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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矮人和九便士2

小说:小矮人的谎言 作者:魏春泉,田寨耕译字数:4066更新时间:2019-01-07 16:04:41

其实很久以前,格丽丝尔德就在沼泽地或海边见过这些东西——当她想再看时,他们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当他**近一点时,结果确是一片荆豆林,或是一团挂在刺上的羊毛而已。这些陌生人就是这样干的。对于小矮人,她还是有点害怕,和他在一起她感到不自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但她还是继续面带微笑,对他说虽然她不能承诺每天付他一便士,但她会尽最大努力去挣。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决心马上出发到海边悬崖处的一家农场去,那里应该能找到工作。如果小矮人愿意等哪怕一天,她都会在回家之前让农场主付她工资。“我会把一便士付给你的”她说道。

穿着斜纹棉布的小矮人还在眨着眼睛。“行,”他说道,“现在就去,太阳落山前回来。”

但格丽丝尔德先让祖母喝了一碗水——稀饭,这用完了家里所有的粮食。她把饭端到祖母那里,旁边放着插有苹果花的陶罐,这样味道要好吃一点。想到她已经答应了他,且确信他没有伤害之意,她便没有对祖母说起关于小矮人的事。整理好房间,折好床上的被褥,放好水以便祖母洗漱,拍打好枕头,然后在肩上别了一张披巾,尽量让祖母轻松下来,然后离开了家,答应她尽快回家。

“答应我,****”她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从床上起来。”

幸运的是,海边悬崖处农夫的妻子那天早上正在做黄油。农夫对格丽丝尔德相当熟悉,当她帮他的妻子也是挤**场女工搅拌任务后,他不但为她的辛苦给了她两便士,还拿了第三个给她,“这一便士,”他说道,“是为你的金发,亲爱的;它们完全配得上国王!... 你说呢,思蒙?”他对他的儿子思蒙说道,他刚刚牵着牛犊回来。思蒙的脸红红的,**他父亲要丑得多(然而脸色非常愉悦),他抬头看着格丽丝尔德,但那金色或许太过炫目,以致他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这时农夫的妻子进来又匆忙出去了。她不但拿了一罐新鲜牛**,几个**蛋让格丽丝尔德带回去给她祖母,还给了她本人一些多脂的蛋糕和一坛蜂蜜。格丽丝尔德感到无**的快乐,她便匆忙赶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一棵柳树的下面有一个养鸭池,走到那的时候,格丽丝尔德想起了农夫所说的话,她停了下来,弯下腰去,看着泥塘里的自己。头上是一片耀眼的蓝天;池子的面上泛起平缓的油一样的涟漪,那都是鸭子不停用嘴梳理自己羽毛或一路叽叽喳喳游过时引起的,格丽丝尔德看不太清楚水中的自己,即使她的一头金发但她从倒影中也不敢确信。她站了起来,不禁笑了起来,向鸭子挥挥手,慢慢离开了。

手里拿着罐子,她走进了高高的金鱼**丛生的古堡大门,又回家了,**是奇迹啊。厨房就像新的大头针那样整洁。桌子被擦得呈亮;火钩发出银子一般的光芒;碗柜上的陶器仿佛才是新刷的漆;窗台上一棕色盆里的桂竹香开得正艳,甚至多年未走的黄铜钟摆的时钟,亮闪得如**中天,不停地摆动着好似要弥补上它失去的时间。

灶台的旁边放着一堆破烂的浮木,炉格里火苗烧得正旺,砖灶上面的锅里煮着一条鱼,旧水壶挂在铁钩上,开着的水就像在唱歌;一个大的平底锅,装满着剥了皮的土豆,位于炉膛的上方。还不止这些,桌子上放着一盘新鲜的凉拌莴**,小萝卜,和很嫩的醡浆**及蒲公英叶子。但那个穿斜纹棉布的,却不见丝毫踪影。

