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维多利亚女王执政六十周年纪念日。一座座山上燃起了篝火,让人想到阿伽门农[ 希神,特洛伊战争中希腊军队的统帅。]城堡上的守夜者(想到伊丽莎白女王与无敌舰队[ 指1588年西班牙进攻英国时的无敌舰队。],于此事更有联系一些)。虽然我希望这种喧闹有幸地过去,但我仍能像别人一样看到其中的好处。如我们所知,英国的君主政体是英国人在常识上取得的一个胜利。假定人们没有君主就不行,如何让君主的权位与最为广泛实际的民族与个人自由相协调呢?无论如何,我们曾经一时解决了这个问题。当然,只是一时。不过想想欧洲的历史,我们的庆祝也许是正当合理的。
六十年来,英国的共和政体都是在一位总统的领导下坚持执政的。其他的共和国更经常地更换总统,它们维持着君**威的外表,让人们付出的代价远更少得多,这样说是毫不相关的。英国人现在愿意把他们国家的领袖称为国王或女王,他们觉得这名称令人高兴。它符合大众的情感,这情感虽然人们理解模糊,但仍然是有效用的——它被叫做忠诚。由于多数人都这样想,并且人们发现这个体制的效率很不错,那么试验新东西能有什么目的呢?国家愿意付出代价,这是国家的事务。而且谁会有丝毫的确信,改变共和主义的一种普通形式会带来广泛利益?我们发现那些已作出这一试验的国家,就稳固安定的政府和民族的福利而言,要好得多吗?理论家们嘲笑已没有了意义的形式,经不起检验的特权,听起来滑稽可笑的妥协,以及似乎可鄙的屈服。不过,请他们提出让所有人都变得合理、协调和正当的实际办法吧。我想,英国人没有被赋予任何这些非凡的特质。从政治上说,他们的能力在于承认权宜之计,并通过尊重既定事实使其得到补充。他们特别清楚的事实之一,就是有一个政治体系适合于他们的精神、脾性与习惯,而这个政治体系是在四面环海的王国[ 自然指英国。]里,经过一代代人慢慢努力建立起来的。他们与种种理想无关:他们从不自寻烦恼考虑“人权”问题。如果你和他们(长久地)谈论店员、农夫或卖猫食的人,他们会倾听的,而在任何这样的事实得到检验后,他们便会找到一个对付它们的办法。他们把自己的这一特性称为“常识”。整个考虑起来,这个常识在他们眼里有了广泛的作用。你甚至可以说,世界上其余的国家也已从中获益匪浅。说“非凡意识”偶尔甚至对他们更有益处,这并没有什么意义。英国人照事物的本来面目予以处理,最首要的是他认可自己的存在。
这个六十周年纪念日,宣布一般人取得了合理的胜利。回顾这六十年谁会假装怀疑,这个时代已让人看到英国人的物质生活取得了许多进步?他们是经常相互争论,但从来没有像狗一样扑向对方,而每一次严肃的争辩都会带来实质的益处。他们是比较纯洁的人,也是更加庄重的人。每一个阶级里面的粗野行为都有所减少。教育——不管它代表什么——已得到显著的推广。某些君主制度已被废除。某些由于粗心或无知造成的灾难已得到缓解。不错,这只是一些细节,还不能确定它们是否表示文明有了可靠的发展。但无疑普通英国人是有理由欢庆的。因为这个时代所具有的进步,他能够理解和赞同,而投向其伦理表面的疑虑在他看来要么根本不存在,要么无法理解。所以让一只只标灯从所有山头上照入夜空吧!这不是花钱买来的欢乐,也不是奴颜婢膝的奉承。人们自我欢呼着,然而对于其荣誉与权力的“代表”,他们并非没有真诚的感激与感情。《宪法协定》已被很好地维持。回顾一下各个王国的历史记录,说说君主与**有多经常地为一个个不流血的胜利共同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