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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仲夏夜之梦

小说:莎士比亚经典故事集 H.G.怀亚特 编写 作者:刘荣跃译著字数:4811更新时间:2018-12-20 16:28:05

古代雅典也正如其它地方一样有个习俗,即女儿嫁给谁要由一家之父决定;另有一条法律规定,假如女儿拒绝嫁给为她选定的丈夫,她的父亲如愿意可以将她处死。

本故事开始时,雅典执政的公爵提秀斯将要与亚马逊女王希普里塔结婚,正忙着为欢庆婚礼作好安排。此刻,一个名叫伊格斯的雅典老公民来到他面前,抱怨女儿赫米亚不听话。他说她不愿接受为她选定的丈夫——一个名叫德美催斯的青年——因为她不爱他,而爱上了另一个名叫里山德尔的雅典青年。里山德尔也爱她。可是伊格斯根本不听女儿的请求,说按照法律她必须嫁给德美催斯,要么死路一条。

尽管公爵告诫赫米亚有责任服从父亲,但她就是不劝告。她爱的是另一个人而非德美催斯,并且她辩护说德美催斯已赢得了自己一个朋友海勒娜的爱,说就让他娶海勒娜而不是她吧。

公爵比法律要仁慈一些,他对此事作出判决,说赫米亚要么同意嫁给德美催斯,要么一生远离家庭和朋友,到世外的女修道院里去生活。公爵在庆祝自己的婚礼前还有4天时间,他允许赫米亚在这4天里作出回答。

赫米亚痛苦中去找到情人里山德尔寻求帮助和安慰,他们共同计划着要摆脱残酷的父亲和法律。里山德尔有一个富裕的姑妈,她是个没孩子的寡妇,住在离雅典大约20英里远的地方,那儿不受雅典法律的限制。“咱们可以到她家去,”里山德尔说,“在那里结婚。明天晚**悄悄从家里出来,到3英里远的那个我们熟悉的林子,我们小时候常在那儿玩。我会在那里见你。”

他们正这样计划着时,海勒娜走过来;由于她是赫米亚的心腹朋友,他们两个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可海勒娜没有保守秘密,而是愚蠢地把这事告诉了她所爱的德美催斯。她这样做是希望德美催斯会跟随与他订婚的赫米亚到那片树林,然后自己也去那儿找他。

瞧,这4个人要去的树林是精灵和仙女们最爱去的地方,他们午夜时常在林中空地嬉戏。不过仙女们的这种乐趣最近被可悲地**了,因国王奥布罗和王后蒂塔尼亚发生争吵,把精灵们吓得慌忙躲藏起来。他们是为了一个被调换的小男孩[ 传说仙人有时喜欢谁家的小孩,就用别的小孩把他换走。]而争吵的,王后在**——也是自己的一个朋友——死后,把他从保姆那里偷了过来。蒂塔尼亚要在林中把他带大,以后让他作自己的男侍。而奥布罗却想把男孩留在自己身边,蒂塔尼亚不同意。

就在那4个情人要于林中会面的晚上,奥布罗和蒂塔尼亚在仙女们的陪同下也偶然相遇,他们为了男孩的事再次争吵起来。无论奥布罗怎样恳求蒂塔尼亚都不答应把孩子给他。待他们又闹着矛盾分别时,奥布罗想到一个折磨她的办法,以便让她服从自己的心愿。

为此他把欢快调皮的小妖精叫来,仙女们知道他叫普克或罗宾·古德费洛。小妖精喜欢对头脑简单的乡民耍各种恶作剧和开这样那样实际的玩笑,如让牛奶发酸,撇去牛奶上的奶油,或趁某个老妇要坐下去时把椅子弄翻,等等。他常替奥布罗跑差事或送信。“过来,普克,”奥布罗说,“把女孩们叫做的‘爱懒花’[ 即3色紫萝兰。]给我摘来。那种小紫花的汁液如果滴在睡觉者的眼里,他们醒来时就会对首先看到的东西一见钟情。我要趁蒂塔尼亚睡着时把那种花的汁往她眼里滴一些,让她醒来时爱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即便是一头狮子、一头熊、一只捣蛋的猴子或手脚不停的猿。在取消这个魔法前——我可以用知道的另一魔法把它解除——我会让她把那个男孩给我做男侍。”

普克寻找那种花去了,这也正是他喜欢的差事。在奥布罗等着他回来的时候,德美催斯(他在寻找赫米亚)和跟在后面的海勒娜走进了林里。奥布罗——他可以在凡人面前变得无影无踪——观察着他们,探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听见德美催斯责备海勒娜跟在后面:“我不爱你,所以别跟着......快走开,不许再跟啦。”海勒娜却温和地让他想到他曾怎样向她求爱,尽管他苛刻地对待她;她如何一直爱他,不管他是否愿意都得跟着。因此德美催斯气愤地冲进了树丛里,希望她跟不上来。可是她仍然紧追不舍。

