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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楠忽而想起了小时候，哥哥带着自己，上学堂的场景。
那个时候，爹爹还在呢！
看着两个人，兄友弟恭的样子，爹爹便会笑着，摸着自己的两把胡须。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一种特别的兴奋来。
“那姑娘你也认识。是苏家的大小姐。”廷楠愉快地说道。
“怎么——”一句话没说完，邓廷桢剧烈地咳嗽起来。
“哥，你不同意吗？”廷楠淡声问道。
他说完，邓廷桢咳嗽得更厉害了。
廷楠十分害怕，立刻叫了人。
陈妈妈立刻进来，倒了一杯水，喂着邓廷桢喝。
“哥，我——”在邓廷桢恢复了之后，廷楠再度开口。
“廷楠，你要好好待她。”邓廷桢说道。
廷楠听了，十分开心。
良久，忽而，邓廷桢笑道：“这样，你便成了三爷的晚辈了！”
廷楠有几分发窘。
他岔了话题，道：“哥，你快些好起来吧！”
邓廷桢没有说话。
房间里的氛围，忽而变得，异常的沉默。
邓廷楠有预感，哥哥，应该是要跟自己说点儿什么的。
这样的预感，让他做主，支走了陈妈。
陈妈走了以后，邓廷桢再度开口了。
“廷楠，你一直在做什么？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怎么回家。现在，我要死了，你告诉我，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哥，我没有——”廷楠下意识地，不想说。
“廷楠，我就要死了。”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是呀，哥哥，就要死了呀！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说道：“哥，我告诉你之后，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
邓廷桢点点头，浑浊的目光，变得清明。
“哥，我是中共地下党。”
邓廷桢听了，点点头。
“其实，哥，阿缘还活着，只是，因为某种需要，她不得已，选择了死去。”邓廷楠补充道。
“你说什么？”邓廷桢十分惊讶，又咳嗽了起来。
廷楠语气淡定，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哥。”说着，便学着陈妈的样子，给哥哥喂了一口水，又顺了顺气。
“那，你和苏家这一辈的大小姐？”好一会儿，邓廷桢才问道。
“她知道，她说，祝福我们。”邓廷楠说道。
“廷楠，你对不住阿缘。”邓廷桢说道。
“是的，我知道。”廷楠道。
“在我书房里，左边的第三个抽屉里，有给你准备的东西。你过去拿走。你嫂子不知道，就说是我留给你的。”邓廷桢说道。
“可是，哥——”廷楠语气犹豫。
“没事，你拿走吧！早该给你的，只是可惜，当年你和阿缘，出了那样的事情。”邓廷桢的语气，十分平静。
忽而，他叫了声陈妈。
“哥，你怎么了？”廷楠又问道。
“我感觉到我快不行了，廷楠，在家里多留些日子吧！至少过了我的头七再走！”邓廷桢的语气，十分平静。
“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