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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老狐的多情时代

小说:漂泊者说 作者:何尤之字数:10843更新时间:2018-10-03 08:16:42

007章【尽情尽欢】

老狐的内心,有一根伤感的琴弦。这根弦,单从老狐的脸上,谁也看不到。实际上,老狐这根弦,绷得很紧。一个人的时候,老狐泡上工夫茶,一杯接一杯,品尝着茶,也品茶着自己的心事。老狐屈着指头,数数,数到了三,第四个指头迟迟没有伸出来。冠雅女人给他生了三个丫头。那么,这第四个呢?老狐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老狐想要个儿子。老狐怕再生个女儿!特别是现在,老狐口袋里有点钱了,这种念头更为强烈了。冠雅女人又躲到冠雅去了,像个抱窝**似的,回到了她娘家那个**窝里,准备生第四胎了。三丫头落地半年后,老狐在一本书上学到了生男生女的秘诀,又问了冠雅女人的**子,特地从瓢洲赶回去,在女人身上疯了似地播种。书上说,男女双方同时到达高潮,生儿子的概率最大。老狐便把冠雅女人弄了个气喘吁吁,自己也是大汗淋漓。老狐才满怀希冀地回了瓢洲。可惜,冠雅女人的肚子,是一块贫脊的土地,长不出饱鼓鼓的粒子来。老狐心惊胆战地期待着,结果冠雅女人再次固执地上演了仙女下凡的这出戏,没一点新意。老狐彻底蔫了。此时,全世界人都在瞩目汉城奥运会,****老狐没了心情。老狐也没回蝉村,他不想看到四个仙女,更不想看到那个只会生仙女的冠雅女人。三个月后,老狐赐四仙女一个名字:阿琼。

在传宗接代方面,老狐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但老狐在谋求自我发展方面,却是个成功者。不过老狐已经三十二岁了,这个年纪,还能走多久的黑道呢。老狐意识到,必须再次转型,谋求长期发展。于是,老狐买了一辆跑运输的东风货车,五吨,二手车,在瓢洲火车站接货送物。瓢洲的小工厂,像竹笋似的,****地长了出来。老狐的生意,也相当不错,虽然不是天天接到活,但一月下来,也能挣个千把块钱。老狐想,瓢洲****的是遍地黄金,要是守在蝉村,自己这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老狐不断地规划着自己的未来。而未来,却不会沿着他的规划往前走。事实上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设计未来,而谁的未来,又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呢?不是节外生枝,就是欲速不达。人生就像一个巨大的足球场,人,不过是那个鼓足勇气的足球,被一只只无形的脚,踢来踢去。任凭你**来**去,你还是**不出属于你的足球场。

老狐的人生,就在这时,节外生枝了。一个在桐华厂打工的小妹仔,叫俪晏,意外地走进了老狐的视野。俪晏正是天**烂漫的年龄,活泼可爱,爱说爱笑,笑起来很灿烂,像火热的太阳,照亮了老狐。桐华厂不在市区,在远郊的古石村。老狐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古石村,给桐华厂拉模具。桐华厂是个小厂,做塑胶模具,生产出一批模具来,就让老狐来把模具拉给客户。老狐去桐华厂取货,必然要碰上俪晏。俪晏在厂里做员工。厂里没有仓库,做好了的模具,就堆在车间的一角。俪晏过个数,记在本子上,把模具交给老狐。俪晏爱笑,说话亲切。老狐爱逗她,一会说少了,俪晏就复点一次,一会又说多了,俪晏又点一次。俪晏不恼,就是笑,骂老狐太坏。俪晏的骂柔柔的,嗔嗔的,骂得老狐心里像灌了蜜。俪晏也是本省人,和老狐能说上方言,两人的距离便拉近了。到中午了,老狐叫俪晏吃个便饭。俪晏开始不肯。老狐执意邀请,俪晏盛情难却了,便陪老狐在厂对面的小饭店坐下了。老狐点了过油肉,红烧**块,又要了两个素菜,韭菜炒**蛋和炒土豆丝,还有花生米和松花蛋,两人边吃边聊。吃了几次,老狐就把俪晏的家庭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老狐不时给俪晏夹菜,弄得俪晏心里温暖如春。俪晏才十八岁。十八岁的女孩像花儿一样,心思多得数不清,眼前的世界像雪一样地白,总幻想着自己能像公主一样,牵着一位白马王子的手,生活在里面。老狐很**于捕捉俪晏的眼神,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老狐长得帅,英气逼人,阅历也丰富。俪晏的心里,止不住碧波荡漾了。

