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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处心积虑
吴天明见他们安然无恙回了，忙高兴地老远就像贵宾似的迎接了他们。跟他们一一握手说：“这次把你们辛苦了，那批被盗的宝物已一件不少运回来了。那个蚁神真不简单呀，像侠客，也像神话里说的故事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专做好事。那些蚂蚁就像他手下的千军万马，精兵强将，由他调遣，惟命是从，敢打敢冲。我这个公安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还没他这么威风有本事呢。我们有时为破一件案子，疲于奔命，还不见得能顺利破案，他只要一声号令，千军万马就冲杀过去了。不但夺回了宝物，还救了人。你看被盗的这几件国宝，如果要我们去破案，还不知要花多少精力和时间。虽然我们请来了破案高手秦贞梅，但真要把这些宝物一件不少找回来，还是件很费力的事。你看，我们没费一枪一弹，宝物就完璧归赵了。特别是那批‘诸容汉简’找回来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全国许多知名专家、学者听到这个信后，都蜂拥而来，先睹为快。说这批‘诸容汉简’具有极其珍贵的价值，是难得的国宝。幸亏失而复得了，不然是个极大的损失。不简单，不简单。要替你们记一大功的。当然，蚁神是当之无愧要记头等功的。”
接着就把他们请到局里办公室喝茶。李克就把近几天去万寿山的情况一一作了汇报。他只详细谈了在万寿山探宝的经过，至于被贺志强劫持一事，作为一个重大案情，他想先把这事落实处理好后，再同吴天明单独谈谈。因为还有一些与此有关联的牵涉到贺志强和九指佗的问题，不是几句话就可谈清的，就暂时先放到一边，只把上万寿山的事作重点汇报了。吴天明听到他们已发现了六大窖宝物后，惊异得张大了嘴，闻所未闻啊，是惊动天下的奇闻啊。吴天明一下就耐不住了，就连忙站起来，连说，好事呀！好事！我马上就请示市委、政府，让他们都来听听，赶快采取措施，通知有关人员，立即组成一个强有力的班子，并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来，切实加强保卫措施，马上就向万寿山出发。把宝取回来后，我们再开庆功会，对你们进行嘉奖。你们一路辛苦了，就先吃了饭再说吧。我要食堂里为你们安排几个好菜好酒。”说着就出去了。
下午，果然市委、政府几个主要领导，还有博物馆张馆长都来了。他们不能不来呀，在他们的市里竟然发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现了六大窖宝物，价值连城，不但惊动了全市，还会惊动全省、全国，非同小可呀。按理国家有关部门要引起重视的，但这是发生在本市的大事，他们又怎能袖手旁观，置之度外呢？有的确实是感到了震惊，引起了震撼，觉得非重视不可，有的是想看看这些文物到底是真是假，是真的那就了不得了。贺志伟当然也是要参加的，对那里的文物他早有耳闻，并也常心痒痒着，想暗中收藏几件。那次安子奇上山收回那窖文物，送了他几件，被李克等人发现，为了保住官帽，他不得不忍痛割爱拿出来了。至今还心里隐隐作痛。他有收藏文物癖，家里大大小小的文物也有上百件了，有别人送的，也有自己上古玩市场掏宝掏来的。但大多是赝品，自己在古玩市场看花了眼买的也罢，气恼的是，有人想贿赂他升个一官半职就将一些假货塞给了他。万寿山的文物是上个世纪民国手里的货，绝没掺假，这是他一清二楚的。上次安子奇拿给他的那几件珍宝级文物，他就特地拿给两个鉴别能力特别高明的专家过个目，断定是绝世珍宝，还只问他这么贵重的宝物是如何到手的。他吱吱唔唔说是祖传下来的。当然他们也不会刨根究底，人家一个市委**，有几件宝物本很正常啊，有必要追究人家的来龙去脉吗？但最后因李克、吴天明他们没有放过，追查来追查去，终于不能自圆其说，只好交出来了。交就交吧，贺志伟还是能**远瞩，万寿山还有那么多宝物呢，以后不信搞不到几件？自己身处这个高位，搞几件绝世珍宝并不算难事。且有一批人处世积虑在谋划，自己手下的防暴大队，头儿安子奇，堂弟贺志强，岳父九指佗，还有父亲贺彪，都不是吃干饭的角，万寿山那几窖宝他们不捞几窖到手里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恼火的是，次次都因那个蚁神的干扰没有得逞。贺志伟也不禁暗暗地骂，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个山贼蚁神，真是见了鬼呢。只怪这些人都各怀鬼胎，明争暗斗。贺志强有勇无谋，拿不出几手硬功夫，九指佗的那点巫术也派不上用场。安子奇虽然有合法的外衣，但私心太重，以权谋私做得太露骨，连他有时也不得不狠狠敲他几下子，再这样干下去，你不会有好结果。以至他有时不得不有所收敛。但仍贼心不死。这些人看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贺志伟有时也不得不暗暗忧虑，眼看李克又在组织人上山，这次万一有个结果，把情况汇报上去后，肯定会引起上面重视，那些他们时时盯着的宝物很可能顷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不希望看到那个结果的。