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斯珀不失时机地把罗德尼交上天大好运的事告诉了他叔叔。詹姆斯·雷德伍德觉得惊奇,但也并非完全不信。
“我不明白,”他说,“不过罗普斯好象是个讲真话的孩子。可能他夸大了收入。”
“我不这样认为,叔叔。他请我在帕克罗餐馆美餐了一顿。”
“他也许还有用商场里拿走的东西卖来的钱。”
“这就是了!”贾斯珀赞同道,他有最充分的理由知道其实并非如此。
“我希望这孩子过得好。”他叔叔说。“他对我一直很尊重。除了仓库里的东西丢失这件事以外,我还找不出反对他的理由,并且还不能肯定他就是小偷。”
“我猜那事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既然你相信他是一个小偷,却又毫不犹豫让他请你吃午餐。”
“我不想伤害他的感情。”贾斯珀相当忸怩地回答。
“你知道他找到了什么样的工作,或在哪家公司吗?”
“不知道,他不告诉我。”
“他想你可能会把他离开我们的情况告诉那家新公司。我不责怪他,但我奇怪的是他没有推荐信也被雇用了。”
“你要告诉古德诺先生吗?”
“除非他问起罗普斯。无论如何我不想干涉这孩子的事。”
如上所述,在商场里贾斯珀顶替了罗德尼的职位,他的工资因此每周增加到7美元。但这仍没有他和菲利普·卡顿偷走商品拿去卖后分到的钱那么多。
他们当时是这样做的:菲利普来向贾斯珀买一件外衣或一段衣料,这个年轻售货员就会包装2件或者3件而不是1件。在这种情况下要赚到钱可不容易,因为卡顿必须两样东西都降低价格出售。但他们仍然从这些交易赚了不少钱,虽然还不如古德诺先生的损失多。
当小偷被发现罗德尼受到指控后,这两个同伙觉得再那样干会是鲁莽的。因此他们暂时终止了盗窃行动,使卡顿受到的损失比贾斯珀的大。后者有固定收入,而且还有一个与叔叔同住的家,而菲利普却没有固定收入,尽管他也偶尔被临时雇用一下。
与此同时,罗德尼也开始做教师了。小学生非常喜欢罗德尼,他是个勤奋好学的男孩,功课进步很快。
萨金特原以为他的尝试可能被认为轻率,但现在却取得了成功,说明他的判断是对的。到了月末,他自愿把罗德尼每周的工资升到20美元。
“萨金特先生,恐怕你给我的报酬太多了。”罗德尼说。
“这是我的事,优良的服务就应有优厚的报酬。我对你十分满意。”
“谢谢,先生。在我看来这已是超高薪水了。”
罗德尼只有一部分时间教课。下午他带着学生到附近去玩一下,一般**公园。
一个假日,大约在罗德尼受雇4个月后,他在公园散步时碰到了贾斯珀。贾斯珀立刻注意到了那个小男孩,他的穿戴和外表说明他是一个富裕家庭的孩子。这个发现引起了贾斯珀的好奇。
“罗德尼,你好?”贾斯珀机敏地说。“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是的。”
“跟着你的这个小男孩是谁?”
“他叫亚瑟·萨金特。”
罗德尼极不情愿告诉他,因他看见这个秘密可能要被发现。
“亚瑟,你好吗?”贾斯珀用少有的亲热口气说,因为他并不喜欢孩子。
“很好。”亚瑟有礼貌地回答。
“你认识罗德尼很久了吗?”
“噢,他是我的老师。”亚瑟有些惊奇地回答。
贾斯珀突然明白了什么,眼里闪着光。原来这就是罗德尼的秘密,也正是这工作使他获得如此高的收入。
罗德尼恼火地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你没有完成功课,他处罚你吗?”贾斯珀不太老练地问道。
“当然没有。”亚瑟气愤地回答。
“亚瑟都能完成他的功课。”罗德尼说。“贾斯珀,我想今天你休假吧。”
“对,我很高兴时时出来玩一下。”
“我现在得和你再见了。”
“难道你不让我来看你吗?亚瑟,你住在哪里?”
