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违抗此法令,所受到的惩罚是没收财产,并且告密者必定会分得其中一部分;于是,在某种意义上又向家庭中的密探和**细提供了赏金。这使得家庭与个人在金钱事务上,受到最为可憎的监视。就连朋友和亲戚之间的信任也遭到**,所有的家庭关系和社会德行都受到威胁,最后整个社会的愤怒之情爆发出来,迫使摄政王将可憎的法令废除。英国大使斯泰尔斯阁下,在谈到由法令所鼓励的侦察措施时说,不可能对劳是一位十足的**教徒产生怀疑,因为他通过将硬币转化成纸币,在已经证实经过变体[ **术语。原指圣餐的变体:一种认为尽管圣餐面包和葡萄酒的外表没有变化、但已经变成了耶稣的身体和血的主张。]之后,又建立了**裁判所[ 中世纪**教审判异教徒的裁判所。]。
在这项拓殖计划下,还出现了一些与之相当的滥用权力的情况。劳在他集聚资产的上千个权宜手段中,将密西西比大片的土地以每平方里格[ 长度单位,相当于3.0法定英里(4.8公里)。]3000里弗的价格出让。许多资本家买到大量地产,几乎可以建立起一个公国。唯一不幸的是,劳出让的财产无法转移到别的地方。帮助征募殖民者队伍的警员们,采取欺骗强迫的可耻手段,犯下罪恶勾当。他们借口拘留乞丐和流浪汉,夜晚在街上进行搜索追捕,把诚实的技工或他们的儿子抓住,匆忙弄到“骗人房”[ 原指用一些办法把人诱骗去做某事的房屋。]去,唯一目的就是向他们诈取赎金。这些滥用权力的行为引起民众愤慨。警官们在行使可恶的职责时遭到围攻,有几人被打死,从而终止了这种极端滥用权力的现象。
3月,政务会颁布的一项非同寻常的法令,将印度公司的股票价格确定为9千里弗。所有教会的各个团体和医院现在都受到禁止,只允许它们投资印度公司的股票。有了这一切后盾,密西西比计划继续处在摇摇欲坠中。在一个能够随时改变财产价值的专制政府控制下,还能有别的结果吗?正是那些把银行信用建立起来的强制措施,加速了它的垮台,这显然表明缺乏可靠的保障。劳还让发行了一些小册子,用雄辩的语言阐明股东们一定会获得高利,并且说国王从来不可能损害股票。为支持这些言论,5月22日国王颁布了一项法令,据此,凭借国王的硬币已经贬值的托辞,宣布有必要让他银行券的价值减半,将其印度公司的股票从9千里弗降到5千里弗。
这项法令对于股东们如晴天霹雳一般。他们发现,手中纸币上虚假的价值瞬间就丧失了一半,而另一半必然又会如何呢?富人们自认为给毁了,那些更加卑微的人则料想着去可悲地讨乞。
议会抓住这个机会,作为公众的保护者站出来,拒绝对法令进行备案[ **的正式登记注册。拒绝备案即表示不予接受。]。它获得了人们的信任,迫使摄政王收回脚步,尽管更有可能他所屈服的是全体公众爆发出来的震惊与谴责。5月27日法令被撤回,银行券恢复了原先的价值。但是已经打出致命的一击,幻想结束了。政府自身丧失了公众对它的一切信任,也同样丧失了它所建立起来的银行对它的信任——正是它的独断专行使得银行丧失了信用。“整个巴黎,”摄政王的母亲在信中说,“都在为劳说服我儿子制定的该死的法令悲哀。我收到一些匿名信,说我自己没什么害怕的,但是我儿子将会受到火与剑[ 喻指武力。]的追击。”此时,摄政王极力把自己毁灭性的计划所引起的反感转移开。他假装忽然对劳失去信任,于5月29日免除了劳的总审计长一职,并在他的房里驻扎了16名瑞士保安。次日劳来到皇宫门口要求进去时,他甚至拒绝接见。不过在当众演出这场闹剧之后,他当晚又让劳从一扇秘门进去了,像先前一样继续与之共同商议金融计划。
