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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杨玉琴虎口余生

小说:五代十国传奇 作者:洪刘华字数:7140更新时间:2019-08-28 14:30:33

诗曰:

绿树阴浓夏**长,

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

满架蔷薇一院香。

这首充满夏**情趣的小诗出自于一位**狂魔高骈之手。高骈写诗云淡风轻,现实中却是**如麻。

高骈祖籍渤海蓚县(今河北景县),出身于汉族名门-渤海高氏(东魏建立者高欢、东魏名将高傲曹、唐代诗人高适、五代荆南建立者高季兴、北宋开国功臣高怀德等皆来自此家族)。

高骈某**出行,闻听空中雕鸣声声,一抬头,只见两只大雕展翼并飞,扑翅掠过,箭术娴熟的高骈说了声:“我后大富贵,当贯之”!随即挽弓搭箭,箭如流星,直指长空,双雕应声而落,众**惊,欢呼声响遏行云,人称“落雕侍御”。(不知**“落雕都督”斛律光的箭法如何?)

一箭双雕,确要有过硬的本领,这位射雕英雄,也果然在**后通过自己的努力,声名**隆,历数镇节度使,并加授司徒、诸道兵马都**、盐铁转运使等显官要职,“位冠侯藩之右,名兼卿相之崇”,验证了自己当初射雕时的预言。

高骈少时为人严谨,认**研习兵书。但作为武人,他又喜好文学,有不少诗词传世。撰有《唐诗纪事》的北宋文人计有功称其“雅有奇藻”。

唐懿宗初年,**项人叛乱,高骈率领一万禁军戍守长武城(今陕西长武)。高骈多次对**项发动奇袭,杀获甚多,懿宗十分欣赏他。后来吐蕃犯边,懿宗即**任他为秦州刺史兼防御使镇守当地。高骈设计诱降了吐蕃将领尚延心及浑末部一万多帐落,收复了河州、渭州。随后又出兵平定了凤林关。

高骈爷爷是晚唐名将高崇文,曾凭借一己之力平定西川,荣封南平郡王。高骈本人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但诗文颇有造诣,书法超群,且熟读兵书,箭不虚发,"一箭射中双雕"的故事广为后世传唱。他破**项,退吐蕃,平**,收交趾,战功累累。后期拥兵自重,割据一方。"名冠侯藩之右,名兼卿相之崇",**是晚唐举足轻重之人。高骈有诗一首《言怀》:

恨乏平戎策,

惭登拜将坛。

手持金钺冷,

身挂铁衣寒。

主圣扶持易,

恩深报效难。

三边犹未静,

何敢便休官。

年轻时的高骈,在家国的感召之下,信奉祖辈留传的传**,满腔热血,南征北战,化做声声长啸,确有势不可挡、英气勃发的射雕雄心,在荒无人烟的边陲,一心平虏保国。

在平定**项叛乱之战中,**将领辗转千里,没有建立尺寸战绩,他却数用计谋,屡建奇功。随即又兵定**,大获全胜。后又移镇西川,始建成都府砖墙,由于他熟谙兵法,用兵有度,所镇之处,皆有治绩,“天子嘉其才”,不断升迁,加官进爵,唐僖宗继位之后,甚至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职同宰相。由于高骈智勇双全,加之战功赫赫,似乎没有办不成的事,没有打不赢的仗,深得朝廷器重与嘉许。

但是,在平定南诏后,因为与从前镇守成都的"突将"发生"俸禄"冲突,高骈竟然带人闯入这些"突将"家中,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到襁褓中的婴儿,一个不留全部处死。一时间,血流成河,哭声动天,仿佛人间地狱,惨不**睹。一夜间竟然杀死数千人。

闲暇之余,高骈犹喜吟诗,在唐朝后期的武将中,高骈的诗文堪称一流高手,是个**于捕捉生活细节、调节自身性情的将军诗人。于园中小憩,觅得“水精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这样的佳句。所骑黄马生病,也可吟得“官闲马病客深秋”之类的寄寓之作。雪落飞花,青竹变为琼枝,“坐看青竹变琼枝”一句,只言片词,便将雪之猛、雪之烈,描摹得逼**而生动。

然而文字毕竟不是将军的生活与主业。时值黄巢兵起,直指长安,朝廷对身在扬州**兵,肩负宰相之职的高骈十分依赖,举国上下都希望他能出兵护国,扭转乾坤。高骈“下令将出师”。心腹毕师铎替他出了一个馊主意,说,将军您现在功勋卓著,贼尚未平,而朝廷中已有口舌是非,一旦贼平,则有功高震主之嫌,何不坐山观虎斗,自求多福呢?

