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察力和理解力的广阔方面,没人能超过托马斯·A·**生。很多年前--大约1887年前后,我在底特律**生公司工作时第一次见到了**生。当时电力方面的相关人员在大西洋城[ 美国新泽西州东南部一城市。]召开一次会议。作为电力学的领军人物,**生发表了演讲。那时我正忙于研究汽油发动机。很多人,包括电力公司的所有同事在内,都不厌其烦地劝我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汽油发动机上,未来是电力时代。但是我却对这些劝说毫不在意,只是竭尽全力地继续进行着研究。见到**生之后,我想了解这位电力大师对电力的未来有何看法。于是,演讲结束之后我设法单独与他会面,并告诉他我正做的研究实验。
他立即显示出兴趣。对于新科学知识的每一次探索他都兴趣十足。我问他,内燃发动机是否有前途。他以特有的方式回答了我:
“会有的。任何轻型、马力大、能够自动补给的发动机都大有前途。没有一种动力能胜任全国所有的工作。我们不知道电力能做些什么,但我认为它并不是万能的。继续你的发动机研究,如果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前景相当看好。”
这就是电力工业的核心人物--**生。当时的电业正处在朝气蓬勃的发展期发展期。普通的电力人员目空一切,眼里只有电力。然而他们的带头人却清楚地看到,没有一种动力能包揽全国所有的工作。我想这也正是**生成为领军人物的原因。
这就是我第一次和**生的相遇。多年之后我又一次见到他,那时我们已经制造出汽车,并且进入投产。他对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记忆犹新。从那以后我们经常见面。他成为了我最亲密的好友之一,我们在一起交换了很多看法。
**生知识渊博,他对每一个可能的问题都抱有兴趣。他不受任何限制,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同时他又总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向前进。在他看来,所谓的“不可能”只是现有科学还未探索到的领域。他明白,在累积知识的同时,我们也凝聚了跨越“不可能”的力量。这是对待“不可能”的理性方法。而没有付出积累知识的汗水就盲目行动只是非理性的方法。**生先生一直在科学的道路上不断探索。他向我们展示了化学的真正用途,将自己不断探索的科学知识作为改变世界发展进程的工具。他是一位真正的科学家,而不是仅仅累积知识的科学家。**生无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然而我不确定他是否是世界上最差劲的商人,他对商业几乎一窍不通。
约翰·巴罗夫是另外一位同样让我心怀敬意的朋友。我和他都很喜欢鸟。我喜欢户外运动,喜欢越过篱笆,行走在乡间小路上。在农场里我们建造了500间养鸟的房屋,把这些房屋叫做“鸟类宾馆”。其中一座庞恰特雷恩宾馆有76个房间,专为紫崖燕建造。在冬天我们用铁丝把盛满食物的篮子挂在树上,再放上一个大水盆,装上电热器以保持盆内的水温。夏天和冬天时,我们准备好食物、饮水、鸟巢。我们在孵**器里孵出雉鸡和小鹌鹑,将它们送进育雏电暖房中。我们建造了所有类型的鸟舍和鸟窝。麻雀是最不领情的鸟类,它们喜欢稳定的鸟窝,甚至在风中鸟窝也不能晃动。相反鹪鹩喜欢摇晃的鸟窝。于是我们用弹性铁丝做了很多鹪鹩笼子,使它们随风摆动。鹪鹩喜欢这个做法,麻雀却相反。夏天,树上结满了樱桃,地上长满了草莓。在北部各州中,我想我们这里是鸟的种类和数量最多的地方。约翰·巴罗夫也这样认为。有一天当他来到这里时,见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鸟。
