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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阿科洛厄斯与赫拉克勒斯 阿德墨托斯与阿尔刻提斯

小说:古希腊罗马神话 作者:[美]托马斯·布尔芬奇 著 贾雪 译字数:2353更新时间:2019-08-30 10:10:23

阿科洛厄斯与赫拉克勒斯

当特修斯与同伴因为发洪水而耽误行程时,河神阿科洛厄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且说起了厄律西克同的故事。说完后,他又补充道:“我自己就拥有变形的能力,又何必提及他人的变化呢?我有时会变成一条毒蛇,有时又变成一头长着犄角的牛。可惜这已经是过去式了,如今我只剩一只角。”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陷入了沉默之中。

特修斯问起他悲伤的原因,询问如何失去另一只角。河神答道:“谁愿意提起失败呢?可我不会犹豫,让我细细道来吧。输给如此伟大的对手,我也算得到几分安慰。要知道,战胜我的正是赫拉克勒斯。或许你听说过得伊阿尼拉这个名字。她以绝世美貌闻名于世,追求者络绎不绝,赫拉克勒斯与我也在其中。最后我们俩打败了其他追求者。当陈述求婚理由时,他首先炫耀自己是育芙之子,又大谈如何化解继母朱诺的种种刁难。我则对少女的父亲说道:‘瞧,所有流经你国土的河流都由我掌管,我不是外地来的陌生人,而是属于这个国家,是你疆域的一部分。尊贵的朱诺对我没有敌意,也不会用艰巨的任务惩罚我。至于这个自吹是育芙之子的家伙,要么纯属谎言,就算是真的,这对于他和他的母亲也是一大耻辱。’就在我滔滔不绝之时,赫拉克勒斯横眉怒目地瞪着我,难以抑制心中翻滚的怒火。‘行动才是最好的回答。我说不过你,就让行动来证明吧。’于是他向我冲来。刚刚才说了这样一番话,我怎好意思退却。于是我脱下绿色罩袍,勇敢应战。他发起进攻,时而瞄准我的头部,时而向我的身体袭来。我强壮巨大的身躯就是最好的保护,他的几次攻击都未得手。暂停片刻后,战斗继续。我们都站稳脚步,绝不退缩,脚绊着脚。我紧抓他的双手,朝他俯身压下,额头几乎与他相碰。赫拉克勒斯三次企图甩掉我,第四次时他成功了,他把我猛地一摔,按倒在地,将全身的力量压在我的背上。实不相瞒,我感觉仿佛一座大山压住了我。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拼命想抽出双臂。他乘胜追击,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牢牢掐住我的喉咙。我双膝着地,满嘴是泥。”

“在打斗方面我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换用其他计策,打算化作毒蛇溜走。我盘缩身体,吐着分叉的舌头,朝他嘶嘶直叫。他讥讽地笑了:‘我尚在摇篮中时,就掐死过蛇。’说完他一把捏住我的脖子,我几乎窒息,拼命挣扎,情急之中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变成一头牛。他用手臂扼住我的脖子,摁住我的头,狠狠地把我摔在沙地上。可怕的还在后头。他那残忍的手竟然硬生生地拔下一只牛角。水中仙女那伊阿得拿走了这只牛角,装满芬芳的鲜花,作为祭品献给丰饶女神。女神收下后,将其称为丰饶之角。”

古代人喜欢在神话故事中探寻隐含之意。对于这场阿科洛厄斯与赫拉克勒斯的争斗,他们另有解释:阿科洛厄斯是一条河,每到雨季便泛滥成灾。阿科洛厄斯爱上了得伊阿尼拉,想与她结合,即它蜿蜒的河道要经过得伊阿尼拉的部分国土。他变成蛇是源于其迂回曲折的河道;变成牛,则是因为河水奔流向前的喧闹声。河水猛涨的时候会出现一条新的河道,因此牛头上有两只角。赫拉克勒斯通过筑堤、开凿运河的方式阻止了周期性洪水,因此人们称他战胜了河神,砍断了他的牛角。原本被洪水淹没的土地变成了沃土,因此出现了丰饶之角。

关于丰饶之角的由来,还有另外一个传说。瑞亚生下朱庇特后,将他交给克里特岛国王墨利修斯的女儿们抚养。几个女儿用一头叫做阿马尔塞的山羊的羊奶喂养婴儿。一次朱庇特不小心弄断了一只羊角,将其交给保姆,并且赋予它神奇的魔力。只要手握羊角,羊角里就会装满你想要的东西。

阿德墨托斯与阿尔刻提斯

阿波罗赐予儿子埃斯科拉庇俄斯高超的医术,甚至能够起死回生。普路托对此大为惊慌,说服朱庇特用霹雳劈死埃斯科拉庇俄。儿子的死令阿波罗气愤难当,决心报复制造霹雳的无辜工人。这些被称作库克罗普斯的工人是独眼巨人,他们在埃特纳山下的工厂里辛勤劳作,熔炉里源源不断地冒出火焰与烟雾。阿波罗用箭**了库克罗普斯,勃然大怒的朱庇特罚他做一年凡人的奴仆。就这样,阿波罗成了塞萨利国王阿德墨托斯的仆人,负责在安弗瑞索斯河河边的草地上放羊。

约尔科斯国王珀利阿斯之女阿尔刻提斯拥有众多追求者,阿德墨托斯便是其中之一。珀利阿斯开出条件:谁能坐着由狮子与野猪驾驶的车前来求婚,就将女儿许配给他。在阿波罗的帮助下,阿德墨托斯完成了任务,迎娶了阿尔刻提斯,两人生活甜蜜。谁知阿德墨托斯大病一场,命在旦夕。在阿波罗的请求下,命运女神同意免他一死,但是有一个条件:必须有人代他而死。眼看着能躲过一死,阿德墨托斯欣喜若狂。大臣与侍从常挂在嘴边的效忠的誓言还回荡在耳边,在他看来,找一个替死的人不在话下。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原本应该甘愿为国王牺牲生命的勇士们,一想到为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而死,全都连连退缩;就连从小在宫殿里过着富裕生活的老奴们,尽管已到风烛残年,时日无多,却不肯挺身而出,报答皇恩。人们问道:“为什么他的父母不能替孩子而死呢?他们本就年迈体弱,命不久矣。难道他们忍心看着自己的亲身骨肉英年早逝吗?他们最能体会孩子对于生命的渴望。”面对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儿子,阿德墨托斯的父母自然悲痛万分,老泪纵横,可是在以命抵命的要求面前,他们同样退却了。只有妻子阿尔刻提斯决定牺牲自我,保全丈夫。虽然对生命充满渴望,阿德墨托斯却不愿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可是为时已晚。条件早已设定,命运之神的安排岂能更改。阿德墨托斯渐渐康复,阿尔刻提斯却卧**,不久便气息奄奄。

就在此时,赫拉克勒斯来到阿德墨托斯的宫殿,发现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将失去忠贞的妻子、敬爱的女主人的悲痛之中。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赫拉克勒斯决定拯救气若游丝的皇后。他守在阿尔刻提斯的房门外,当死神前来索命时,赫拉克勒斯一把将他抓住,迫使他放弃死者的阴魂。就这样,阿尔刻提斯重获健康,回到了丈夫身边。

  [美]托马斯·布尔芬奇 著 贾雪 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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