奥布罗看着她消失在盘根错节的林里,为她的不幸深感同情,决心帮助她。他打算使用普克将带来的爱的魔汁,让德美催斯爱上海勒娜。所以当普克带着魔汁回来时,奥布罗就对他说:“快穿过这片树丛,有个可爱的雅典女孩爱上一个倨傲的男子;在他眼里涂上花汁,让他睁开眼时首先看见的就是那个女孩。你可以从那男人穿的雅典式长袍上就可认出他来。”

普克又带着新的差使走了,奥布罗自己留下一些爱的魔汁,前去找到蒂塔尼亚。她看不见他,而他却在观察着她给自己的仙女们分派晚上的任务,有的去弄回蝙蝠的翅膀,制作仙衣;有的驱除玫瑰花苞里的溃疡;有的在蒂塔尼亚睡觉时赶走叫个不停的猫头鹰;还有一些人留在她身边唱催眠曲。趁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奥布罗轻轻把花汁挤到她眼里,一边说道:“把你醒来时看到的东西,当作真正的爱吧。”他做完后就走了。

而这段时间赫米亚和里山德尔的情况怎样呢?正是由于他们计划要在林中见面,德美催斯和海勒娜才来到这儿的。赫米亚按照原定计划已到达林里并看见了里山德尔,他将把她带到他姑妈家去。可他们在林中穿行时迷了路,赫米亚不久就累得走不动了。她躺在松软的苔藓边,里山德尔躺在稍远一点的地上,两人都酣睡过去。

瞧,在林中穿行寻找的普克,急于完成奥布罗交给的任务,这时碰上他们。由于里山德尔穿着雅典人的衣服,赫米亚又是个雅典女孩,他当然认为这就是自己被派来寻找的那个女孩和她倨傲的情人了。于是他迅速把爱的魔汁挤到里山德尔的眼里,然后飞快跑掉。要是里山德尔看见的是赫米亚,他就只会爱上早已钟情的她了。然而正当这两人酣睡时,因追赶德美催斯弄得精疲力竭的海勒娜碰巧停在他们旁边。她躺下睡在离里山德尔不远的边坡上,因天黑没看见他。结果,他醒来时首先就看到了海勒娜。

这样魔汁使他忘记了自己对赫米亚的爱,变得突然对海勒娜钟情起来。但他充满柔情和爱意地对她说话时,可怜的她以为他是在对自己恶作剧,因她知道他是赫米亚的情人,并非自己的。她认为他是在捉弄和嘲笑自己,受了伤害,愤怒地跑开了。他却追了上去,把还在睡觉的赫米亚独自丢下。一会儿后赫米亚醒来,是被恶梦吓醒的;她四处见不到情人里山德尔,可以想象她多么惊慌和苦恼。她发狂地在林中穿行,寻找着、呼唤着里山德尔,但徒劳无益。故事讲到这里,我们发现4个情人分别在林中不同的地方跑着——海勒娜不幸地追寻着德美催斯,里山德尔追寻着海勒娜,而赫米亚又追寻着里山德尔。

好啦,咱们得暂时把他们的故事讲到这儿,来看看那些仙女的情况。当仙女王后蒂塔尼亚天亮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那东西真是奇怪。由于魔汁的作用,仙女王后将要爱上的是一个很像驴子的家伙。这件怪事是如何发生的呢?

原来几天前,镇上有些普通的劳动者一直准备着一场戏,打算在公爵提秀斯的婚礼上演出。这个小小的团体——补锅匠、裁缝、纺织工和木匠等各一名——这天一大早来到林里排练自己的角色。你可以料想到他们都是些拙劣的演员,不过他们却表演得十分认真。在排练过程中,普克——无疑是听从奥布罗的指示——作弄了他们一下。他在他们中最滑稽的纺织工鲍托姆的头上,戴了一副像驴子头的面具。他的同伴们被这一魔法吓住了,拔腿就跑。而蒂塔尼亚醒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个滑稽丑陋的家伙。

奥布罗就这样向蒂塔尼亚报了仇,使她爱上一头驴。她让鲍托姆唱歌给她听,一首首难听的歌曲她却觉得优美悦耳。她又让侍者们为他弄来野蜜和果子,满足他的需要。她甚至亲手编制了一只花环戴在他的驴头上,唱着优美的歌儿催他入眠。正当她对那个可笑的家伙百般**时,奥布罗走来,责备她举止太不雅观,说作为一个仙人那样做很不得体。她感到太失身份,十分丢脸,便心甘情愿把那个被调换的孩子交给了他;他们所有的不和都因这个孩子所致。奥布罗达到了自己目的,用另一种草药将魔法驱除。现在她觉得鲍托姆真是讨厌,虽然她先前觉得他可爱得出奇。然后仙人们让这可怜的家伙回到他自己的同伴当中去,他对自己这个梦幻般的奇遇感到迷惑不解。