6月1日摄政王颁发了一项法令,允许人们手中愿意有多少硬币都行。然而只有少数人才从这一许可中受益。大家纷纷涌向银行,于是立即又颁发了一项圣旨要求暂停兑现,等待随后的命令。为让公众放心,这时发行了250万的城市股,利息为2.5%,可用纸币兑换。这样,从流通中收回的纸币在维莱旅店前面当众烧毁。但公众对任何事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怀疑那些假装烧毁纸币的人不无欺诈和勾结。金融界这时出现全面混乱。一度生活富裕的家庭发现自己转眼就陷入了贫穷。
精于谋略的人,一直沉迷于王侯般的命运的幻想中,如今发现他们的财产蒸发了。尚留有一点财物的人则极力予以保护,以防不测。谨慎的人发现,在一个币值不断变化、专制左右着公共证券甚至私人钱包的国家,财产是毫不安全的。他们着手把财物送到国外。这时,瞧!6月20日颁发的一项勅令要求他们将财物弄回,否则没收其价值两倍的财产;根据类似的处罚,禁止他们把钱投到外国股票上。不久又颁发了另一项法令,禁止任何人持有宝石,或者将它们出售给外国人——所有宝石都必须存入银行,换取正在贬值的纸币!
劳现在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诅咒和报复的威胁。前不久贪财的人们还为他烧香,这是怎样一个天壤之别啊!“这个人,”摄政王的母亲写道,“先前还像神一样让人崇拜,这时却自身难保。他遭受的巨大恐惧令人吃惊。他像个死人似的,脸色苍白,听说他再也过不去这一关了。我的儿子倒不惊慌,虽然他也受到各方面的威胁;他对劳的恐惧感到很有趣。”
大约7月中旬,为把计划维持下去,并准备发行大量的纸币,劳和摄政王最后作出了重大尝试。他们制定了一项法令,让印度公司全面垄断商业,条件是它在一年时间内偿还6亿里弗的帐,即每月5千万。
17日此项法令送交议会登记注册,立即在那儿引起强烈反对,一场热烈的讨论展开了。就在讨论进行当中,门外发生了悲惨的一幕。
此项计划产生的不幸,触及到人们生活中所关切的最基本问题。粮食价格猛涨,商店拒收纸币,大家没有必需的钱**食物。因此当局发现把停止兑现的规定放松一点,让少量纸币兑换成硬币,是绝对必要的。银行门口和附近街道马上挤满饥饿的人群,他们力求用10里弗的纸币换取硬币现金。当时拥挤争斗得相当厉害,以致有几个人窒息,被踩死了。民众把3具尸体抬到皇宫大院。一些人大喊摄政王出来,看看他的计划造成的后果。其他人则要求处死骗子劳,是他把灾难和苦酒带给了这个国家。
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民众的愤怒上升到极点,这时国务秘书勒勃朗站出来。他先前已叫来军队,此刻只想寻求和谐。他从人群中挑出六七个身强力壮的人,他们似乎是头目。“我的好家伙们,”他平静地说,“把这些尸体抬走,放到某座教堂里去,然后很快回到我这里来领你们的钱。”他们立即照办,组成某种送葬队伍;赶来的部队驱散了逗留在后面的人。巴黎大概免除了一场暴动。
大约早上10点,一切都很安静,劳冒险乘坐自己的马车前往皇宫。一路上人们对他叫骂诅咒,他万分惊恐地赶到了皇宫。摄政王为他的畏惧感到有趣,不过把他留下了,让人把马车驾回去——它遭到民众的攻击,他们用石头砸它,把玻璃打碎。这一暴行的消息传到了议会,当时议员们正在热烈讨论商业垄断的法令问题。议长刚才出去了片刻,这时又走进来,用古怪的法语和英语把消息告诉大家:
“先生们,先生们!好消息!劳的马车被砸得稀烂!”
