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罗德尼交了好运,迈克·菲莱恩非常高兴。
“每周15美元。”他重复着。“唉呀,你要发富了。”
“迈克,不完全是这样,但那会让我生活得好一些。顺便说一下,我的钱远比你挣的多,让我来付全部房租才是公平的。”
“不,罗德尼,你不要这么做。”
“迈克,我一定要这样。你处于我的位置也会这样做。”
“是的,我会。”
“因此,你就不要再反对了。”
“罗德尼,你对我太好了。”迈克说,怀着他那种人的热情。“并不是每个像你这样长大的人都愿意与一个刷鞋匠住在一起。”
“但现在你不是刷鞋匠了。你是一个送报员。”
“我在阿斯特大楼前刷皮鞋时,许多人都照顾我。”
“你本来也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上周你挣了多少钱?”
“4美元薪水,小费1.5美元。”
“今后你一定要把房租费积存起来**衣服。咱们要让你显得体面一些。”
“罗德尼,你不是要收养我吧?”迈克问,一脸的笑容。
“这可是好主意。或许我愿意。如果是这样,你必须一切服从我。首先,你最需要买什么样的衣服?”
“我只有两件衬衣。”
“作为有你这种社会地位的小绅士,肯定是不够的。需要点别的什么。”
“我没有衣领和短袜。”
“那么咱们就去逛商店,我要每件都给你买一样。”
“可你现在还没工作。”
“没有,但哈维太太给了我25美元。我们这就去第6大道的一些大商店,可以在那儿买到廉价衣服。”
罗德尼实现了他的愿望,花4美元给室友买了暂时所需的一切东西。
“明白什么是富有了吧,迈克。”他说。“替我收养的儿子买衣服,真让我感到奇怪。”
“罗德尼,你走运了,我也走运了。我希望有一天能帮助你。”
“迈克,也许你能够。如果我病了,你就可以代我去当家庭教师。”
“罗德尼,你一定知道许多东西。”迈克说,对同伴产生了新的敬意。
“迈克,谢谢你夸奖。我希望萨金特先生也有同样的看法。”
不用说第2天罗德尼不再做报童的工作。他很高兴放弃了这个差事,异常认真地打扮了一下,漫步到市中心去了。
他偶然经过里德大街时,贾斯珀正从大街角落里走出来。他看见了罗德尼,先是喜气洋洋的样子,因为他击败了这个男孩,夺走了罗德尼的工作,使他那可鄙的本性得到满足;接着使他感到惊奇的是,罗德尼的穿着异常整洁漂亮。罗德尼看起来远不需要帮忙了。他很容易被当作是个贵族家的孩子。
“你好!”贾斯珀好奇地打量着罗德尼说。
“贾斯珀,今天早上好?”罗德尼平静地问候。
“你为什么不卖报纸?”
“我不喜欢那种工作。”
“但你得维持生活。”
“完全正确。”
“你打算去擦皮鞋吗?”
“为什么?那是一件值得想望的工作吗?”
“我怎么知道?”贾斯珀说,脸色变了。
“不晓得,不过可能你有一些经验。我没有。”
“你在侮辱我?”贾斯珀激动地说。
“我从不侮辱任何人。我只是说你和我一样,都有可能从事那种工作。”
“我有工作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
“因为你昨天还在卖报纸,今天却在逛大街。”
“不错。但虽然如此我已经找到一份工作了。星期1就去上班。”
贾斯珀竖起耳朵倾听。
“在哪里?”他问。
“目前我不愿意说。”
“真的?你找到工作了吗?”
“是的。”
“我不明白你怎么能找到工作。古德诺先生没有给你写推荐信。”
“他不写推荐信毫无理由。”
“什么,在你从商场里拿走外衣和衣料后?”
“我从来没干那种事情。古德诺先生迟早会发现他自己错了。可能真正的小偷他还雇用着。”
贾斯珀脸色发白,他仔细观察罗德尼,但他的言行举止一点没表示出他是针对某个人而言的。他想最好转换话题了。
“你能挣到多少钱——4美元?”
“比这要多。”
“你不可能挣到在商场时挣的那么多钱吧?”
“不,挣得更多。”
此时该贾斯珀显得惊讶了。他不知道是否该相信罗德尼的话,但罗德尼的那种表情让人信服。
“你能挣多少钱?”他问。
“我告诉了你,你也不会相信。”
“让我试试。”贾斯珀回答,产生了好奇。
“每周我要挣15美元。”
假如罗德尼说他就要成为内阁部长,贾斯珀也不会显得更惊奇了。
“你在开玩笑!”他突然叫起来。
“根本没有。”
“你怎么有脸去要这样的价钱。你冒充一个有经验的商人吗?”
“没有。”
“我就一点都不明白了——就是说,如果你在说实话。”
“贾斯珀,我已对你说了实话。我没有欺骗你。薪水是由我的雇主定的。”
“你说的这人是谁?”
“我并没有说。”
贾斯珀的鬼计被挫败。听说罗德尼交了好运他十分不安,但他还留着一手。
“我想你不可能长期保住你那个工作。”他以恶意的口吻说。
“为什么?”
“你雇主会听说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离开商场的,那时他当然就要解雇你了。”
“你会为此感到遗憾,是不是?”罗德尼尖锐地说。
“嗨,当然,我不想看见你倒霉。”
“谢谢你。你非常体谅人。”
“假如你失去工作,还回去卖报吗?”
“我希望找到更好的事情做。”
“现在你去哪里?”
“吃午饭。”
“我也是。我们一起去吧。”
“好的,假如你愿意。”
“我不想占你的便宜。”
“不会。我们可能要过些时间才能见面了,一起吃顿饭会给我们彼此留下记忆。”
他们去了帕克罗一家有名的餐馆。罗德尼自己要了丰富的饭菜,贾斯珀也甘愿照着他的样子做。别人付费他总是很乐意去吃饭;但即使他在吃饭的时候,也不禁为这个奇怪的偶然机会感到吃惊——眼前这个男孩昨天还在卖报,今天却办起了他的招待。
他快要吃完时突然产生一个不安的念头。假如罗德尼没有足够的钱买单,他就得付钱了。
罗德尼拿着帐单去收银台时,他十分焦急地跟在后面。但同伴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5美元并递给出纳员。出纳员找回零钱后,两个孩子便走到了大街上。
“你好象有很多钱。”贾斯珀说。
“极少有人承认自己很有钱。”罗德尼笑着说。
“既然你口袋里有5美元的钞票,我不明白你干嘛要去卖报纸?”
“我不想偷懒。”
“我可以把你找到工作的事告诉我叔叔和古德诺先生吗?”
“随你的便。”
“哦,再见,我得赶紧回商场了。”
罗德尼笑了。他很欣赏贾斯珀那种惊异和困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