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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李先念:从乡村木匠到国家主席

小说:红安上将 作者:党史天地杂志社字数:6663更新时间:2019-08-20 10:26:42

母亲寻子到战场,**火冒三丈。母亲悄然离去,两块银元令他后悔不已

**和许许多多寻常百姓一样,也有位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虽然**很早就投身**,与母亲相处的岁月并不太长,但**俩心心相印,为世人留下了很多生动感人的故事。

1931年6月23**,是**22周岁生**。这天下午,他当选为拥有8个行政区、20多万人口的穴黄雪陂穴黄雪**县苏维埃**第一任**。此前,他还被上级指定为**陂**县****。喜讯传来,李母高兴得合不上嘴。她连夜打点行装,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去县**驻地庙咀**看看儿子。她做梦也没想到儿子竟成了她和众多百姓的“县太爷”。

突然,外面有人敲门。“娘,是我呀”

李母听出是儿子的声音,赶紧开门。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回家。“家里都好吗?”他问。

“好,好!托****的福。”母亲显得很兴奋,讲起话来格外利索。

**告诉父母,他要去塔尔区巡视工作,路过这里,顺便回家看看,马上就走。母亲参加过乡苏维埃**召开的群众会,也懂得一些**的道理,她知道儿子很忙,也没留他,煮了几个熟**蛋塞进他手中,叮嘱他努力**,为穷人争口气。

从这天起,红军的行踪、战斗的胜败、伤亡的多少,无时无刻不牵动李母的心。1932年8月的一天,人们传说红军打回了老家,在县城以西与敌人作战。李母听说红**回黄安,不知儿子将来的命运如何。她二话没说,放下手中的活计,带上家里的全部积蓄———两块银元,拼上老命也要去找儿子、看儿子。

红四方面军主力这时的确到了黄安,正在与漫山遍野的敌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

“李政**,**妈来了!”师部通信员跑到**跟前,大声喊叫。

**回头一看,果然是母亲。战场上,浓烟****,枪声、炮声、厮杀声震耳欲聋。他火冒三丈,厉声吼道:“这么危险您来干什么?打着您怎么办?!”母亲望着两眼发红的儿子,拉拉儿子发皱的衣角,叮嘱一番,抹去眼角的泪花,悄然离去。

战斗结束,红军立即转移。在行军途中,**突然听到口袋中发出“当当”的响声,翻开一看,是两块银元。他的心不由一颤:“这是我娘放的……”望着两块白花花的银元,**不禁流下两行热泪。

带着母亲的期望,**率部转战鄂豫皖,不久踏上了西征川陕的艰苦历程。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战场一别竟是他与母亲的永诀。两年后,李母不幸患上了哽病穴食道癌雪,怀着对杳无音信的儿子的刻骨思念,离开了人间。乡亲们说,她临终之际,还呼喊着**的**名,喃喃地说:“全伢……在……在哪里,我……好……想他……”

光阴荏苒,转眼就是半个世纪。1992年春,时任第七届****的**在北京医院的病榻上,和工作人员谈起与母亲告别的那段往事时,激动地说:“我是80多岁的人啦,老想我老娘!那天我不该大声同她讲话,不该对她发火……”病逝之前,他经常在睡梦中呼唤:“妈妈,我的妈妈!”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听了,都不禁热泪直淌。

毛**笑着对**说,你不当**长,只好把宋子文从台**请回来

1954年5月,春光明媚、生机盎然的北京,迎来了一位非常的客人,他就是即将就任****部长的**。

毛**得知**已到北京,就打电话通知他去**。一见面,**就直奔主题,向**提出,**长**不了,我没有那个能力和水平,还是请中央考虑他人。毛**笑着说:“你干不了,不想干,那我只好把国民**的**长宋子文从台**请回来,让他干好了。”**着急了,赶紧说:“**,那还得了,那我还是服从中央的决定。”

1958年,古巴国家银行行长格瓦拉访问中国。毛**安排了时任**长的**与他见面。毛**对格瓦拉说:“我们刚刚**胜利的时候,也是非常缺少财政人才的。越到后来,我们越注意培养各类干部。但是,我们培养的人手,总嫌不够用的。”他指着**风趣地说,“于是,我们只好抓个‘大兵’来管钱。事实证明,我们这样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向中央提议和推荐**任**长,中央接受这一建议,也是经过全面慎重考虑和反复**较的。特别重要的一点,就是毛**非常信任他,器重他,因为他作风正派,诚实,有**头脑,原则性强。

