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鱼找来一些树枝,卡在引水渠的下游,树枝上压上一些泥土,中间留出一个浅浅的小口供水流出。旁边再放置一个砖头,以便随时关“后门”。
又弄一些树枝,离下游关口约十五米处再卡住,留一个比较深的进水口,也准备一块砖石随时准备关“前门”。
姜小鱼一边跟小伙伴们采蘑菇,一边关注着自己的埋伏圈。忽地她看见一块约两寸长的黑木头顺水流漂进了伏击圈内。一眨眼的功夫,那黑木头又不见了。
姜小鱼的小脑筋迅速开动运转起来:这如果是木头,那么它应该始终漂浮着,偶然被这么缓的水流冲沉一下,也还会浮起。这显然不可能是木头。如果是比水沉的金属,那么,它就不会被流水冲进伏击圈。那么,它有可能是条鱼。如果它是鱼,这么长的距离,没有弄出大的水花,“后门”流水也很正常,说明这狡猾的家伙选择了潜伏并没有冲锋或快速逃逸,应该还在圈内。
这时,又有一群小孩子跑来,有的还背着书包,拿着小凳子,看来是育红班的小朋友们排练节目结束后没有回家直接来采蘑菇了。听说他们最近正在排练节目《智斗》。
姜小鱼想,这样深的流水,短时间内滔干是不可能了,摸也不合适,因为不知道是什么鱼,万一是条传说中的水蛇就坏了。
一个叫臭蛋的胖小朋友凑过来,说:“小鱼姐姐,你是在逮鱼吗?我可以帮你。我也会摸鱼,我摸过好多鱼呢。”
另一个叫红利的小朋友也凑过来,说:“小鱼姑姑,我也可以帮你,‘胡司令’逮的鱼都不如我逮的鱼大呢。”
看着俩小屁孩献殷勤,姜小鱼还是很高兴,刚要婉言拒绝,忽然看到红利怀里抱着的木头凳子,眼睛一亮,说:“谢谢你俩。红利,借你的凳子用用。”
红利兴奋的把自己的木头凳子递给姜小鱼。
臭蛋有些不太高兴,嘟囔说“我先说的帮忙”,就埋怨“刁参谋长”抢活。
红利说是姑姑安排的,又不是我抢的。
姜小鱼说:“你俩别吵。这样,我正缺两个守门大将军。臭蛋你负责把守前门,就是这个地方,你用你的马扎堵住进水口,只许进水,不许跑鱼。”转而对红利说:“你负责保卫后门。不准有任何鱼从后门逃跑。”
俩小孩高兴的分别去守门了。
姜小鱼挽了挽裤腿,就拿着凳子下到伏击圈那段水渠内。
她从上游入口开始,把木凳腿朝前,放到水底,猛的用力刷地推水上岸,如是反复,步步向下游推进。
其间一条鱼影也没有发现,她仍毫不气馁,一如既往,积极按计划实施这种地毯式排查。
推到快到下游后门出口的时候,突然扑楞一声,一条黑脊背白肚皮的大黑鱼被推上岸边,大黑鱼比木凳还要长,正扭动身子试图爬回水中。
姜小鱼被这条黑鱼扑腾出的水花溅了一身水,袖子和前襟全湿了。
但她顾不得这个了,迅即靠近岸边,一脚迈出水来,抡起木凳就砸了下去,正砸在黑鱼身上,黑鱼吃痛连扭带蹦,跳跃不已。
臭蛋和红利一起围过来挡在岸边,臭蛋喊“黑鱼”,红利喊“乌鳢[lǐ]”。黑鱼就是乌鳢的俗称,黑鱼又名乌鱼,也有人叫它生鱼、财鱼、蛇鱼、火头鱼等等。
又一凳子砸下,这次没有砸到鱼,眼看黑鱼要靠进水边,姜小鱼飞起一脚踹在鱼身上,脚靠近鱼中部用脚勾着劲再一踢,踢毽子似的将鱼丢起两米多高,看准鱼落地处,近身抡凳,用力砸下,正中黑鱼大头。
这回这条大黑鱼终于老实下来不动了。
看来它这是被砸懵了。
臭蛋和红利眼里满是小星星,对姜小鱼那是崇拜的不得了,不约而同在心里想起了《智斗》节目中的女主角:阿庆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