老狐因为业务的需要,新装了**P机,挂在腰上,很是显眼。**P机是个新潮的玩艺儿,是有钱人玩的东西。不管你在那里,**P机逼逼叫两声,说明有人找你了,你按显示的电话号码回过去,事情就搞掂了。老狐把**P机的号码留给了俪晏。但俪晏一次也没CALL过他。不是俪晏不想CALL他,是没空,车间太忙,天天晚上加班到十一点,事情还是做不完。车间里不少打工妹都辞工走了。打工妹们远离了父母,无人照管着,身心疲惫时,又无人诉说,少了疼爱和关心。也有一些打工妹找了男朋友,找个男人的怀抱撒个娇。俪晏羡慕她们,也希望能有个人,来疼爱自己。当俪晏收到来自老狐心海的某种信息时,心湖里涟漪朵朵。俪晏的眼神,自然躲不过狐狸般的老狐。老狐跑桐华厂更勤快了。有时俪晏晚上十一点下班了,老狐就等在外面,然后两人出去吃夜宵。老狐像个狩猎者,一步步接近目标。那个晚上,老狐带了吉他去的。村外的公路边,都是成片的**坪,两人去了那儿,坐在夜色中。老狐很久没玩吉他了,手有点生,但仍能拨出节奏来。老林清了清嗓子,拨了几下吉他,唱了一首情歌:

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

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老狐唱得情**意切,俪晏听得如痴如醉,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把头**在了老狐的肩上。老狐伸出手,搂住俪晏的肩,再搂进怀里。俪晏越发地陶醉。老狐轻轻吻了俪晏,把俪晏吻得满郏飞红。后来,趁俪晏意乱情迷之际,把俪晏带到了宾馆里。雪白的床单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红花。

老狐是有妇之夫,其时并未想过要纳俪晏为妻,不过是寻欢作乐罢了。而俪晏却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再离不开老狐的怀抱了。老狐隔三差五来和俪晏共度良宵,尽享鱼水之欢。俪晏躺在老狐的怀里,诉说着打工之苦,老狐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俪晏了。俪晏伸出灰暗的手,天天和塑胶制品打交道,都洗不白了。老狐心痛不已。老狐渐渐动了儿女情长,让俪晏辞了工,跟他去了他的出租房。

俪晏进了老狐的房间,老狐天天关上门,和俪晏翻云弄雨,全然不顾那哥仨在隔壁了。哥仨都是干柴,却只能隔墙观火了。老狐跑车也不热心了,天天带着俪晏去卡拉OK,跳舞,喝茶。两人像糖,天天粘在一起,疯了似地挥霍着甜蜜的时光。老狐口袋里的票子,像水一样淌了出去。再后来,俪晏很正式地对老狐说:“我要嫁给你!”老狐说:“我有老婆,还有孩子。”俪晏说:“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你!”老狐说:“让我考虑考虑。”俪晏就哭了,大眼睛里盛满了泪珠,溢在了脸上,像红苹果上的露珠,令老狐又怜又爱。俪晏喃喃地说:“这辈子,我……非你不嫁!”老狐心中的那杆天平,开始倾斜了,俪晏细皮嫩肉,水灵秀丽,是冠雅女人所不能及的。老狐说:“你父母会同意吗?”俪晏说:“这是我自己的事,谁也干涉不了。”

