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转身往父母的卧室走去,打开灯的一瞬间,他看见房间平常如故。可仔细看时,发现外祖父相片上的脸已成了空白,下面摆放的《圣经》封皮上留了一大滩血。邦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他在这房间里,在那相片、《圣经》前尽情地挥着臂膊,扭着腰肢。这不是舞,而是类似于乱打驱赶的动作。
五分钟后,他停了下来。他不敢大声笑出来,因为外面母亲的哭声依然可见。他要拿起衣角,去擦那血与相片。可分明他的手在颤抖,但眼中绝不想流一滴眼泪。
他走出房间去看母亲,母亲正在沙发上埋着头。忽然电视灭了,母亲抬起脸,疑惑地看着他。“妈,不是我关的。”母亲拭一拭眼角,“我知道”,她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邦很清楚她要去警署。
一会儿露丝拿着外套走出来。“我去看看,你去吗?”邦完全有一种规避危险的冲动,但还是挤出一个词“不”,露丝推门发动起车来,往东奔去,邦自己留在了家里。
他还要跳,他不想吃任何东西、喝任何什么,他要重复在父母卧室的动作,就是二十分钟前的动作。远处有警笛鸣起,有什么关系呢?这和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