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尼又开始寻找新的工作。但无论他到哪里总发现有人抢在了前面。最后他看一则广告,教堂大街的一家批发公司要招一名登记员。他去应聘,而且运气不错,主管感到满意。
“你以前在哪里工作?”他问。
“在里德大街的奥蒂斯·古德诺商场。”
“那里给你多少工资?”
“每周7美元。”
“好吧,我们最初给你同样的工资,看你能不能挣到。”
罗德尼觉得惊奇并且如释重负,因为没有要他拿出古德诺先生的推荐信——他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的。星期一早晨他去上班了,发现他这个工作十分合意。
每周7美元与他作家庭教师的收入相比是不多,但他在狄米联合银行存了大约250美元,每周从中拿出3美元支助迈克,后者的收入相当少。
在商场里他结识了一个新朋友詹姆斯·希克斯,这是个比他约大一岁的男孩。
“你过去在奥蒂斯·古德诺先生的商场里打工吗?”一天他们出去吃午饭时詹姆斯问道。
“是的。”
“我认识一个在那里打工的孩子。他比我们两个都大。”
“谁?”
“贾斯珀·雷德伍德。你当然认识他。”
“是的。”罗德尼带着一种不祥的感觉回答。
他感到如果让贾斯珀知道他目前的情况就糟糕了,但他不敢让詹姆斯觉察到这一点。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就在那天之后,詹姆斯在大街上遇见了贾斯珀。
“有什么新情况吗?”贾斯珀问。
“有啊,我们商场雇用了一个你的老朋友。”
“谁?”
“罗德尼·罗普斯。”
贾斯珀突然停住,然后吹起口哨。他还以为罗德尼仍然是亚瑟·萨金特的家庭教师,所以大吃一惊。
“你不是当真的吧?”他突然叫起来。
“为啥不是?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对。罗普斯有古德诺先生的推荐信了没有?”
“我猜应该有。我不知道。”
“如果他有推荐信,肯定是伪造的。”
“什么原因?”
“古德诺没给他推荐信。”
“为什么不给?”
“因为他把罗普斯解雇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嗯。”
“他偷了商场里的商品。”
这次该轮到詹姆斯·希克斯惊奇了。
“我不相信。”他说。
“这是真的。如果你当着罗德尼的面提起这事,你将看见他不会否认。”
“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罗德尼看起来不像一个偷东西的人。”
“噢,你不能以貌取人——罗德尼总是花言巧语。”
“有时候错误也是难免的。在我认识的男孩中,我最愿意信任的就是罗德尼·罗普斯。”
“你没有我了解他。”
“你不喜欢他?”詹姆斯机灵地问。
“对,我不喜欢。我不能喜欢一个小偷。”
“你那样说好象对他怀恨在心。”
“只是因为他是个小偷。喂,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什么事?”
“刚才我告诉你的。”
“我并不觉得有必要做什么。”
“你应该告诉你的老板。”
“我可不是搬弄是非的人。”詹姆斯轻蔑地说。
“那么你明知他是一个贼,还让他留在商场里?”
“我并不知道他是个小偷。他如果偷了东西就有可能被发现。”
贾斯珀怂恿詹姆斯把罗得尼的情况宣布出去,但詹姆斯坚决拒绝了。
“让别人去做这种肮脏的事吧。”他说。“让我告诉你,我想你急于把那孩子赶出工作岗位对你也没啥好处。”
“你是一个古怪的家伙。”
“随你怎么想都行。”希克斯反驳说。“我可以谈谈我对你的看法。”
这时贾斯珀想最好别谈下去了。他得知罗德尼丢了当家庭教师的那份好工作,高兴不已,而罗德尼现在的工作更容易被夺走。
他无法说服詹姆斯·希克斯出卖罗德尼,就决定给雇用罗德尼的商场写一封匿名信。
结果,次日下午罗德尼被叫进了办公室。
“罗德尼,请坐。”主管说。
“你进我们公司之前,在什么商场工作?”
“奥蒂斯·古德诺商场。”
“怎么离开的?”
“我被指控是小偷。”
“你到这里找工作时,没有提起这事。”
“没有,先生。我也许应该讲出来,但想到那样你就不会雇用我。”
“你说得对,他不会。”
“如果指控没错,我也不会申请工作。有些商品确实在古德诺先生的仓库里丢失了,但他们指控我对我是很不公平的。”
“你离开古德诺先生的商场有多长时间了?”
“4个月。”
“那以后你在做什么?”
“在西58街萨金特先生的家里给他儿子当家庭教师。”
“那是一个有名望的人。那么你是个有文化的人?”
“是的,先生。我都要准备进大学了。”
“当然,他不知道你被怀疑不诚实。”
“正相反他完全知道。我告诉了他,后来他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向他谈到这件事。”
“我们也收到一封匿名信。你看看。你认识笔迹吗?”
“认识,”罗德尼仔细看过后回答。“这是贾斯珀·雷德伍德写的。”
“他是谁?”
“古德诺先生雇用的一个男孩。出于某种原因,他看起来对我怀恨在心。”
“我承认写匿名信伤害别人是一件相当卑鄙的事。但我们还得注意这事。”
“是的,先生,我也这么想。”
“我得让公司知道这封信。他们要怎么处理我就不清楚了。如果这事让我决定,我就让你留下来。”
“谢谢你,先生。”罗德尼感激地说。
“但我不是霍尔先生。现在你可以走了。我还会见你的。”
罗德尼走出办公室,他完全相信工作很快就要结束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第二天他又被叫了去。
“罗普斯,我很抱歉告诉你,”主管友好地说,“霍尔先生坚持要把你解雇了。他是一个神经紧张的人,而且多疑。我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但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那么友好地帮我。”
主管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这次被解雇会使你陷入严重困境吗?你缺钱不?”
“不,先生。萨金特先生给了我优厚的报酬,我存有钱。如果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工作的话,我在银行里存的钱足够维持几个月的生活。”
“我很高兴。孩子,我希望你记住,这件事不关我的事。我会很高兴留下你。我还要说一件事,如果贾斯珀·雷德伍德到这里来应聘,我们就不会考虑他了。”
这样罗德尼发现自己再次失去了工作。鉴于他的清白问题找工作似乎很难,但他深信情况又会像以前一样出现转机的。无论如何他还有足够的钱生活一段时间。
迈克·菲莱恩得知他被解雇后的情况,非常生气。
“我要见见贾斯珀·雷德伍德。”他说,两眼闪烁。“如果我不把他揍一顿,我就不叫迈克·菲莱恩。”
“迈克,我想有一天他会受到惩罚的,并不需要你我动手。”
“希望他要遭秧。罗德尼,现在你怎么办呢?”
“不知道。有时候我想最好去别的城市,波士顿或者费城,那些地方贾斯珀就无法跟着去了。”
“我希望你不要去。没有你我怎么生活。”
“迈克,我要在这里留几周,看看情况有没有转机。”
“我可以帮助你当送报员。” “那不适合我。收入也不高。”
罗德尼又开始找工作,但4周过去仍然一无所获。一天下午大约4点钟,他在百老汇走着,突然感到疲倦,就走进第27街转角的**宾馆。
他找了一个离门较进去的位子坐下,漫不经心地四周打量。突然他大吃一惊,因他认出在前排椅子上坐了一个男人——他就是**斯·惠勒,那个在铁路上偷了他珠宝盒的小偷。
惠勒正在与一位头戴宽边大帽的人谈话,他的服饰和外表表明他是个西部人。
罗德尼离开座位,往前在惠勒背后的椅子上坐下。他怀疑西部人正面临成为牺牲品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