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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舆论导向1

小说:韬奋论新闻出版 作者:雷群明字数:4126更新时间:2018-09-18 15:32:30

论**导向

什么是批评?简单说起来,批评就是鉴别一件事情(一物或一人)的优点或劣点。抉出优点的本旨,是要使得这个优点能够永久保存,并且使得别人知所观感。抉出劣点的本旨,是要使得这个劣点不至无改良的觉悟和机会,并且使得别人不至蹈其覆辙。……要知道批评的本旨无论在积极的方面或在消极方面,都是心存好意,欲求存善去恶,不可藉为攻讦之工具,以泄私人的仇恨。明白了这个道理,才够得上说批评的真精神。

……失了批评的真精神,便失了批评的真价值。

(《全》#1,201~202页,1920年12月)韬奋在本刊上所发表的言论,署名韬奋者,由本人负完全责任。其他文字,除“读者信箱”向来声明由投函者负责外,亦由韬奋负连带责任。这种原则本是很普通的,很寻常的,原无声明之必要。但近来有人无端把自己索隐为文字中的人物——尤其是韬奋所发表的文字中居多——直接和创办本刊的同志噜苏,使他们怪麻烦;韬奋又生性戆直,不肯迁就,更使他们怪麻烦。老实说,不佞既负责办本刊,对于言论,当由自己完全负责,每次所发表的言论,并不经过任何人的审查或鉴定。创办本刊的同志有随时叫我滚蛋的可能,但却绝对没有叫我在言论上屈伏的可能。如不佞在言论中有过失,请直接向本人交涉,如有更正之充分理由及必要者,当依言论界的惯例照为更正,否则便请恕其不必多此一举。倘有违法之处,尽请依法起诉,如有应受的法律制裁,愿泰然承当,决不躲避。

(《选》,14页,1929年12月)发了财的**机关,号称民众口舌,只要极简单的做几句模棱两可不着边际不痛不痒的社论或时评,所沾沾自喜者,每年老板可有二十万三十万的赢余下腰包,以不冒风险为主旨,拆穿西洋镜,亦不过明哲保身而已矣!

(《全》#3,51页,1930年3月)我常觉得有许多人立于可为的地位,对于国家社会可有较大贡献的地位,却辜负了那个地位,未免可惜,对于《新闻报》的“新评”与和《新闻报》“新评”相类的《申报时评》 (稍为比“寥寥数语”长些好些)也常有这同样的感觉。这不仅是记者一人的私言,就平日见闻所及,似乎是社会上一般人的意见,所以我敢说这篇出于善意的批评可以算是“**的**”,想主持**的大主笔先生见了不至吹着胡子勃然大怒吧?

(《选》,16~17页,1930年5月)其实要利用自己或他人信誉而干不正当事情的人都未免太蠢。信誉的根源是平日令人敬重的行为所构成,行为一旦破产,信誉的根源立绝,信誉也随之破产,平素敬重的人可一变而为鄙视,那得利用?故利用人者其心诚不可问,任人利用者尤愚不可及。

(《全》#3,239页,1930年11月)对于批评应有的态度,可分为两方面研究,一方面是批评者,一方面是受批评者。请先言第一方面,即批评者。记者以为就批评者方面言,有两点最为重要,一为动机要纯洁,二为是非要清楚。昔贤有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下无绝对完全无疵的人,也无绝对完全无疵的事,如果存着吹毛求疵的态度来寻衅,吃饱饭专门骂人还来不及!所以批评者宜视所欲批评的问题与社会大众福利有何关系,其目标非对受批评的个人或一二事实的本身存何挑衅的意味,乃全因此人或此事有关社会大众福利而不能已于言。由此作出发点,则意在为社会造福,或为社会除害,其最终目的在此福之得以造成,或此害之得以除去。必有如此之纯洁的动机,方无愧于所谓“民众喉舌”,否则徒成其为私人的喉舌,或私**而已,其成败纯属私人私党问题,与“民众”何与?故动机要纯洁,实为批评者宜注意的第一要点。

批评与谩骂不同,谩骂者可不顾是非,批评者则须顾到是非之分明;好像一架天平秤,一斤还你一斤,八两仍是八两;好像明镜一面,西施现出你是西施,嫫母现出你是嫫母。谩骂徒养成刻薄浮躁之风,而真正合理的批评则可使人养成冷静的头脑,缜密的心思,与辨明是非的能力。故是非要清楚,实为批评者宜注意的第二要点。

其次请就受批评者方面言,记者以为批评者是否出于诚意,只须一读完其文字内容,无论其措辞为和平为激烈,无有不跃然纸上而无可逃避者。受其批评者如觉其动机出于诚意,而所言复能搔着痒处者,则自当虚怀容纳,愈益奋励;即觉其动机不纯,苟其所言不无可取或不无可以节取之处,仍不必以人废言,但求其有裨于我之趋善改过,则亦有益而无损。倘发觉批评者全属无理取闹,则值得解释者不妨酌加说明以释群疑,不值得解释者尽可置之,听社会之公评。我国俗语谓“公道自在人心”,西谚亦谓“真理虽被压倒至地而终能升起”,无理取闹者决不能以一手掩尽天下目,自问无所愧怍者尽可处之坦然,不足计较。

此虽就个人地位言之,若处于为**服务之职位者,则对于民间批评,在原理上亦有相通者在,而态度方面尤当注意者,则为在野之言论为民意之反映,虽无斧钺之权,实为众志所归,在当道者往往以有权在手,便可任意摧残,以为何求不得,不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宜利导而不宜强压。当局者宜细察批评者所言内容之为正确与否。苟认为正确,则当局应在事实上予以改正的表示;苟认为错误,则当局应以文字予以解释,或辩驳,在党治之下,党报与党的宣传机关,即负有这样的责任。真理愈辩而愈明,民间即有所误会,其消除方法,莫善于说明。说明能启其思想,开其茅塞,而坚其信仰之心;莫愚于用武力压迫,或以盛气相凌,消极方面徒使全国暮气沉沉,民意无从表现,政轨何所遵循,积极方面反为真正反动者制造民间悒郁愤怨之心理,以为混乱之导火线,则又何苦?