大约10年前,我们从国外进口了大量鸟类--黄莺、苍头燕雀、金翅鸟、红白鸟、黄嘴朱顶雀、红腹灰雀、松鸦、朱顶雀、云雀等等,大约500多种。这些鸟在我的农场里栖息过一阵子。现在我不知道它们到底飞向何处。后来我不再进口鸟类了。鸟类有权选择栖息地。
鸟是人类最好的伙伴。我们欣赏它们的美丽,需要它们的陪伴,同时也有纯粹的经济原因,因为鸟类啄食害虫。为了鸟类,我唯一一次利用福特公司干预立法。这次干预的结果证明了我的做法是正确的。威克斯--麦克林鸟类法案,这一为候鸟提供保护的法案在国会一直被搁置,可能最后将不了了之。法案的倡议者不能唤起国会议员们的兴趣,而鸟类没有投票权。我们支持这一法案,请求6000位经销商每人致电给他们在国会中的代表。这样一来,鸟儿们似乎也有了投票权。最终法案被通过了。除此之外,我们公司从未、并且永远不会干预任何政治事务。在我们看来,人们有权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
继续说说约翰·巴罗夫。我久闻其名,他所有的作品我几乎都读过,但却从未想过和他见上一面。直到几年前他开始逐渐反对现代进步。他憎恶金钱,尤其憎恶金钱赋予那些粗鄙的人以权力,**美好的自然。他开始变得讨厌工业,因为工业是金钱的来源。他讨厌工厂和铁路发出的噪音,抨击工业进步,宣称汽车将毁掉人们对自然的欣赏。当然,我和他存在着本质的分歧。我觉得这种憎恶情绪使他走向了极端。于是我送他一辆汽车,并且请求他做个实验,看看汽车能否帮他更好地了解大自然。他花时间学会了开车。这辆车完全改变了他的观点。他发现汽车能让他视野更加开阔。有了汽车以后,他几乎每次都开车追寻鸟的踪迹。他意识到,自己不再局限于斯拉卜塞思[ 美国一地名。]方圆几英里的范围之内,整个乡间都向他敞开了怀抱。
我们因汽车结缘,这是一段美好的友谊。他不是一个专业的自然主义者,也不是由于感情用事而进行艰苦研究。户外活动很容易引发人们伤感的情绪。在探索鸟类的科学真理的过程中,很难像探寻机器原理那样不动感情。但是约翰·巴拉夫做到了。他记录下的观察结果非常准确。对于不能准确观察自然生活的人,约翰·巴拉夫显得很不耐烦。他爱上自然是因为自然本身。自然不仅是他写作的素材,在开始写作之前他就已经爱上了自然。
在约翰·巴拉夫的晚年时期,他转向了哲学研究。与自然哲学相比,他的哲学更多地是一种置身自然的哲学。他一直居住在宁静的林间,长时间安宁地思考。他并不是异教徒,也并非泛神论者。他没有区分自然和人性,也不划分人性和神性。约翰·巴拉夫过着健康的生活。他很幸运,将出生时的农场当作自己的家。在漫长的岁月中,周围的环境使他心境平静。他热爱树林,并且让心灵被蒙上尘土的人们也爱上树林。他把自己眼中的一切呈现在人们面前。他并不富裕。也许他原本可以生活富足,但那并非他的目标。和其他美国自然主义者一样,人们将他的职业描述成鸟窝和山间小径上的巡视员。当然,这份工作是没有现金回报的。
