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底,杰斐逊·佩蒂理格鲁说:“我一直注意着帐本,罗德尼,我发现生意比我预料的好。我答应给你多少工资?”
“每月150美元。如果你认为太多了——”
“太多了?嗨,我打算给你增加到250美元。”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佩蒂理格鲁先生?”
“我完全是认真的。”
“一年就是3000美元了!”
“是的,但你应该赚这么多钱。”
“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孩子。”
“只要你懂生意,那有什么关系。”
“佩蒂理格鲁先生,我非常感激你。哎呀,每个月我可以存200美元了。”
“就这样吧。我会让你把钱拿去作有益的投资。”
“对于我的运气贾斯珀会怎么说呢?”罗德尼想。
3个月过去了,没有发生值得记录的事情。一天下午,有个高个子男人走进“矿工之家”的大厅,他头戴一顶高帽,身穿一件双排扣男长礼服,胸前的衬衣上有一枚硕大的人造钻石。他走到柜台前准备登记。他拿着笔站在那里时,罗德尼不无惊奇地认出了他。
他就是**斯·惠勒——铁路上的小偷。罗德尼上次在纽约见过他。
惠勒根本没注意到这位年轻的管理员,也没怀疑这是一个了解他真实品性的老相识。
“惠勒先生,你刚到蒙大拿吗?”罗德尼平静地问。
惠勒抬起头来,暗暗吃惊,因罗德尼还没来得及查看他的签名。
“你认识我?”他问。
“是的,你不认识我了吗?”
“假如你不是那个小家伙,我就不是人。”惠勒突然叫起来。
“我开了这家旅店,可不喜欢叫我小家伙。”
“行,——先生”
“罗普斯。”
“罗普斯先生,你是我曾经见到的最离奇的孩子。”
“是吗?”
“谁想得到你竟变成了一个蒙大拿的店主。”
“4个月前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忙生意。”惠勒以自高自大的口吻回答。
“你打算做一个矿主吗?”
“如果我发现有适合的矿井,我或许要买一口。”
“你好像发财了,我很高兴。”
“能给我开一个好的房间吗?”
“可以,但我得收一周的预付金。”
“多少钱?”
“25美元。”
“行,给你。”**斯拿出一个装满了钱的钱包,把两张10美元和一张5美元的钞票递过去。
“满意了吗?”
“相当满意。你似乎比我上次见到你时更有钱。”
“真的,我那会儿一时遇到了困难。但我在股票交易中赚了钱,现在我在经济上又独立起来了。”
罗德尼根本不相信这话,但只要惠勒付了钱他就没有好的理由拒绝他住宿。
“那流氓到这里来了!”罗德尼把惠勒到来的消息告诉杰斐逊时,他说。“真是出人意料!他到这儿来干什么?”
“忙生意,他说。”
“可能又是他与我作过的那种生意。我信不过他。”
“我同意你的意见,佩蒂理格鲁先生。”
**斯·惠勒竭尽全力进行交际,与大家友好相处,让自己很受旅店其他房客的欢迎。因杰斐逊和罗德尼没说他什么,所以他说自己是个啥样的人别人也就相信了;人们得知他是芝加哥的一位大资本家,来蒙大拿买矿井。这从他的言行上得到了证实。
第二天他在奥雷威勒四处走动,检查矿井。他根据自己所见到的随便发表意见,对一口要卖的井出价5万美元。
“我喜欢这口矿井,”他说,“但我出这个价对它也不是很了解。如果符合我的要求,我想试试。”
“他一定是在抢银行。”杰斐逊·佩蒂理格鲁说。
惠勒杰斐逊打招呼,并且回忆起他们在纽约见面时的情景,显得再沉静自信不过了。
“那时你可把我估计错啦,佩蒂理格鲁先生。”他说。“我发誓你把我当成了一个冒险家——一个骗子。”
“你说的与事实差不多,惠勒先生。”杰斐逊坦率地回答。
“唉,我原谅你。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你只能凭表面印象作出判断。”
“可能是这样,惠勒先生。你以前到过西部吗?”