不过现在咱们回到那几个人间情人的奇遇上来。这儿也有一个错误需要纠正,因读者还记得吧,普克曾误将爱的魔汁滴到里山德尔眼里,使他把对赫米亚的爱转移到了海勒娜身上。奥布罗本来要把魔汁滴到德美催斯眼里的,以便让他也爱上海勒娜。

此刻赫米亚寻找她跑掉的里山德尔时,碰上了德美催斯,奥布罗探听到她在狠狠责备他把里山德尔带走了,要求他将里山德尔带回来。德美催斯不明白她指责的是什么,任她继续独自去寻找。奥布罗一心要纠正情人们的错误,就派普克去把海勒娜带到德美催斯睡的地方;他自己则把爱的魔汁滴到了德美催斯眼里,使他醒来时便可首先看到海勒娜并爱上她。这样4个情人——里山德尔与赫米亚、德美催斯与海勒娜——就会幸福地结为夫妻。

可是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还不会到来,相反事情搞得更乱。因你还记得吧,里山德尔在魔汁的作用下突然爱上海勒娜,不断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意,尽管他不相信。她以为他假装爱她,在嘲弄她。他们偶然来到了德美催斯与赫米亚睡着的地点,而德美催斯醒来时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海勒娜。因此他也在魔法的作用下,开始对她说着爱慕的话。海勒娜被搞糊涂了,因先前两个男人谁也不爱她,她就认为他们在合起来嘲弄她,哭着表示抗议。

“唉,倒霉,该死!我明白

你们都在一心拿我取笑;

假如你们有教养又懂礼貌,

就不会给我带来如此巨大的伤害。

如果你们像外表那样真是堂堂男子,

就不会这样对待一个文雅的女人;

你们睹咒发誓对我大加赞扬,

而我却肯定你们对我心怀憎恨。”

不过更糟糕的事还在后面。只见此时赫米亚走进来,她一度为两个男人所爱但现在却被他们抛弃。为什么里山德尔要抛弃她?她问。里山德尔却粗暴地给予回答,德美催斯也转身不理她,使她感到他们3人都联合起来嘲弄她。赫米亚又责备她偷走了自己的所爱。就在两个女人争吵时,里山德尔和德美催斯走到一边,要以比剑来决定谁应得到海勒娜的爱情。

这时奥布罗终于想出如何可以有一个幸福的结局。他叫来普克,吩咐他去不让里山德尔和德美催斯碰面打斗。他要设法产生浓雾,模仿他们彼此的声音,以便让其互相奚落,但又使他们在浓雾中打不着对方。

“你要那样做,”奥布罗说,“直到把他们累垮,疲倦得睡过去,然后把这另一种花汁滴入里山德尔眼里。这会使他重新对赫米亚产生真挚的爱情,而德美催斯也会仍然钟情于海勒娜。”

于是普克驱除了里山德尔身上有害的魔法,领着这些情人们在林里转来转去,最后他们全都睡在相距不远的地方,互不相知。

首先醒来的是赫米亚,她发现失去的里山德尔就睡在旁边,不知他为何如此奇怪地离开她后又回来了,也不知他对她的爱是否真的消失。里山德尔醒来时恢复了原样,回到了他过去所爱的人身边。接着他和赫米亚谈起这个晚上的奇遇——它现在看起来像一个不愉快的梦一般。对于海勒娜而言,这一夜也是以幸福告终。她醒来时发现德美催斯对自己的爱并非虚假而是真诚的,因此她长期来对他所怀有的爱情得到了回报。赫米亚和海勒娜由于已没有争吵的理由,便再次成为朋友。

不过他们的幸福还有一个障碍,就是老伊格斯的命令——赫米亚必须嫁给德美催斯,否则处死。

他们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大早出来打猎的公爵提秀斯和妻子带着伊格斯来到林里,碰见了他们。他当然想知道他们这么早在林里干什么。因此里山德尔就说,他与赫米亚如何计划在这里见面,以便摆脱雅典人及其残酷的法律。

老伊格斯听到这番坦白,立即提出他的要求。“我请求依法行事,判他死刑。”他叫道,然后对德美催斯说:

“他们本来已经偷跑,德美催斯,

差点用那种办法把你我打败。”

而德美催斯觉得太可笑了,说他想娶的不再是赫米亚而是海勒娜。公爵提秀斯看见4个人都找到了满意的情侣,便让伊格斯放弃他的要求,决定让两对幸福的情人与他在同一天举行婚礼。奥布罗则以其仙人的方式,与大家同欢共乐。因此,这个仲夏夜所遇到的麻烦终于有了一个幸福的结局。

  刘荣跃译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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