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劫持
这天晚上,他们把羊关在住处旁边的羊栏里,几个人轮流值班。随后,夏岚仍和上次一样,取出怪草装在一架玻璃罩里,同时投进一只白鼠。约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怪草复活了。白鼠一见到怪草便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罩角。凶相毕露的怪草竟然像飞蝗一般“嗖”地一下跳到白鼠跟前,触须一样的细根当即将白鼠五花大绑。白鼠挣扎了一阵,不再动弹。接着夏岚将几只鼻蛙放了进去,怪草仿佛有知觉似的将叶子翘起来,一起对准了那边。鼻蛙在罩内呆了一会,竟然张开嘴巴一跃而起,准确地叼住怪草的一片叶子,落地时将身体抖了抖,竟将叶子扯断……实验证明,怪草叶是鼻蛙的重要食谱之一。随后,他又将怪草取出来放到羊的跟前,怪草对羊同样表现出莫名的恐惧。当他将怪草放到羊鼻子前时,羊伸出舌头一口将怪草缭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回想前一次在野地里发现怪草袭击猎豹的情形,他们很快得出结论:那就是怪草袭击的对象只限于肉食和杂食动物,而忌讳一切食草动物。神奇的造物主在创造世界的同时,在天下万物造就了一条完美的食物链,让物种之间相生相克,达到生态平衡……夏岚和队员们对这次考察实验中的新发现振奋不已。
他们刚刚躺下不一会,突然传来值班队员惊惶的叫喊声。原来下半夜的时候,突然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值班的队员不得不钻进小屋暂避一时。滂沱大雨足足下了一个多小时才渐渐地稀疏下来,值班的队员等雨小些后回到屋外的羊圈里一看,发现羊群在他避雨的这一刻,一下全躺在了地上。屋里的人闻讯跑出来一看,只见那些羊横七横八地躺了一地,仔细查看,又没发现伤口。再看看地上,除了羊的脚印,不见有别的动物光顾。这些羊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是遭到某种怪兽的袭击,它既能袭击羊,会不会袭击人呢?面对羊舍外黢黑的夜空,费解和担忧顿时充满每个队员的心。但无论怎样,找出凶手才是最重要的。为安全起见,贝瓦德提醒大家要多加提防,即使睡觉也要睁着只眼睛。
第二天早晨,探险队派人出山再次买来几只羊。为安全起见,他们在羊圈里只放了两只羊,其余的羊和人住在一起。刚刚布置妥当,只见古普塔拿着几串刚烤好的羊肉一边啃、一边叫着:“开午饭啦、开午饭啦……”原来那些死羊扔掉实在可惜,他便在坡边升了堆篝火,烤了几串羊肉给大伙送过来。队员们正忙着安装红外线摄影机、安顿羊群,他只得将烤羊肉搁在一旁的架子上。
然而,队员们手头上的活还没干完,突然一旁传来古普塔的呕吐声。羊肉有毒!几个队员干完手头的活,拿起烤羊肉正要往嘴里送,见古普塔中毒,不得不将手里的羊肉一扔,跑过来将古普塔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关切地道:“古普塔,你怎么啦?”古普塔摆了摆手,接着又是一阵狂呕。这时,大伙才明白那个牧民的羊死了他为什么不把肉储藏起来而是埋掉的缘故。夏岚取出几粒治疗蛇伤的药丸让他服下,因为蛇伤的药丸里也含有解毒药物的成分。古普塔服下药丸,症状有所缓,队员们便把他扶到屋子里躺下。
半夜时分,古普塔的病情再次复发,除了呕吐,还出现全身痉挛等症状。领队贝瓦德只得提出终止考察,连夜将古普塔送往山外的医院。
经过化验,古普塔中的是一种神经性毒素。幸亏排毒及时,经医院全力抢救,总算脱离了危险,尚须留院观察,贝瓦德只得带着夏岚及剩下的几名队员重返山林。
