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寻求避护的这个捕猎用的老屋有些凌乱,是一个由一些圆木搭建而成的方形建筑,其后面和一侧还有6个边屋。另有两个外廊和一个货棚,存放着冬天用的木材。
“过一两年这旧房子会垮掉的。”内德看了看四周说道。
“过去它一定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乔回答说。“让它这样子坏下去真是一个遗憾。
“乔,雨就要落到这边来了,我们到另一边去。”
隐士的男孩很乐意,他们趁着雨小一些的瞬间,跑向这个旧屋的另一边。
“这里肯定要好点儿。”乔一边抖掉帽子上的水一边说。
过了一会儿,轰隆隆的雷声暂时停息了,他们听见从房子的一间屋里传来一阵轻轻的谈话声。
“嗨,这儿一定还有人!”内德突然说。“会是谁呢?”
“根据声音判断,是两个男人。”隐士的孩子回答。“等着,我去瞧瞧?”
“干吗不进去?”富有的男孩漫不经心地问。
“他们可能不是我们想见的人,内德。你知道这湖上有一些不受欢迎的家伙。”
“确实是这样。”
不远处有一扇狭窄的窗户,窗玻璃很久以前就被取掉了。乔移向这扇窗户,向那边的房间窥探过去。
只见一个旧壁炉旁边坐着两个男人,壁炉里几根半干不湿的木材正在燃烧。两个人都穿得不错,乔很自然猜测到他们来自城里。每个人都是一身猎装打扮,带着一把枪,但都没打到猎物。
“我们白来了。”其中一个一边拨火一边发牢**。“什么也没弄到,却浑身湿了个透,真糟糕。”
“别介意,马隆。”另一个人回答说,显然他比另一个更有教养。“既然我们不能在城里露面,到这地方来比任何地方都好。”
“你认为他们不会来这儿找我们吗?”
“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们?我们这么精明,不会在身后留下任何痕迹——至少我是这样。”
“我想我也不笨,卡文。”
“你是得精明点——否则你已被逮捕了。”加夫·卡文暗自笑着说。“大概我们使他们上当了。我们是应该受到称赞的。”
“我从那笔交易中得到的钱已花掉一半多了。”其中一个全名叫帕特·马隆的人继续说道。
“我花掉的比那还多。但别在意,朋友,不久我们又将交上好运。”
一阵轰隆的雷声淹没了后面的谈话,乔赶紧回到内德所在的地方。
“嗨,你弄清楚他们是谁了吗?”这位富有的少年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内德,但有一件事我能肯定。”
“什么事?”
“他们是两个坏人。”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他们谈到一些关于不得不从城里逃出来的情况,其中一个还说到被捕的事情。很明显他们跑出是想免遭逮捕。”
听了这番通报内德·塔尔梅奇自个轻轻嘘了一声。
“哎呀!我们该咋办呢?”他问道,他那平常显得温顺的面容看上去又有点担心。
乔耸了耸肩。
“我不知道怎么办。”
“咱们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或许我们会发现一些线索,得知他们在干什么。”
“那样合适吗——当偷听者?”
“当然——如果他们是坏人的话。任何人做了坏事都应该被关起来。”内德大胆地接着说。
两个男孩小心翼翼地来到那扇狭窄的窗户边,内德像乔刚才那样朝里一探看。两个男人仍背对窗口,所以没发现这两个小家伙。
“这新把戏是什么?”一阵雷声在山中消失之后,他们听见那个叫马隆的男人问。
加夫·卡文回答说:“还不是那个老把戏,一个生病的矿工有些值钱的股票要出售。”
“你弄到那些股票了吗?”
“当然——1千股蒙塔纳州蓝铃矿的股票,据说刚好可以换到5万美元。”
“哼!你真是胸怀大志呀,加夫!”帕特·马隆笑着说。
“干吗不呢,只要我卖掉这些股票?”
“它们花了你多少钱?”