老狐决定娶俪晏了。当然,老狐对冠雅女人,也还是心存爱意的。冠雅女人养小敬老,起早贪黑弄那几亩地,辛苦自不待言。而冠雅女人最令老狐失望的,是她那低产的肚皮。那是块苍凉而贫脊的薄地,你就是种金子,长出来的也是烂铜。老狐想,换块地,自己的种子一定能长出金子来。等及老狐的天平向俪晏倾斜时,老狐又有点躇踌了。老狐对俪晏的话,不敢轻信,毕竟她才十八岁。若能征得俪晏父母的同意,这婚事就十拿九稳了。老狐让俪晏先回去和她父母商量一下。

俪晏回去,把情况对父母说了,结果可想而知。俪晏父母死活不同意:“胡桓是个拖家带口的人了,而且还没离婚,你嫁这样的人,就是重婚罪了!”俪晏说:“他是**心爱我的。”俪晏的母亲瞟了男人一眼,说:“男人都会花言巧语的。”俪晏说:“我就要嫁给他!”俪晏父母动员亲戚来劝,俪晏不为所动,一心向老狐。父母大骂老狐是个**,骗子!声称要去**局告老狐。又把俪晏锁在家里。锁住人,锁不住俪晏的心。俪晏不吃不喝,以死抗争。俪晏的小姑最疼俪晏,怕弄出事来,又反过来劝哥嫂:“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就由她去吧。”一家人左思右量,终拿不出好办法来。最后让俪晏回了瓢洲。临行前,父亲丢了一句狠话:“你要嫁胡桓,就别回这个家!”俪晏流着泪,离开了家。俪晏懂得父亲最后这句话的份量,也知道父亲的脾气。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在她的身后,就这样关上了。后来俪晏嫁了老狐,在小姑的几番调停下,才和父母的关系缓和。但回来得很少,而且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俪晏再回了瓢洲,泪如倾盆雨,猫在老狐的怀里,说:“我爸妈已经不要我了,你一定要要我啊,好吗?”老狐心头一热,抱着俪晏说:“等家里的那个腾出位置来,我就娶你。”俪晏说:“那她要不腾位置呢?我是不是就永远没了位置?”俪晏又呜咽了:“我在家里已经没位置了,你再不给我位置,我该怎么办哪?”老狐这个铁血男儿,被俪晏哭得柔肠寸断了。老狐想,干脆先和俪晏办个婚礼,稳定一下她的情绪。反正两人也住在一起了,婚礼不过是个仪式。再说瓢洲离蝉村这么远,冠雅女人也不会知道。

婚礼举办得很简单。老狐只叫了那哥仨,又叫了几个后来结识的铁哥们。老狐没叫丰警官,不合适。家里那个还没离呢,又和俪晏结婚,是重婚,怎么好让警官来喝这个喜酒呢?至于那些摩的车手们,老狐也没叫,他们挣那几个钱,不容易。老狐在一家小饭店里,摆了两桌,一番打趣,算是行了仪式。

洞房不在农民楼的出租屋里。老狐在铁路小区住了一室一厅。小区里的房租,**农民楼要贵了一倍,但条件**农民楼好多了。有**坪,有花坛,整洁,干净。洞房的窗户、大门和房间,都贴了红双喜,又在楼下放了几挂鞭炮,闹了点喜气。买了一套组合音响,放着韩宝仪的甜歌《粉红色的回忆》。房间里添了张双人床,床上用品都是新的,便有了新家的感觉。新郎新娘入了洞房,俪晏心满意足,死心塌地地做了老狐的女人。

008章【闹婚闹心】

有了两个女人的老狐,麻烦事相继来了。老狐特喜欢俪晏,迷恋俪晏迷人的身体,一味沉醉在俪晏的温柔乡中,乐此不疲。在爱情与事业面前,老狐顾此失彼了。跑车懒了不说,弟兄们的事问得也少了。以前是一个人,头砍了碗大疤,不知道什么叫怕。现在不同了,老狐在瓢洲有了女人,有了顾虑,有了对幸福的追求。俪晏做了他的女人,他就要给女人一个安定的生活。地盘上的好多事情,他都交许业琢去打理了。小打小闹的小事情,许业琢能搞掂,碰到一些黑吃黑的大事情,许业琢无能为力,只有老狐出面了。老狐和哥几个不住在一起,沟通没以前方便。哥仨渐渐有了微词,老狐的可信度在下降,和那哥几个在无形之中,拉开了距离。自然,保护费也不怎么好收了。至于火车站这个地盘,老狐似乎也没了兴趣,听之任之吧。老狐现在只想安安静静本本份份地地过**子,不想再打打杀杀动荡不安了。钱算个什么东西,没了可以再挣。相**之下,老狐更珍惜和女人的幸福时光。

