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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赖沃德早年的经历——对主人公自述的记录3

小说:欧美见闻录 作者:刘荣跃译著字数:8203更新时间:2018-12-17 16:48:07

“唉,你说的什么话!”我说。“西蒙·舒尔茨住在12英里外呢。”

“那又怎样,他的牲口和我的搅在一起,而我根本不想生活在别人的牲口和我的搅在一起的地方。那样住得太密集了,我想要有充足自由活动的环境。这一带也变得太贫乏,不适合居住。什么猎物都没有了。所以我们两三个人决定尾随美洲野牛到密苏里州去,我们愿意让你加入。”我认识的其他猎人也在说同样的话。这让我开始思考。但是我越思考越困惑。我没有人可以商量请教。老米勒和他的同伴只知道一种生活方式,而我对任何别的生活又缺乏经验。不过我思考的范围很宽广。在我独自出去打猎时,我常把打猎的事给忘了,一连几小时坐在树干上,手里拿着猎枪,陷入沉思,自我商讨着:“是与杰米·基尔和他的同伴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假如留在这里,很快就什么打的都没有了。再说我要一辈子当猎人吗?除了肩上扛着猎枪,一天天隐藏着追踪熊、鹿和其他野兽外,我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虚荣心告诉我有。我回想起自己对姐姐有过的幼稚的吹诩,说我没有成为肯塔基的议员是不会回去的。可是要达到那种状况,这样的生活适合吗?

各种计划出现在我脑子里,但它们几乎一产生就让我放弃了。最后我决定当一名律师。不错,我差不多对此啥也不了解。我还没学到“三分律[ 也称比例律,指已知3数时根据比例求得第4数的方法。]”时就离开了学校。“没关系,”我毅然对自己说,“我是个相当特别的家伙,只要下定决心做什么事就会坚持到底。人只要具有普通的能力,全心全意地工作,坚持不懈,他就几乎无所不能。”带着这样的座右铭——它简直成了我一生的支柱——我坚定了当律师的决心。可是如何着手呢?我必须放弃这种森林生活,到某座城市去,以便在那儿学习,出庭。而这也需要资金。我查了一下自己的经济状况。父亲给的钱还放在阁楼上的一口旧箱子底下,原封未动,因为在这儿几乎不需用钱。我把在打猎中弄到的兽皮议价交换了一匹马和其他东西,以便万一需要时用来筹资。我因此觉得能够设法维持生活了,直至适合做律师为止。

我把计划告诉了可敬的恩主老米勒。听说我要背弃森林,他摇摇头,因为我很可能成为一流的猎人;不过他没有劝阻我。所以我于9月骑马出发,打算去列克星敦、法兰克福[ 美国印第安纳州中部一城市,位于印第安纳波利斯的西北偏北。]和其他主要城市看看,找个有利的地方继续学习。不久我即作出了选择,比预期的更快。一天晚上我在巴兹敦[ 肯塔基州中部城市。]住宿,经询问得知,我可以每周花费一点5美元在一户人家得到舒适的住宿。我喜欢那个地方,决定不再寻找。于是次日我准备回去,向我的森林生活作最后告别。

我已吃过早饭,等着马,正当我在走廊里踱来踱去时,我看见一个年轻姑娘坐在窗旁,显然是客人。她很漂亮,长着赤褐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穿着白色的衣服。自从离开里士满后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而那时我还是个小男孩,不会怎么为女人的魅力所吸引。她看起来相当优雅秀丽,与林中那些健壮丰满、皮肤黑黑的姑娘截然不同。而且她还穿着那身白衣呢!真是太耀眼了!任何卑微的小伙子都会感到惊讶,突然被弄得神魂颠倒。我渴望认识她,可我怎样和她搭话呢?我在林中已变得粗野起来,没有上流生活的种种习性。假如她像佩吉·皮尤或萨利·皮格曼一样,或者像鸽栖支流任何其他身穿皮衣的美女,我也会毫不畏惧地接近她。而且,假如她像舒尔茨的女儿一样美丽,脖子上挂着小镜子,我也不会犹豫的。但是那一身白衣,那些赤褐色的卷发,蓝色的眼睛,优雅的容貌,在使我着迷的同时又让我丧失勇气。我突然间想到要吻她,我也不知是怎么产生这个念头的!要得到这样的美事,需要相互认识很久才行,但我可以采取纯粹是劫掠的办法得到它。这儿谁也不认识我。我只需走进去,飞快地吻她一下,然后骑上马跑开。她不会因此变得更糟。而那一吻——啊!如果得不到我会死的!