议员们高兴得跳起来。“还有劳!”他们叫道,“他被撕成碎片了吗?”议长不清楚**乱的结局。于是讨论停止,法令被否决,议院休会,议员们赶紧去看看具体情况如何。在那个放荡而可悲的时期,在对待公共事务上就是这么轻率。
第2天国王发布了一项命令,禁止一切民众**。部队驻扎在各个地点和所有公共场所。大量的卫兵受命随时作好准备,持有步枪的士兵留守在旅店,马匹也都准好了鞍。有许多小办公室被打开,人们可以在那儿兑换小额钞票,虽然极其拖拉困难。另外还颁发了一项法令,宣布凡是在交易中拒绝接收纸币的人,都要加倍罚款!对于整个虚幻的金融计划,议会持续不断地极力反对,这一直让摄政王烦恼不安;而他最后这个商业垄断的重大措施也遭到顽固排斥,这是不能容忍的。他决定惩罚这个难以驾御的团体。迪布瓦神父和劳提出一种简单的方式,那就是把议会彻底取缔;正如他们所说,它非但没有用处,反而经常妨碍公共事务。摄政王半倾向于听取他们的建议,但经过更冷静的考虑并听取友人的建议后,他采取了更加适度的办法。7月20日一大早,部队控制了议会大楼所有的门口,其余部队则派去将议长和各位议员的一座座官邸包围。他们起初无不惊恐万分,直到国王的勅令送到他们手里,命令他们两天内前往蓬图瓦兹[ 法国北部巴黎大区瓦尔德瓦兹省省会,位于巴黎西北方。]——议会就这样被突然武断地转移到了那里。
伏尔泰[ 伏尔泰(1694-1778),法国启蒙思想家、作家、哲学家。主张开明君主制,著有《哲学书简》等。]说,这个专横的法令在任何别的时候都会引起叛乱。但是有一半巴黎人因为破产不能自拔,另一半则沉迷于他们想象中的财富,这些财富不久将化为乌有。议长和议员们没有怨言地默认了这一命令,他们甚至像一支游玩队伍那样离去,作好了在流放中愉快地生活的一切准备。士兵们占领了空空如也的议会大楼,他们是一群放荡时髦的年轻人,以被流放的立法者们为代价,编出一些歌曲和讽刺诗来自娱自乐。为了消磨时间,他们最后自己组成一个虚假的议会,推举议长、国王、大臣和拥护者们;按照适当形式各就各位;把一只猫用来替代劳先生予以审讯,在对它进行“公正的审判”后对它判处绞刑。公共事务和公共机构就这样被随随便便地拿来开玩笑。
至于遭到流放的议会,其成员们快活而奢侈地生活在蓬图瓦兹,花的是公众的金钱,因为摄政王照常慷慨地给他们提供资金。议长随意享用着布永公爵的官邸,它设施齐全,在河边另有一座可爱的大花园。他在这儿招待所有的议员们。每天都会摆出一些豪华富丽的桌子,上面放满各种最精美的葡萄酒和利口酒[ 一种味道强烈的酒精饮料,通常在饭后少量饮用。],以及最上等的水果和饮料。不少由一匹或两匹马拉的小马车,随时为用餐后想出去兜兜风的女士和老绅们准备好,同时为晚餐前想玩玩纸牌、打打台球来自娱自乐的人也准备好了牌与球台。议长的妹妹和女儿尽地主之谊,他本人则在那儿主持着一切,显得极其悠闲、好客和高尚的样子。他们被从巴黎赶到6里格外的蓬图瓦兹,倒组成了一支游玩队伍,分享着那儿的娱乐与欢庆活动。他们公然不把正事放在眼里,一心想着娱乐之事。他们嘲笑摄政王及其政府,不断地对其说些幽默讽刺的话。而他们这种无所事事、奢侈浪费的生活所花费的庞大开支,是慷慨提供给他们的经费的两倍还多。议会就是这样对其被流放表示怨恨的。
