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斯珀和他的同伙离开后,卡顿说:“贾斯珀,我替那可怜的笨蛋感到惋惜。”
“你为什么要惋惜?”贾斯珀皱着眉头问
“因为他失去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和很好的前途,但所有这些都不是他的错。”
“菲利普,你变得多愁善感了。”贾斯珀讥讽道。
“不是,我只是在表示一点仁慈。他失去所有这些是因为你——”
“是我们,你的意思是。”
“唉,是我们。我们让他当了替罪羊。”
“啊唷,他也在赚钱谋生呀。”
“可那样的谋生真够可怜的。我想你并不会降低身份去卖报。”
“他的情况和我的不同。”
“我也开始认为我们犯了一个错误,让他这么快就被解雇了。”
“我们不可能再拿走东西。”
“为什么?”
“因为不会再有替罪羊了。他已经离开商场。”
“这是真的。我没有考虑到这点。不过我曾请他到商场里来。如果他要来,又丢失了东西,就可以怪罪到他头上。”
“我相信他不会来。我特别缺钱花,我们的财源就此断了。你有没有一两美元给我花?”
“没有,”贾斯珀冷冷地回答,“我一周只挣7美元。”
“但你几乎都留着,每周只交两美元给你叔叔。”
“喂,菲利普·卡顿,我希望你不要指望靠我养活你。我挣的钱只能够自己生活用。”
卡顿看着贾斯珀,感到既愤怒又羞辱。
“我明白你是怎样一个朋友了。”他说。
“我并不那么傻,要损害自己来供养你。”贾斯珀直接了当地说。“你已是个25岁的男人,我只是个孩子。你应该能照顾自己。”
“贾斯珀,给我1美元,要不然就借1美元,我要去睹一把。我可能会在睹桌上赚100美元。如果赢了,我就会为你借钱给我偿还很多。”
“卡顿先生,我不能借钱。我口袋里只有两美元,一分钱都不能拿出来了。”
“哼,那是什么?”
菲利普·卡顿的眼睛盯在了人行道上,有一张轻薄的纸被风吹过来。他俯下身去把它捡起来。
“是一张5美元的钞票。”他高兴地叫起来。“我的运气回来了。”
贾斯珀立刻改变了语气。此时他们两人菲利普更富有了。
“这就是运气!”他说。“咱们去德尔蒙尼克吃冰淇淋吗?”
“如果你给钱,就去。”
“这不公平。你的钱比我的多。”
“对,可我要把钱自己存起来。你给我树立了榜样。”
“喂,菲利普,你不会因为我没借钱给你生气吧?” “没有,我想你是太敏感了。我会学你的样子。我要祝你晚安了。我好象还走运,所以我要
到睹桌上去试试手气。”
“我随你一起去。”
“不,我喜欢一个人去。”
“这家伙不讲道理。”他带着不满的心情走开时,贾斯珀嘟哝道。“他还指望我会和他分享我的工资?”
菲利普·卡顿和贾斯珀分手后,回到了罗德尼仍在卖报的地方。”
“给我一份报纸。”他说。
“你要买哪一种?”
“随便。哪份方便就要那份。啊,《落日》可以。”
他接过报纸并把25美分放在罗德尼手上。他刚要走开,罗德尼叫起来:“等一下,找你钱。”
“没关系。”菲利普挥了挥手说道。
“谢谢。”罗德尼感激地说,这时候的25美分对他可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这会给我带来好运。”菲利普继续往前走时自言自语道。“我不是经常做好事。除了那点钱我就只有这张5 美元的钞票,我肯定那个报童比我更会使用那点钱的。”
“他就是与贾斯珀走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罗德尼回想着。“哦,他肯定是个比贾斯珀好的小伙子。加上这25美分,今天我要挣到80美分了,并且还有6份报纸。真是让人鼓舞。”
几天过去了,也不能认为运气好。罗德尼每天平均收入大约只有15美分,这点钱只能勉强够他吃饭用。付房租的钱是一点都没有的。
他开始考虑是否不得不去典当某件衣柜里的衣服,因为他的衣服还不少;忽然他意外交上了好运。
在第15大街的蒂法尼大珠宝店旁,他捡到一个方盒,盒子用一层薄纸包装得很美观。他打开盒子时,被闪闪发光的钻石弄得眼花缭乱。
盒里有一串钻石项链和一枚饰针,即使在罗德尼那双毫不在行的眼光来看,它们似乎也非常值钱。
“一定是什么人从珠宝店里出来时丢下的。”他思考着。“会是谁的呢?”
这不难找到,因为盒子里有一张名片,上面印着:
伊丽莎·哈维太太
以及第15大道的地址。
罗德尼经过第15大道时,开始观察最近那些房子的门牌号。他断定哈维太太一定住在中央公园那个方向,要往大道那边走相当一段距离。
“我立即就去那里。”罗德尼决定。“毫无疑问,哈维夫人正在为她丢失钻石伤心。我要把好消息带给她。”
他在第40和第50大街之间找到了失主的住房。他走上台阶,按响门铃。一个男佣打开了大门。
“哈维太太住这里吗?”罗德尼问。
“你找她有什么事?小伙子。”佣人以傲慢的语气问道。
“我会告诉她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但她也不会知道。”
“那么,你不认识她。”
“不认识。”
“如果你想要钱,她是不会捐给乞丐的。”
“你太无礼了。”罗德尼满腔怒火地说。“你如果不通报,会惹麻烦的。”
佣人睁大了眼睛。罗德尼自信的口气似乎对他有所触动。
“哈维太太不住在这里。”他说。
“她在屋子里吗?”
“这个,是的,她到这里来拜访。”
“那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罗德尼不耐烦地说。他这时忘记了自己已不在昂贵的寄宿学校里读书,用他在环境改变以前的那种口气说着话。
“我去问她是否要见你。”佣人极不情愿地说。
5分钟以后,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走下楼梯。
“你就是想见我的孩子吗?”她问。
“是的,假如你是哈维太太。”
“我就是,请进!托马斯,你为什么没有请这位小绅士进客厅?”
托马斯睁大了眼睛。原来他如此傲慢地对待的这个孩子原来是一位小绅士。但他私下却认为哈维行为古怪。
“请原谅,太太。”他说。“我不知道应该请他到客厅里来。”
“噢,应该。”哈维夫人说,她热诚的笑容打动了罗德尼。
“跟我来。”女士说。
罗德尼跟着她进了一个装饰美观的房间,然后照太太的指点在沙发上坐下来。
“好啦,”她说,“让我听听你带来的消息吧。”
“你丢了东西吗?”罗德尼突然问。
“噢,你捡到了?”哈维太太紧握着双手说。
“那要看你丢的什么东西了。”罗德尼回答,他觉得有必要慎重一些。
“当然,你说得对。我今天早上在蒂法尼珠宝店买的一盒珠宝给弄丢了。”
“有些啥东西?”
“一条钻石项链和一枚饰针,是打算送给我要出嫁的女儿的礼物。快告诉我你捡到它们了吗?”
“是这个盒子?”罗德尼问。
“噢,是,是!又把它找回来了,真让人高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你在什么地方捡到的?”
“第15大街,蒂法尼珠宝店旁边。”
“然后你直接给我送来了?”
“是,太太。”
“你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吗?”
“或许要值500美元吧。”
“值一千多元。你并不富裕吧?”
“是的,太太。我靠卖报维持生活,但发现这工作很艰难。”
“你看起来不像个报童。”
“前不久我自以为收入还可以。”
“这就奇怪了。把你的故事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