幸福时光没能维持多久,老狐再婚的消息便传到了蝉村。一石激起千层浪。把蝉村震了个地动山摇。蝉村人本来是瞒着冠雅女人的。冠雅女人看家守舍,敬老养小,家里地里,活得不容易。却不料一个好心人说漏了嘴。好心人说:“他嫂子,由他去吧,男人有几个不花心的?我们家那个在外打工,在外弄了个情人,开始我也和他闹,闹能怎么样?就像屎和苍蝇一样,你轰开了,苍蝇还要来叮。你嫌臭,人家不嫌。你要脸,人家不要。算了他嫂子,你家阿桓长那么靓仔,就是他不沾花惹**,花**也要捆他的脚啊。”冠雅女人第一次闻知此事,听得震耳欲聩。好心人发现冠雅女人一直被蒙在鼓里,连抽自己的嘴巴,后悔自己这张臭嘴。想闭嘴也不行了,冠雅女人刨根问底,把好心人肚里那点东西,刨了个彻底不说,还去刨别人肚里的。终于刨到了根,问清了底。于是冠雅女人要去瓢洲找老狐了。蝉村到瓢洲不算太远,不足千里,不过来一趟要倒三次车,要花大半天时间。冠雅女人不分昼夜地坐车,来了瓢洲。到了瓢洲,天刚亮。冠雅女人没有打老狐的**P机,直接叩响了老狐出租屋的门。门是老狐开的。老狐一开门就傻眼了。冠雅女人咋能找到这儿来?老狐马上就想到,一定那哥几个中有人走漏了风声。老狐的判断很正确。冠雅女人刨根刨到了吴海浪家。吴父和胡父吵闹过,那时冠雅女人还没过门,所以吴父和冠雅女人没有矛盾。冠雅女人找上门来,吴父也不是省油的灯,故意把情况泄露给了冠雅女人,又从海浪那里问来了老狐的住址。冠雅女人拿了地址,到了瓢洲,叫了辆摩的,说去铁路小区,跑摩的的一把她送到老狐的楼下。冠雅女人在楼下就瞥见了红红的双喜,感觉如同一个血盆大口,吞没了自己的家。

冠雅女人把老狐堵在了屋里。老狐脑袋都炸了。不过只是两分钟的工夫,老狐就镇定了。既然冠雅女人来了,就没必要**着掖着了,坦然面对吧。这个锅盖迟早是要揭开的。冠雅女人一巴掌就抽在了老狐的脸上。老狐没有闪避,硬生生地接了。“啪!”清脆而响亮,激越地窜进了半掩着门的卧室。卧室的女人醒了,慵懒地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被一声脆响,惊醒了。女人喊:“老公,什么声音?”老狐没回答,用胳膊拦住冠雅女人去卧室。冠雅女人一口咬了老狐的胳膊,然后又从老狐的胳膊下钻了进去。女人什么也没看清,冠雅女人也没太看清女人,一把**了女人的头发,按在床上,往死里打。老狐冲进来,把冠雅女人搡了出去,关死卧室的门。冠雅女人就和老狐打。趁两人纠缠之际,女人突然开了卧室的房门,冲了出去。冠雅女人反应过来时,想追,又被老狐钳住了手。女人一眨眼就不见了。冠雅女人无处发泄,就和老狐打。打累了,就哭。哭累了,就摔东西,把床上用品全都撕烂了。等冠雅女人风平浪静之后,老狐轻轻地吐出三个字:“离婚吧。”冠雅女人像触电似的,又是一场号啕大哭,边哭边数落老狐,诉说自己的艰难。老狐低头抽烟,什么也不说,任冠雅女人呼风唤雨。冠雅女人风一阵雨一阵,最后渐渐停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老狐起身出了屋,把冠雅女人晾在了屋里。老狐去找了许业琢,让他来劝冠雅女人。许业琢一口一个嫂子,好说歹说,让冠雅女人回去了。