在这整个期间,金融计划变得越来越棘手。证券交易所先前已迁移到旺多姆广场。但是吵闹声和噪音让那片文雅地方的居民无法忍受,尤其是让德安格索大臣受不了,他的旅店就开在那里;于是加勒格南王子和公主——他俩都是密西西比股的大赌徒——主动把苏瓦松斯旅店巨大的园子拿出来,作为玛门崇拜者的聚集地。他们的提议被接受,园里立即建起了许多用作股票经纪人的办公室的棚屋;摄政王还下达命令,以治安管理为借口,指出只有在这些棚屋里进行的交易才有效。棚屋的租金马上涨到每间每月100里弗,这样,所有棚屋便给高贵的所有者们带去了50**弗的卑鄙收益。
然而,人们发财致富的狂热现在终止了。随即举国上下一片惊慌。“大溃败!”[ 原文为法语。]成了一句口号。人人急于把不断贬值的纸币,兑换成含有内在和永久价值的东西。由于无法得到硬币,钻石、宝石、金银器皿、瓷器、金银饰物这些物品用任何纸币价格买下都不为过。土地要用50年的收益才能买取,甚至能够以这样的价格得到土地的人也自认为是有幸的。垄断如今为高贵的纸币持有者们疯狂地追求着。德拉·福斯公爵几乎买下所有的动物脂、润滑油和肥皂,其他人则买下咖啡和香料,还有人买下干草和燕麦。外汇几乎行不通了。荷兰和英国商人的的债务用虚无的纸币支付,王国里所有硬币都消失不见了。债务人与债权人的关系搞得一片混乱。用100克朗钱可以付清18千里弗的债!
摄政王的母亲一度为大量的纸币狂喜,现在用截然不同的语气在信中写道:“我常常希望这些纸币被打入18层地狱。它们给我儿子带来的麻烦比安慰还多。法国谁也没有一分钱的硬币了……我儿子曾经是受人欢迎的,但自从该死的劳到来后,他就越来越被人憎恨。每周过去,我都会收到一些充满可怕威胁的信,把他说成是暴君。我刚收到一封,威胁说要把他毒死。我把信给他看时,他只是发笑。”
与此同时,劳让日益增多的麻烦弄得惊慌不安,为他引起的这场风暴感到恐惧。他不是一个真正勇敢的男人,担心民众的**乱或破产的人会危及他的人身安全,因此再次去摄政王的宫中寻求庇护。后者像往常一样,对他的恐惧觉得有趣,把每一个新的灾难当成玩笑。不过摄政王也开始想到自己的安全问题了。
在实行劳的计划当中,他无疑考虑着轻松而光彩地完成自己的任期,让自己、亲人和亲信们富裕起来,并希望这个计划造成的灾难在他摄政期内不要发生。
他这时看到了自己的错误;要阻止事态爆发不可能再等很久。他决定立即让劳离开,然后对劳进行指控,说那种整个纸币虚幻的“炼金术”都是劳一手在弄。他因此乘机于1720年12月召回议会,向劳暗示他要避免与那个被激怒的敌对团体发生冲突的政策。就采取措施而言,用不着对劳进行催促。他唯一的愿望是逃离巴黎及其**乱的民众。就在议会返回前两天他突然秘密离去。他乘坐有摄政王的徽章的马车离开了,并且有某种侍从护送,那些人身穿公爵的仆人的号衣。他最初躲避的地方是摄政王的一处庄园,那儿离巴黎约6里格远;然后他便前往布鲁塞尔[ 比利时首都。]。
一旦彻底把劳排除开了,奥尔良公爵就召集起摄政班子,对成员说召集他们是要商议金融形势,以及有关印度公司的事务。为此总审计长拉·奥赛提供了一份十分清楚的报告书,它显示出流通的纸币已达到27亿里弗之巨,而且并无任何证据表明,这笔庞大的数额是由印度公司的全体代表会议授权发行的——只有公司才有权批准这样的发行。
事情如此败露出来,使摄政班子的成员惊讶,他们希望摄政王作出解释。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摄政王承认劳是发行了高达12000万的纸币,超出了法令的规定,与明确的禁令是相抵触的;但事已至此,他作为摄政王已颁布法令准予发行——他将这项法令的日期提前签署[ 指将签署的日期提前(比如本来是5日但签成2日)。]——从而使交易合法化,或者说保护了交易。
