞋来,揭起鞋垫,里面露出几张银行存折的角,便吼道:“哭什么,输赢乃兵家之常事。再哭,尝尝鞋底的滋味……”

  汪志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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