女人却不肯回这个家了。女人挨了冠雅女人的拳头,心有余悸。老狐当即退了房,在供销小区又租了房,对谁也不说。没几天,老狐父母来了,在铁路小区吃了闭门羹,找不到老狐了。父母不会打传呼,请人打了老狐的**P机。 **P机号是老狐特意留给父母,方便联系的。老狐回了。老狐一听是父母到了瓢洲,心里倍感愧疚。父母岁数大了,这一路上,上车下车来回地倒,一定吃尽了苦头。无论如何,老狐都要将父母接到家里来。到了家,父亲进了屋,也不看新的儿媳妇一眼,就骂老狐:“你这个畜牲!那么好的媳妇,照顾了一大家人,是胡家几辈子才修来的福!人家孝顺老人,帮你生养孩子,邻里和睦,谁不夸她?屋里的娃,圈里的猪,家里的地,哪样不伺候得井井有条?你这么做,对得起人家吗?你还有良心吗?”老狐不说话,听凭父亲责骂。母亲在卧室里和女人谈:“闺女呀,你还小啊,阿桓**你大十几岁哪。阿桓家里有老婆,还有四个孩子呢。你说,你跟了他,那四个孩子怎么办呢?”女人不抬头,就是哭,泪水成串地落在鞋面上。老俩口说了一晚上,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没说动这对野鸳鸯,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最痛苦的莫过于冠雅女人。想不到老公来瓢洲四年,就不是自己的了。冠雅女人焉能**甘罢休,她不能让自己没了老公,孩子没了父亲。山里长大的人,都有一股倔劲,宁折不弯,认死理儿。冠雅女人要与瓢洲那个女人展开一场生死争夺战,夺回自己的老公。于是,冠雅女人向公婆要了地址,带着四仙女,浩浩荡荡地去了瓢洲。上车,落车,再上再落,冠雅女人像只****,死死护着小**崽,一个也没落下。到了瓢洲,找不到老狐,供销小区的名气不大,一般摩的车手都找不到。冠雅女人走一路问一路,拖着四个小孩,行动慢了许多。后来冠雅女人蓦地想起公公说过,供销小区的对面,是**教堂。一说教堂,车手们就知道,马上把五朵金花送到了供销小区。此时已是上午十一点了。女人没在家,刚好去医院了。女人昨晚呕吐了,疑是怀孕了,老狐带她去医院看看。正在医院呢,**P机响了。老狐复了**P机,是阿珠的声音。冠雅女人让阿珠打的。本来不想打老狐的**P机,想打老狐个措手不及,想让城里那个**货看看这一家子,让她知难而退的。可一直不见老狐回来,只好让阿珠打了。阿珠说:“爸爸,妈妈带我们来找你了。”老狐头都大了。老狐问了阿珠的位置,说:“阿珠等着,爸爸马上过去。”老狐把女人安排好,就走了。女人也因此躲过了一场战争。冠雅女人对孩子们说:“你爸不要你们了。”阿玥先哭了,阿珠跟着就哭了。阿琪和阿琼本来没哭,看两个姐姐一哭,也都跟着哭了。冠雅女人也在抹眼泪。老狐摸摸这个,抱抱那个,心里酸酸的。老狐几乎动了跟冠雅女人回蝉村的心思。老狐还是**住了。老狐没有分身术,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老狐抱起阿琼,搀着阿琪,说:“先去吃饭吧。”冠雅女人未动,阿玥又过来拉她,说:“妈妈,我饿了。你也饿了。”冠雅女人才想起是昨天晚上吃的饭,孩子们早饿了。于是,一家人去了饭店,老狐点了不少菜,孩子们狼吞虎咽吃了。冠雅女人只是扒了一碗干饭,填饱了肚子而已。