虽然表面上也说些冠冕堂皇的鼓励话，但那是他们的为官之道，是必做的表面文章。实际上他是恨不得那蚁神，还有李克他们的团队都从万寿山早些消失，让贺志强、九指佗他们把那些宝尽数取回。但也不能贪心太重，数百数千件宝物，怎能一古脑儿吞了，安子奇当然也不可袖手旁观，也可做些表面文章，把那些这宝物夺回几件上交，作为他们防暴大队的业绩。这些他都会考虑得天衣无缝的。妻子阳珍见他整日愁眉苦脸，在他枕边吹了一次风，说她近向想出去看看。贺志伟问她想去哪里？阳珍说，我知道你心中的症结，你的心还在万寿山上，我不替你去那里一趟，你夜夜都长吁短叹的。爹也要我出山了，不能老待在这屋子里。贺志伟说，你出去就会马到成功？你还能敌得过那山贼蚁神？你的本事还会超过你爹？闻所未闻了。阳珍指着他的鼻头呵呵一笑，你还小看我了？等着瞧吧！第二日就神不知鬼不觉溜出了那个大院，都干些什么去了？贺志伟也懒得去问，由她去吧！能得个满堂彩回来，他正求之不得。没个结果，或出了什么漏子，他就装个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追究到他头上来？幸好出去这些天并没听到她有失误的消息，他总算放了心。现在他作为市委主要领导也来参加这个会，听取李克、吴天明等人关于万寿山文物的汇报，市委、政府几个领导个个都听得兴致勃勃，又惊又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决心要在近日就派一支强有力的队伍上山去取宝。这可是件惊动全国乃至世界的轰动新闻。那个来势据李克说，宝物不管是在数量还是价值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当听到市委决定近日就要开始行动时，李克站起来要说一个极为重要的治安问题，他要把他们接连几次文物遭到偷盗、以至他遭到绑架的事也在这里提一提，以引起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加强防范，对违法乱纪行为要狠狠打击。吴天明早就喉咙痒痒，要提这个问题了，他想等李克说完，自己再补充提提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但李克刚站起来说了几句。贺志伟就扬扬手说：“暂时先不要谈这个事，待我们调查清楚后再作处理。有些事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宝物失窃，还有后来的什么绑架，这些暂时先放放，情况市委、政府都已有所了解。等把这些宝取回来后，再作处理，取宝是当务之急。我刚才看了林如海同志拍来的那么多照片，这么多珍贵文物如果不抓紧取回来，由那个什么蚁神在那里为所欲为终是心头之患。我们市委、政府对这件事不能不引起高度重视，必须马上采取一个重要措施，组织一个强有力的班子，加强保卫工作，稳准狠打击一股邪恶势力。把这些宝物以最快的速度顺利取了回来。”
市委唐书记也点头称是，对那山上的情况他也早有耳闻了，贺志伟就曾多次向他提起过这事，说那山上**曾在那里埋藏有一批绝世珍宝，老唐听后曾大为惊异，还张大了嘴质问，既然有宝为何不组织有关部门及时取回来？还放在山上干什么？放在那里保险吗？就不怕有人偷盗？那山**不是说还有个为所欲为的山贼么？贺志伟说，由于有当地民兵把守，暂还没发生偷盗的事。村主任，市人大代表贺志强就常带领一班民兵在那里巡逻，上次还配合防暴大队从那里取回了一窖宝物。唐书记说，不是听说还发生了宝物被盗的事，案子破了没有？贺志伟说，早破了，文物一件不少都追回来了。都送到了市博物馆，那些珍贵文物还轰动了全国，特别是那批丢失的国宝级文物“诸容汉简”还引来不少专家、学者的关注。唐书记很满意，大声说好，这也是市委、政府工作取得的一项重大战绩。像其他经济、文化、政治工作一样，也是不可忽视的。只是那山上的情况他并不十分了解，刚才听了李克等人的汇报，又看了林如海拍来的诸多文物照片，才又一次引起了他的惊叹，了不得呀，这么多珍贵宝物，只要拿走一件，就家财万贯成百万千万富翁了。还能没人打主意？幸好贺志伟对此事抓得紧，才没有出现失误。被盗的文物也全部完璧归赵了。上面在听了李克考察的情况汇报后，也督促他们市委、政府把此事提上议事日程，唐书记就更觉得应该引起重视了。因工作繁重，此事就交给了**贺志伟，要他抓紧抓好，果然不负众望。就指示，要再接再励，一鼓作气，安排有关人员尽快把山上所有宝物都取回来。当听到那山上情况极为复杂，还有个什么蚁神在那里操纵蚂蚁、青蛙设置障碍，阻止上山取宝的情况后，老唐显得有些不可自制，站起来很气愤地敲着桌子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山匪存在。还在那里占山为王，耀武扬威，霸占那批宝物？我们的防暴大队是干什么的？一百多号人还制服不了一个山匪？还怕那几窝蚂蚁，几只青蛙？真是天下奇谈了。防暴大队制服不了，我们还有武警，还有广大的**群众，当地民兵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嘛。贺志伟同志不是说了，那些被盗的宝物失而复得，就全靠了当地以贺志强为首的那批骨干力量，没有他们的帮助，能这么顺利吗？贺志强这个人不愧是村干部。市人大代表。以后我们还要他们配合，要充分发挥他们作用，他们是当地的一支强有力的后备军，而且熟悉那个环境，也知道食人蚁、食人蛙的危害，只有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才能彻**服那个山匪，消灭那些害人的食人蚁、食人蛙。贺志伟同志可亲自去调查了解一下那个山匪最近的活动情况，及时把情况反映到市里来，然后市里再根据实际情况，采取果断措施，尽快把这批宝物取回来，不能再让这批国宝还藏在那个深山里，让那个山匪霸占了。同时还要调查一下，看那个山匪是不是把文物流失出去了。如有这种情况，就更加要严惩不贷，狠狠打击。”