晚唐时期的**争已成如火如荼之势,高骈的南北征战中也少不了朝中****构陷污蔑(他在收复**时,就曾遭监军李维周从中作梗阻挠,险些功亏一篑)。因此,作为坐镇东南的淮南节度使,此时的高骈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一方面,他希望借黄巢乱**之力清除朝中政敌;另一方面,他并不想和黄巢乱**正面硬刚,而是保存实力,拥兵自重,以保证自己和朝廷讨价还价的**。

其结果就是,黄巢兵马顺利通过重兵把守的江淮地区后一路向北,于同年十二月(公元880年),拿下了唐帝国的心脏-长安。

黄巢军入长安时,唐僖宗急调高骈勤王,他不服朝廷节制,并未奉诏出兵,只是命其幕客新罗人崔致远作《檄黄巢文》,出兵至扬州东塘百余**,以虚张声势,此后又上表请唐僖宗巡幸江淮,被唐廷质疑为挟天子以令诸侯。

高骈这次的小心眼却坏了大事。不仅改写了自己的命运,也毁掉了苦心营造的一世英明。尽管朝廷对其“倚若长城”,奔送诏谕的使者相望于道。然而高骈仍然拥兵不出,静观其变。唐僖宗终于对这名大唐宿将心灰意冷、大失所望。无奈之下,只得将都**的兵权移交曾遭罢相的王铎,而对高骈则进行加爵削权的冷处理。

恰恰是高骈一向瞧不上眼的“儒生”王铎,号召各镇诸侯讨伐流贼。中和三年(公元883年)四月,长安终被官军收复。捷报传来,高骈顿感颜面尽失、威望一扫而光。

当年临危不惧、冲锋陷阵的一代名将从此意志消沉,与当初的雄心壮志截然不一,他在《写怀二首》中吐露心思:

渔竿消**酒消愁,

一醉忘情万事休。

却恨韩彭兴汉室,

功成不向五湖游。

花满西园月满池,

笙歌摇曳画船移。

如今暗与心相约,

不动征旗动酒旗。

高骈从此沉湎于崇道之术。他所信任的吕用之一帮人,其实都是些心怀鬼胎的不法道士,利用他心灰意冷之际,假意奉迎说他将归上清,羽化登仙,将高骈引入歧途。

毕师铎原是黄巢大将,乾符五年(公元879年)投降高骈后任淮南都知兵马使.毕师铎高大威猛无人可**,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扬州城内有一歌伎,名曰玉琴,这女子年方妙龄,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毕师铎见玉琴美貌出众,歌舞俱佳,倍是心爱,包养于城中聚凤楼中。**也是爱英雄,玉琴**上毕师铎这样有权有势的武将,自然吃穿不愁,富贵自得。

一**毕师铎来到玉琴住处,忽闻阁楼上面传来阵阵哭泣之声,毕师铎定睛一瞧,原来是美人坐在床边手帕遮容以泪洗面。毕师铎依偎在玉琴身旁问道:“爱妾因何哭泣?”

玉琴答曰:“将军莫问,**妾已无颜再见将军。”依旧哭泣不止。

毕师铎一阵迟疑问道:“究竟何事?莫非有人欺负你了?”

玉琴扭头哭道:“昨**那妖道吕用之来妾住处,言妾宅有狐妖侵扰,说要为妾驱魔。怎知妖道所言驱魔,竟是将妾**污,所以妾无颜再见将军。”

毕师铎闻言火冒三丈,怒摔花瓶骂道:“牛鼻子老道欺人太甚!”言罢便往楼下走去。玉琴拉住毕师铎问道:“将军要往哪里去?”