随即在摄政王与波旁公爵之间出现了一场风暴,但两者几乎都不值得称道,因为他们无不深深地卷入此项计划的秘密交易中。事实上,摄政班子有几个成员正是计划中最唯利是图的“受益人”,他们急于要保护自己处在危险中的利益。就整个情况而论,我倾向于认为,其他人比劳更应为其金融计划所遭遇的灾难受到谴责。他的银行假如只限定在最初范围内,按照自身内部的规章进行管理,那么它就会得到顺利的发展,也会给国家带来极大好处。它是一个适合于自由国家的机构。但不幸它受制于一个专制的政府,这个政府可以在其殿堂里随心所欲改变硬币的价值,并强制大肆发行纸币。银行至关重要的原则,是要在调节规范交易中确保安全,让纸币能够即刻兑换成硬币。当君主可以随时让市场上所允诺的纸币成百倍增加,并对银行的一切资金加以利用时,你对这样一个机构或它允诺发行的纸币还有什么信任可言呢?同样,那些违背公众意见强制发行纸币的措施,也给予了计划致命的打击,因为信用必须像普通的空气一样自由,不受任何约束。摄政王是此项计划的邪恶人物,他迫使劳远远超出自己的梦想,不断扩大纸币的流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迫使那个不幸的计划人设想出种种附属公司和垄断机构,以便筹集资金,偿付不断大量增加的股票和纸币。劳在自己引发出来的、强大有力的人手里,不过像一个可怜的魔术师,被迫用魔法不顾一切、让人毁灭地干下去。他最初只想把风刮起来,可摄政王却迫使他刮起旋风。
然而,这一不幸却影响到社会上更受珍重的阶层;诚实的商人和技工们,被从安全可靠的职业中引诱开,投身于华而不实的投机交易。还有数以千计值得称赞的人家,尽管曾经富裕,但由于过分相信政府而陷入贫困。金融上整体出现一种狂乱的状况,它长期给民族的繁荣带来不良影响。但此项计划最惨重的后果,是民族的道德精神与举止礼仪受到冲击。在商业事务中,约定的信用与诺言的神圣没有了。每一个极力抓住眼前利益或规避当前困难的权宜之计,都得到容忍。就在忙碌的阶层里原则可悲地出现松懈时,法国的骑士们又将他们的旗帜玷污。长期以来,荣誉和声望一直是高卢[ 欧洲西部一古国,包括今日的意大利北部、法国、比利时、荷兰、德国、瑞士。]贵族崇拜的对象,而现在已经猝然倒地,在股票市场的污泥中任人践踏。
至于计划的发起人劳,他似乎最终并没怎么从自己的计划中受益。“他是个骗子,”伏尔泰说,“把法国交给他是要让他治愈的,可他却把它毒害了,并且毒害了自己。”他留在法国的财物被**,卖到的钱烟消云散。他的不动产给没收。他只是适当地带走了能够维持自己、妻子和女儿生活的钱财。在他庞大的财产中,留下的主要财物是一枚大钻石,他常常不得不拿去典当。1721年他在英国,拜见了乔治一世[ 乔治一世(1660-1727),英国汉诺威王朝第1代国王。]。不久他回到欧洲**,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1729年死于威尼斯。他习惯于过公主那种挥霍生活的妻子和女儿,无法适应此时变得贫困的日子,将留下的不多钱财挥霍一空,弄得一贫如洗。“在布鲁塞尔,”伏尔泰说,“我看见他妻子羞辱不堪,与她在巴黎时的那种傲然与得意形成鲜明对比。”劳的一个哥哥继续留在法国,受到波旁公爵夫人保护。他的子孙后代们则在各种公共职业中受人尊敬地履行着职责,有一位是劳里斯唐侯爵,他曾经是法国的中将和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