格丽丝尔德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家庭主妇,但她还从未见过厨房是这个样子。它就如同雏菊一样新鲜。格丽丝尔德开始唱起歌来,这正好和水壶的歌声相呼应。用拿回家的蛋和牛**弄了一蛋羹后,她爬上楼去看祖母了。

“****,”她说道,“你还好吧?我回来了。我一分钟都没有耽搁;你一定饿了。”

老太太告诉她整个上午她都半醒半睡的,她就在床上从窗户往外看海。因为窗户的对面就是古堡城墙上以前窗户留下的一个破洞,老太太就可以从那里来窥探外边的世界。

“还有**的么,,****?”格丽丝尔德问道。

老太太从枕头处小心打量了周围好像害怕被偷听一样。然后她告诉格丽丝尔德下次出门时一定要把门闩上。她说屋子里有东西走来走去的。“所以我得小心提防着。”她补充道。

格丽丝尔德从窗格往外看去,她的头**祖母的枕头要高得多,能够看到下边的绿色的院落。那个穿斜纹棉衣的老头站在那里,正抬头看着她。

一两小时后,太阳从村后的青山坠了下去,格丽丝尔德**自一人坐在火堆边,腿上放着针线,外边的**石路上传来慢慢走动的声音,小矮人出现在了窗口。格丽丝尔德衷心感谢他做的一切,然后从祖母的皮夹里取出一个从农场里赚来的便士。

小矮人贪婪地看着钱,然后用拇指指着烟囱架上的一青灰色壶,让格丽丝尔德把它放进去,需要的时候他再找她要。

“九天,”他说道,“我为你干九天,每天一样多的钱。你必须给我,每晚我要看着你把它放进壶里。”

于是格丽丝尔德踮起脚,把一便士放进壶里,然后盖上盖子。转过身来时,小矮人已不见了。

晚上睡觉前,她从门口往外看去。除了深蓝的夜色外,一缕月亮,如同**蛋壳那般薄悬在西边的天空中,下边就是山。格丽丝尔德对着月亮鞠了七下躬,晃了一下她口袋里的就皮夹。

第二天她一早起来的时候,发现厨房已经打扫过了,火苗在烟囱里欢跳着,杯子盘子和调羹都放好在桌子上了。灶台上一碗牛**稀饭正冒着热气。格丽丝尔德把稀饭端上去给祖母时,老太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格丽丝尔德刚刚才出去一分钟啊。她抿了一口,砸了一下嘴唇,又再尝了一下,然后问格丽丝尔德里边加了什么。这可是她从未尝过的东西啊。格丽丝尔德告诉她这暂时还是一个秘密。

这一天农夫让格丽丝尔德把一些老的金棕色的母**拿到市场去卖。“它们以前过得不错,但现在该拿来吃了,”他说。听说她祖母好点了后,他又让她干到下午晚些才走。格丽丝尔德忙碌着,为****难过,一边欢快地想着自己的工资。农夫又给了她两便士,另外还又多给了她一便士,这一次不是为她金色的头发,而是为她“玻璃灰一样的眼睛”。现在她的钱夹里有五便士了,除了昨晚上给小矮人的一便士外,剩下的都在这了。

格丽丝尔德回到家时,厨房不仅**以前更明亮,更整洁,铁架上的壶里正在炖着肉汤,从味道来看,不但有萝卜和洋葱以及**药,还有一只野兔。另外,还新开了一长块的花园。里边栽了三排白菜,就如格丽丝尔德料想的那样,还栽了两排宽宽的黄豆和豌豆。小矮人做得还**不错啊。

很准时——就在太阳从山上落下去那一刻——小矮人到厨房来要工资了。格丽丝尔德微笑着谢了他,然后拿出了一便士。他认**地看了这便士,又看着她。然后他说,“把它放进壶里去吧。”现在青灰色的狐狸有两便士了,格丽丝尔德的钱夹里还有四便士。

