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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科利奥兰纳斯的悲剧

小说:莎士比亚经典故事集 H.G.怀亚特 编写 作者:刘荣跃译著字数:6261更新时间:2018-12-20 16:28:05

罗马早期时,其领土只是意大利的一小部分,它总体上由元老院统治。元老院是一个由主要的地方长官和贵族组成的团体。不过,**大众逐渐开始要求在政府中拥有发言权。一段时间后,便任命了一些叫做护民官的特殊官员,其职责就是**广大**的利益,使他们不会受到上层阶级的压迫。

护民官被任命后不久,便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饥荒,贫穷饥饿的大众指责富裕阶级的人很吝啬,不把储藏的谷物给他们吃。他们尤其气愤一个名叫凯厄斯·马库史的军人。他替罗马打了许多胜仗,但因公开蔑视大众而为人讨厌。很多更有反抗精神的公民聚集在街上,要求处死凯厄斯·马库史。他们威胁着正要去他家,忽然一个名叫**尼斯·阿格里帕的老议员来到他们当中,极力劝说大家别采取这种暴乱行动。这位老人是凯厄斯的一个朋友,人们也知道他爱护大众,因此都喜欢他。于是这些暴乱的人们愿意听从他的劝告。他说饥荒不是人造成的,也不是元老院的错,元老院的确非常关心**的利益。

然后他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说明元老院与公民彼此不可或缺。他说曾有一段时间,人身体的其它部位反抗肚子。它们说肚子无所事事,只把吃进去的食物装着,又不与身体的其余器官共同发挥作用,把它们丢在一边不管。对于其它部分的抱怨肚子这样回答:“不错,食物都装进了我这里。可我并不是留着自己享用的。相反我通过血液把它送了出去,让身体的所有部位得到营养,富有生机,这样通过**整个身体才强壮了。而食物中我所留下的部份总的说来都是废物。”

**尼斯又补充说,对于各个公民而言,反抗为他们提供了所需物质的人,就像身体的四肢反抗肚子一样。而元老院就像身体,如果公民们不服从管理它只会遭殃。

如果不是凯厄斯·马库史这时出现,**尼斯温和的劝说本来已使人们平息下去。他一来就开始辱骂这些不满的公民,说他们是杂种和无赖,还讲了其它蔑视的话,指责他们反复无常,毫不可靠。他听**尼斯说他们要求按自己定的价格买谷物,就斥责他们无知专横,并用剑威胁着把他们赶走。凯厄斯·马库史将**看成是一群应严厉镇压的危险暴民;他满怀疑心地对**尼斯谈起最近任命的护民官,说这可能会引起麻烦和暴动。

就在罗马发生饥荒和党派之争的同时,它以往的一些敌人和对手——邻国的沃尔西人[ 沃尔西人,古意大利一民族,性好战。]——受到鼓舞,准备攻打罗马城。在以前的战斗中凯厄斯·马库史曾打败他们的首领图鲁斯·奥菲迪士,知道他是一位智能双全的军人。在元老院的要求下,凯厄斯·马库史被任命在两位负责指挥罗马军队作战的执政官手下率军战斗。在元老院作审议时有两个护民官也在场,他们憎恨凯厄斯对待民众粗暴无礼,为如此傲慢的人竟同意作执政官的手下大感吃惊,认为这正说明了他狡猾。“假如罗马获胜凯厄斯便会受到称赞,可一有失败他就会怪罪于那些将军们。”

这时沃尔西的首领们,通过间谍得知罗马准备打仗,便决定让奥菲迪士从他们的重镇科罗里出发,率军与罗马军队作战,只留下一小部分军队守卫城镇。

罗马士兵出国去打仗时,留下了女人们——妻子、母亲和姐妹——她们焦急地等待着战斗结果。凯厄斯的妻子充满恐惧和担忧,但是他的母亲沃拉尼亚像许多早期的罗马妇女一样,更多想到的是荣誉而非安全。她认为儿媳妇害怕是软弱的表现。就在她俩说着话时,一个朋友带来消息说凯厄斯·马库史正援助攻打科罗里,罗马的主力军正在野外追击敌人。

这个消息是真的。最初凯厄斯·马库史的队伍攻城不成功,被打回自己的战壕。愤怒的凯厄斯纠集起他的人马,骂他们太软弱,终于把沃尔西人赶回城里。他自己紧追不舍,可士兵们并没跟上来。沃尔西人将他团团围住,把他打得遍体鳞伤,赶出了城门。不过士兵们为他的英勇行为深受鼓舞,再次攻进城里,终于占领了它。