古稀之年时,他改变了对工业的看法。或许这和我有些关系。他意识到,世界上只有探寻鸟窝是无法生存的。他曾经反对所有的现代文明成果,尤其与烧煤和交通噪音相关的工业成果。或许这和他爱好文学有关。沃兹沃斯[ 英国著名诗人。]也讨厌铁路,梭罗[ 美国著名作家。]则说步行能看到更多的自然风景。或许受了这些影响,约翰·巴拉夫曾一度反对工业进步。但只是一段时间而已。最终他明白,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兴趣爱好,这是世界的幸运所在。自从有观察记载以来,鸟巢的建筑方式没有取得任何值得关注的发展,但这却不足以成为人类应该选择穴居,而非现代洁净的房屋的理由。这就是约翰·巴拉夫明智的地方--他不害怕转变自己的观念。他热爱自然,却不受自然的摆布。随着时间流逝,他看到了现代机器的价值,并给予赞同。这事本身很有趣,但更有趣的是他在70岁之后才做出如此改变。约翰·巴拉夫绝不因为年纪大而变得循故守旧。他的思想自始至终在成长。而那些固执不肯改变的人却丧失了生活的意义,如同行尸走肉。葬礼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
约翰·巴拉夫谈论最多的人就是爱默生[ 美国著名作家、哲学家。]。他不仅以一颗作家之心了解爱默生,还在心灵上了解他。他教我认识爱默生。他沉醉在爱默生的一切之中,有段时间甚至也像爱默生那样思考,甚至表达方式也是爱默生式。但是之后他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一条更适合他的道路。
对约翰·巴拉夫的死并没有哀伤之情。如同当谷粒在阳光下变为成熟的棕色时,收割者忙着把它扎成捆一样。对谷粒不会心怀哀伤。因为它成熟了,它的生命已经圆满。约翰·巴拉夫也是如此。对他而言,这是完全成熟和收获,而不是腐烂。他几乎工作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超额完成了自己的人生计划。死后他被埋葬在钟爱的风景之中,当时正值他84岁的生日。那些风景保持着他钟爱的原样。
约翰·巴拉夫、**生、我以及哈维·S·菲尔斯通曾结伴漫游过几次。我们开着有篷汽车,睡在帐篷里。有一次,我们经过阿迪朗达克斯[ 美国一地名。],再穿过阿莱汉尼斯[ 美国一地名。]向南出发。旅行充满了乐趣—除了他们特别引人注意。
今天,我比任何时候都反对战争。我相信即使政客们不知道,世界**也明白,战争无法解决问题。战争使得处于有序又有益的发展中的世界变成了今天的模样,变成了松散、杂乱的群体。有人从战争中获利匪浅,有人却在战争中变得一贫如洗。然而,在战争中获利的人并非浴血奋战的战士或支援前线的后方人员。爱国者不会发战争财。具有真正爱国主义的人们不会从战争中捞钱,不会把自我利益建立在他人的生命之上。直到战士因英勇作战得到金钱,直到母亲送儿子上战场得到金钱之后,**才能因为向国家提供救国物资而得到金钱。
如果战争还将继续,正直的商人们将更加难以相信战争是迅速获得高额利润的合理手段。发战争财的情况日渐减少。总有一天,在压倒性地反对战争谋利者面前,贪婪之心也会止步。企业应该与和平站在一边,因为和平是企业的最佳财富。否则,为什么在战争期间,甚至发明天才也缺乏创造力呢?
如果对上次战争、战前、战果进行一次公正的调查,毫无疑问,调查结果将显示,世界上有一群握有巨大控制权的人。这些人更愿意躲在幕后操纵,不寻求公职或表象上的权力。他们不属于某个国家,而属于整个国际社会。这支力量利用每个政府、每一家分布广泛的企业或组织、每一个公共机构、每个民族的心理力量来源,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恐慌之中,以便获取对世界更大的控制权。在赌场里有个老把戏,当桌上有一大堆钱的时候,赌徒大喊一身“警察来了!”趁大家纷纷慌乱逃走之际,赌徒抓起钱匆忙跑走。世界上也有一股势力大喊”战争来了!”在各国纷纷陷入混乱,人们为了安全与和平做出大量牺牲时,他们却在捞得好处之后逃之夭夭。
