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就这样让他们把我们给抓了?”马隆悄悄问卡文,这时他们正穿过树林向一条几乎与铁路平行的马车道走去。
“如果我有办法就不会。”卡文也悄悄回答。“我们得找机会。”
他们走了半英里路来到马路上。天渐渐黑下来,天空有下暴雨的征兆。
“要下雨了。”乔说。他说得不错。
“瞧瞧,我可不想淋得透湿。”卡文大嚷。“一定会得重感冒的。”
“前面有个棚子。”比尔·班杰说。“咱们进去躲躲吧。”
乔表示同意,不久大家钻了进去。雨下得正大,他们很高兴躲到了牲口棚下。
“有牲口棚就应该有住房。”我们的主人公说。“但我并没见到有呢。”
天越来越黑,雨倾盆而下。牲口棚的屋顶漏雨,他们得移来移去免得雨水滴在身上。
这段时间加弗·卡文一直在用劲解自己手腕上的手巾,很快就把它弄松了。帕特·马隆也解开了,卡文朝同伙使眼色。
“注意我。”他悄悄说。“我一示意,我们就打倒他们俩然后马上跑。”
“但那只枪——”马隆说。
“我会注意的。”
在围着旧棚子转的时候,卡文瞅见一根棍子,他悄悄靠近。突然,他抓起棍子猛击比尔·班杰的胳膊。手枪被打飞到墙脚,“砰”地一声走了火,子弹打进木板。
“跑!”卡文喊道,冲出打开的门。马隆紧跟其后,两个人在雨中拼命飞奔。
乔大吃一惊,向两人追去。但比尔·班杰的呻吟使他停下来。
“你受重伤了吗?”乔问。
“他把我的胳膊打得好狠。”西部仔大声说。
乔跑到角落里捡起手枪,冲到门口。
“你们两个跟我站住!”他大喊道。“站住,不然就开枪了!”
“你不敢!”帕特·马隆尖声地喊,跑得比刚才还快,一下子躲到了最近的树木后面。乔瞄准武器,但还没来得及扣板机,两个坏蛋就不见了踪影。
“如果想追的话,你就追吧。”比尔·班杰说。“我也去。”
“你伤得不重吧?”乔关切地问。
“不重,如果抓住那家伙,我一定让他好受。”西部仔说。
两人于是冒雨去追卡文和马隆。一次他们瞥见两个坏蛋正朝铁路方向跑。
“如果可能,他们要搭火车走的!”乔大叫道。“我听见火车来了。”
“很可能是辆货车。”比尔·班杰回答。
他说得对,不一会儿长长的货车进入视线——火车正在拐弯和上坡。乔和比尔远远看见卡文和马隆向火车飞奔而去。
“他们要上去了。”乔叹了口气。“太糟了!”
他们继续追过去,但没到铁路旁就看见卡文先跳上了火车,呆在两节车厢之间。接着马隆也上去了。之后货车经过通道渐渐消失。
“追赶不上了。”乔停下来说。“让他们真狡猾,溜掉啦。”
“只要知道他们在哪儿下车,就可以事先通知前面。”乔的伙伴说道。
“嗐,我们不知道呀。这件事之后,他们可能非常小心,并且会尽可能躲起来。不管怎么说,我不想他们再找维尼先生的麻烦。”
“不可能的。我是证人,他们做的事我知道。”年轻的西部仔说。
乔和比尔·班杰都被那场雨淋成了落汤鸡,他们决定去附近的农舍或村庄。他们沿着铁路走着,突然看见一个小棚屋,里面有个护道工。
“请问最近的村离这儿有多远?”我们的主人公问。
“半英里。”
“谢谢。”
“你们怎么会在外面挨雨呢?”护道工接着问。
“我们下了车没赶上。”
“哦,明白。太糟了。”
我们的主人公和他同伴又匆匆上路了,不久就望见一个小村庄。他们问路到了一家小旅馆,在那儿烤干衣服并好好饱餐了一顿热食,这样两人感到好多了。
“我要给维尼先生发个电报。”乔说完立刻行动。他对提包特别留神,与它形影不离。
他们打听到晚上7点有一趟车到西部,所以时间一到他们就匆忙到了站台上车。
“遇见你真高兴。”乔对新交的朋友说。“瞧,你认为我该怎样报答你为我所做的事?”
“我们还没有把那两个家伙扔进监狱,所以你不欠我任何东西。”比尔·班杰立刻说。
“噢,不,我欠你的。”
“那好,你可以付我额外的费用,只要我不赔就成。”
“我肯定会那么做。”乔立即说道。
他们坐车的时候,比尔·班杰讲了些自己情况以及他父亲的那个矿。然后乔也讲了自己的情况。
“你说你叫乔·博德利吗?”西部仔问,很感兴趣。
“对啊。”
“而且你在找一个叫威廉姆·A·博德利的人对吗?”
“是啊。”
“我好象知道有个人叫这个名字,不过那些矿老板都叫他比尔·博德利。”
“这个比尔·博德利现在在哪里?”
“在蒙大拿州的某个地方吧。3年前他曾经帮我父亲干过活。他大约50来岁,是一个相当奇怪的人。他头发胡子全白了,而且行事古怪,好象心事重重的。”
“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但或许我爸知道。”
“那么我要尽快去找你爸爸才行。”乔果断地说。
“乔,我得提醒你,我并不是说这个比尔·博德利就是你要找的人。我不想让你空欢喜一场。”
“你听说过那人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想他对某人说过,他以前在堪萨斯州或在爱荷华州什么地方拥有一个农场。”
“这个威廉姆A·博德利在爱荷华州的米尔维里镇有个农场。”乔说。
“就是那样说的!这么说他可能是同一个人了。老实说,他看起来有点像你的。”
“他是个好心人吗?”乔急切地问。
“对,确实如此。但好些人都开他的玩笑,因为他有时沉默不语,行为怪僻。我和父亲都喜欢他。他离开我们到大山里找矿去了。”
他们就这样谈了半小时,火车突然停下来。
“我们到站了吗?”比尔·班杰问道。
“不知道。”乔说。
两人朝窗外望去,除了山丘和树林什么也见不到。
“我们在山丘下。”西部仔说。“铁轨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可能树子又倒下来了。”
“也可能是滑坡。像今天这么大的雨,滑坡时有发生。”
他们和其他一些乘客下车,很快了解到前面的货车相撞,好几节车厢都被撞得很烂。
一听到这条消息,乔马上问道:“你觉得会不会是与卡文和马隆搭的那辆车相撞呢?”
“有可能。”比尔·班杰回答。“咱们去看看。反正我们的车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他们朝事发现场走过去。有一节车厢已经烧完了,但大火已得到控制,一群清障工人正在清理铁轨上的残骸,以便能通车。
“伤着人了吗?”乔问一位铁路工人。
“是啊,死了两人。他们坐在车厢接头处。”
“是流浪汉吗?”
“看起来倒不像流浪汉。但他们没有理由坐货车的。”
“他们在哪儿?”
“在那边的小棚屋里。”
带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乔走进了那个小屋,后面跟着比尔·班杰。一群好奇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不得不挤到前面去。
只需看一眼就够了。加弗·卡文及帕特·马隆的尸体搁在那儿,已经死硬了。他们最终因自己的罪恶而受到惩罚,并且是终审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