**子慢慢地流淌着。祖母逐渐好转起来了,第二个星期天——用披肩把自己包裹得像一只龟壳里的猫一样——格丽丝尔德站在窗边。大多情况下,她会一早到农场或到村子里干活;偶尔会呆在家里和祖母一起做做针线活,或修补或找点**事来做。

她在家时,却从没看到过小矮人,虽然他很可能就**在花园里。祖母却常常说起格丽丝尔德不在时家里的各种怪声。“厨房里一定有一些猪,一定还有**猪呢!”她会说。

第八天,农夫不但给了格丽丝尔德两便士的工资,还给了她一便士,那是因为她“脸颊上的酒窝”,只是第三个便士上有一个洞。“那是幸运的标志,”农夫说。女孩又快乐地回家了。她很希望和小矮人一起同享这份幸运,当小矮人傍晚来时,她便把那个有洞的一便士放进了青灰色的壶里。小矮人还是用他那无色的眼睛盯着她的脸,一言不发,然后看着她把钱放入那个壶,然后很快就消失了。

“那个格丽丝尔德,就是那边城堡的那个,”晚上时农夫对妻子说道,手上拿着蜡烛,两个人准备睡觉了,“我看她穿得又干净,又乖巧。如果她能把每一便士都好好保管的话,我敢保证她也会保管好每一英镑的!”

第二天傍晚,太阳落山之前,格丽丝尔德坐在那里等小矮人。她从未那么开心和轻松过。今天是第九天了;她已经准备好九便士给他了——一个还在她钱夹里另外八个在那青灰色的壶里;农夫答应她想干多久就干多久;祖母基本上痊愈了;茶几上不再总是空空如也,她**的是无**感激啊。好像快乐都快从她身上冒出来似的了。

落**的余晖中数木好像披上了来自天堂的绿色外套;小路上的**已被除干净了;石头些也是干干净净。她的针线活放在腿上,坐在门阶那里,喝着手里拿的东西,一双眼睛灰而清澈,又在思考着什么。斜纹棉衣的小矮人做的这一切,还有农夫的儿子,昨天回家路上跟她走了老远。她开始琢磨起来。

刚刚才出神一下,石头相碰的声音让她醒悟过来——落**中最后一丝余晖下——小矮人站在花园小路的鹅**石上。他说他九天的活已经干完了,他是来拿他的工资的。

格丽丝尔德招手示意他到厨房来,她不断地感谢他的帮助和和**。然后她把钱夹里最后一个便士拿出来放到桌上,踮起脚取下烟囱架上的青灰色壶。突然之间,她的心一下冰凉了。取壶的时候里边竟然一点声响也没有。就像一片羽毛一样。最后她用颤抖的手指揭开了壶盖。“天啦!”她叫了起来。“有人...”她的眼前几乎一黑。壶里空空如也。

小矮人站在过道上,急切而冰凉的眼睛看着她的脸。他粗声说道,“钱呢?干嘛让我老等,小姑娘?快回答我!”

格丽丝尔德只有看着他,手里拿着空壶。他的眉毛开始上下搐动显然是发怒了。“钱不见了,嗯? 我的钱都不见了,恩?你骗了我!嗯?想骗我?”

格丽丝尔德再怎么也难以说清了!他不想听她解释。她越让他耐心等,会把欠他的钱给他的,他会变得越生气。她脸颊上流下的两行眼泪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我给你一天时间,”最后他大吼道。“一天!每天太阳落山前我会过来,你把钱准备好。我所做的,我也可以废掉!嗨!嗨!明天来!”说完这些他跌碰着出了花园消失了。

格丽丝尔德痛苦不堪一片茫然,她坐在那里,头脑一片空白,心里一阵冰凉,望着门外。这些便士会到哪去了呢?老鼠是不会吃它们的。谁会偷走它们呢?她一天怎么能挣那么多钱呢?

“****,今天你有没有听到房子里有**声音?”她把肉汤端到她那瘦削的手里时,小心翼翼地问道。本来已经很饿的老太太,听到这样的问话,一下就来脾气了。每天她都对她说当她去干活时有东西在下边的屋子里活动。“你从不在意,你从不当回事,”她数落道。“这下晚了。我今天什么也没听到。”

  魏春泉,田寨耕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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