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塞勒斯叔叔。”杰斐逊·佩蒂理格鲁握着他叔叔疲劳的手热情地说。“南希婶婶,你也好!我真应该专程从蒙大纳来看你们。”
“杰斐逊,见到你我很高兴。”他叔叔说。“你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吧?我希望你发财了。”
“嗯,叔叔,我确实好好地回来啦,还带了几百美元。”
“杰斐逊,听你这样说我感到高兴。你现在比走时更有钱一些。”
“对,叔叔,我不可能比过去太糟糕。那时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和南希婶婶怎么样。”
“我们越来越老啦。杰斐逊,灾祸降到我们头上了。乡绅谢尔登拿着农场的抵押借据,可能我们要被赶出农场。你回来正好处理一下这事。”
“事情有那么糟吗,塞勒斯叔叔?哎呀,我走时你还很顺利的。”
“是,杰斐逊,农场全部是我的,我在银行里还有存款。但现在钱用光了,剩下这老房子1200美元的抵押债款。”老头叹一口气。
“这是怎么发生的,叔叔?你和南希婶婶的生活并不奢华,是吗?南希婶婶,你没有把大把的钞票花在头饰店和服装店吧?”
“你总是喜欢开玩笑,杰斐逊。”老太太微笑着说。“我们可不是因为那个遭受损失的。”
“那是怎么回事?”
“你瞧,我在坎顿替山姆·哈曼做了担保,他破产了,我只得赔款。后来,根据山姆的推荐我买了一些野猫饲养,结果也一无所获。这两件事使我损失了3000美元。我是一个傻瓜,杰斐逊。如果我有一个监护人就不会损失那些钱。”
“于是你就把农场抵押给了乡绅谢尔登?叔叔。”
“对,我只得这样做,必须支付我借据的欠款。”
“不过乡绅一定会延期收回抵押欠款的。”
“不,他不会。我求过他。他说他一定收回钱,因此这老房子将不得不卖了,我和南希人老了还得被赶走。”
老头又叹一口气,南希·胡珀的眼里涌出泪水。
“还剩下一些什么吧,塞勒斯叔叔?”
“嗯,除了还抵押债款这房子还可多卖600美元。这是相当少的,因农场要值3000美元。”
“是这样,塞勒斯叔叔。可你600美元能做什么?它维持不了你和南希的生活吧?”
“我想,杰斐逊,也许我可以租一间很小的房屋,你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这样我们就共有一个家了。”
“叔叔,我要好好想想是否没别的办法了。你肯定乡绅谢尔登不会延长一点时间吗?”
“不会,杰斐逊。我猜他自己想要这座房子。人们谈论说要从舍伯恩修铁路过来,这附近的地价要涨了。铁路可能正好从那块“三英亩地”南边穿过农场。”
“我知道了,塞勒斯叔叔。你应该从土地涨价中获得利润。”
“是的,杰斐逊。有可能土地上涨的价格能够付清抵押债款,但这样想也没用。这个老农场就要属于别人了。”
“这事我不清楚。塞勒斯叔叔。”
“嗨,杰斐逊,你可没有足够的钱赎回那张抵押契据!”老人几乎无望地说。
“即使我没有,我也可以给你弄到钱。告诉我还需要多少。”
“包括利息1300美元。”
“可能你已听说我带来了一个孩子——从纽约来的孩子,名叫罗德尼·罗普斯。他有钱,也许我会让他预付一笔你需要的金额。”
“噢,杰斐逊,但愿你行!”南希婶婶紧紧握住自己瘦小的手叫起来。“那会让我们多么幸福。”
“今晚我去见罗德尼,明天早上过来把他的话告诉你们。关于修铁路的事,我要告诉他这是很有利的投资。我想你愿意让他去赎回抵押契据,并以同样的价钱把农场抵押给他吧?”
“愿意,杰斐逊,我又愿意又高兴。那会卸去我肩上沉重的负担。我一直为让可怜的南希伤心感到着急,因她与我愚蠢的行为无关啊。到了这把年纪我更明白了,杰斐逊,我对自己的行为羞愧。”
“唉,塞勒斯叔叔,我会尽力帮你的。现在咱们把你所有的麻烦事都忘掉,谈谈村里的消息。你知道我已离开4年了,几乎没有通过信,所以肯定发生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我听说弗兰克·多布森好过起来了?”
