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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厄律西克同 洛厄库斯

小说:古希腊罗马神话 作者:[美]托马斯·布尔芬奇 著 贾雪 译字数:2109更新时间:2019-08-30 10:10:23

厄律西克同

在人们普遍对神明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年代,厄律西克同算是另类,他从不拜神,并且鄙视神灵。一次他竟用斧头砍掉了一片献给刻瑞斯的圣林。这片树林中间长着一棵庄严的橡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远远望去,这棵树就像一片树林那么大。古老的树干巍峨挺立,高耸入云,上面挂着祈祷者敬献的花环,刻着对树仙的感激之词。仙女们常常手拉手,围着老橡树翩翩起。树干足有十五肘尺[ 古代的一种长度测量单位,约等于43至56厘米。]粗,和它相比,周围的树都像是小草。然而在厄律西克同看来,这棵树没有保留的必要,于是下令将其砍掉。仆人们有些犹豫,迟迟不敢动手。他一把夺过斧头,狂妄地喊道:“我才不管它是不是女神喜爱的树;就算它就是刻瑞斯本人,只要挡住我的路,我也照砍不误。”说着他举起斧头猛砍下去。橡树似乎哆嗦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当第一斧重重地落在树干上时,鲜血喷涌而出。所有旁观者都惊骇不已,其中一人劝厄律西克同手下留情。厄律西克同却轻蔑地看着他,说道:“接受你虔诚的奖赏吧。”说着他从斧头从树上拔出,向规劝者砍去。对方被砍得遍体鳞伤,头也被割了下来。这时从树中传出一个声音:“我是住在这棵树中的一位仙女,受到刻瑞斯的宠爱。如今我就要死在你手中,我要警告你,你必遭惩罚。”厄律西克同依然执迷不悟,加紧砍树。最后在斧砍绳拉之下,橡树轰然倒地,压垮了周围一片树木。

仙女们沉浸在失去同伴的悲痛之中,眼睁睁看着林中骄傲居然被砍断,她们全都换上丧服,找到刻瑞斯,祈求惩罚厄律西克同。女神应允。就在她点头的时候,田地里等待收割的庄稼统统随之弯腰。她的惩罚如此可怕,令人不禁同情厄律西克同。像他这样得到怜悯的作恶者,会被交给饥饿之神。然而命运女神有令,两位女神永不能见面。因此她吩咐山岳女神奥丽亚德:“在冰天雪地的塞西亚的最远处,有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那里住着寒冷之神、恐惧之神、战栗之神、饥饿之神。去找饥饿之神,让她控制厄律西克同的肠子。让他永远没有饱腹感。别担心路途遥远,坐我的战车去吧。拉车的龙快如闪电,很易驾驭,在短时间内就能穿过天空,到达目的地。”说完她把缰绳交给她,奥丽亚德登上战车,很快便来到了塞西亚。爬上高加索山后,她勒住缰绳,在一片碎石地里发现了饥饿之神。她的头发蓬松,双眼凹陷,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下巴上全是泥土,皮肤紧绷,瘦骨嶙峋,正用爪子和牙齿又挖又啃土里零星的几根小草。奥丽亚德不敢上前,只能远远地看着,转告了刻瑞斯的命令。虽然只是相距甚远的短暂停留,奥丽亚德却依然开始感觉饥肠辘辘,连忙调转车头,返回塞萨利。

饥饿之神听从刻瑞斯的命令,迅速飞到厄律西克同的住所,走进这个罪人的卧室,见他睡着正香。她用双翼将他抱住,向他口中吹气,又把毒液注**他的血管。完成任务后,她飞快地离开了这片富庶之地,回到熟悉的旧地。厄律西克同依然熟睡,梦中的他渴望大快朵颐,下巴不禁一张一合,仿佛在咀嚼。醒来后,他饿得肚子咕咕直叫,立刻吩咐准备食物。很快各种各样的食物摆在他的面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抱怨饥饿难耐。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国家的食物也填不满他那无底洞一般的肚子。他吃得越多,食欲越旺。饥饿仿佛大海,容纳百川,却总也注不满水;他的饥饿如同火焰,烧尽所有柴火,却依然渴望更多的木头。

在无休无止的食欲中,他很快吃光了家产,只剩下一个女儿。山穷水尽的他只好将女儿卖掉。值得拥有更好父亲的可怜女孩不屑为奴,她站在海边,举起双手,向尼普顿祈祷。早已对她心仪的海神听见了她的求救。尽管新主人就在不远处,他还是将她变成一个正在忙碌的渔夫。新主人四处寻找,看见了这个渔夫,于是上前询问:“善良的渔夫,有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少女刚刚就站在你现在的位置,你看见她了吗?老实告诉我,我祝你交好运,满载而归。”发现祈祷应验了,主人竟然向自己如此发问,少女暗暗窃喜,答道:“请原谅,陌生人,我忙着干活,什么也没看见;如果我看见了除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在附近出现的话,就让我空手而回吧。”主人上当了,认为新买的奴隶已经逃跑,于是离开了。少女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兴高采烈地与父亲团聚。看见失而复得的女儿,父亲也兴奋不已,既得到了上次卖女儿的钱,又能再卖一次。可是当少女再次被卖时,尼普顿又将她变形,时而是马,时而是鸟,时而是牛,时而是鹿,每次她都能从买家手中逃出来。利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饥饿的父亲用卖女的钱换得食物;却依然填不饱肚子,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地折磨着他,最后忍无可忍,他竟然啃食自己的身体充饥,直至死亡,才摆脱掉刻瑞斯的报复。

洛厄库斯

树之仙女会惩罚作恶者,也会报答伸出援手的善良之人。洛厄库斯的事情就是证明。有一天,洛厄库斯恰好看见一棵橡树摇摇欲坠,立刻吩咐仆人将树撑起来。与橡树共存亡的仙女这下也得救了。她心怀感激地出现在年轻人面前,为报答救命之恩,承诺满足他一个愿望。洛厄库斯大胆地向她求爱,仙女答应了,同时要求他永不变心,并且派一只蜜蜂作为信使,通知他何时见面。一次,蜜蜂飞来时,洛厄库斯正在下国际跳棋,聚精会神的他草草地将蜜蜂赶走。仙女得知后勃然大怒,令他双目失明。

  [美]托马斯·布尔芬奇 著 贾雪 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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