我不让这种想法冷淡下去,而是走进房子,轻轻来到她房间。她背对门坐在那儿,正在窗旁看着外面,没听见我走近。我微微拍一下她的椅子,趁她转身抬头看时,我迅速给了她一个甜蜜的吻,真像是偷来的吻一样;一眨眼功夫我便消失了。随即我骑上马飞奔返回,耳朵还为我做的事火辣辣的呢。

回去后我卖掉马,把一切东西都变成了现金。我发现,加上父亲留给我的钱,我有了近4百美元。我决心用这点资本,极其勤俭节约地应对生活。

与老米勒分手时我很难受,他对我就像父亲似的。而放弃我至今所过的自由独立的林中生活,我也经过了一番斗争。不过我已选定了自己的道路,从来不是一个会畏缩或掉头的人。

我坚定不移地来到巴兹敦,住进已谈好归我住的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开始全力以赴地学习。可是我面临着怎样艰巨的任务啊!所有的东西我都要学,不仅仅是法律,还有一切基础的学科。我读啊读,每天24小时有16小时都在读书。但我越读越感到无知,为自己知识贫乏流下伤心的泪水。好像我越往前学习,茫茫的知识就越广阔,我也越困惑不解。我每爬上一个高处,只是看到要穿过的是一片更广阔的领域,这几乎使我充满绝望。我变得忧郁沉默、不爱交际,但仍坚持不懈地学习。我唯一与之交谈的人,便是我那位可敬的房东。他诚实正直,心怀善意,但就是非常无知,我相信,倘若我不那么沉迷于读书他会远更喜欢我。他认为所有的书都充满了谎言和骗人东西,只要浏览一本他很少有不生气的。最让他愤怒的,是人们声称地球每隔24小时围绕其轴心旋转一周。他发誓这是对常识的公然蔑视。“唉,如果那样,”他说,“早上井里就会一滴水也没有了,牛奶场的所有牛奶和**酪也都会翻个底朝天!然后还说地球围绕太阳转!他们咋晓得的?30多年来我每天早晨都看见太阳升起,每天傍晚看见太阳落下去。他们可别对我说地球围绕太阳转的事!”

另有一次,他听人说太阳和月亮之间的距离时恼怒不堪。“有谁能晓得那个距离?”他大喊道。“谁测量的?是哪个牵的测链?好家伙!他们在我面前这样说只是想惹我生气。不过也有一些并不缺少见识的人,也相信那种该死的骗人东西!瞧,布罗德纳克斯法官就这样,他可是咱们最好的律师之一呀。他竟然会相信这种废话,难道不让人吃惊吗?唉,先生,有一天,我听见他谈到从一颗他称为火星的星球到太阳的距离!他很喜欢一些该死的书,必定是从其中某一本里面产生的那个念头;那是某个冒失的家伙写的书,他知道谁也不会为那段距离是长是短起誓的。”

