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里准备大面积种植高产作物地瓜。为了减少投入、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综合利用率,队里进行了红薯温床育苗试验,就是烧地炕培育地瓜秧。
姜小鱼的父亲姜延安和其他男社员们在场院里挖地六尺建设了地瓜炕,就是挖一个东西向的大壕沟,在壕沟内壁北面挖成几个灶洞,姜小鱼的母亲刘丽琴跟几个女社员点上柴火烧热上方地面作为育苗炕,炕上放置着许多排的整整齐齐的营养钵,顶上还支着顶棚保温。
挖掘地壕的时候,挖出不少坛坛罐罐,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当时没有人稀罕这些老古董,就随意扔到一边。
姜小鱼和同学们听说了红薯温床的新鲜事,下午放学的时候都来看稀罕。
一看场院边上有不少带耳朵的小坛子小罐子,都凑过去摆弄起来。有个社员说,谁愿意要谁要,都拿走吧。同学们乐坏了,每人拿上两三个,回家去当鱼缸玩具了。
姜小鱼拿了俩陶制小坛,用绳子拴在坛子耳朵眼里,然后用竹竿挑着,成了简易扁担。其他同学看到了,也学姜小鱼制作了扁担。
大家在湾边打水挑水玩得不亦乐乎,一直到天快黑了,大家才恋恋不舍的扔下扁担回家去。
可惜大家谁也不知道古董的价值,没有拿着当好的。
第二天再来湾边,看到一地破烂的陶器碎片,不知道是哪个淘气包终结了这些也许很珍贵的陶器。
温床育苗试验成功,地瓜秧苗培育好了,社员们就运到地里去栽种。
姜小鱼和同学们又赶到向阳沟南边的地里看。
只见地块被整饬成一垄一垄的了。垄与垄之间是窄窄的小瘦沟沟,秧苗就被种在宽宽厚厚的肥垄上。
向阳沟里没大有水,社员们正在从地中间的一个孤井里用扁担和水桶提水灌溉刚刚栽上的地瓜秧。
有的社员舀水直接浇在定植的苗上。有的则将一桶一桶的水直接倒在垄沟里。慢慢形成的水流往前流淌。
姜小鱼和同学们踩在水流前头倒退着,被流水撵得呵呵直笑,孩子们又跳又闹,玩的开心极了。
社员们不知道谁提议歇一歇,大家都停止劳动坐在地上休息。
二楞子说,你们看井边这里有一个大窟窿,还有印儿跟儿[方言,指痕迹],应该是住着罴子狸子什么的。咱们灌它出来,看看到底是啥。
有两个小伙子站起来帮着二楞子打水,干活一直喊累的二楞子这个时候也不嫌累了,一边灌一边数数。
连续灌了17桶水的时候,噌的蹿出一只白色杂绿花的大猫,比家猫身体稍长一点瘦一点。二楞子嘴里骂了一句什么,抢过一条扁担就打了过去,那花猫并不往远处跑,只在人们脚下钻来钻去的躲。跑到二楞子附近的时候,二楞子一扁担打在猫身上,花猫蹬蹬腿不动了。
第二天早晨,姜小鱼和同学胡晓虹走过村中间的一个院子时,闻到一股比黄鼬的臭气还要腥**刺鼻十分难闻的味道,那毒气直冲脑门,刺激的人头疼不已。这种东西简直可以用于两军对垒时的毒气战了。
胡晓虹说那是二楞子家给豆兔(读作土)子扒皮闹的,误把毒气腺给弄破了。本地很多人无法分辨不常见的野猫、狸猫、大眼贼就是鼹鼠等野生动物,有人就混称其为豆兔子。
姜小鱼想,看来是野生动物,也肯定不只一个,也许有一窝呢。也许野猫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们不至于继续挨灌,**无奈不得已才勇于自我牺牲跑出来的,不然它当时怎么不往远处跑呢。其实当时野猫完全可以释放臭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