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钱锐气就想笑,谁都知道这刻过了下刻照样,又谁都严肃认真作古正经,闹着玩儿的呀?在这几大堆同龄人中,今年65岁的钱锐气不算最大。
古来稀的大妈大伯,随手可拎。
而且耳聪目明,硬朗得很,真是托坝坝舞的福气哩!
可是,有着钱锐气这样生活经历经验的,大约不多。所以,饱经沧桑的钱大爷,一向不大看得起这些同年龄人。
这也是他虽然要来广场看看,站站,感受感受热闹,吸收吸收气息,却始终不愿意下场,更不愿意加入三派所谓纠纷的主要原因。
“钱大爷,脑子还疼不?”
钱锐气扭扭头:“你还没走?不是开跳了吗?”
姚老太依然笑眯眯的:“不忙哩,不忙哩,有我的助理领舞,不忙哩。”扑嗤!钱锐气毫不掩饰的一笑:“搞啥搞,你还有助理哩?”
老太太右手一挥,一柄小巧带着红流苏的骨柄绸扇轻轻洒开,慢悠悠的摇了起来:“当然,我正严肃的考虑,准备聘个副队。那两个老妖婆,早就聘了哩。”
钱锐气往一边儿移移,
因为,他感觉到姚老太手里的绸扇,风是朝着自己的。
“行啦行啦,扭去吧,大家都看着呢。”姚老太这才对他点点头,朝伙伴们走去。可钱锐气又叫住了她:“哎,你说下。”
姚老太立即停下,满面春风转过身:“钱大爷,开窍哩,你也想学我们的‘欧交’?”“拉倒吧,什么交也诱惑不了我钱大爷。”
钱锐气不屑的呶呶嘴巴。
“我是说,你知道刚才是谁打的我?”
“不知道”姚老太摇头:“兵慌马乱的,不过,”她斜斜对方,嘴角荡起一丝暧昧的笑纹:“要是请我到你的7—3坐坐,或许我能想得起。”
钱锐气拧拧眉,扔了个背影给她。“钱大爷”“钱老”街办主任和办事员过来了,一左一右,都在用力的微笑。
“我就说过,钱大爷是我们桃花街道最好的大伯,知书识理,眼界开阔,顾全大局嘛。”
吴主任歪着头,满意的看着钱锐气。
“今天你做得对,给大家树立了好榜样,希望发扬光大,再接再励,谢谢了。”钱锐气扬起右手:“吴主,听起是好听,可我依然不服气。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打了我一棒?”
“是我,行了吧。”女主任挺挺胸脯,笑到:“我向你道歉认错,还要不要我拎点水果,到你那7—3坐坐呀?”
话说到这份上,
钱锐气只好打住。
他来了点诙谐,借此下台:“这么说吧,被别人打了我不服气,可被你吴主任打了,我服气加满意。你是领导哩,我还怕被领导穿小鞋哩。”
中年女主任点点头:“哼,不错,还有领导意识,到底是钱大爷,和广场那些人就是不同。”这一口是心非的奉承,刚好奉到钱锐气的心坎坎上,老头子是真正高兴得笑了。
借此,
吴主任仿佛无意的问。
“刚才,我看到姚玉兰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