“呵,它们总没让我花到5万美元呀。”加夫·卡文富有意味地闭上一只眼。
“真有你的!很可能你连50美元都没有花到。”
“什么,像这样让人刻骨铭心的好股票?”
“呸!我可以用1美元买到满满一框毫无价值的股票。”帕特·马隆说。“但这都不重要。如果你给我合理的利润额我就加入这笔买卖。”
“我给你3分之1,帕特;我想这个分配是公平的。”
“干吗不给一半?”
“因为大多数工作得我来做。要找到一个牺牲品可不容易。”加夫·卡文大笑起来。他有一张好看的脸蛋,却长着一双不可信的小眼睛。
“好吧,那么我同意得3分之1。但这件激动人心的事还要多久才开始?”
“哦,过一周左右吧。我已经在报上登了广告。”
“不是在纽约吧?”
“对,这次是在费城。或许我会钩上我们教友派信徒中的某个朋友。”
“别那么肯定。教友派信徒可能反应较慢,但他们大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又一阵雷声打断了此时的谈话,当谈话重新开始时,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使两个男孩只能听见一些只言片语。
“他们一定是恶棍。”内德小声说。“我真想让人把他们关起来。”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乔回答说。“况且,我们又没有指控他们的确切证据。”
此时又吹起风来,不一会儿风刮得很猛,两个男孩被迫躲到木柴棚里去,他们认为只要两个男人在里面,进入小屋是不明智的。他们在木柴棚里等了整整半个小时,此刻暴风雨正如来势凶猛一样,突然停了下来,太阳开始从零星的云层中隐约出现。
“现在如果我们愿意的话,就可以回家了。”乔说。“但是依我看,我想留下来看看那两个男人要干什么,到哪儿去。”
“好的,无论如何我们都得留下。”富有的少年回答。
他又等了几分钟,然后内德建议他们再到那个小屋的窗口看一看。隐士的男孩愿意这样做,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那间较大的屋子。
使他们感到非常震惊的是,两个陌生人已经不见了。
“喂,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内德惊惶地大声问道。
“或许他们在另外一间屋里。”乔提示说。
他们冒着被抓住的危险走进那个屋子,一间一间地查看。每间屋子都是空的,他们看见壁炉里的火已经被踩灭了。
“他们一定是我们在木棚里时就离开了。”内德说。
“或许他们到湖上去了。”隐士的孩子说,向湖边跑去,同伴紧随其后。他们环顾四周,但却没看见任何一只船。
“乔,他们没有从水上逃走,因此一定是从哪条山路走的。”
“说得对,如果他们走山路的话,会遇到麻烦的。所有的丛林都被淋湿了,到处都是泥泞的路面,很滑。”
他们来到屋后,不久发现了那两个陌生人的脚印。它们穿过矮树丛,却在一条流向湖泊的小河边消失。
“我们再这样追没用了。”乔说。“你会弄得满身都是泥水。”
“我并不想再追。”内德回答。“可我又想更多了解那两个家伙的情况。”
“我真希望当时看见了他们的脸。”
“是的,我们没有把他们看清楚一点真是遗憾。但我熟悉他们的声音。”
他们放弃了搜索,这时太阳发出耀眼的光芒。两人来到停船的地方,乔将船翻过来,把水倒出。然后他用抹布将船的座位尽可能擦干净。
内德想直接回家,因而他和乔将船向河畔镇划去。他们沿湖边前行时,隐士的孩子看见有几棵树被闪电击坏。
“我很庆幸我们在小屋时闪电没有击中它。”他说。
“那一定是一次强烈的暴风雨,乔。顺便问一下,我可以说说那两个人的情况吗?”
“内德,或许把这事告诉你爸爸不会有什么坏处。”
“很好,我会这样做的。”
不久他们就到了河畔镇,内德·塔尔梅奇付过鱼和出游的费用后,径直朝他的家走去。乔从这个小船坞划船离去,也回家了。他作梦都没想到那儿等待自己的却是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