新中国第一任**长**回忆说:“开始,我**有点为他担心。但先念同志却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快交出合格答卷。

“**”中,毛**称**是“不下**将军”,保护了**

1966年,随着着“文化大**”的深入开展,全国出现了越来越混乱的情况,以至出现了难以控制的局面。**这个老**,也受到了“炮轰”。

最早“炮轰”**的,是财贸口的大专院校。当财贸口的大专院校的**开始揪斗学校领导干部,贴出要******的大字报,还驱赶制止他们这种行为的工作组时,**为避免混乱,从大局出发,做出指示:财贸口的大专院校的“文化大**”,要有领导有秩序地进行,不准把大字报贴到街上,不能乱给干部扣帽子,不能乱揪乱斗领导干部,不能赶工作组走,揭发问题要**立思考,不能乱给干部上纲上线,不能乱说干部有**历史问题。**的这些指示传开后,在**等人的指使下,**派立即把“炮口”调过来,一齐“炮轰”**,攻击他是“财贸口最大的保皇派”。他们想****,夺财贸口的大权。

**发现**受到“炮轰”后,心里十分焦急。他亲自出面,多次接见财贸**的**派头头和群众代表,说服他们不要“炮轰”**。

由于有**的保护,**派们打不倒**,就对他进行刁难,并于1966年11月制造了所谓“出国风波”。

当时,阿尔巴尼亚****召开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请中国****派一个**政代表团出席。**是中央**处**,**副**兼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副组长。**考虑,当时中国对阿尔巴尼亚有经济援助项目,派**去阿尔巴尼亚**较合适,便在中央碰头会上确定由**去,任副团长。但此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财贸口**派的耳朵里,他们不干了,立即张贴大字报,向中央写“呼吁信”,开**派头头的“联席会议”,提出:**执行“资产阶级**路线”,对自己的问题没有彻底检查,不能作为中国****赴阿尔巴尼亚代表团副团长出国,“强烈要求取消**的中国****代表团副团长资格”。

**立即向毛**汇报,把**近来工作情况和派他出任中国****代表团副团长的理由讲清了。毛**表示支持**的意见。他还说了一句话:**在战争年代是“不下**将军”。**立即把毛**的这句话向“中央**小组”进行了传达,同时,他在接见群众代表时也向**派们讲了毛**的这个意见,向**派们亮明:毛**是保护**的。

穿粗布,打绑腿,蹬**鞋勤俭朴素,堪称楷模

**在艰苦战争的岁月里经常同下级干部吃住在一起,同广大战士一样,身穿粗布军衣,打着绑腿,足蹬**鞋,根本看不出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将军。在延安,有一次他光着膀子挑大粪,见者无不表示惊异和钦佩,他却说:“这有什么了不起,农民有的不也是这样干么。”

1933年6月,红四方面**战川北,在旺苍县木门寺召开了著名的“木门军事会议”,决定扩军整编红军,将红十一师扩编为第三十军,余天云任军长,**任政**。红30军浩浩荡荡开进了九龙场,厉兵秣马,准备在木门至黄猫垭一带和敌曾南夫部决一死战。地方苏维埃**组织群众积极支援红军,运粮**、筑工事,为红军编**鞋。

一天,**来到鸽子庙,见十多个人正在编**鞋。其中一个小伙子编**鞋手脚麻利,编得又快又好,就亲切地问他:“老乡,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小伙子回答说:“我叫余官章,今年22岁,一天能编四五双**鞋。”说罢,抬起头来,怯生生地望着眼前这位长官模样的红军。**的警卫员告诉他:“这是我们的军政****同志。”余官章马上站起来,叫了一声:“**!”**见他站起来,腿是瘸的,就关切地问他腿是怎么瘸的。余官章说:“小时候腿上长了个**疮,流脓灌浆的,直到右腿缩了筋,走路就短一截。”**吩咐警卫员,叫卫生员给他送药包扎。余官章见李政**这样平易近人,对他又格外关心,回家找了些牢实的旧布条,精心编了两双布筋**鞋。**穿上很合脚,又软和,就夸赞余官章:“你的手**巧!”此后戎马倥**几十年,**始终没有忘记九龙场,没有忘记给他编**鞋的余官章。

“我是国家的副**,不是红安的副**”

