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发现米尔维里是个有三四百居民的静寂小镇。镇上只有一条大街,两个街区的商店,一个铁匠铺,一家**品厂和两座教堂。
乔一下火车,一群在月台上走来走去的人就盯上他了。
“有啥需要帮忙吗?”其中一个问道,他是当地的车夫。
“请问约瑟弗·科恩住哪儿呢?”乔问。
“住在那边的褐房子里,但他眼下可不在家。他正在给人家做木活。”
“能告诉我在哪里吗?”
“凡罗寡妇家。10美分载你去那儿。”
“很好。”我们的主人公跳上摇摇晃晃的马车,当地叫它“米尔维里车”。
没有多久车停在一幢房子前,一个围着木工裙的男人正在修补坏掉的门廊。
“这个就是约瑟弗。”车夫简短地说。
乔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抬起头来吃了一惊。他放下斧头,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
“您一定是约瑟弗·科恩先生了?”乔问道。
“我就是,小伙子。”
“我是乔·博德利。几天前您给河畔镇的托梅基先生写过信。我来这儿是想了解原先住在这里的威廉姆·A·博德利先生的一些情况。”
“呵,对啊!哎,小伙子,我知道的也和信里所说的差不多。博德利当时卖了房子、货物和全部家当,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这附近有没有他的什么亲戚呢?”
“他离开时就没有了。他曾经有个老婆和3个孩子——1女两男——但他们都死了。”
“您听说过什么亲戚来看他吗——一位叫海勒姆·博德利的?”
“我倒没有听说过——但奥古斯都·格勒斯——他买下了农场,可能他知道吧。”
“我会载你到格勒斯农场,还是10美分。”车车插嘴道。
生意又成交了,只花10分钟就到了目的地,这个农场位于米尔维里郊外。他们看到这位农场主人正在木堆边忙活,锯着木头,看得出他是一个友好的人。
“快进屋来吧。”格勒斯放下锯子说道。“很高兴见到你。”一进屋,他就把乔介绍给格勒斯夫人,两个成年儿子,一切让乔感到宾至如归。
“说实话,”格勒斯先生讲,“对威廉姆·A·博德利我并不大了解。我当时到这儿来找农场,听说他要卖,立刻就成交了。”
“那时就他一个人吗?”乔问道。
“就是,好象那些不幸已弄得他神经兮兮的——当然也不至于他不知道自己在干啥。”
“你听说过他家的一些事吗?”
“他的老婆和两个孩子都生病死了。另一个孩子不知结果怎样,反正是个谜。我猜离开家之后多半都死了吧,但也不一定。”
“您认为威廉姆·A·博德利后来会怎样呢?”
“不好说。我曾经在匹兹堡碰到一个人,他在爱达荷州的矿山中遇到一个也叫那个名字的人。我们两个都不知到底是不是当初卖农场给我的那个博德利。”
“那他说过在爱达荷州的什么地方吗?”乔问。
“他说过,但我现在想不起来了。你认为他是你的什么亲戚?”
“我不知道该如何想。他可能是我的父亲吧。”
“你的爸爸?”
“对啊。”接着乔讲了自己的事,还提到那只蓝铁盒里的文件。
“看来他的确很有可能是你的父亲。”奥古斯·格勒斯说。“也许你就是其他孩子和他妻子病逝的时候,不在家里的那个孩子。”
“你认为这个村里还有人更了解威廉姆·博德利的事吗?”
“不,我认为不可能。但到处问问总不是坏事。那位车夫知道这儿所有的老居民。也许有人会告诉一些有价值的事吧。”
盛情难却,乔在格勒斯农场吃了午饭,然后出发去访问那些米尔维里及其附近居住了多年的老住户们。他们全都记得威廉姆·A·博德利以及他的家人,但没一个人说得出他卖光所有东西走后到底怎么样了。“也许你最好登寻人启示。”其中有人建议道。
“在全国登寻人启示要很多钱。”乔回答。“而且就我所知他可能已去世,或者到国外去了。”
乔在米尔维里镇呆了两天之后坐火车回到了东部。尼德是第一个迎接他回河畔镇的人。
“运气如何?”尼德急切地问。
“不怎么样。”乔满严肃地回答。
“噢,乔,真是个坏消息!”
“尼德,恐怕我现在真的被难住了。”
他俩来到托梅基的房子,那天晚上把事情与尼德的父亲好好谈了谈。
托梅基先生说:“我会安排在全国各大城市的大报上登寻人启示,花点钱,但不会很多。”
“你得让我付这笔钱。”我们的主人公回答。
“不,乔,你可以把帐记在尼德头上,算是你欠他的——谁叫你们是好朋友呢?”托梅基说完露出微笑。
次日,寻人启示就通过一家**商发出去了。大家等了两个多星期,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什么用。”乔说道,得承认他沮丧到了极点。
其间他碰见了安德鲁·马里森先生,这位旅店老板说,他愿意在夏季旅店又开张时雇用他,同时也愿意给乔的朋友弗兰克·兰道夫找个事做。
尼德一听说这事就对我们的主人公说:“去上班之前,你最好呆在我们家吧!”
“尼德,真是太感谢你了,不过我不想老是闲呆着不做事啊。”
这次谈话之后又来了一封信,给我们的主人公带来新的消息。是毛利斯·维尼写来的,问他是否愿意去蒙大拿州。
“现在我可以肯定那座金矿确有价值。”这位绅士先生写道。“我打算下周礼拜1动身去西部。若你愿与我同往,我会为你付费用,以后每周给你10美元的薪水。我想今后还会给你谋个好职位。”
“问题解决了,我要去西部!”乔大叫道,把信给好伙伴看。
“哎,我不怪你。”尼德回答。“我知道到那边去很不错。你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临睡觉前,乔给毛利斯·维尼先生拍了个电报表示同意,第2天早上他就收到毛利斯·维尼的电报,要他赶往芝加哥的帕梅尔旅店。
“问题总算解决,我要走了。”我们的主人心想。他立刻买了一张票到那个濒临大西洋的大城市。跟托梅基以及格森全家道别之后,已夕阳西下,乔登上了去芝加哥的列车。
乔现在已习惯了旅行,不再有生疏不适的感觉。他订了卧铺,白天舒舒服服,晚上睡大觉。一到芝加哥,他马不停蹄径直赶到帕梅尔旅店。
旅店人多,费了些力才订到一个房间。毛利斯·维尼先生还没有来。
“我想我得给他留个条子。”我们的主人公想,信步走进阅览室找笔写东西。
乔正写得起劲的时候,有两个人走过来,坐在旁边的柱子后面。他们谈得挺认真的,乔不禁听到所说的内容。
“你说他要来西部?”其中一人问。
“是啊——他昨天出发的。”
“而且他弄清楚那座矿真有价值吗?”
“我是这样看的,不管如何他现在挺激动。他还给那男孩发了封电报呢!”
“你是说那个旅店伙计吧?”
“对啊。”
俩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谈着,乔站起身看了一下这两个家伙。原来是加弗·卡文和帕特·马隆。我们的主人公立即缩回来。
“加弗,你打算怎样从维尼手中把矿弄过来?”待了一下马隆问道。
“马隆,只有一个办法了。”
“怎样?”
“你可靠吗?”
“难道我以前不可靠?”
“我们得……”卡文闭口不说了。“不能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事。到我房间里来,让我把计划讲给你听。”
接着这俩个家伙站起身,和进来时一样很快溜出了阅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