就我本人而言,由于感到自己缺乏科学知识,所以虽然他相信是太阳每天围着地球转,我也从未冒昧去动摇他的想法;不管我的说法怎么与其相反,他无论如何都只相信自己的。

我在巴兹敦生活了约一年,独自一人专心学习;有一天我在街上行走时,忽然遇见两个姑娘,其中一位我立即想起来,就是那个我曾如此冒失地吻过的小美人。她脸红到了耳根,我也一样;我们俩经过时,又再次示意彼此认识。然而,这第2眼使我的心产生一种奇异的躁动。几天里我都无法不想到她,使我的学习大受影响。我极力只把她看作是个孩子,但是没用。她长得更加漂亮了,正在出落成一个女人,而我自己才只是个小青年。不过我并没去追她,或甚至去了解她是谁,而是坚定地回到了书本上。渐渐地她从我的思想中消失,或者如果她偶尔闪现一下,也只会让我更加消沉。因为我担心,即便我竭尽全力也根本做不了做律师,或者无法养活妻子。

一个既寒冷又有风暴的夜晚,我郁郁不乐地坐在客栈的酒吧里,两眼盯着炉火,心里想着不愉快的事情;这时突然有人向我搭话,他进屋时我没注意到。我抬起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我觉得他显出一副炫耀的样子,穿着紧身短裤[ 曾流行于18世纪的英美国家。],系着膝带扣,头上打着粉,皮鞋精心地擦得又黑又亮。这样的穿着打扮,当时在那一带野性的地方是无与伦比的。他那大腹便便的模样,以及十分威严的举止,让我反感;在他向我搭话时,我昂起头表示不满。他问我是否叫林沃德。

我吃了一惊,因为我自以为完全是个隐姓埋名的人。不过我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想你家住在里士满吧?”

我气愤起来。“是的,先生,”我生气地回答,“我家是住在里士满。”

“我可以问问,你为啥到了这个地方吗?”

“哼,先生!”我大声说,一下站起身,“这关你什么事?你怎么竟敢这样问我?”

这时进来了一些人,使他未能作出回答。但我在酒吧里来回踱着步,因意识到自己的独立和受到侮辱的自尊而愤怒。那个看起来十分炫耀的人——是他惹得我发怒的——没再说一个字便离开了。

次日,正当我坐在屋里时有人轻轻敲门,我让他进来,只见那个头上打粉、穿着紧身短裤和发亮的皮鞋、系着膝带扣的陌生人,彬彬有礼地走进屋。

我那孩子气的自尊再次产生,不过他让我克制住了。他虽然显得很正式,但也亲切友好。他知道我的家庭,了解我的处境和我顽强的奋斗。经过少许谈话,我不无妒忌的自尊又平息下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他是一位经验丰富、有着大量实践的律师,他马上提出要带我,指导我的学习。这个提议太有利、太让人满意,不能不立即接受。从那时起我开始抬起头来,进入正轨,能够向着正确的目标学习了。我还结识了当地的一些年轻人,他们也是从事律师职业的;我发现在同他们的辩论中我能够“与之匹敌”,因此受到鼓舞。他创办了一个辩论俱乐部,我在里面不久变得十分突出,受人欢迎。一些从事其他职业的、有才能的人加入进来,使辩论的题目丰富多彩,我也得以在知识上进行各种探究。女士们也参加到有些讨论中,她们语调文雅,这对于辩论者的举止产生了影响。我在法律上的恩人或许也起到了有利的作用,他对我在猎人生活中感染到的任何粗鲁东西予以纠正。他意在让我往相反的方向发展,因为他是个老派的人,一切场合都要引用切斯特菲尔德[ 英国政治家和作家,最有名的著作为《致儿书信》 (1774年),书中描绘了18世纪的理想绅士。]的话,并且谈论查理·葛兰狄生爵士[ 18世纪英国小说家S.理查森的小说《葛兰狄生》中的主人公。喻指模范绅士。]——他十全十美的典型。然而,那是“肯塔基化”了的查理·葛兰狄生爵士。[ 意指带有了肯塔基州的一些东西。]