1960年10月,时任**副**兼**长的**率中央有关部门的负责同志,经河南南下,来到故乡湖北红安视察。这是全国****第二次回故乡。回故乡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此时的心情显得格外沉重。与前次截然不同,这次没讲一句风趣话,满脸的威严。由于当时正处于三年困难时期,许多省市粮食告急,还有饿死人的现象。加之一些地方“**风、**、强迫命令风、生产瞎指挥风和干部特殊化风”严重,使本来就很困难的局面雪上加霜,变得更为严峻。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早晨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批阅各地上报中央的粮食报表。此次南行,他肩负着**中央、毛**交给的纠“五风”的重大使命。途经河南信阳地区,见许多群众的鞋子上套了一层用来表示哀悼死者的白纱布,他难过得流下了眼泪。

到达红安后,**一下车就问县****张景田,红安的灾情如何?群众生活安排得怎么样?有没有饿死人?张景田如实作了汇报。与农村基层干部座谈时,**毫不留情地批评一些地方干部搞特殊,把干群关系搞得十分紧张。他说,我们有些同志过去打天下时很聪明,懂得要紧紧依**群众和怎样依**群众,现在搞建设却糊涂了,忘了本,群众饿肚子也麻木不仁,这哪里像是****的干部?群众有怨气是对的嘛,骂娘也活该!现在看一个干部是否合格,首先要看他的群众观念如何,是不是与群众同甘共苦,团结一致,克服困难。对官僚**严重,搞浮夸,不关心群众疾苦,只顾自己享受的人,要坚决撤下来,不然,留在那个位置上害死人!讲到自力更生、生产自救时,**指出,红安荒地多得很,要发动群众多种瓜菜,房前屋后都可以种,以瓜代粮。这时,随行人员介绍,“瓜菜代”是李副**首先提出来的,毛**、周**都认为是个好办法,中央已发了文件,要求全国推广。**说:“这也是逼出来的。全国几亿人口要吃饭,粮食就那么多,不想些办法怎么行?”他要求全县各级干部深入实际,开动脑筋想办法,扎扎实实地做好工作,与广大群众共度难关。

当天夜晚,红安县**派人将**的姐姐李德琴和外甥陈锡民接到县城。**单**与姐姐、外甥进行了近两个小时的交谈。“你们说说看,县里有没有饿死人?”**严肃地问。陈锡民回答:“我们**里没有,整个高桥区的情况也还好,但二程区和**一些地方死了一些人,还有许多人得了浮肿病。”**说:“那是缺营养,搞点黄豆吃,症状就能减轻。”李德琴插话:“田地干得发**,哪里还长黄豆哟!”“这是个问题!”**说完,又换了一个话题:“干部作风么样?”“绝大多数还好,与群众一起劳动,帮助群众解决生活上的困难。也有个别人差些,喜欢吹牛,老想占群众的便宜。”陈锡民说的是实话。“生产上的事情,社员能不能作主?”“前几年还不行,今年有较大转变,基本上可以作主。”“准不准搞副业,**如说养**养鸭?”李德琴直言相告:“社员连粥还喝不饱,哪里能养这些东西。”她喝了口水,接着说,“先念啊,你做了这么大的官,红安缺粮,你也不管管?!”**严肃地说:“我的姐姐哟,你不要讲蛮话,红安人要吃饭,黑安人也要吃饭啊!全国这么大,到处缺粮食,都像你们这样伸手,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招架不下,你就不能为我想一想?”

姐姐李德琴和外甥陈锡民低头不语,**严肃地说:“当然我手里并不是完全没有粮食,也不是没权力调拨。我是国家的副**,不是红安的副**,红安缺粮,只能由省里调剂解决,我个人无权给红安拨粮。”分别时,他要姐姐和外甥回去后代问乡亲们好,告诉大家要体谅国家的困难,不能只想到向上伸手,要自力更生,在参加集体生产之余,可以搞点副业。没有粮食,**鸭也不是完全不能养。山上有的是虫子,河里塘里也有鱼虾,让**上山,鸭下塘,照样可以长肉下蛋。

一辈子不穿西服,不许亲属、子女经商

改革开放之后,中国大地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中国**的服装上也发生了变化。许多中央**喜欢穿西服、打领带,以展示对外开放的形象。夫人林佳楣多次建议**赶上时髦,也做一套西装,但遭到他的坚决反对。他带着浓重的乡音说:“为什么一定要穿西服,领带就像吊颈的绳子,勒死人了。我看中山装就很好,我就穿中山装。”**一生从未穿过一次西装。

