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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工听了，立刻跪下谢恩，道：“小的多谢太太恩典。”
邓太太话锋一转，道：“那处庄子，没什么人手。你年纪轻，为人又很是勤快，去了那边，很容易便出人头地。你要是做得好，以后那边的庄子，便可以交给你来管。你可愿意？”
“全凭太太做主！”莫长工跪在地上，语气十分真诚。
邓太太看着这年轻人，如此的懂事，心里稍稍安定。倘若这人，要是出身再好一些，指不定，也是阿欢的良配。
再怎么说，阿欢也是一个大小姐，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家里的仆人呢？！
也不知道，致远少爷，会不会回来了。
这件事情，像是一朵小浪花一般，在邓宅，很快便被更大的事情，给淹没了。
又快到了年关了。
翻过了年，季欢便有十一岁了。
这一天，正好是腊月二十四。是小年了。
每当这一天，便是女婿去给岳母岳母辞年的时候。
听说致远少爷，还没有回来。张家的年节礼，却是已经到了邓宅了。
季欢躲在屋子里练打字。
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自己平日里，几乎都是避在了槿园之中。上次和苏姐姐分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出门见过她了。这期间，倒是通过好些次信。
苏姐姐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也被苏三太太，拘在了家里。
这是家里面的仆妇被遣散之后的第一个新年。
一个十分冷清的新年。
季欢躲在家里练字，尽力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尽管这样，她还是能够感受到，家里，没有多少新年的氛围。
首先是，没有之前的那种热闹了。
这是必然的。
毕竟，家里少了那么多人呢！
季欢闷闷地想着这些事情，感觉写字，都不怎么用心了。
忽而，在一旁绣着花的陈妈妈，大声提醒道：“小姐，仔细墨水！”
说时迟，那时快。
然而，这提醒，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装满了墨汁的砚台，忽而被打翻了。
黑色的墨汁，在那张浅黄色的毛纸上散开，晕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季欢看见自己写的字，都被这墨汁给弄得变了样子，这才知道，自己打翻了砚台。
她懊恼地抬起头来，看看自己的手腕。新做的梅花纹样的对襟的上衣上，已经染了一些墨迹了。
她立刻放下了笔，大声叫着陈妈妈，帮忙来收拾。
哪里还需要她叫呢！
陈妈妈已经眼疾手快地，将那只砚台，用抹布包着了，准备拿出去洗了。
“陈妈妈，我要换衣服，这可怎么办？”待陈妈妈走近了，季欢才把自己衣服上的墨汁，那给了她看。
陈妈妈看了，皱眉道：“这怕是洗不掉了。”
季欢的眼睛，忽而扫到了衣服上的梅花的花纹，笑道：“陈妈妈，要不，你给我这儿，绣上几支梅花吧！”
陈妈妈笑道：“只要小姐不嫌弃婢子绣得不好。”
“陈妈妈这是哪里话！”季欢说道，便自去了内室换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