我总是喜欢女性群体。然而至此为止,我这方面的经历只局限于林中居民那些粗野的女儿。对于穿“现成服装”、在优雅生活中长大的小姐,我怀有一种敬畏。在巴兹敦有两三个已婚女人,她们听说我在辩论俱乐部,断定我有天赋,并着手把我培养出来。我觉得,在她们手里我确实有了长进,以前腼腆或郁闷之处现在变得平静起来,以前冒失无礼之处现在变得从容起来。

一个傍晚我去登门拜访,与其中某位女士一起吃茶点;让我意外和有些迷惑的是,我发现那位蓝眼睛小美人也在旁边——先前我正是厚颜无耻地吻了她。我被正式介绍给她,但我们俩谁也没流露出以前认识的丝毫迹象,只是脸略为发红。在准备茶点的时候,主妇走出屋子去作些吩咐,把我俩单独留下。

哎呀,那是怎样一种局面!只要能够钻进森林中最最幽深的地方,我愿意把所有微薄的钱财拿出来。我感到必须说点什么,为自己先前的无礼找理由,可是我又想不出任何主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事情时刻变得越来越糟糕。有一会儿我受到诱惑,很想又像上次那样偷吻她一下,然后冲出屋子跑掉。但我被牢牢地固定在原处,因为我的确渴望得到她的好感。

看见她也同样对我感到困惑,我终于鼓起勇气,不顾一切地朝她走过去,大声说:

“我一直想鼓起点勇气和你说话,可是办不到。我觉得自己陷入可怕的困境中。可怜可怜我吧,帮助我摆脱它。”

她露出微笑,嘴边现出酒窝,脸都红了。她抬起头,眼里露出害羞而顽皮的目光,表示其中包**许多滑稽的回忆。我们俩大笑起来,从那时起一切都好了。

过了几晚上我在一场舞会上遇见她,我们继续作为熟人进行交往。不久我便深深地爱上她,经常向她献殷勤,在不到19岁时我已向她求婚。我请求她母亲——一个寡妇——同意,她似乎犹豫。为此,我像通常那样性急地对她说,反对我俩结合是没用的,因为假如她女儿选择嫁给我,会是会不顾她的家庭和全世界反对娶她的。

她笑起来,说我用不着有任何不安,并不存在什么无理的反对。她对我的家庭和我本人都非常了解。唯一的问题是我没经济能力养活妻子,而她又没什么给女儿的。

没关系。此时一切都光辉灿烂地展现在我眼前。我充满了希望,无所畏惧,无所疑虑。于是我们说好,我继续学习,获得律师证,一旦我完全投入到工作中我们就结婚。

我现在以双倍的热情继续学习,深深地置身于法学之中,这时我忽然收到父亲的信,他听说了我的情况和我住的地方。他对我所走的路表示称赞,但建议我打下一般知识的基础,并提出如果我愿意上大学他会出钱资助。我感到自己缺少普通教育,对这个提议感到犹豫。它与我如此骄傲或相当自负地为自己规划的、独立自主的道路,有些相违背,不过这对于我从事律师职业又将更加有利。我同已与我订婚的可爱姑娘商量。她赞同我父亲的意见,话说得既十分公正又非常温和,使我更加爱她——如果可能。我因此不情愿地同意去上几年大学,尽管这必然要推迟我们的婚事。

我刚一作出这个决定,她母亲就生病去世了,使她没有了监护人。这再次改变我所有的计划。我似乎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她的保护人。我放弃了一切上大学的念头,自信只要勤奋努力就能克服教育上的欠缺,所以决心尽快拿到律师证。

就在那年秋天我被获准成为律师,不到一个月我俩就结婚了。我们是一对小夫妻,她才刚过16岁,我也不到20岁。我们两人在世上都几乎连一美元也没有。我俩成的家与我们的境况是相称的:一座木房,有两间小屋;一张床,一张桌,半打椅子,半打刀叉,半打调羹;一切都是半打;一只代夫特[ 荷兰城市。]陶器;一切都是小型的;我们很穷,但却非常幸福!

