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这儿吧!”乔悄声说道,马上离开了围观的人群。
“他们也死得太惨了。”比尔·班杰评说道。
“唉,太可怕了!”乔说。“我……我并不希望这样,你呢?”
“没人希望这样。他们一定根本没想到会突然遭此惨祸。”
“我一想到这事就难受。我……我希望不是我们的过错。”
“根本不是。如果他们不逃跑的话,现在还好好活着呢。乔,他们再也不会找你和你朋友的麻烦啦。”
我们的主人公两膝发软,他宁愿回火车上呆着,一上去就瘫坐在座位上。铁轨上的路障被清走后火车又上路了,直到这时乔没说一句话。
“我想这件事发生之前,你能拿回手提包还是高兴的。”比尔·班杰说道,他们准备睡觉了。
“对啊,但是我……我还是希望他们已经逃走。一想到他们已经死了,而且还做了那么多坏事没有追究,我就觉得恶心。”
这一晚乔睡得并不好,第2天一大早他就起床到后面的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他感到自己好象做了什么可怕的恶梦。
“你觉得这儿的气候怎么样?”比尔·班杰出来问乔。“还不错吧?”
“确实很好。”乔说,记起尼德说过的话。“难怪有些人更喜欢这儿而不是东部。”
“噢,东部没法和这儿相提并论。”比尔·班杰回答。“唉,有一次我去纽约和波士顿,那儿人群拥挤,混乱不堪,到处是烟雾和臭味,弄得我一个星期都怪难受的。我宁愿每时每刻都享受到大山里的纯洁空气!”
我们的主人公不再去想那个发生的悲剧,一路上欣赏着原始的西部风光,所以这一天的旅行是愉快的。
深夜,金路镇终于到了,他们随一群人下了车。
“乔!”有人叫道。
“维尼先生!”乔高声应道,两人的手很快握在一起。“让我给您介绍一位新朋友,比尔·班杰先生。”
“很高兴认识你。”维尼说。
“是班杰先生帮我把提包拿回来的。”乔接着道。
“这么说我对他真是感激不尽了。”维尼说。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称我什么‘先生’吧。”西部仔慢吞吞地说。“乔说你有个矿在这儿,我父亲也有一个——叫马丽珍妮,挨着‘同花顺’的那个。”
“噢,对,我知道那个矿,我也碰到你父亲了。”毛利斯·维尼说。
他们朝旅店走去,在那里乔和西部仔朋友对毛利斯讲了他们经历的事情,维尼先生听得津津有味。当他听说卡文和马隆暴死的消息后格外吃惊。
“对他们来说当然是个糟糕的结局。”他说。“但就像班杰说的,他们怨不得任何人,只怨自己。”
毛利斯·维尼取回他的矿产股票特别高兴,对比尔·班杰所做的一切感激有加。
“还是别提了吧。”西部仔说。“我要找我爸去了,有时间请来拜访我们。”
“我很快就会来的,我要搞清那个比尔·博德利的事呢。”乔说道。
尽管天很晚了,乔仍听毛利斯·维尼讲完了必须讲的事情。
“既然卡文和马隆已经死了,我预测矿上不可能再会有什么麻烦。”毛利斯·维尼说。“我已经实实在在掌握了全部股票,所以我们要在几周之内把全部财产清个头绪出来。”
乔讲到比尔·班杰所提到的那个叫比尔·博德利的时候,维尼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对,你得马上搞清这个人的情况。”他说。“我一把某些事情处理完就会帮你的。”
第2天真是忙忙碌碌,乔根本抽不出时间去拜访比尔·班杰的父亲。他参观了矿井,并兴致昂然地细细查看了一番。
半下午时他回镇里为维尼先生办一件事。他正经过郊外一个小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吵闹和争斗。
“放开我,你这个强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把钱放下!”
“跟我闭嘴,老东西!”有人骂道,
“钱是好东西。”
“你在抢人!”
接着又是一阵打斗,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冲到路上来。看到这个人乔一下子站住了。这家伙是比尔·巴次,就是那个诈骗乔赛亚·比恩的人。
“抓住他!”屋里传来一声叫喊。“他拿了我的金币!”
“站住!”乔边喊边朝巴次跑过去。接着这一大一小跌倒了,幸好我们的主人公压在大人上面。
“放开我!”巴次大声嚷嚷。
“这么说我们又见面了,巴次!”乔说。
这个家伙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拼命挣扎。见此情况,乔举起双拳狠狠地打在巴次的鼻梁和右眼上,巴次痛得嗷嗷直叫。
“打得好!”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揍他!让他把金币还给我!”