吃了饭,老狐有了打算。离婚的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先安抚人心,让冠雅女人先把孩子带回去,别在瓢洲闹出什么事来。便对冠雅女人扯了个谎,说自己也想通了,还是好好过**子吧。冠雅女人似信非信,说:“你舍得离开那个**货?”老狐说:“放心吧。”冠雅女人说:“那你现在就跟我们回蝉村。”老狐没答应。老狐说了自己在瓢洲的情况,手下有几十个人在跑摩的,还有车辆,哪能说走就走呢?这些都是**的,冠雅女人知道。蝉村人早就传开了,说老狐现在出息了,在瓢洲闯出了一片天空,有车队,有钞票,还是个小头头。老狐软硬兼施,总算将五朵金花送走了。

女人从医院回来,欣喜地告诉老狐:“我有宝宝了。”老狐勉强地笑了笑。女人说:“对不起老公,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啊。”老狐搂过女人,说:“等你妊娠反应过去了,我就回家去办离婚手续。”

女人怀孕了,老狐怕冠雅女人再找上门来,惹出事来,又搬了家,搬到了郡城花园。郡城花园的房租贵多了。老狐不心疼,老狐心疼女人,老狐要让女人心情愉悦,生活舒坦。几次搬家,老狐损失不小,每次租房,都要交押金,没到期搬走,押金就没了。押金捐给了房东。这回搬到郡城花园,老狐彻底封锁了消息,对父母和哥几个都没说。

三个月后,女人的肚子有了点起伏。老狐想,不能再拖了,得回去把婚离了。

离婚不是离开,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离婚甚至**结婚更麻烦。结婚是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是幸福而开心的事,一切手续都很顺当。离婚同样也要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问题是,双方是否自愿呢?结婚是两个人的事,而离婚是两个人加上四个女儿,六个人的事,是痛苦的事。四个女儿尚小,她们的态度可以忽略,但冠雅女人的态度,是不能忽略的,也是至关重要的。老狐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本存折,一共有两万多,说:“你签个字,家产和存折都是你的。”老狐这次豁上了,存折全带了回来,像要买断婚姻似的。偏偏冠雅女人不是爱钱的人,把存折扔在老狐的脸上,又朝老狐的脸上呸了一口唾沫,说:“你留着,给我准备口棺材吧。”老狐抹了脸上的唾沫,说:“凡事要想开点,离了我,地球照样转,**子照样过。”冠雅女人又呸了一口,说“你以为我稀罕你?要不是那四个丫头,你**得越远越好!”冠雅女人像个无缝的蛋,老狐没法下口了。冠雅女人开始使出浑身解数,以死抗争,捍卫自己的婚姻。先找来了七大姑八大姨,一起**老狐。又从冠雅搬来了援兵,责令老狐回心转意。说客们磨破了嘴皮,踩烂了门槛,溅了老狐一脸的唾沫星。老狐不为所动,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你说东道四,满嘴跑火车,老狐就是两个字:“离婚”。 于是,老狐的口碑指数,像股市的大盘,刚刚冲到了新高,又开始回落了。冠雅女人忙老忙小,忙家忙外,在蝉村,人尽皆知,是出了名的能干媳妇。老狐却大逆不道,乱搞女人,还提出离婚。于是老狐再次成了千夫所指了。

009章【遗恨遗臭】

也有支持老狐的。这倒出乎老狐的意料了。支持者是老狐亲二叔的儿子胡放。阿放**老狐小十来岁,和老狐虽是兄弟,其实是有代沟的,并无共同语言。老狐在镇上声名显赫时,阿放进入了前青年时代,尚是懵懂少年。但那时,阿放对老狐就很崇敬了。阿放正在读初中,学习不好,常挨老师批评。老师批评便罢了,同学也欺负他,都是姓吴的。放学路上,把阿放按倒,踢两脚,吃一拳。阿放个子矮,不像老狐帅气高大,所以少不了挨人家的拳脚。后来,老狐名声大了,没人敢欺负阿放了。谁都知道阿放有个哥哥,是黑老大。

