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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篝火

小说:遨凡尘 作者:辛言字数:3074更新时间:2019-06-25 07:47:34

圣旨宣读完交给胖虎,另一个宦官呈上锦盒,锦盒一共是两个,里面盛放的是官印。胖虎接过官印爱不释手:“哎呀,想不到我又升官了,叫什么虎威将军。好,这个官名起的好,里面居然还有我的名讳。程溪,你也不错,监军可比参军强多了……”程溪虽给拓跋焘上了一道奏表,但对这道奏表的结果并没看好,哪知拓跋焘不但全部采纳了他的建议,还封他为五品的监军,为此,程溪握着官印半天不知说啥好。

胖虎为自己高兴,也为程溪高兴,回头看那些还跪着的夏人,认为最值得高兴的应该是他们。“喂,大家还跪着干啥,快起来!快起来!刚才圣旨里不是说了么,皇帝已经答应了我为你们,啊,不对,主要是我外甥为你们提出的那些条件,这回你们该放心了吧?”胖虎过去把库狄斤他爹和尕琪娘拉起,其他跪着的夏人也都起来。库狄斤他爹无比激动,颤抖着声音对胖虎讲:“大将军,今天,对我们这些夏人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我们这些人比过节还高兴。不知道该怎样感谢大将军的大恩大德,我们,我们……”尕琪娘道:“大将军,我们这些人都是穷苦的夏人,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献给您,我们只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歌舞,大将军若是不嫌弃……”

“歌舞?”胖虎没听懂。

程溪听懂了,马上意识到尕琪娘这个主意好,对胖虎道:“舅舅,尕琪**想法不错。现在晚膳已经结束,不如我们这里所有的人,今晚搞它一个盛大的庆祝篝火。”胖虎这回听懂了,长夜漫漫,他正不知该如何打发,程溪的想法说到他心里。一阵叫好之后,胖虎让纥干达派人把场地收拾干净架上篝火,他这个虎威将军要观赏歌舞。纥干达应声派人去布置,两个宦官告辞回宫交旨,胖虎也不挽留,认为身上少东西的人在这儿有煞风景。

沟谷里一片欢腾。

尕琪娘把年少的夏人女子召集到一起,动员她们能歌的就唱歌,善舞的就跳舞,千万不要羞答答地不好意思。这些女子大多都有几分姿色,她们把尕琪娘围在当中窃语,其中一个长得最秀丽妩媚,名字叫莫多娄的女子说唱歌跳舞没问题,但不能只让她们又唱又跳,那些男子,特别是那些威武雄壮的魏国甲士也该加入进来。尕琪娘这才知道她多虑了,眼前这些尚没出阁的黄花女子显然已萌发出春情,目标就是胖虎手下的那一千年轻英武的铁甲。尕琪娘说她会把她们的心愿转告给“大将军”,让她们抓紧时间去换衣裳梳妆准备,女子们欢呼雀跃地去了。对于夏人女子的请求,胖虎满口应承,让人把尉迟泰和库狄斤找来,命令他们鼓动手下的士兵和夏人男子也要出演。

尉迟泰领命去了,库狄斤没走而是面呈犹豫,胖虎问库狄斤为啥不去,库狄斤说出他的顾虑:“大将军,不是小的不去,是小的怕说不动他们……”胖虎听懂了,训斥库狄斤道:“库狄斤,我不是说了嘛,以后夏人的事归你管。你去告诉他们,谁想参军的话就找你,你是他们的队长,这回行了吧?”确认胖虎真的任命他为队长,库狄斤心里有了底,朝胖虎深施一礼走了。

场地里架起三堆篝火,所有人围着篝火或坐或站,整个沟谷充满着节日般的喜庆。纥干达让人收拾场地时,专门为胖虎等人设置了桌几和坐垫,同时在桌几上摆放好茶水。胖虎、戎安公主和尕琪挨着,尕琪坐在胖虎和戎安公主的中间,这让那些夏人对尕琪更加羡慕。程溪按习惯正要挨着胖虎,哪知胖虎却对他挤眉弄眼,让程溪坐到长孙丹樱的侧首,程溪的脸皮可没胖虎那么厚,戳在那儿显得很尴尬。“程溪,你舅舅让你坐你就坐,干嘛扭扭捏捏的。”戎安公主为程溪解围道,有了戎安公主的鼓励,程溪不再犹豫,心无旁骛地坐在长孙丹樱的右侧。