接着凯厄斯·马库史安排了少数人固守城镇,带着其余的人马去援助罗马的主力军,尽管他受了伤。主力军正在约1英里远处展开战斗,情况紧急。他及时赶到后,给予奥菲迪士的军队以有力还击,使战局转而有利于罗马一方。他亲自与那个沃尔西人的首领展开搏斗,但奥菲迪士被他的士兵们营救。最后罗马人大获全胜。满怀感激的罗马将军把“科利奥兰纳斯”一姓奖给凯厄斯,因他在这场战斗中,在夺取科罗里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和平时期罗马人把科罗里镇归还给了沃尔西人。可是在战场上屡遭敌手打败的奥菲迪士,一定要制服凯厄斯(或我们从现在起将称呼的科利奥兰纳斯),如果不能用正当手段也要用不正当手段达到目的。他等待着时机,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他最终是如何成功的。

而罗马的护民官得知科利奥兰纳斯取得丰功伟绩、享有盛誉时,并不为罗马的胜利十分高兴,因他们对科利奥兰纳斯的成功感到气愤。他们与正直的老议员**尼斯的一番谈话正表露了其真情:他们害怕新的荣誉会使科利奥兰纳斯对普通**更加傲慢。而**尼斯却责备他们心眼儿小,不爱国。因此他们目睹科利奥兰纳斯凯旋归来、他的朋友们极力表示祝贺时,不敢公开表示敌意。不过他们暗中害怕他会获得国家的最高职位,那样他就会以自己的权力来削弱他们的权力。他们还希望他的傲慢会使自己走向毁灭。所以他们计划去挑衅他,让他当众嘲弄人,从而引起民众的反抗。

不久以后,元老院召开一年一度的会议选举执政官。在罗马执政官任职一年。一位任期快到的执政官——科米尼斯将军——提议让科利奥兰纳斯作他的接班人。他向议员们详细讲述了科利奥兰纳斯取得的伟大功绩,说他如何英勇,他领导的才能如何鼓舞人心,他如何拒绝从战利品中获得财富。这样元老院就热情地批准选举他为执政官。

然而还有一个必须举行的仪式才能完成这个选举。罗马有个惯例,即被批准的新执政官要在大庭广众前露面,为他要求担任国家的最高职务进行答辩,并请求得到公众的赞同。科利奥兰纳斯想放弃这个仪式,说他不善于在大众面前发表演讲。他勉强被说服出现在公众前,请求大家同意他担任执政官;可是他却对提问的人加以嘲笑,根本不对他们真心友好。尽管这样人们还是欢呼他当选执政官,护民官们当时也确认了大家的意见。但后来他们听见一个又一个的公民抱怨说科利奥兰纳斯如何蔑视人们,便改变了主意。

“大家知道科利奥兰纳斯一直是你们的敌人,”他们对民众说,“而作为执政官,他就会拥有更大的权力危害你们。他会取消你们所有的自由。现在撤消你们赞同的表决还为时不晚。如果你们愿意,就说是由于我们——你们的护民官——你们才同意选举他的。说你们选举他是我们的错,不是你们的。”护民官们就这样怂恿大家去激怒科利奥兰纳斯,否定他们答应选举他;与此同时护民官又以人们反复无常的理由,极力掩护自己不受谴责。

此刻科利奥兰纳斯刚接受了新的任职,履行起执政官的职责了。这时传来消息,战败不久的沃尔西人又在计划着新的战争。作为执政官,科利奥兰纳斯无疑最适合率军参战。但正当他与其他议员们商量制定作战计划时,护民官们突然冲进来打断他们,宣布说民众已撤消自己的表决,不同意他当选。在科利奥兰纳斯看来,民众转眼又改变主意似乎再次证明他们愚昧无知,他毫不隐晦自己对他们及其护民官的蔑视。护民官予以反驳,让他想到在人们遭遇饥荒的时候他表现得如何傲然,对**的利益如何不屑一顾。**尼斯极力让争执者们镇静,但没用,因这时双方都情绪高涨。一个护民官愤怒地转向科利奥兰纳斯。“你说到人们时仿佛你是一个惩罚人的神,而不是替他们撑腰的人!”他大声叫道,并补充说他要让人们知道科利奥兰纳斯说到他们时显得如何鄙视。

可对于最近赋予**权力的事,科利奥兰纳斯看到的只是国家的危险。他认为元老院必须把这些权力收回,否则,将指导国家事务的权力让给愚昧无知的民众,便会有遭遇毁灭的危险。他对**刚获得了权利勃然大怒,从而使事态发展到紧要关头。护民官们立即指责他叛国,要求把他马上逮捕。**尼斯和一些更加谨慎的议员极力平息这场风暴,但无济于事。一群愤怒的公民们在护民官的召唤下,开始殴打科利奥兰纳斯,护民官则要求把他处死。不过他的朋友们跑来救他,把民众赶走了。

