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驱邪斗法
金达莱焦急地道:“是谁这么没有品德……请问有医治的方法吗?”夏晓晨道:“最直接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刑逼’,就是用醮上黑狗血的皮鞭或是桃木枝抽打肉体,将附体的灵物逼出来。另一种是‘召唤’,即找到施术之人,将附体灵物召唤出来。”金达莱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夏晓晨道:“还有一种是‘斗法’,须找一个道法和修为高于施法人的人通过斗法把灵物逼出来。这样对施法人不利,因此难免有一番较量。”金达莱又道:“依您看施用哪种办法好?”夏晓晨道:“施用第一种,对被施对象身体有很大的损伤,施用第二种,又找不到施术的人是谁,采用这两种方法显然不行,唯一的选择只有第三种了……”
金达莱见说,先替夏岚办了出院手术,然后同夏晓晨一起将夏岚接回他的住处。夏晓晨对金达莱说,他打算采用第三种方法为夏岚施治。这样一来,或许给夏岚施法的人会找到这里来。他让金达莱调来四个保安守护在门口,并叮嘱说无论谁来了都不许进去。一切安排妥当后,夏晓晨随手关上门,然后走到床边,脱光了夏岚的衣裳,在他的前、后胸口各贴了一张符,先诵了一阵经文,连烧了三张黄表,最后取出一支玉箫吹起来。那音调开始是和风细雨,从容不迫。他不紧不慢地吹了两刻钟,突然箫声变得凄婉起来,如诉如泣,令人生悲。继而又是从容不迫,如此重复了三次,箫声陡然一转,变得慷慨激昂起来,犹铁马金戈,川流不息,此音调来回持续了几分钟,只见床上的夏岚像打摆子一样浑身颤抖起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夏晓晨知道是对手找来了,他只当没听见似地仍吹着玉箫,对屋外的一切充耳不闻。
此刻,门外出现两个人,一个穿着件花港衫,留着一头怪发形,另一个头递得精光,戴着副水晶镜,正是夏岚在停车场遇到的那两个人。两个人不由分说,就要往屋里闯,被守门的保安拦住。那个戴着水晶镜的光头气势汹汹地叫道:“开门、开门!”并一拳将挡在门口的一个保安击倒。另外三个保安一起冲上去,双方顿时扭着一团。就在这时,那个留着一头怪发形的人用手一指,一股黑烟从他指头上喷出来。几个保安一挨到黑烟,双眼犹刀割火燎。金达莱忙上去拦住他们,厉声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怪发也不答话,又用手一指,金达莱感到有物附在身上,像无数小虫由脖子朝下爬去,爬过的地方奇痒无比。金达莱难受极了,不得不满身搔抓起来。望着金达莱搔脖子**的样子,怪发脸上不觉泛起一阵得意的狞笑。这时,屋内传出隐隐箫声。一听到那箫声,金达莱仿佛轻风拂面,身上的奇痒很快消去,门口的四个保安双眼也恢复了原状,重新直起身,守护在门口。
光头和怪发再次冲上来,突然一声尖厉的箫声,仿佛半空中响起一声惊雷,震得二人双耳发聩,头痛欲裂,就像孙猴子被念了“紧箍咒”,一起栽倒在地上。二人定眼一看,只见门口立着个身穿中国道袍的人,一手持箫、一手持着一串骨质手链,朝他们怒目而视,正是夏晓晨。金达莱忙问道:“晓晨君,夏岚君怎样了?”夏晓晨道:“灵物已经逼出,他没事了……”金达莱见说,忙跑进屋里一看,见夏岚正在安睡,随后退出来。
此刻,望着地上抱头打滚的光头和怪发,夏晓晨喝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来的?”怪发和光头不懂他在说什么,金达莱便在一旁当翻译。尽管二人头痛欲裂、痛苦不堪,还是不肯说。夏晓晨见状,又加念了几句“剐骨咒”,二人更是发出阵阵痛苦的怪叫,蜷曲着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对面一处花木后面出现个体态微臃的中年汉子,肩膀上歇着一只面目狰狞的秃顶雕,生得细皮嫩肉,穿着一身轻便的日式和服,就像刚从休闲的地方匆忙赶来一样。那人走到光头和怪发跟前,双手合掌默默地念了一段咒语之类的东西,两个人的头一下就不疼了,当即从地上爬起来,躲到那人背后。
夏晓晨睁开法眼一看,只见那人头顶罩着一圈黑光,带着很重的煞气,知道是对堂弟施用灵体附身术的真正元凶露头了。夏晓晨初次出国,又是在国外,不想惹事生非,只得用息事宁人的姿态朝那人拱手施了一个道规礼,说道:“在下初来乍到,只因受术之人是在下的堂弟,不得不出手施救,还望阁下高抬贵手……”
那人欺夏晓晨是从外面来的,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不屑地朝夏晓晨瞟了一眼,这一瞟不打紧,只见夏晓晨手中那串手链上有九只灵猿,将一个满脸淫邪的灵冥色鬼困在垓心,灵冥色鬼抱着头蜷缩在那里浑身直发抖。那人道:“如果我说不呢?”夏晓晨道:“如果阁下不给面子,在下这九只灵物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只能将您的灵物当一顿午餐打发了!”那人见说,不已为然,而是将手一挥,只见花圃、草丛传来一阵“嗖嗖”的声音,转眼周围出现无数只老鼠,潮水般涌过来。保安一脚下去就踩死好几只,而老鼠一点也不怕人,反而顺着他们的脚背爬上来,钻进裤管一阵噬咬,将几个保安弄得手忙脚乱。夏晓晨见状,微微冷笑了一下,抬起一只手嘴里念念有词。几乎同时,地面钻出无数条毒蛇,围成一道道圈子将众人护住。毒蛇本是老鼠的天敌,老鼠一靠近毒蛇便吓得魂不附体,四下奔逃。那人见状不觉大怒,将手一挥,他肩上的那只秃顶雕便一掠而起,怒气冲冲地从半空中俯冲下来,去啄夏晓晨的双眼,而此时的夏晓晨一直把注意力对准面前的那人,对来自空中的危险毫不理会,旁边的人顿时为他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