我们结婚后没多少天,要在一个大约25英里远的县城开庭。我必须去那儿出差,可是如何能去呢?我把所有的钱都用来成家了,再说我刚结婚不久,要与妻子分别是很难的。然而我又必须去。我得赚钱,否则狼很快就会来到我们门口。我因此借了一匹马,一点钱,骑着马离开了家门——妻子站在门旁向我挥手。她那最后显现在我眼前的容貌,如此可爱迷人,使我激动不已。我觉得似乎能够为她赴汤蹈火。

在10月一个凉爽的傍晚我到达那个县城。客栈里挤满了人,因次日就将开庭。我谁也不认识,不知我这样一个陌生人,一个纯粹的青年,如何能在这样一群人当中闯出路来,得到客户。公共房间里挤满了本地的闲人,他们遇到这样的机会就要聚集到一起。有些人在喝酒,发出很大的噪音,还有点口角。正当我走进屋时,我看见有个喝得半醉的粗野恶棍打一个老人。他傲慢无礼地走到我身边,经过时用肘推了我一下。我直接把他打倒在地,踢到街上。我这是再好不过的介绍了。随即很多人同我热烈握手,请我喝酒,我发现自己在这群粗人中间颇成了一个人物。

第2天早上开庭了。我在律师们当中入座,但觉得自己只是个旁观者,现在或以后手里都没有诉讼,也毫不知道客户从哪里来。这天上午受审的是个男人,他被指控传递**,法官问他是否准备好接受审判。他回答说没有。他被关押在一个地方,那儿没有任何律师,也没有机会向谁咨询。他被告知,可以从在场的律师中选一位辩护律师,准备次日接受审判。他环顾一眼法庭,选上了我。我相当震惊,不知他为啥竟然作出这样的选择——我,一个嘴上**的青年,在法庭上毫无经验,完全不为人知。我既缺乏自信又觉得欣喜,差点去拥抱那个家伙。

在我离开法庭前,他拿出100美元律师费装在袋子里给了我。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仿佛在做梦一样。这么多的钱,要说明他无辜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但那绝非我的事。我是个律师,不是法官或陪审员。我跟随他到了监狱,从他那里了解到此案的整个细节。然后我来到书记员办公室,弄到起诉书的摘要。接着我查阅了关于这个问题的法律规定,回到自己屋里准备诉讼要点。我一直忙到半夜才上床睡觉。但是没用。我有生以来夜里从没这么清醒过。我思绪万千,想入非非。那一大笔金钱如此意想不到地落入了我的衣兜。我想到家中可怜的爱妻,她将为我的好运感到惊讶!但另一方面,我又承担了巨大的责任!——第1次在一个陌生的法庭上辩护,犯人显然对我的才能满怀期待。所有这些,以及许多类似的想法,不断在我脑子里打转。我彻夜辗转反侧,担心早上会精疲力竭,无法胜任。总之,曙光照到了我的身上——一个可怜的家伙!

我兴奋紧张地起了床,没吃早饭就出去了,极力集中思想,保持平静。那是一个明亮的早晨,空气纯净,有霜。我在一条流动的美丽小溪里洗了额头和双手,可却无法让心中的狂热冷下来。我回去吃早饭,但吃不下去,只喝了一杯咖啡。该进入法庭了,我带着一颗颤动的心去了那儿。我相信,如果不是想到爱妻,想到她待在孤寂的木屋里,我便会把那100美元还回去,放弃此案。我在法庭上入座,确信自己看起来比我为之辩护的那个家伙更像罪犯。