毕师铎甩开玉琴怒道:“我当为爱妾杀此妖道,挖心剥皮以谢苍生!”言罢下楼远去。

毕师铎满膛怒火来见高骈,高骈不知缘故。毕师铎道:“妖道吕用之借驱鬼降魔,**污了下官的爱妾玉琴,请都督为末将做主,诛杀妖道。”

高骈道:“毕将军所指玉琴老夫也曾耳闻,她不过是一青楼女子而已,何必因一**女伤了和气。”毕师铎闻言暗想这高骈如今老迈昏庸,与妖道交情胜过部下将领,便怀恨而去。

毕师铎越想越气,便招来副将秦彦、秦稠兄弟,对二人说起玉琴被吕用之****之事。秦彦怒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高骈早已被几个妖道蛊惑,将军何不**?与其纵容妖道害人,不如自立江淮成就霸业。”此言正合毕师铎心意,三人商议已定,便往高邮大营调兵**。三**后,毕师铎带领一万八千人,以“诛杀妖孽,匡扶政律”为名起兵,直逼扬州。

吕用之听说毕师铎起兵**,便向高骈告密。高骈年老不明缘由,听信妖道一面之词,慌忙遣妖道刘守一往庐州刺史杨行密处求援兵。

杨行密,字化源,原名行愍,庐州人,二十多岁便揭竿而起,参加**,后被捕。庐州刺史郑**被他的英雄气质打动,释放了他。

公元883年,杨行密被征募**,调遣官史假惺惺地问他有何需求。杨行密大吼道:“需要你的头颅!”随即杀死官吏,号令诸营。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不久占据了庐州全境。

杨行密**本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因为碰上了高骈的好心情,不仅无罪,而且还被高诗人实授为庐州刺史。

杨行密接到刘守一所带书信,便让刘守一暂住驿馆。杨行密请来谋士袁袭问道:“今高都督邀我发兵讨伐毕师铎,不知可去不可去?”

袁袭答曰:“下官恭喜刺史大人,此乃天赐淮南于主公呀!” 杨行密不解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袁袭答道:“高骈年老不理政事,迷信妖魔,乃昏庸之人;吕用之等不学无术,以神鬼欺民,乃残暴之辈;毕师铎等本为王仙芝义军,今又反主。这三种无道之人自相残杀却向将军求援,实乃把淮南拱手相赠。将军以毕师铎**起兵,出师有名。”

杨行密闻言大悦,便回见刘守一。刘守一问道:“刺史大人,可愿发兵吗?”

杨行密道:“本官当与刘道长共赴淮南铲除毕师铎叛乱。” 刘守一大喜。

次**,杨行密拜袁袭为军师,命部将孙端为先锋,点兵出征。出兵之**,杨行密命人先拿下妖道刘守一。刘守一大惊失色,问道:“刺史为何要抓贫道?”

杨行密道:“妖道!汝**还敢来此搬兵,我当斩下狗头祭旗!”遂命刽子手砍了刘守一。杨行密率一万五千人马浩浩荡荡前往扬州。

此时,妖道吕用之在扬州强征壮年男子组成一支人马,遇到毕师铎大军,一战即溃。毕师铎轻取扬州,诛杀高骈左右所有妖道。高骈年老无能,无奈让位于毕师铎。

毕师铎自封节度使,但高骈旧部多有不服;且高骈做官多年,私**金银宝物甚多,都被毕师铎一人侵吞。高骈旧部心怀怨恨,便放弃要冲,纷纷投**杨行密。

杨行密率领大军围困城下,耀武扬威。却见毕师铎将高骈一家满门押至城铎之上,毕师铎对城下杨行密等人叫道:“尔等既然说我**,我现在就杀高骈全家,让你名正言顺。”说完毕师铎把手一挥,高骈的人头顷刻落地,其满门尽遭枭首。

高骈虽然老迈无能,但在淮南盘踞已久,威名颇高。杨行密为了感动人心,即令全军将士为高骈戴孝,并于中军设立香案灵位,自己向着扬州城放声大哭。随行将士都被杨行密的大义之举感化,三万人马同仇敌忾,誓言决战。杨行密连哭三**,见将士已生决战之心,即下令攻城。

毕师铎率领城内守兵突围,一员大将堵住西营门,只见他浓眉虎目,宽脸方口,头戴赤金盔,身披金鳞火红甲,手中一柄紫金大刀,跨下一匹纯白骏马名曰登山雪 ,此人正是庐州刺史杨行密。杨行密喊道:“毕师铎,哪里逃?”副将秦稠来战杨行密,两个回合便被斩于马下,秦彦也被乱枪刺死。毕师铎抛下大部兵马,率精骑两千人拼死杀出扬州,往蔡州投奔。