说完，唐书记向在座的几位领导，也向李克等人打了个招呼，说还有个重要会议等他去参加，就不在这里多说了，有什么疑难问题，可找贺志伟谈谈。接着就走了。
李克、吴天明等人听后，气愤难平，觉得这是颠倒黑白。明明是他们监守自盗、互相勾结，残害无辜，为盗取国宝，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卑鄙无耻。现在反倒成了护宝英雄，真是岂有此理？他们二人都据理力争，大声为蚁神鸣不平。林如海、王品、黄琼也用大量事实证明蚁神是真正的护宝英雄，秦贞梅虽然没有作声，但她最后还是说了，事实胜于雄辩，真相总有一天会要露出来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终归会有暴露的那一天。吵来吵去，无奈唐书记已一锤定音。其他人也不敢否定。贺志伟还笑着对李克说：“李教授呀，亏你还是个专家、学者，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呢，难道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一个人怎么会长期生活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大山山洞里，一住几十年，说出来谁肯信？我们只在一部歌剧里看过有个白毛女，被黄世仁逼到一个山洞里生活了好几年，连头发都白了，是**把她救出来的。最后翻身得解放，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但那是编出来的戏呀。就算有个原型，但也只在大山山洞里生活了几年而已。你们闹得轰轰烈烈，竟然说我们那个万寿山也有个侠客似的人物，不但在那大山山洞里生活了几十年，而且还仗义护宝，神通广大，能调动凶悍无比的食人蚁和食人蛙为他服务，与邪恶势力作顽强斗争，能将被盗走的宝物一次次夺回，送到我们公安局来。天啦！简直神乎其神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这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捏造出来的。那些失而复得的宝真是蚁神所为么？笑话！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媒体不早传得沸沸扬扬了，还会有人争着为他写传奇呢。人不为己，天殊地灭，就算真有这么个人，也不过是利用一些邪门歪道故意制造混乱，混淆视听，以图达到某些个人目的。既使他真是长期待在那个大山里，也是想得到那批国宝嘛。老吴，你身为一个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在刑警大队也干了多年，怎么连这点警惕性也没有？居然也同一些不明是非，或别有用心的人一唱一和了？这是连三岁小孩也知道的事，山里埋藏那么大一批价值连城的宝物，，而且还每天守在自己身边，他还能不动心？他的胃口还大呢，想把整个八大窖宝物都吞下。什么鬼蚁神，彻头彻尾就是一个想侵吞国家宝物的山匪嘛。幸亏我们发现得早，不然，被他盗走的宝物流失出去，将会给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和影响。这次我们是下定了决心，决不手软了，我们已作好了充分准备。你同李教授都不要说了。前段李教授带领他的团队几次深入万寿山考察，吃了不少亏，已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功不可没，成绩是应该肯定的。但对大是大非问题、本质问题还存在着一些模糊认识，也被蚁神，不，那个山匪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这是我们不愿看到的。好了，我也不多说了，都回去作好充分准备吧，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搞一次大规模行动了，这次一定要把那几大窖宝物一件不少从那个山匪手里夺过来。林如海同志，你可不可以把你们从大山里拍回来的那些宝物照片让我也保存一份？”
林如海望望李克，见他正在使眼色，就说：“这个暂时还是保密的，那我还要请示请示上面。”
贺志伟说：“连我这市委**也不相信了？李教授，我这也是工作需要嘛。”
李克见他还死死盯着自己，就对林如海说：“就放给他再看一次，照片是不能拿的，我们要带到上面备案。那里有多少，以后取回来还要一一对照，不能有任何疏忽的。”
林如海就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就再看一遍吧。”
李克因看不惯贺志伟的官僚作风和那副**诈面孔，气冲冲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