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再次思考一下清教徒主义。在从各种礼节(它们已失去了意义)中解脱出来时,自然要带着只看到极度狂热的眼光去回顾我们的那段历史。我们赞成“极度狂热”这个独特的短语,它似乎让人看到英国富有才智的人走进监狱,并用钥匙把它锁住。如今,在解放的危险就像制约的苛刻一样变得显而易见时,记住存在于清教徒的严格教规里的所有好处,记住它怎样恢复了我们民族的精神活力,并且促进了公民的自由——这是我们最高的民族特权——如此,将对我们十分有利。一个智力荣耀辉煌的时代,常常以随后总体衰退的时代为代价。想象一下在斯图亚特王朝[ 指1603-1649和1660-1714两个时期。]统治下的英国吧,那时除了都铎王朝[ 指1485-1603时期。]的新教[ 指由耶稣教徒所信奉的教义。]外没有任何信仰。想象(不要想到更糟的情况)英国文学以考利[ 考利(1618-1667),英国诗人及散文家。]为代表,而弥尔顿的名字却不为人知。清教徒像医生一样出现。在民族的活力得到极大展示、随之自然出现疲乏与懒散之际,他带来了滋补品。遗憾的是——如果你愿意这样说——英国为了其**信仰而求助于犹太人的书。我们民族对于狂热的东方神政突然表现出来的认同,也许并不难解释;但你不得不希望其虔诚行为采取另外一种形式。后来又有了“出霍德斯迪奇[ 霍恩德斯迪奇是伦敦东端的犹太人居住区。《圣经》中有《出埃及记》,这里的“出”应含有类似的意义。]”,其中产生了多少的冲突与痛苦啊!然而,这便是灵魂的健康所付出的代价。我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满足于看到它更好的意义。在谈到人类时,健康当然总是一个相对的词。从一个可以想到的文明社会的角度看,信奉清教的英国处于可悲的病态。不过我们必定总会问的,不是人们的状况更加好了多少,而是更加糟了多少。在所有的神学体系中,最令人信服的是摩尼教[ 3世纪由摩尼创始于波斯的二元**。],它在另一个名称之下,当然是由清教徒们自己所支持的。我们所称的王政复辟[ 指英国1660年查理二世统治的时期。]时期的道德——就是说国王与宫廷的道德——在斯图亚特王朝统治下或许会成为民族的道德,不会有****的危险。
the set of Chr**tian beliefs that are held by Pro**ants.
清教徒主义在政治上的作用是无法估计的。当英国再次面对**的危险时,这些作用会被人们更加充满感情地记住。我此时想到这一危险对于社会生活的影响。由于有此种**的危险,我们便产生了在另外一些国家被说成是英国人的假正经的特性,这个指责暗示着,它是对伪善的整个指责中的一部分。据我们当中的一些观察家说,这种假正经的习性正在消失,它被看作是一件令人满意的事,是一种有益于健康的解放的迹象。如果假正经者指暗地里邪恶的、表面上却假装极其礼貌端庄的人,那么务必让这样的假正经者消失掉,即使以某种无耻为代价。另一方面,如果假正经者指某人过着端庄生活的同时,对于人性的基本事实,凭借爱好或原则培养出一种极其微妙的思想和语言,那么我得说这是在正确方向中出现的一个最显著的错误,而我也根本无意看见其普遍现象减少下去。总之,某些外国人谈到英国人的假正经时,想到的是后一种意思——无论如何,正如女人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它所给予贞洁的污名,并不如给予自以为是的愚蠢的指责多。一个假正经的英国女人可能像雪一样没有污点。不过她被认为有着雪的其他性质,而同时又是个相当荒唐、无法忍受的人。瞧,区别点就在这里。语言上的苛求并非是清教徒主义的直接结果,正如我们的文学作品所充分证实的。这是在把清教徒主义所教给人们的最好东西吸收进民族生活里后,文明社会随之产生的一种高雅的东西。我们凭借一生的经验了解英国女人,深知她们小心谨慎地选择语言,常常表示她们有着相应敏锐的头脑。英国人在说到自己的身体时拐弯抹角,兰道[ 兰道(1775-1864),英国散文家、诗人。代表作为多卷本的散文著作《想像的对话》。]把这看作是一种可笑的特性。德·昆西[ 德·昆西(1785-1859),英国散文家和评论家,以《一个英国**吸食者的自白》闻名。]因这话而责备他,声称这证明由于他长期居住在意大利,显得不那么敏锐了。不管这个特别的解释是否有效,在涉及到所谈的问题时,德·昆西完全正确。凡牵涉到让我们想到人身上存在的兽性的一切东西,说话拐弯抹角都是很好的。口头上表现出的微妙本身,并不会证明一个文明社会是先进的,但文明社会在发展过程中,确实会有那样的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