“把金币交出来。”乔命令道。
“拿去!”比尔·巴次叫道,把一个牛皮袋向小屋门口扔过去。里面出来的那个人一把接住,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要不要叫警察?”乔问。
“不知道。”那个人说,他满脸愁容,头发胡子都是白的。“也许……什么……你打那儿来的?”他呼吸加快。
“我打哪儿来的?”乔重复了一遍。
“是啊,是啊,快点说!你是……你一定是个幽灵!我上个星期梦见过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乔说着慢慢站了起来,这时比尔·巴次也站起来偷偷退开。“我以前没见过你啊。”
“没有吗?太奇怪了。”那个人摸了摸自己额头。“是啊,我一定在做梦吧。但拿回了金币实我真高兴。”
“我也同样高兴,但那个强盗逃走了。”
“别管他,让他走算了。”
“你为什么想到以前看见过我呢?”乔问道,呼吸也加快起来。
“我……嗯……我也不知道。你不要太介意我说的事……我有时会显得很古怪。你瞧,我过去曾遇到不少麻烦,所以一想到以前……”那个人打住了。
“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乔问道,他声音擅抖,无法自控。
“当然可以。我叫比尔·博德利。”
“威廉姆·A·博德利?”
“是啊,但你是怎么知道我全名的呢?”
“你过去是不是在爱荷华州的米尔维里镇有个农场?”
“我曾经在爱荷华州有个农场,对啊。那些年它是米尔维里镇的中心。”
乔靠拢去仔细地看着那个人,非常激动。
“你是不是曾经有个兄弟叫海勒姆·博德利的?”
“有啊……但他已经去逝多年了。”
“不对,海勒姆·博德利刚去逝没多久呢。”乔说。“我过去跟他住一起的,我叫乔·博德利,他说我是他的侄儿。”
“你是他侄儿!海勒姆·博德利的侄儿!我们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他是个单身汉呀!”
“我知道他是个单身汉,但我不知……”乔停住了。
“他曾经跟我说乔死了,至少我从某人那里收到的一封信上是这么说的。那时我简直快发疯,现在已记不起自己当时的具体情形了。我失去了妻子和两个孩子,后来我猜自己大概一度糊涂了。我卖光了所有东西,接下来就知道我像个叫花子一样在大山里瞎转。后来我开始干起采矿来,现在我自己也有一座矿了,就在山那边。请进来好好谈谈吧。”
乔进了小屋坐下,威廉姆·A·博德利提一大堆问题,乔尽可能给予回答。
不一会儿威廉姆说道:“我曾经有个蓝色的铁皮盒,里面有些我的重要文件。”
“蓝色铁皮盒!”乔大叫道。“先是海尔姆·博德利的,但后来却不见了。我很久之后才找到,而且里面的一些文件都**了。那些文件在我旅馆的箱子里面。”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
“乔,说不定你是我的儿子。”
“可能是吧,先生。”
他们来到旅馆,把文件拿出来。然后威廉姆·A·博德利还拿出自己的一些信件。这一老一少认真地核对起来。
“你一定是我儿子!”威廉姆·A·博德利喊道。“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他们的手热烈地握在一起。
威廉姆要乔搬到小屋来住,我们的主人公立即答应。屋子整齐干净,乔很快就找到了回家的感觉。然后,他就让父亲把过去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一个离奇美妙、充满艰险的故事。
“其中仍然有些东西难以解释。”威廉姆·A·博德利说。“但是,不要紧了,只要有你,跟你在一起就够了。”
“海尔姆叔叔是个怪人。”乔说。“我猜如果他活着的话,会把好些事情解释清楚的。”这一点乔是对的。
让我们补充几句话来结束这个故事吧。当乔告诉毛利斯·维尼如何找到自己爸爸时,这位绅士相当吃惊。班杰一家也同样惊叹不已,好人有好报嘛。
威廉姆·博德利的矿也证明很值价。那里面的矿砂与毛利斯·维尼矿里的矿砂差不多,也与班杰先生经营的矿砂差不多。
经过一番谈判,3方一致同意合伙建立一个新公司,将他们所有的矿合并。新公司的股份中,3分之1属毛利斯·维尼,3分之1属班杰家,3分之1归威廉姆·A·博德利和乔。必要的机器及时安装好了,眼下新公司挺赚钱呢。
比尔·巴次自从那天找博德利先生的麻烦之后,就从镇上消失了。但是1个星期后他在丹佛被抓,因其诈骗牧场主而被判刑两年。
这年夏天,老朋友尼德来看望乔,这两个男孩玩得可开心了。同时,乔把一半时间用在矿上而另一半时间用在书本上,因为他决心要接受良好的教育。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威廉姆·博德利一直病兮兮的,但自从乔回到他身边后不久,他就很快康复了,与其他人一样身强体壮。他在采矿方面是个行家里手,成为新公司的总管。
如今乔已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而且生活富裕。但不管怎样,他永远不可能忘掉过去那些日子,那时他还只是个“旅店里的小男侍——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