起初,戎安公主对胖虎乱点鸳鸯撮合程溪跟长孙丹樱的想法很反感,但当胖虎向她“陈述”了长孙丹樱嫁给程溪,对魏国和她本人的“利害”关系后,戎安公主答应去试一试。现在见她皇兄不但全部采纳了程溪的建议,还封了程溪的官职,戎安公主的态度开始扭转。五品的监军不算小,很多人努力打拼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谋取,而程溪凭着一道奏表就得到,足见此人才学出众今后前程似锦。这么想,戎安公主不再认为胖虎的想法荒唐——竟想让她堂姐嫁给他外甥,而是觉得程溪跟长孙丹樱真的挺般配。

春末的凉意仍有几许,沟谷里的人们却热情似火,均感到今晚的时光从没有过的美妙。篝火熊熊,映照着每张充满期待的面孔,期待着接下来的各种表演。尕琪娘和库狄斤是今晚整个夏人演出的组织者,两人不但尽职尽责而且相互配合,在充分地调动起年少夏人们的热忱后,把每个演艺节目安排的尽量好。在尕琪**要求下,所有参加演艺的年少女子都描眉涂脂,并换上她们最好的衣裳。库狄斤除了布置演艺外,他把夏人男子中会乐器的人召集到一起,让他们给整晚的演艺活动奏乐,这些人的乐器有胡琴、笛子、手鼓、唢呐等。

但凡自发性的民族歌舞,歌舞表现出来的主要内容不外乎《拜神》、《迎亲》和《庆丰收》三种,这三种歌舞由于是民间百姓们的群体性表演,凡是年龄稍大一些的人都既会唱又会跳。由于已经背井离乡很久,尕琪娘与库狄斤安排的是《拜神》和《迎亲》这两个歌舞,歌舞当中有男有女。虽然条件有限,但演艺歌舞的男女夏人们的服饰依然鲜艳齐整,特别是那些上了妆的年少女子个个令男人神不守舍。男女分成两队,两队的人数近百十人,库狄斤和那个名叫莫多娄的年少女子各自作为男女的头领。

第一场歌舞是《拜神》。随着乐声的响起,参加演艺的夏人男女翩然起舞,款款地向胖虎他们这边走来,一直走到距胖虎等人一丈多远的地方才停住。原来,胖虎今天为夏人所做的这一切,使胖虎一下子成为这些夏人心目中的天神,今晚的开场歌舞《拜神》,拜的就是胖虎这位尚属冒牌的天神。起首的舞姿沉稳、庄重,舞者躬身捧手进三步,退三步,再进三步,退三步……动作不断重复。舞姿朴实划一,音乐深沉凝重,清晰明白地表现了苦难众生对天神的求助、祈祷以及无比的虔诚。

库狄斤先唱道:

“是谁给我们粮和田,

是谁给我们衣和衫,

是您万能的天神哟,

造福到人间!”

接下来莫多娄唱道:

“是谁让我们子孙全,

是谁让我们畜满山,

是您万能的天神哟,

造福到凡间!”

库狄斤和莫多娄唱罢,其他那些夏人少男少女们开始和他们一起反复地颂咏。随着乐声的节奏加快,舞姿渐现奔放,动作以胯为支点,头、肩、手、腰、腿 、脚不断地扭摆、甩动、蹬踏,与刚才的深沉、庄严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周围的观者大多面容肃穆,唯有胖虎嬉笑不止,完全是一副此间乐不思蜀的嘴脸。胖虎问纥干达场上跳的是什么舞,纥干达告诉说是《拜神》舞,并说这些人现在拜的就是胖虎他自己,胖虎听后吃惊地“啊”了一声,马上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庙里神像的表情。乐声变得紧凑明快,舞姿变得跳跃热烈,男女间已不再分开,而是交叉混合且旋且舞,激扬的歌声将《拜神》舞推到了末尾。

《拜神》舞结束,获得了全场一致的赞美,胖虎更是把胖手拍得直响。程溪拍着巴掌,偷眼去看长孙丹樱,长孙丹樱也正好往这边瞅,二人的目光一触,马上都别过头去涨红了脸。

第二个歌舞开始了。此次男女两队各守一边相向而立,男队的头领还是库狄斤,女队的头领却换上了尕琪娘。一阵喜庆的唢呐声响,其他的乐器齐声奏起,伴着乐曲,男队和女队的人们跳着欢快的舞蹈朝对方走。这次舞蹈的动作主要是根据乐声的节奏,身子和步伐朝左右转着半圈向前走,两只手随着节拍或是上下地甩或是左右地甩,给人的感觉是既轻松又欢快。两队临近了不再往前走,双方好像进入到一种相持的状态,不过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男队又开始向前走,女队似乎受到男队的“威慑“被迫向后退。女队退到一定程度无可再退,开始由退为进,而男队则由进为退,双方陷入一种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的拉锯场景。

“好!”不少观看的人心情振奋,叫好的同时使劲地拍着两手鼓掌。

  辛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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