**尼斯因此劝说利奥兰纳斯回家,他自己去让大众平息。他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不明白利奥兰纳斯为何那样暴跳如雷;于是他用温和友好的语气对愤怒的大众讲话。他让大家想到尽管科利奥兰纳斯有错,但他对于国家也是有功劳的。他请护民官们——如果他们仍然要对科利奥兰纳斯采取行动——显得人道一些而不要鲁莽。他说明智的办法是把科利奥兰纳斯叫来,让他有时间回答指责者们的问题,与他们言归于好。护民官们和民众都同意了这个建议。

科利奥兰纳斯回到家后,意外地发现母亲福拉尼亚也不赞同他的行为。在她看来,他过早地把自己的真情暴露在人们面前,而他本该等到手中的权力牢固了的时候。科利奥兰纳斯非常尊敬母亲,她也像他一样本质上是个很苛刻的贵族——对**大众心怀鄙视。他看到甚至母亲都判定他有错,便听众了她的劝告。接着**尼斯带着一群朋友从元老院赶来,也劝他与民众和好,以免罗马遭遇叛乱。此刻科米尼斯将军带来消息说,人们愤怒地在城里发生**动了。必须马上采取行动。科利奥兰纳斯终于被母亲和**尼斯说动——虽然这违反他本性——要到大众面前去,把他们争取过来,即使他不得不恭维和迁就他们。

可是结果表明,他从鲁莽到温和的转变来得太迟了。嫉恨的护民官们已在忙着教唆**反抗他,怂恿他们指控科利奥兰纳斯图谋**。即使他能够摆脱这样的指控,他们也会指责他对**怀有敌意,或者指责他没把从沃尔西人那里夺取的战利品分配给大家。除了教公民们提出这些指控外,护民官们决定尽量用言语激怒科利奥兰纳斯,致使他发脾气,粗暴地回答民众的问题。

所以科利奥兰纳斯在**尼斯和科米尼斯将军的陪同下出现在民众面前,按照他所答应的对他们温和地发表讲话时,却发现这事很难办。**尼斯像通常那样,极力让人们想到科利奥兰纳斯在战争中立下的功劳,以便赢得他们的心。他说他们应该原谅他的粗鲁,因为军人天生如此。但有一个护民官决心不让双方和好,立即走上前去指责科利奥兰纳斯是**的叛徒。这一指责如讲话者所希望的,触到了科利奥兰纳斯的痛处。他不是温和平静地作出答辩,而是极力否认,并满怀愤怒和鄙视,对提出指责的护民官破口大骂。为此护民官以**的名义,宣布判处科利奥兰纳斯终生流放。民众热情地高声赞同,并向护民官们欢呼。依照该国法律和此项命令,科利奥兰纳斯即将被流放。

无疑让护民官们感到吃惊的是,科利奥兰纳斯接受了这个决定,因为尽管他有错误,但他认为遵守法律是一件关系到个人荣誉的事。或许他也知道罗马人不久就会对自己草率的行为后悔。他坚定而悲哀地向家人和朋友告别,拒绝任何人送他去流放,只身离开了城镇。既然护民官们赶走了敌人,一段时间城里充满和平。最初一切似乎进展顺利,护民官们为战胜敌人洋洋得意。

但他们的胜利并不长久。因沃尔西人听说罗马发生**乱,他们最害怕的敌人科利奥兰纳斯被流放时,他们感到鼓舞,并加快了战斗准备。而最糟糕的是,科利奥兰纳斯为同胞们的忘恩负义深感痛苦,朝沃尔西的一座城市安提纳走去,打算帮助沃尔西将军奥菲迪士攻打罗马。

奥菲迪士正与贵族们举行一个宴会,这时科利奥兰纳斯打扮成乞丐走进安提纳,来到他的宫殿。仆人们以为他是个流浪汉,最初不让他进去,但他强行闯入,来到奥菲迪士面前。奥菲迪士自然高兴事情出现转机,衷心欢迎科利奥兰纳斯。他一时满怀热情,提出让科利奥兰纳斯统率一半的军队,并指挥即将展开的战斗。