我们应该牢记一点,尽管赢得了军事上的胜利,但是在推翻战争的策划者方面,还没取得彻底的胜利。我们不该忘记,战争纯粹是人为制造的恶魔,是根据一定的技术制造出来的。为发动战争采用的手段与发起其他目的的运动采用的手段完全一样。首先是鼓动**。通过散布猾的传言,使人们开始怀疑哪个国家想要对本国发起战争?然后整个国家开始怀疑,其他国家也开始怀疑。这时需要一些聪明却缺乏良知的机构,以及一个自身利益与战争获益者的利益紧密相联的新闻机构。然后“公开行动”出现了。两国间的仇恨一旦被挑至一定程度,发动“公开行动”就很容易。
每个国家都有这样的人。他们在战争爆发时欢欣雀跃,在战争结束时沮丧难过。几百名美国富翁在内战中发迹。几千名新富翁在世界大战中诞生。没人可以否认,对于喜欢发战争财的人来说,战争的确是一个有利可图的行为。战争是金钱的狂欢,如同战争是鲜血的肆意。
如果考虑清楚究竟什么使国家变得伟大,我们就不应该轻易地被卷入战争之中。使国家变得伟大,依靠的不是交易额,不是私人财富的创造,也不是仅仅将农业人口变成城市工业人口。只有通过发挥才智,提高人们的技能,并且财富得以广泛且公平地被分配时,国家才能变得伟大。
依靠外贸来发展是不现实的。我们希望每个国家都能最大程度上的自给自足,而不希望让他们依赖于进口我们所制造的产品。我们希望他们逐渐学会自我生产,建立起稳固的文明。当所有国家都学会生产其能力范围内的产品时,我们将能够回到彼此服务的基础之上,遵循互通有无的原则,竞争将不可能出现。北温带地区绝不能够与热带地区竞争热带的特产,我们国家在茶叶生产方面也绝不会是东方国家的对手,在橡胶生产方面也绝不可能与南方国家相竞争。
我们外贸的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外国客户落后的基础上。希望保持这种落后是出于自私的动机。从人道主义出发,我们愿意帮助落后国家自力更生。以墨西哥为例。我们听过很多关于墨西哥“发展“的谈论。事实上,与其说是发展,还不如说是剥削。当外国资本家大量开采墨西哥丰富的自然资源以增加私有财产时,这不是发展,而是掠夺。只有让墨西哥**自我发展,才能带动墨西哥的发展。当外国剥削者谈论墨西哥的发展时,又该国**的发展考虑了多少呢?在他们眼里,墨西哥**只是挣钱的工具。这样的对外贸易已经堕落了。
鼠目寸光的人对此忧心忡忡。他们说:“我们的对外贸易应该是什么样呢?”
当非洲人开始种植自己的棉花,当俄国人开始生产自己的农具,当中国人开始自给自足时,可以说,世界将呈现不同的情景。有头脑的人是否想过,世界能像今天一样,长期由少数几个国家提供全世界的需求吗?我们必须从这个角度加以思考:一个普遍文明的世界是什么样?人人学会自助的世界又会是什么样?
当一个国家为外贸而痴迷疯狂时,通常来说它依赖于其他国家的原材料,将本国的人口变成工业劳动力的来源,并创造出一个富人阶级,让人们忽视本国即得利益的谎言。在美国,我们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以此发展本国经济,摆脱长期的外贸束缚。我们有足够的农业养活自己,有足够的资金保证农业工作顺利完成。假如因为日本、法国或其他国家没向我们下订单,美国就无所事事。与此同时,有上百年也完不成的发展本国经济的工作等着我们去做。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事吗?