“对,弗兰克非常节俭。他娶了一位节俭的好老婆。他们在银行里已有了五六百美元。”
“我很高兴。弗兰克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我就不可能去蒙大纳了。他把钱借给我时,大家都说他收不回去了,但即使我每天只吃一顿饭也保证还他。那时他是镇上唯一相信我的人。”
“你那时有一点无能,杰斐逊。不能责怪人们。我自己都不太肯定你的生活会怎么样。”
“毫无疑问你说得对,塞勒斯叔叔。离开镇上确实对我有益。我不喝酒,但也没有雄心。一个人到了新地方便容易获得新生。我就是那样。”
“你还要回去吗?杰斐逊。”
“是的,叔叔。我打算在附近住上足够时间,把你的事情处理了,让你走出困境。那时我才回西部去。我在那里有一点采业股份,在那儿比我在这儿挣的钱多。”
“如果你能让我走出困境,杰斐逊,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我和南希一直都很焦虑,我们每晚睡不好觉,现在我开始感到有些高兴了。”
杰斐逊·佩蒂理格鲁在他叔叔的家又呆了一小时,然后回到小客栈,发现罗德尼等着他。他简要说明自己希望这位年轻朋友在帮助他叔叔的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
“我将获得自己没有资格得到的声誉。”罗德尼说。“不过,如果那会帮助你,我就愿意扮演少年资本家的角色。”
第二天早饭后,两个朋友去了塞勒斯·胡珀的家。南希婶婶来到门口热情欢迎他们。
“塞勒斯到谷仓去了 ,杰斐逊。”她说。“我按铃他就会来。”
“不用,南希婶婶,我去告诉他我来了。”
一会儿后,塞勒斯·胡珀在杰斐逊的陪同下进了屋。
“塞勒斯叔叔,”矿主说,“我来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纽约的罗德尼·罗普斯。”
“见到你我很高兴。”塞勒斯叔叔衷心地说。“我很高兴见到杰斐逊的任何朋友。”
“谢谢,先生。我很高兴见到你。”
“杰斐逊说你要陪他去蒙大纳。”
“我希望这样。我相信有他陪同我会很愉快。”
“蒙大纳有多远,杰斐逊?”
“两千多英里,塞勒斯叔叔。”
“一定差不多到世界的尽头了。它距离佛蒙特那么远,我就不明白你怎么会觉得很自在。”
杰斐逊笑了。
“无论在哪里,只要能生活得好我就感到满足。”他说。“你不愿意出去看看我?”
“不,杰斐逊,我觉得在我这个年龄要走那么远有违天意。”
“你从没离开过伯顿多远,塞勒斯叔叔?”
“有一次去过蒙比利埃[ 蒙比利埃,美国佛蒙特州首府。]。”老人显然骄傲地回答。“那是一个又大又好的地方。我住在小旅馆里,真是愉快。”
这是老人唯一一次出远门,他永远都忘不了。
“塞勒斯叔叔,”杰斐逊说,“我想这位年轻人会预先支付你一笔钱,用于新的抵押。咱们请他去农场看一下那片地怎么样,以便看看他对于投资的事有啥想法。”
“好啊,杰斐逊,好啊!我真希望罗普斯先生同意投资。这是杰斐逊的想法,但会对我非常有利。”
“咱们一边走佩蒂理格鲁先生就一边把农场的有利条件讲讲吧。”罗德尼说。
于是他们从一块田地走到另一块田地,杰斐逊详细向他的年轻朋友介绍了投资的好处。罗德尼不时提出问题,表现出他是一个精明细心的少年资本家。
他们在农场转了一圈后,杰斐逊说:“嗨,罗德尼,你觉得投资怎么样?”
“我很满意。”罗德尼回答。“胡珀先生,根据我朋友佩蒂理格鲁先生提到的情况,我要预先支付你一笔款。”
塞勒斯的眼里充满了高兴的眼泪,他那焦虑的面容露出宽慰的表情。
“年轻人,我非常感激。”他说。“我将让你不会为自己的好意后悔的。”
“乡绅谢尔登什么时候过来处理这事,塞勒斯叔叔?”杰斐逊问。
“今天下午两点。”
“那么我会和罗德尼来参与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