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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欢听了，想着也是。
在庄子上的生活，比起在老宅的生活，更加舒服。成日里，除了绣花，还可以去看看平安和旺财。或者是去逗逗十八学士。
十八学士已经长得越来越可爱了。一团团的白色的皮毛，像是个毛球一般。偏生那双黑色的眼睛，无辜得很。望着你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一个小孩子，朝着自己讨糖吃一般。实在是令人欢喜。
要是不想绣花了，不想逗逗小狗了，还可以去庄子后面走走。
庄子后面，有一个荷塘。荷塘里的水，十分地清澈。三三两两的残荷，立在寒风之中，颇有风骨。季欢立刻就想起了苏姐姐教给自己的那句诗——“瑟瑟谷中风”来。
庄子后面，有一条很是宽敞的土路，是通往了十里之外的另一个庄子的。据莫长工说，十里之外的那个庄子，有一片山头，山上还有好多野兔子。有的时候，那边打的野兔子多了，便会给这边送来几只兔子。
据说，这两年，野兔子越来越不好捉了。那便庄子上的主人，还想着要去集镇上买上几只兔子，放在山里养着，这样的话，随时就可以吃了。
季欢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越发觉得，住在庄子上的种种好处来了。
忽而，邓太太问道：“瑟瑟，若是你没能够嫁给致远，你可想过，以后，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你也别哭，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就是。”
季欢听了，没有哭泣，头却低着。
“瑟瑟，”邓太太又说道，“妈也知道你心里难受，妈妈心里，比你更难受。”
说着，邓太太拉着女儿的手，又说道：“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瑟瑟，妈自然是希望你可以嫁给你喜欢的人的。但是瑟瑟，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致远，他，不是你的良人。”
季欢低着头，仍旧是一言未发。
“倘若他真的为你着想，”邓太太说道，“他必定是不会给你惠姨说是要退婚，必定早早地就回来娶了你的，必定不会让你等了两年了，还没有等到他回来的。
瑟瑟，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的。”
季欢听了之后，脸埋得更低了。
这些道理，她都明白的。
她都已经十七岁了。
十七岁了呀！
在妈她们看来，自己已经是老姑娘了。
季欢心里丝毫没有多少老姑**自觉。要知道，苏姐姐二十三岁的时候，还没有嫁人呢！苏姐姐说，女孩子二十多岁嫁人，是很正常的时候。再说了，晚一些嫁人，还可以在家里多待一些时候呢！
季欢觉得，这个时候，她想要听见的，不是妈妈给自己讲的这些大道理。
她只想要妈妈，纵容自己一次。就像小的时候，自己想要吃松石斋的糖，妈妈便会带着自己上街，去松石斋去买一大包的糖来吃。
很久很久，没有那种被纵容的感觉了。
她不想说话，不想要听这些大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