罗马的护民官们听说这消息后,最初简直不相信,向带来这个不愉快消息的不幸的使者大发脾气。然而其他的使者又证实了这一坏消息。**尼斯和科米尼斯立即向惊慌的护民官们指出,他们流放科利奥兰纳斯将导致灾难发生。他把自己的才能与英勇从罗马转给了敌人,罗马现在任凭他摆布了。公民们极其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这紧急关头元老院召**议,决定要努力说服科利奥兰纳斯回到他们这边。**非常愿意撤消流放他的表决:他们确实已把这事忘了。科米尼斯这时已找到科利奥兰纳斯,努力让他回到罗马,但他对科米尼斯的恳求充耳不闻。那些护民官们由于自己草率愚蠢的行为使得他被流放,因此碍于面子不愿去恳求他回来。元老院决定再作一次努力。他们说服善良的老**尼斯前去恳求科利奥兰纳斯回罗马。**尼斯见到科利奥兰纳斯时他与奥菲迪士在一起;尽管**尼斯流着眼泪恳求他发发慈悲,原谅同胞,但他根本不予理睬。科利奥兰纳斯不让**尼斯把话说完就让他走了。

作为最后的手段,他的母亲、妻子和小儿子也来找到他。看见他们时,他感到实在很难对他们铁石心肠;由于害怕会作出让步,他不敢私下见他们。**沃拉尼亚以战士的荣誉感来打动他。

“你以为一个高贵的人

不忘旧怨才算高尚?”

她警告他说如果他始终满怀敌意,那么子孙后代就会诅咒他,说他为了私怨竟向自己祖国报复。她恳求说,如果他不愿回去,至少尽力让往日的敌人与他们和解,和平共处。

科利奥兰纳斯对妻子、母亲和孩子的联合请求无法抵抗。“啊,我的母亲,母亲,”他叫道,“你为罗马赢得了一个美好的胜利。”可他突然又想到自己新的盟友奥菲迪士——就站在旁边。服从母亲便意味着抛弃奥菲迪士,与自己的新朋友为敌。“奥菲迪士,”他说,转过身去,“虽然我不能真的发动战争,但

“我愿促成有利的和平。善良的奥菲迪士,

你假如处于我这样的地位,

会不让母亲说完或对她的请求不予答应?”

他正要到沃尔西人的头领们当中去,打算与他们建立新的和平,这时他对家人们讲出了这些分别的话,

“夫人们,罗马应该为你们

修建一座庙宇:意大利所有的剑

和它的联合军力,

都无法赢得这样的和平。”

不过奥菲迪士知道和平还不会到来。他明白科利奥兰纳斯的决定终于使这个旧日的仇敌落入自己手中;他要大肆进行报复。

就在沃尔西人的军营里发生这些事的时候,罗马却笼罩着焦虑和恐惧。护民官们把科利奥兰纳斯送去流放的那种狂喜如今变成了担忧,他们害怕因此丢命。因为罗马人现在看到了护民官是他们遭受不幸的根源。他们奋起反抗,要求处死护民官。不过命运突然又变得有利于他们了。人们又惊又喜地得到消息说,科利奥兰纳斯在母亲的恳求下,已决定不再攻打罗马,而是让双方讲和。元老院议员带领大众蜂拥着前去欢迎归来的夫人,护送她们回家。他的母亲和妻子愉快地等待着他平安返回。

然而奥菲迪士却另有打算。他要向这个过去的对手——他在战斗中曾经常打败自己——报复的愿望,现在可以实现了。此外,他还嫉妒科利奥兰纳斯作为沃尔西军队的将领已经赢得声望。于是他秘密召集起一些随从,告诉他们科利奥兰纳斯怎样在不与任何沃尔西将领商量的情况下,突然决定与罗马讲和。他说,这样科利奥兰纳斯就使沃尔西人丧失了取得一个辉煌胜利的机会。他因而背叛了自己的新盟友。

所以,当科利奥兰纳斯来到聚在一起的贵族们面前,告诉他们与罗马的争斗终于令人高兴地结束时,他发现他们都板着面孔。在奥菲迪士的暗示下,他们甚至拒绝读那些和平建议的条款,高声指责科利奥兰纳斯背叛。他对于这一指责不是谨慎平静地给予答辩,而是勃然大怒。大家都激动起来,同谋者们趁机号召沃尔西人将叛国者处死。普通民众也一起高喊。只有一个贵族敢于提出反对,要求作出公正的审判。但大家对他的反对置之不理。在奥菲迪士的指示下他们扑向科利奥兰纳斯,把他打死。

这样的一个人就死了——他尽管很傲然,错误地蔑视民众,但他却是个英勇顽强的军人,绝没有致他于死命的敌人那种狡猾与**诈。不过他遭受恶运的主要原因在于他自己的那种傲气。

  刘荣跃译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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