(《选》,18~19页,1931年2月)记者自己也常觉空言无补时艰,常以自己没有实际的贡献为大憾。固然,言论界有言论界的相当功能,言论刊物上所建议的方策有种种方面,乃供有实力或相当地位者的采行或参考,倘建议什么就须自己做什么,那各国报馆都须“一身而百工为之备”,失其所谓报馆的天职和本位了。不过在政治上轨道的国家,反映于**的民众意见,常为当局所虚心容纳,措诸实行,所以有人论现代政治,谓君权政治蜕化演进为议会政治,议会政治复蜕化演进为**政治,其意即政治设施须视**为转移,视言论为具有无上的权威。但这是在政治上了轨道的现象之下的情形。在政治未上轨道的国家里,言论虽亦有其相当的功能,但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于是乎使人觉得“实际”的功能比“言论”的功能大得多,使人觉得仅有言论之为不满。

(《选》,20页,1932年10月)窃以公正言论非有相当之法律保障难以自存。

(《选》,106页,1932年10月)记者深感言论的效力有其限度,其自身亦不能有超限度的生存,例如公开的代表民意的言论,在一方面必须有相当法律的保障,在一方面必须有具有制裁实力的民众的拥护,两者倘均缺乏,尽可朝出版而夕封闭。

(《选》,110页,1932年11月)记者觉得,与其说英国**之能得到自由是由于“政府或执政者之大量”,毋宁说是英国政府对**机关尚比较的知道守法,而民众制裁力之可畏,使政府不敢违法妄为,当然是尤其基本的要素。记者学识浅陋,绝不敢自比拉斯基教授,但在中国法律敌不过枪尖,民众又苦无实力,却是无可讳言的事实。在这种状况之下,除了麻木不仁的言论或胁肩谄笑的文章,都难以自存,报的效用等于零,多一报少一报和民族前途民生福利实在没有多大关系。

(《选》,111页,1932年11月)在这个言论思想自由的空调尽管唱得响彻云霄的年头儿,看书也有犯罪的可能,常语谓“书中自有颜如玉”,如今“书中”大可引出“铁窗风味”来!什么时候没有这种蛮不讲理的举动,便是什么时候望见了社会的曙光。

(《全》#5,498页,1933年1月)一般所谓统治者的心理,他们以为只须新闻记者能受操纵,能驯伏如绵羊,便可水波不兴,清风徐来,多么舒服。其实新闻纸上的议论,不过是社会心理的一种反映,它的力量就在乎能代表当前大众的意志和要求。社会何以有如此这般的心理?大众何以有如此这般的意志和要求?这后面的原因如不寻觅出来,作根本的解决,尽管把全国的言论都变成千篇一律的应声虫,“水波不兴”的下面必将有狂澜怒涛奔临,“清风徐来”的后面必将有暴风疾雨到来!

固然,各种事业有光明的方面,往往难免也有黑暗的方面……不过报纸的权威并非出于主笔自身的魔术,乃全在能代表大众的意志和要求,脱离大众立场而图私利的报纸,即等于自杀报纸所以能得到权威的唯一生命,那便不打而自倒了。

(《选》,21~22页,1933年2月)思想而发生犯罪问题(倘若是为大众谋利益的思想),即为黑暗时代的特征;用暴力压迫思想的统治者,实为自掘坟墓的至愚极蠢的行为。

(《全》#5,251页,1933年4月)其实统治者的最笨拙的行为,莫过于想“收买”言论机关,他们不知道别的东西可“买”得来,言论机关是绝对无法“买”得来的,因为言论机关的命根在信用,“收买”就等于宣布它的信用的“死刑”,就等于替它鸣丧钟!

(《选》,161页,1933年12月)当此外患内忧交迫,国事乌烟瘴气的时代,我们的感触只有愤慨;虽有积极的思考和建议,无由实现,等于白说,所余剩的仍只有愤慨,即得这样愤慨下去,于实际上已无裨益;况在如今言论绝无自由可言的时代,即欲公开表示愤慨而不可得。我们徒有空论无用,徒作愤慨无用,乃至即空论与愤慨亦无继续之可能,所以我们此后果欲对民族前途有所努力,必须从实际方面干去。

(《选》,326页,1933年12月)我觉得英国和法国的“民主政治”,倘若比专制国家有不同的地方,最大的特点可以说**的确已得到“纸上自由”了。这所谓“纸上自由”也可以说是“嘴巴上的自由”。

(《全》#5,760页,1934年1月)谈到新闻业,我们很自然地要连想到**的问题:……在苏联的当局以及从事新闻事业者,坦然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过渡时代,还不能有完全的**。完全的**,须等到没有阶级的社会实现之后才能办到。在资本主义的国家和资本**所侵略的殖民地,只有少数人享到自由言论的权利,因为强有力的言论机关都在这少数人的掌握中,或至少是在这少数人威迫之下;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里,却有多数人享到自由言论的权利,因为强有力的言论机关都在这多数人为中坚的政权统辖之下。这两方面不同之点便是一方面是少数,一方面是多数。

  雷群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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