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冷晓月精心设局
**从住院部出来,抬腕看看表,才八点过五分,时间还早着呢,他便去了晓月的宿舍。
其实,别说八点过五分,就是九点十点,他也要去见晓月,到了医院,哪有不去见心上人的道理。再说,过几**,他就要出差去杭州了。
晓月正在屋里看书,桌上摊着一本厚厚的医书,上头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见他过来,立马合上,起身给他倒杯水,“看你情绪高涨的,又摊上什么好事了?”她也给自己的杯子续满水。
“我过几天可能要去趟杭州。”他端起杯子,喝下大口,烫得他吡牙咧嘴。
“我说你能不能悠着点,都三十多岁的人啦,性子还这么急。”一听说**要去杭州,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脑子也开始高速运转。
“你过来正好,我正想找你呢。”她突然话锋一转。
“啥事?”
“你明天能否请个假,陪我上街走走。”
“大白天陪你上街,干嘛?”他觉得奇怪。
“逛逛百货公司,**用品商店什么的,看看窗帘、床上用品、厨房用具什么的,如果合适,能买也就先买了。”她喝口水。
“我还以为你让我扛大米呢,这些东西你自己就能拿回来,用不着我这个壮劳力。”他一时没明白过来。
“唉,你咋就这么笨?我这辈子怎么会爱**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她叹口气。
他终于脑子转过弯来,“你的意思,买这些东西,是准备结婚用的?”
“不结婚买这些干嘛?”她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是朽木不可雕也。“
“这么说,你同意跟我结婚了?”他激动极了,话里打着颤音。
前些**子,**也曾转弯抹角地提到结婚的事,而她的言辞总是躲躲闪闪的,尽力规避这个话题。
“我说你愣,你就是愣,心里还不服气。我不跟你结婚,跟谁结婚?”
“哈哈,我们要结婚了,结婚了。”
她终于开了金口,他的情绪突然高涨起来,激动得不行,不由分说地抱起也,在房间里转起了圈子。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眼眶。
当年,他被捕入狱,出来后参军入伍,竟与晓月失去了联系。这些年来,他在部队里也碰到不少好姑娘,但他都没动过心思,因为他心里只有晓月。
受他感染,她的眼眶也湿润了。他俩不仅是初恋,也是**爱,尽管在两大对立阵营。
她最喜欢他的,就是他这种大孩子式的率**,都三十出头了,性格却丝毫没变,就跟当年在学校里一模一样。他这种率**是与生俱来的,也是装不出来的。别说是她,就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孩子,都会喜欢这种率**,当然,也包括军**女特工。因为女特工在某些方面,也是女孩子。率**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明白,她觉得,率**不仅是一个人性格的组成部分。
好半晌,他放下她,但还是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生怕她跑了似的。
“明天我陪你上街,杭州后天再去。”
“嗯,这就对了。我说你去杭州公干,要是有空,顺便也去母校看看,最好是见见琳娟,她毕业后留校了。”她轻描淡写地说着。
“她留校了?你怎么知道?” 他终于放开她。在他的记忆里,宋琳娟与冷晓月并不和谐,不和谐的根源无非就是校花的名头之争,女人间小妒忌。宋琳娟的校花名头是无可非议的,但冷晓月的追求者也是一伙一伙的,只是让**占了先。
“连举说的。”
“连举,你见过连举了?”他惊诧地问道。
“是的。”她平静地拢拢被告他弄乱的头发,“前不久我去杭州第三医院,参加一个外科疑难病例会诊,路过杭州晚报社门口,碰巧遇见他。他请我喝咖啡,我们聊了好久。”
“他怎么样,还好吗?”他神情里溢出关切。
“还好,当了晚报的编辑部主任,升了官,气色也不错,人也没多大变化,就是稍微胖了些。关键的问题是,人还单着,没有跟宋琳娟走到一起,被她蹬了,我估计他心里还搁着她。”她又把话题引向宋琳娟。
“唉。”
晓月斜了他一眼,“我说你,无论多忙,都要抽空找琳娟好好谈谈,把我们再次相遇、已经订婚并准备结婚的事也告诉她,趁机也做做她的工作,我估计会有效果。”
“她也还单着?”**喝口水。
“是啊,要不,你找她谈个啥。琳娟也三十多岁了,大家的岁数都不小了。如果你做通她的工作,这辈子能与连举走在一起,那**是功德无量。”她抚摸着他的肩膀,一脸诚恳地对他说道。
**胸脯挺挺的,“好,听你的,我一定去找琳娟,好好跟她谈谈,争取把她说通。”
当年,**与宋琳娟没有故事,但也不交恶。
晓月撒了个弥天大谎,**就入了套。她从心底里笑了,站起来,绕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结结实实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其实,她为这个局,也绞尽了脑汁。这个局就是将宋琳娟变成“白狼”最关键的一步。当年,她从玉壶的中美合作所特训班毕业后,曾出任军**杭州站行动组长,亲手毙杀了**本宪兵队长田养和汉**头子杜威。宋琳娟倘若是“白狼”,肯定知道她的身份,更知道她就是杀父仇人。其次,她在西郊机场受了重伤,在杭州医院诈死。如果宋琳娟知道她还活着,肯定反应强烈。当然,如果没反应,她就不是“白狼”,只是宋琳娟。
只是冷晓月设这个局,也有风险。一是暴露的几率很大,对方知道她还活着,只用一句话,她就暴露了。还有,**去杭州如果先找连举,连举就会劝阻**,让他别去找宋,因为他对她已经恩断义绝,根本不想再走到一起,按他的说法,她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