商业始于服务。人们将自己额外的东西提供给缺乏的人们。种植玉米的国家将玉米运送至不产玉米的国家。盛产木材的国家将木材运往缺少树木的平原地带。盛产水果的国家将水果运往寒冷的北方地区。草原国家将肉类运往没有草原的地区--这些都是服务。当所有人都拥有了能够自力更生的技能,商业将重回服务的基础之上。由于竞争的基础消失,因此竞争将不复存在。各式各样的人都将发展自我技能。这些技能是独有的,却非竞争性的。从一开始,不同民族的人们便表现出不同的天赋:有人擅长从政;有人擅长开拓殖民地;有人擅长航海;有人擅长艺术和音乐;有人擅长农业;有人擅长商业,等等。林肯曾说过,一半自由人、一半奴隶的国家是难以生存的。同样,一半剥削者,一半被剥削者的社会是不能永久存在的。除非我们同时既是买家又是卖家,既是生产者又是消费者,并且通过服务而非谋利以维持社会和谐,否则,我们将陷入混乱之中。
法国为世界提供一些没有竞争对手能与之抗衡的产品。意大利、俄国、南美国家、日本、英国、美国都有这样的产品。越快回归自然优势的基础,扔掉这套混乱的抢夺制度,国际间的自尊与国际和平越能尽早得到保证。企图控制世界贸易并不能促进繁荣,只能催生战争的爆发。总有一天,连银行家也会看到这一点。
我永远无法为世界大战找到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它产生的背景看似十分复杂,而这些背景很大程度上是由自以为能从战争中捞取好处的人创造的。1916年,根据得到的消息,我相信有一些国家急于恢复和平,并且欢迎和平的举动。于是,我资助了一艘名为“和平号”轮船向斯德哥尔摩[ 瑞典首都。]进发的行动。这次行动失败了,但我并不觉得遗憾。虽然失败了,却不足以彻底证明这次行动不值一试。和成功相比,从失败中我们学到了更多。与花掉的时间和金钱相比,我在这次行动中学到的东西是值得的。我不知道当初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我也不在意。但我认为人人都会同意这一观点:如果1916年有可能结束战争的话,现在的世界将会变得更好。
胜利者在获胜中消耗了自己,失败者在抵抗中也消耗了自己。没人从战争中得到利益、荣耀、耻辱。美国参战时我希望这是一场为停战而战的战争。但现在我明白了,正如特大火灾无法消除火灾一样,战争也不会中止战争。当我们国家参战时,公民的职责是竭尽全力为停战而努力。我相信反战者的职责是将反战坚持到底,直到真正宣战为止。我反对战争并非基于和平主义或不抵抗原则。也许现在的文明正是如此,无法通过讨论解决某些国际问题,只有武力解决。然而武力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让参战者重回谈判桌前。
一旦我们参战,福特公司的一切设备受政府控制。因此,直到宣战为止,我们一直拒绝交战国的订单。如果不是由于非常时期而不得不打破常规的话,这完全违背了我们的商业原则。帮助战争中与我们国家没有牵连的哪一方,都与人道原则不符。一旦美国参战,这些原则便不再适用。从1917年4月至1918年11月,实际上工厂专为政府工作。当然,在常规生产方面,我们生产汽车、零部件、特殊运输卡车、救护车。同时还制造了一些对我们而言或多或少新鲜的东西。我们制造2·5吨和6吨的卡车、大量的自由式发动机、流线型汽缸、1·55毫米和4·7毫米的弹药箱;还制造了窃听装置、钢盔(在高地公园工厂和费城工厂生产)、鹰式舰艇;并且在装甲用钢板、差动装置以及人体装甲方面进行了大量的实验性工作。为了制造鹰式舰艇,我们在鲁格河附近建造了一座特殊的工厂。这些舰艇专为攻击潜水艇而设计。船身长204英尺,材料为钢铁。制造舰艇的先决条件是能与其他军用品的制造有冲突,并且需要尽快交货。设计是由海军部队做出的。1917年11月22日,我向海军部队提出愿意建造这种舰艇。1918年1月15日,讨论结束,海军部队将制造合同交给了福特公司。7月11日,第一艘制成的舰艇下水。船壳和发动机由我们制造。除了发动机以外,其他结构中没有锻造或辊压梁。船体用整块钢板制成。制造过程在室内完成。4个月里,我们在鲁格河边赶建了一栋0.33英里长,350英尺高的建筑,占地面积超过13英亩。这些舰艇并非由海军工程师制造,实际上,这只是将我们的生产原则运用到一件新产品上而已。