**是农民的儿子,从大别山走出来,打惯了赤脚,参加**后穿上了**鞋和布鞋。1983年,**当选国家**,外事活动频繁,必须穿皮鞋,偏偏他最不爱穿皮鞋。当时的警卫秘书曾庆林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把皮鞋放在红旗轿车里,抵达**大会堂后,**在车上把皮鞋换上,会见外宾结束后进入红旗车,立即把皮鞋脱掉,换上布鞋。后来,**一直保持了这种习惯。

**对自己的子女和亲属要求特别严格。他常告诫子女:“**上要强,思想上要强。”教育子女一定要忠于祖国,忠于**,干什么工作都可以,干一行就要把它干好。他的几个子女今天各有所成,是与他身教和细致的思想**工作分不开的。对待亲属或乡亲,**也是从公出发,从不搞特殊化。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有的亲属和乡亲想通过他介绍到城里工作,**总是耐心解释说,我没有那个权力,****的干部是干出来的,不是从我口袋里掏出来的。他的姐姐、外甥、侄子,也一直在农村从事农业生产。

管了一辈子钱的**对自己的子女有着明确的交代,那就是不允许经商赚钱。

晚年的**有两件事,让小女儿李小林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她回忆道:“晚年时的父亲身体欠佳,医生说要补充维生素,家里就每天给他榨一杯橙汁,当他知道榨一杯橙汁要五六个橙子时,心疼地说:‘太浪费了,以后不要榨橙汁,吃两个就行了。’”“后来,父亲长期在北京医院住院,孩子们为了给他增加营养,就经常到**大会堂的餐厅去打一份汤,一份要花25块钱,父亲知道后,一再叮嘱说,别去打汤了,太贵了。”

**一生对**没有提过什么要求,临终时对女儿李**说了一句:死后让国家给自己开一次飞机,一定要把骨灰撒在祁连山。这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要求。遵照**的遗嘱,骨灰撒在了**曾经战斗过的大别山、大巴山、祁连山。(摘自《三联生活周刊》)

**小女儿深情追忆父亲

武汉大学外语系学习

李小林生性好动,兴趣广泛,父亲开玩笑地说,她是典型的“小猫钓鱼”。李小林曾憧憬长大后当一名“白衣天使”,父亲帮她分析说:“你从小就胆小,既怕血又怕死人,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吗?”

18岁那年,她又想学外语,父亲说:“你干什么我都不反对,但你干一行就要把它干好。”1972年,李小林考入武汉大学外语系学习,毕业后进入中国**对外友好协会当了一名普通翻译。除了赴美攻读硕士、出任两年中国驻**大使馆一等秘书外,她一直工作在对外友协的岗位上。正像父亲希望的,她要把这一行干好。

父亲捡起桌上的饭粒

“我们和爸爸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爸爸任**副**,主管经济工作。他每天早晨5点半或6点就到办公室上班了,等到晚上8点多钟我们做完作业休息了,他还没回家,所以很少见到他。”李小林说。

尽管没有多少时间和子女在一起,但**对孩子们的要求却没有降低。他定了许多规矩,甚至包括不准穿背心、拖鞋上桌吃饭。吃饭时,他把孩子们掉在桌上的饭粒捡起来放进自己嘴里。他的衣服、鞋子穿了很多年,补了又补,仍不舍得扔掉。

选择女婿的三个标准

“在我的婚姻上,爸爸从来没有干预过。”李小林笑着说:“我选择爱人的条件非常简单,一是年龄**我大,二是不抽烟,三是对我好。我讨厌抽烟的人。在妈**反对下,爸爸后来也不抽了。妈妈是医生,所以影响我也不喜欢和抽烟的人在一起。”

**主管国家经济工作长达26年,可从来不许孩子经商。时至今**,李家的4个子女没有一个人下海。李小林说:“父亲教育子女非常严格,他对外人**对我们宽容。爸爸就是要求我们做普通人的工作,不能当官,不能赚钱,更不需要出名,把工作做好就行了。这就是我们的家风。”

情系老家

2002年,李小林和丈夫空军中将刘亚洲用节省下来的36万元稿费在父亲当年打游击的天台山上建起了一所“凌志希望小学”。(摘自《楚天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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