杨行密攻入扬州之时,扬州城中正是仓库空虚。饥民互相残杀充饥,丈夫将妻子、父亲将儿子争相卖给屠宰场,被卖的人如同羊、猪一样被屠夫宰杀。

却说有位青年名叫柴存,生年不详,河南汝阳人,面色如铁一般,时人望而生畏,都称他为“柴黑子。

柴存对长辈非常孝顺。七岁时遭遇徐州庞勋**,当时柴氏举族逃难,而他的祖父因年迈多病无法成行,只有柴存留下来照顾祖父,叛军到来后感于他的至孝,也没有伤害他们。从此柴存名闻乡闾。

有着一身过人的武艺,柴存自然不愿意埋没在深山之中。他就近加入了蔡州军。

柴存擅长骑射箭术超群。他在军阀秦宗权麾下作战时,曾因一时劳累熟睡而遗失了自己的战马。按军令规定,丢失战**人一律斩杀。柴存醒来后立刻追赶,在一片树林中遇到夺**贼人。面对对方的人数优势,柴存利用树木的掩护绕树发箭,一发之下“人树俱贯”,余下贼**为惊恐四散而逃,柴存顺利抢回自己的马匹。

却说孙儒受秦宗权所派攻取淮南,但他在南下途中自立,与自己的过去一刀两断。

孙儒的榜样作用迅速在军中发酵,一些不满孙儒作为的军校有样学样。可惜他们功败垂成,最后都作了孙儒的刀下之鬼。孙儒鼓励军中告**,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不安。柴存的某位老铁被人告发掉了脑袋。为了保住自己的权位,杀红了眼的孙儒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派人将柴存也抓住了。看在柴存颇为能打的份上,孙儒亲自审问。孙儒厉声诘问柴存为何**?问心无愧的柴存起先一言不发。及至孙儒再次逼问,柴存梗着脖子抗声答道:"我与他是死**,如果主帅非说他反了,我也只能同反!主帅愿杀则杀,何必再问?"一句话,让**如麻的孙儒愣怔了半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杀过头了,如此下去,只恐军心不稳。而且,他对这个不屑辩驳的勇士颇有好感,就笑着说道:"汝果不反,吾再用之!"然后命其改名柴再用。

秦宗权被灭之后,孙儒为蔡州刺史,依附于朱温麾下。得知毕师铎率兵来归顺,孙儒对部将马殷说道:“毕师铎常有反主之心,且威猛勇武,留于左右必为我等大患。”

马殷道:“以末将之见,将军可设个‘鸿门宴’,到时我以舞剑助兴,将军摔杯为号,席间诛杀此贼,以除后患。”

孙儒以为此计可行,即命士兵大开城门,列队迎接毕师铎。毕师铎见孙儒躬身执礼,孙儒也相待甚厚。刺史府内,孙儒宴请毕师铎,宾主互敬,众人畅饮甚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殷起身扶剑言道:“毕将军久战知兵,末将愿舞剑请将军品评。”说着拔出腰中宝剑舞动。毕师铎有勇无谋之人,见他舞剑反倒看得入迷。

马殷舞剑众人称好,只见他离毕师铎越舞越近,孙儒见时机已到,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马殷一剑刺怀。这一剑本想毕师铎必死无疑,怎知毕师铎用竹筷夹住宝剑,一声大吼掀翻酒案。酒宴一片大乱,左右侍卫纷纷来围毕师铎,毕师铎以竹筷为武器,竟然连杀数人。毕师铎冲至门口,猛见一将门前冒出,此人正是马殷。马殷一条蝎尾鞭打向对方天灵盖,毕师铎躲闪不及,命丧门槛。

毕师铎死后,孙儒吞并了他的兵马。接着令马殷为先锋率兵五万进犯扬州。杨行密闻报对军师袁袭说:“今得扬州如同**肋,守护不易,舍弃不**。孙儒大军将至,**是进退两难。”

袁袭曰:“孙儒志在趁乱夺取扬州。自毕师铎作乱以来,扬州饥民成群,难以维济,主公可退避宣州,把这凋零之城让孙儒镇守,以后再见机行事。”