停战之后,我们立刻将战争抛在脑后,恢复了和平状态。
一个能干的人是办事能力强的人。办事能力则依赖于他的才干。才干依赖于他最初的知识以及为增加知识,并且付诸实践所做出的努力。
所谓的接受教育,并非训练记忆力,以记住一些历史日期。受过教育的人,应该是能完成工作,成就事业的人。一个不会思考的人就算获得了很多学位,也不能算受过教育。思考是最难的事。或许正因为如此,世界上的思想家才凤毛麟角。需要避免两个极端:一是对藐视教育;一是可悲的功利思想,以为教育是治疗无知和平庸的灵丹妙药。在学校中你无法学到这个世界明年将会发生什么,但是你却能够了解以前这个世界曾做过什么,在何处失败过,又在何处成功。如果教育的目的是警告年轻学生远离那些人们企图建立的错误理论,那学生们便能够节省时间,不必品尝苦涩的体验。由失败和谬论的路标组成的教育无疑是非常有用的。只学习教授口中滔滔不绝的理论知识,不是教育。投机十分有趣,有时候还能获利,但这绝不是教育。要想了解今天的科学,需要知道100个还未得以求证的理论。不知道这些理论就是“没受过教育”或“无知”,这也不是教育。如果靠猜测得出的东西也算知识的话,那么人们靠猜测时的突发奇想就能成为博学之士。同样的道理,因为其他所有人不知道他的胡乱猜测,他就可以把全世界人都贬为“无知”。但是教育带给人们最好的东西在于,它让人们拥有自己的力量,让人们掌握命运赋予的使用工具的能力,教会人们如何思考。大学能提供最好的服务是对学生智力的训练,使他们心智得到发展,增加能力。每个教育者都明白,这样的智力训练并非大学独有。一个人真正的教育是从离开学校之后开始的。生活这门科目,才是对一个人真正的教育。
知识多种多样,取决于你想进入什么样的群体,或当时的流行是什么,最受推崇的知识又是什么。和其他事物一样,知识也有流行与非流行之分。当我们年轻的时候,《圣经》就是知识的全部。如果附近有些人对《圣经》了如指掌,他就备受尊敬。因为那时人们十分看重《圣经》里的知识。但是今天,通晓《圣经》还能为一个人赢得博学的称号吗?
在我看来,知识是以前人们已知的东西,并且以一种形式将它们世代流传,使好学之人能够掌握它。如果一个人拥有正常水平的智力,具有足够的能力运用我们称为“文字”的工具进行阅读或写作的话,只要想学,就没有他学不会的知识!唯一能够解释为什么没人学会所有知识的理由是,因为从未有人发现学习那么多知识是值得的。自我发现知识比仅仅累积他人已经发现的知识更令人满意。你能够倾尽一生收集知识。但是即使具备了所有这些知识,你仍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也许你往脑子里塞满了各个时代的“事实”,可当你填满之后,脑子只不过是个负重的事实之箱。问题的关键在于:头脑中大量的知识并不代表相同的大量思考。有的人学识渊博,却一无用处。有的人可能并不博学,但却是有用之人。
教育的目的不在于将事实填满大脑;而是教会人们如何动脑思考。经常有这样的事发生:假如一个人的脑子里没有过去的知识作为阻碍,反而能更好地思考。
人们很容易倾向于认为,没人能学会人类还不知晓的东西。每个人都必须了解:过去的知识不能成为我们对未来知识探索的绊脚石。当你将已取得的进步与人类未知领域相比较,你就会发现,人类迈出的步伐并不算太远,还有许多未知的秘密等待着人们探索发现。
阻碍进步的最佳办法之一,便是往一个人的脑子里塞满过去的所有知识。这会让他感到自己通晓一切,再没什么可学的了。也许纯粹收集知识算得上是人类最没用处的行为。你拿什么帮助并拯救世界呢?如果一个人能坚持实现目标,他拥有一个人的能力。如果他能帮助10个,100个乃至1000个人实现目标,那他就有了更大的能力。也许他对书上记载的很多东西反应迟钝,但他仍然是一位有学问的人。当一个人成为自己领域里的主宰者--不管是何领域,他就已经赢得了地位,成为智慧王国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