“没有。”
“你来奥雷威勒时,知道我在这里不?”
“不知道。如果我有可能知道就不会到镇上来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对那小子还不太了解,罗德尼。”杰斐逊说。“我不明白他到这里的目的。”
“他说他要买一口矿井。”
“这些都是借口。他根本没有钱买矿井,十分之一的钱也没有。”
“他好象有钱。”
“是的,他可能有几百美元,但注意,他根本就不打算买矿井。”
“他在企图做什么?”
“毫无疑问!我所要查明的正是这点。”
**斯·惠勒还有一种办法让自己在奥雷威勒的矿工中受欢迎。他带着一把小提琴,晚上他坐在走廊里拉起流行乐曲。
他对音乐的演奏方法一知半解,但他演奏的乐曲比古典音乐好些。即使杰斐逊·佩蒂理格鲁也喜欢听“家,甜蜜的家”和“夏天的最后一朵玫瑰”。而矿工们被欢快的舞曲迷住了,这些舞曲让在矿井里干了一天活的矿工们活跃起来。
一天发生了一件轰动的新闻。一个名叫约翰·奥康奈的人从他房间里走下楼来,脸色苍白,焦虑不安。“伙计们,”他说,“我被盗了。”
突然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他身上。
“你什么东西被盗了,奥康奈?”杰斐逊问。
“两百美元金币。我本打算下周寄给康涅狄格家中的妻子。”
“什么时候发现不在的?”
“刚才。”
“放在什么地方?”
“我床下的一个盒子里。”
“你认为是什么时候丢的?”
“昨天晚上。”
“为啥这样认为?”
“我是一个酣睡的人,你们知道昨晚天非常黑。我突然被惊醒,似乎听到脚步声。我往门口一看,发现有个人影从屋里溜了出去。”
“不管他那个闯入者是谁,你为什么不跳下床抓住他?”
“因我想只不过是做梦罢了。现在我想那一定是个偷我东西的贼。”
“我也这样想。你能说出他的模样吗?”
“我只看到他的身影。他是一个高个子。他一定是从我床下面拿走了钱。”
“有人知道你把钱藏在那里吗?”
“我想我没有提起过这事。”
“我们当中似乎有一个小偷。”杰斐逊说,几乎无意识地把眼光落在**斯·惠勒身上,后者坐在约翰·奥康奈身边。
“你怎么看,惠勒先生?”
“我认为你是对的,佩蒂理格鲁先生。”
“你有什么意见吗?”杰斐逊问。“你也碰巧丢了东西?”
“我还不清楚。”
“这儿还有别的人也被盗了吗?”
没人说话。
“你问我有什么意见,佩蒂理格鲁先生。”**斯·惠勒停顿了一会儿说。“我有。我们可敬的朋友奥康奈先生遭受了严重损失。我提议我们作为他的朋友要给他补偿。这是我的捐款。”他把一张5美元的钞票放在桌上。
这是一条恰当的建议,得到大家的欢迎。每个人都走上前去捐了款,包括杰斐逊在内,他捐了25美元。
惠勒先生把钞票和金币收了起来,放进了他的帽里,然后走上前把钱交给奥康奈。
“拿着这些钱,奥康奈先生。”他说。“这是你朋友们自愿捐的。我相信我可以替他们说话,正如我替自己说话一样:帮助一个有难的朋友让我们享受到极大快乐。”
**斯·惠勒这种行为使他受到了矿工们的极大尊重。
“好了,”他说,“我们的朋友已经摆脱困境,我愿意用小提琴演奏几曲,以此结束一天的愉快生活。”
“我真搞不懂那个家伙,罗德尼。”他们单独在一起时,杰斐逊说。“我认为他就是那个贼。但他的胆量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