当时的宣州,正被外来户赵鍠托管,赵鍠不欢迎宣州再来一个外来户。可惜赵鍠不是杨大个子的对手,其部下主力大多在宣州城外被杨行密团灭,自己又遭到城内指挥使周进思的辣手驱逐。好不容易逃出城外,又一头撞上了杨行密的大将田頵,最后束手被擒。当时赵鍠身边只有两个人不离不弃,这两个人就是韩球和李德诚。杨行密听说前头捉了赵宣州,非常高兴,就让赵鍠将功折罪,由他派人入城劝降。赵鍠不敢怠慢,赶紧选人入城做说客。赵大刺史这时只有两个兵,只好二选一。李德诚这时突然浑身上下脑袋疼,赵鍠只好派韩球进城。韩球忠心可嘉,可是生命值却不高,一进城就挂了,其首级还被周进思扔出城外。杨行密不再派人进城劝降,直接发力攻城。此时李德诚的急病又突然好了。杨行密觉得小李子在关键时刻与旧主同生共死,算得上是个忠义之士,一高兴就将本家的一个侄女嫁给李德诚为妻。李德诚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作为战俘,不仅收获了忠义美名,还成了“皇亲国戚”,从此他的幸福人生渐入佳境。

杨行密退出扬州,扬州**立即遭到了一场塌天大祸。蔡州军素来以人肉做军粮,一旦闯入曾经富甲天下的扬州城,立刻凶焰大张,将烧杀抢掠的战争惨祸演绎到了极致。

孙儒进驻扬州,麾下有一部将肖仁对他说:“当初毕师铎因一歌伎与高骈反目,未想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女子,将军何不招这女子来见。”

此言正合孙儒之意,即令肖仁去城中寻找歌伎玉琴。未几,玉琴被士卒押来,孙儒见其果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于是对她说:“人言毕师铎因你兴兵**,美人容貌果然不差。今毕师铎以死,扬州大乱,我欲与爱姬共保富贵,不知意下如何?”

玉琴被抓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闻听此言只好答道:“**妾能够侍奉将军,**是三生有幸。”孙儒见这风尘女子倒也明白,遂令玉琴当夜侍寝。

不久孙儒军中粮食开始短缺。虽然孙儒归附于朱全忠,但并非朱全忠嫡系,汴梁静观其变。此时军中又发生瘟疫,孙儒不闻不问,整**与玉琴共暖春宵。

孙儒军中发生瘟疫之事传至杨行密军中,参军戴友规言道:“孙儒军中发生瘟疫,孙儒不闻不问,可见溃败只在旦夕,主公此时发兵正逢时机。”军师袁袭也赞成出兵。杨行密就按二人之劝,率兵三万**举**。扬州因三面被困,漕运商路堵塞,民不聊生,军队虽多却无战心。杨行密率兵攻城,云梯高耸,箭弩频射,扬州兵马难以抵挡溃败而散。

马殷死守西门,有士卒来报敌兵从南门攻入,孙刺史被擒。马殷拔剑猛砍城垛恨道:“孙儒若不是贪恋**女,岂有今**被擒之辱!传我将令撤回蔡州。”

马殷率领所部兵马逃回蔡州。朱全忠认为马殷胆识过人,久留中原必成大患,奏请天子加封马殷为荆南节度使。

却说杨行密端坐扬州帅府,有士卒将孙儒和玉琴**押来。杨行密问孙儒:“我与你往**无怨,近**无仇,我兴兵杀反贼,你却举旗来犯我,是何居心?”

孙儒答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便杀,何需多言!”

杨行密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借你人头以安民心。左右,将孙儒街市斩首。”

杨行密再看玉琴,其美貌不凡,令人爱怜,有心放她一马。袁袭在旁小声说道:“若非此女,毕师铎、孙儒焉有杀身之祸?”杨行密闻言豁然大悟,乃大声道:“快将此女推出斩首!”

玉琴听说杨行密要将自己斩首,不由看着他柔声说道:“将军杀一柔弱女子,岂是大丈夫所为?”

杨行密道:“你若是贞洁烈女,我尚可饶你性命;但你乃扬州歌伎,风尘女子,有何可怜?”

玉琴答道:“孙儒兴兵来犯扬州,杨将军尚且无胆量固守,弃城而逃。又何必怪小女子不守贞洁呢?我不从孙儒,其必杀我;我从了他,将军又要杀我!小女子里外是死,岂不可怜?”

杨行密觉得玉琴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说道:“本官念你孤零飘泊,受孙儒欺凌亦是走投无路,今**饶你一死。”杨行密放过玉琴,饶她回家。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洪刘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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