为了弄清羊群猝死的原因,在经过一座部落时,贝瓦德决定再买几只羊带进山。当他们走进部落时,空地上围了一大圈人,中间传来阵阵乐器的演奏声。夏岚挤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民间杂耍团在这里表演杂耍。此刻,一个皮肤黝黑的当地姑娘约十五、六岁年纪,正在表演“毒蛇入窍”。她面前放着一只篓子,里面放着几条毒蛇。几个打扮得奇形怪状、脸上涂满各种色泽颜料的中年汉子吹吹打打在一旁奏乐。随着一阵悠扬的乐曲声,姑娘从篓内抓起一条绿色的小蛇从鼻子孔里塞进去。不等那条蛇钻出,她又取出一条红色的小蛇塞进另一个鼻子孔里。随后她把嘴巴一张,两条蛇同时从她嘴里游出来,看得全场的人目瞪口呆。她如此反复了几次,才告一段落。下一个节目是表演“刀劈活人”。应着轻柔的音乐曲调,一个面目清秀的姑娘出现在空场上。从她洁白的皮肤和清雅秀丽的容颜,一看就知道是东亚人种。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裙子,既像印巴人、又像中国**尔族姑**打扮,夏岚一时也无法断定她到底是哪国人。一个手持木盘的小伙子款款地走出来,站在姑娘一侧。姑娘手扶两根木桩站定后,后面当即出现一个手持鬼头刀的彪形大汉,赤裸着上身,黑幽的胸毛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肚皮,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地走到姑娘身后,突然举刀朝姑娘纤细的脖子削去。听得“嗖”地一声,姑**头早已离开身体飞向半空,小伙子忙用盘子接住,周围胆小的人一下子捂住了眼睛。
此刻,姑娘没有了脑袋,但她双手仍紧紧地抓住面前的木桩。后面一个汉子将早准备好的一块布盖在她脖子的伤口上,另外两个人将准备好的担架挨姑**身体竖起来,松开她的手,连人和头一起送进后面的帐篷里……夏岚看得正起劲,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却是贝瓦德。原来探险队已将羊买好,准备离开这里。而此刻夏岚满脑子装的是姑**安危。他从人群中出来后,跟在抬姑**那群人的后面,一直跟到帐篷边。夏岚掀开帐篷一看,只见那群人正蹲在帐篷内忙得不可开交。姑**头已安放在她那半截脖子上,那个充当刽子手的恶汉正朝着她的断脖子施咒。其中一个回过头来,当夏岚与那人的目光相对时,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看到的并非是一双普通人的眼睛,而是两股充满凶险和歹毒的幽光,看得他心惊胆战。夏岚正要退回去,不想那人伸出一双鹰爪般的手一把将他扯进来。这时,帐篷内所有的人一下子将注意力全集中到他的身上。就在帐篷的门帘落下去的一瞬间,他感到浑身的神经仿佛被一个强大的磁场制住了一般,似梦非梦,不能动弹。帐篷里所有人的眼睛也一下全变成可怕的魔眼,发出一道道血红的幽光,分明是一群面目狰狞的魔怪,正用一双双怪异的眼神盯着他,令人不寒而栗,面前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夏岚实在无法承受这种使人窒息的沉闷与压抑,双眼一黑,竟昏了过去。
杂耍结束,空地上的人纷纷散去。贝瓦德和探险队的人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夏岚回来,于是一起找到杂耍班子的帐篷来。这时帐篷已经打开,大伙朝里打量了一阵,没有夏岚,再问杂耍班的人,都说不知道。随后他们又找遍了整个部落,也没找到夏岚。眼看天就要黑了,还不见夏岚回来,贝瓦德和探险队的人急得团团转。
原来,夏岚昏过去后,当时就被杂耍班的人装进一只木箱子里。他醒来时,发现蜷伏在一个十分狭小的空间内。空间呈长方形,仅能容下一个人,显然是一只木箱,而且是一只专门装人的箱子。两端留着孔,是供里面的人呼吸用的。看来,自己一定落到一个不法团伙手中。不容他细想,箱子猛地一震,大概是被从什么地方卸下来扔在地上。他在里面闷得难受,加上空间太小,根本不能动,唯一能做的是用手刨板壁。他刨了半天,也没人理他,他在里面不知有多难受,甚至感到自己快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