孩子说出了他家的门牌号。
贾斯珀问亚瑟,因他想得不错,他更可能让亚瑟而不是罗德尼告诉自己。现在他觉得这一发现可能对自己有利,就得意洋洋地走了。
“罗德尼,那是你的朋友吗?”小亚瑟问。
“我认识他有一段时间了。”
“我不太喜欢他。”
“为什么?”罗德尼十分好奇地问。
“不知道。”小男孩慢慢地说。“我不会人人都喜欢。”
“亚瑟,说得很对。贾斯珀并不是我特别好的朋友。我并没有苛求你要喜欢他。我希望你喜欢我。”
“罗德尼,你知道我喜欢你。”他捏了一下罗德尼的手,让他放心。
贾斯珀离开罗德尼10分钟后遇见了卡顿。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看得出已逐渐疏远。那种关系是从相互利益中建立起来的。
现在要从商场里偷商品已不再安全,贾斯珀就觉得这个最近的同伙不再有用。他们见面时,他对同伙非常冷淡。
尤其是今天卡顿的衣衫看起来特别褴褛。事实上他最好的衣服已经典当了,他只好又穿上一件破旧的脏衣服。
“你好!”贾斯珀叫道,冷冷地点了点头,正要走过去。
“站住!”菲利普说,看起来很生气。
“我有急事。”贾斯珀回答。“今天我不能耽搁了。”
“你有急事,又在休假?”
“当然,我要去湖边见一个朋友。”
“我随你一起去。”
尽管贾斯珀只好勉强同意。
“难道就不能改天去吗?”
“不行。贾斯珀,实际上我遇到麻烦了。”
“你经常遇到麻烦。”贾斯珀嘲笑道。
“是这样。我近来都不走运。”
“很遗憾,不过照我看来我也没办法。”
“你认为我口袋里有多少钱呢?”
“我肯定不知道,我不善于猜哑迷。”
“只有10美分了。”
“不是很多。”贾斯珀冷淡地说。
“给我1美元,你这个好小子!”
“你当我是钱造的呀。”贾斯珀尖刻地说。“我自己还没有多少钱呢。”
“你可能有的。你有一笔可观的薪水。”
“只有7美元。”
“你可以把大部分钱留下自己花。”
“是吗?你好象对我的事了如指掌。”
“难道你对老朋友没有一点同情?”
“对,我会把你需要的同情都给你,但谈到钱又是另一回事。瞧你,一个25岁的大男人,比我大10岁,还指望我来供养你。”
“你过去可不这样和我说话。”
“哦,我现在这样了。你过去也没有设法从我这里弄到钱。”
“喂,贾斯珀!我虽然穷了,但我不能让你这样与我谈话。”
“确实!”贾斯珀嘲笑道。
“我不会答应!”卡顿坚定地说。“听我说,我要提出一个计划,这会对我们都有帮助。”
“什么计划?”
“假如你小心一些,会很容易暗地里把那些商品拿出来,而不会引起注意。然后我去把他们卖掉,和你分钱。”
贾斯珀摇了摇头。
“我不敢这样做。”他说。“有人可能发现我。”
“不会,如果你小心一些。”
“如果被发现了,我就要像罗德尼那样被解雇。”
“他在干什么?最近你看见他了吗?”
“他过得很好,每周挣15美元。”
“你不是当真的?”
“不,我是当真的。”
“他在什么公司工作?”
“没有在公司上班。他是一个小家伙的家庭教师。”
“我还不知道他知识丰富呢。”
“噢,是的,他懂希腊语和拉丁语以及其它很多东西。”
“那个孩子是谁?”
“我觉得我不可以说。我想他不愿意让你知道。”
“我告诉你你能做什么。替我向他借5美元。”
“这事我还不清楚。如果我要借钱也是替自己借。”
“随你的便。如果你不帮我一下,我就要给古德诺先生写信,说你才是那个偷外衣和衣料的贼。”
“你不会那么做,对吗?”贾斯珀惊恐地叫起来。
“我不会?现在我会不顾一切做任何事了。”
经过进一步商量,贾斯珀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