在该我进行辩护的时候,我心中的勇气消失了。我窘迫惊慌地站起身,结结巴巴地开始辩护。我越说越糟,觉得自己正从山上滚下去似的。这时那个公诉人——他是个有才能的人,但是言行有些粗鲁——对我说的某些话予以讽刺。这就像电火花一般,使我感到浑身刺痛。随即我恢复了自信,产生了勇气。我敏捷而严厉地作出答辩,因为觉得他对我这样一个新手进行如此攻击,是一种冷酷无情的行为。公诉人作了某种道歉:这对于一位有着他那种可怕威力的人,真是一个巨大的让步。我怀着无所畏惧的激情继续辩护,最终胜利地结束了此案,我的当事人被宣告无罪。

这使我走向了成功之路。人人都好奇,想知道我这个陌生的律师是谁——我如此突然从他们当中冒出来,一开始就公开反对首席检察官。人们传说我前一天晚上初次来到客栈,把一个打老人的恶棍打倒在地并踢出门外,大家的言语中带着对我有利的夸张。我虽嘴上**,看起来青年,但这对于我也不无益处,因为人们给予我的信任远比我真正应该享有的多。在那样的县法庭上,有时会偶然遇到客户,它们现在向我涌来。我在其他的诉讼中不断受到聘用。星期六晚上法庭关闭,我把客栈的账结了,发现还有150美元银币,300美元钞票;另有一匹马,我后来卖了两百多美元。

从来没有哪个守财奴像我这么对自己的钱心满意足过。我将房门锁好,把钱堆放到桌子上,围着它转;又坐下来把肘搁到桌上,双手捧着下巴,眼睛盯住钱。我在想钱吗?不!我在想家中的爱妻。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但那是一个怎样充满了金色幻想、呈现出辉煌的空中楼阁的夜晚啊!天刚亮我就起了床,骑上借来的马——我即骑着它赶赴法庭的——同时牵着一匹作为律师费收到的马。一路上,我高兴地想着将会带给爱妻的惊讶。因为我俩先前只是预料我会花费掉所有措来的钱,负着债回去。

正如你可以推想到的,我们愉快地见了面:不过我表现得像印第安猎人一样,在追猎归来时决不马上说起成功的事。妻子为我准备了一点好吃的乡村美食,趁她准备的当儿我在屋角的一张老式桌旁坐下,开始数钱,然后把它放好。在我没数完前她来到我身边,问这些钱是为谁收的。

“当然是为我自己收的。”我假装平静地回答。“是我在法庭上赚得的。”

她怀疑地紧盯住我的脸。我极力保持镇定,表现得像个印第安人,可是没用。我的肌肉开始颤动,感情突然爆发了。我把她抱在怀里,欢笑着,喊叫着,在屋子里跳起舞来,像个疯子一样。从那时起我们就再也不缺钱了。

我作律师没成功多久,有一天林中的恩人老米勒来看我,使我不无惊讶。我走运的消息传到了身在原野的他那里,他徒步走过150英里看我来了。此时,我已使自己的家得到改善,拥有了一切舒适东西。他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周围他认为是奢侈华贵的物品;但认为它们在我改变了的环境中才不错。他说他基本上并不清楚,我当时的行为是要往最好的方向发展。确实,如果猎物一直很丰富,那么我不作猎人会是愚蠢的,然而在肯塔基狩猎几乎就要完蛋。美洲野牛已迁移到密苏里,麋走得差不多了,鹿也越来越稀少。在他这一生它们或许还有,因为他老啦;但再要以打猎为生却不值得。他曾在维吉尼亚[ 美国东部的一个州。]边区住过,那里的猎物也不多。他又继续穿过肯塔基州,眼下那儿也在将他抛弃。而他年龄太大了,无法继续往前走。

他和我们一起呆了3天。我妻子竭尽全力让他过得舒适一些,但是3天过去时他说他得回到森林去。住在村庄里,周围有这么多人,让他觉得厌倦。所以他又回到原野开始狩猎生活。不过我担心他的结局并不好,因为我得知在他去世的前几年,他娶了白栎朗[ 位于美国南部的**斯安那州。]的萨基·托马斯。

  刘荣跃译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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