阿放对老狐是崇拜到骨子里了。几年过去了,阿放却认准了阿桓哥是一支蓝筹股,不管老狐的口碑指数如何涨跌,阿放都不改初衷,一如既往地崇拜着老狐。阿放初中没念完,下学了,现在是个农村青年。农村青年都有远大的志向,都想走出乡旮旯,去闯闯外面的广阔天地。阿放一直把希望寄托在老狐身上。听说老狐在瓢洲有车队,有势力,有钱有房,更加崇拜了。

老狐被离婚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时,阿放来了。阿放说:“哥,别总闷着嘛,出去兜兜呗。”老狐看了看阿放,阿放已经长成了**臭未干嘴上没毛的小青年了。兄弟俩沿着珍水河的堤岸走。阿放说:“你**的要和嫂子离婚啊?嫂子对你挺好的啊。”老狐说:“阿放,有些事你不懂,你嫂子人是很好,可她生不出儿子来,不是要我们胡家绝后吗?我们胡家在蝉村势单力薄,要是没个后人,没个男丁,人家以后还不骑到我们头上拉屎啊?”这话阿放爱听,阿放以前常被人欺负,深有体会。阿放说:“那你对嫂子还有感情吗?”老狐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都老夫老妻的了,谈什么感情?你嫂子肚里没什么文化,我和她早说不到一块了。”阿放问老狐:“哥,你打算怎么办?”老狐被弄得很狼狈,也无计可施了。“我能怎么办?我已经一脚跨两船头了。只是这女人太死心眼,想不出办法说服他呀。”阿放抬起头,盯着老狐的眼,说:“哥,你说句交底的话,一定要离吗?”老狐说:“我这次回来,就是离婚的,不把婚离了,我不会回去的。”阿放说:“哥,我和你说件事,我也只是听说,**假没有考证。不过,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做点文章。”阿放说了,老狐有了数,握着阿放的手,让阿放配合自己,把戏唱下去。

几天后,一条消息在蝉村不胫而走,是关于冠雅女人和老傅的。老傅在蝉村也是孤姓,三十来岁时死了老婆,守单好多年了。消息说,老傅和冠雅女人的关系暧昧。蝉村人并不喜欢胡言乱语,而这个消息,让蝉村人迟迟疑疑了。说信吧,冠雅女人不像那种人。说不信吧,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蝉村人都知道,老狐父母也知道,老狐不在家,地里男人干的活,都是老傅帮冠雅女人做了,耕地,靶田,开墒,担粪。出于感激,冠雅女人会留老傅吃个饭。老傅坐在老狐的位置上,和冠雅女人及四个孩子一起吃。至于两人的关系是否暧昧,蝉村人说不清。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可燃度**较高。但可燃度高,也未必一定能燃烧。可传说却是有鼻有眼的,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月上柳梢头,人约午夜后,老傅从冠雅女人家出来,踩着月光,哼着小曲,回了家。考证一下,有没有这事先不说,但那个午夜,月亮确实挺晃眼的。又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狂风更冷雨,寒窗听私语,老傅在冠雅女人的屋里,一天没出来,直到天黑才回家。一考证,那天的风雨确实像刀子似的。

蝉村人开始信了,并让这个消息向四周蔓延。除了冠雅女人不知道,全村人都知道。于是老狐带着阿放,当面问冠雅女人。冠雅女人吓了一跳,看着阿放。阿放说外面都传疯了。冠雅女人非**屈,哭着去找公婆。公婆也听说了,只是摇头叹息,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冠雅女人是个倔脾气,咽不下这口气,就去找村长。村长看冠雅女人,颇有几分姿色。想三十岁的女人,能熬住漫漫长夜吗。村长话中有话地说:“这种事,我也清官难断啊。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谁要浪起来了,我这个村长想按也按不住啊。”

这回,老狐得了理儿,离婚更有理由了。老狐说:“我们是一个破罐,一个**,不如破了拉倒。你嫁你的老傅,我娶我的女人,两全齐美。”冠雅女人是个烈性子,和老狐大吵大骂,然后端起一杯水,全浇到了老狐的头上。老狐不生气,突然想起苏格拉底的幽默:我早就知道,响雷之后,必有倾盆大雨。老狐的笑埋在了心底。

老狐带上阿放,去找老傅。老傅吓破了胆。老傅也听到了传言。老傅诚惶诚恐地说:“桓哥,我碰谁你的女人,也不敢碰你的女人啊。桓哥,你要相信我,我吃过你家的饭不假,可没睡过你家的床。”老傅一口一个桓哥,全然忘了自己**老狐大好几岁呢。老狐说:“傅哥,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怪你。既然你对我女人有意思,我女人也喜欢你,你们就合起来过吧。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不要畏畏缩缩的。”老傅舌头打着颤,说:“我们**的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帮她干过活。”老狐说:“全村那么多男女老少,怎么就你帮她呢?”老傅说:“我不是光棍一条,没啥事嘛。”老狐轻蔑一笑:“是啊,一个光棍,一个单身,一个干柴,一个烈火,这不顺理成章了吗?”老傅急了,却越辩越乱,辩不过老狐。老狐说:“傅哥啊,你是厚道人,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我就成全你们,你娶了她,省得光棍汉自抠**不得劲。再说我那女人长得也漂亮,又年轻,配你这张老脸,绰绰有余了。”老傅脸都急红了,老狐一摆手:“阿放,去拿瓶好酒来,我们喝两盅,给傅哥祝贺一下!”

老狐在老傅家喝酒时,冠雅女人在家喝里了农药。等老狐喝到半夜回家,冠雅女人的身子已经冷了。老狐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冠雅女人会走这条路。老狐想,自己没有把她逼上绝路呀,她怎么就舍得丢下四个孩子呢?这个女人,太不醒目了。老狐的负担一下没了,可良心上受着无尽的折磨。老狐痛哭,痛心,痛恨自己。阿放也哭,自责,自省。阿放说:“哥,我对不起嫂子啊,是我杀了嫂子啊。要不是我,嫂子不会走这条路啊。”阿放看着自己的双手,泪如雨落。老狐过来捂住阿放的嘴,说:“别乱说阿放,你嫂子她就这个**命,谁也拦不住的。你要再乱说,会引火烧身的,懂吗?”

山雨欲来风满楼。老狐已感觉到,一场风雨即将来临。冠雅女人的娘家肯定不会放过自己。那边是山里人,许多道理谈不通,只懂得打闹,**武力解决问题。老狐理亏,不敢和人家硬碰,只有当软柿子,任人拿捏了。果然,冠雅女人的兄弟父母,表亲姨亲,来了十几口人,来了蝉村,使出山里人的蛮性,和老狐家闹了起来。老狐硬生生地跪在岳父母面前,跪了一晚上,跪得虚汗连连,腰酸背痛。岳父母狠狠地扇了老狐几个耳光。老狐的二叔站在院子里,当众骂了老狐整整一小时。冠雅人心里有恨,冲着老狐一阵拳打脚踢,打得老狐鼻青脸肿。老狐父亲心疼儿子,又不能护着儿子。人家闺女都死了,你儿子挨点拳脚算什么。老狐父亲一咬牙,**了根扁担抽过来,结结实实地抽在老狐后背上。老狐没有躲,接了父亲的扁担后,像一条狗,软软地瘫在了地上。父亲一下愣了。冠雅人也愣住了。母亲的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蝉村人手忙脚乱地把老狐抬到了床上,又是灌糖水,又是掐人中。然后和冠雅人商量,别闹了,到此为止。再闹,蝉村人也不是好惹的。冠雅人知道这是蝉村,不是冠雅,适可而止了。父亲和二叔又和岳父母商量,将老狐的两万多块钱存折,全送给了亲家,才算稳住了阵势。反正人已死了,闹也闹不活,与其那样,不如拿点钱实在。

老狐给冠雅女人置办了上等棺木,厚葬了冠雅女人。

  何尤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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