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 春
北方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都到春天了,这雪总是下得很及时,从未迟到。
我**双手,不停从口里呼出热气。我还在感叹着天气,两声短促的鸣笛声打断了我的思索。一辆黑色SUV停在我前面十米远,忠叔摇下了车窗,朝我喊道:“林沂,上车!”
我匆匆跑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忠叔向我致歉说处理一场邻居纠纷来晚了,没赶上时间接我放学。我笑着说没事。
忠叔又问我想饿不饿想吃些什么,我说想吃饺子。
忠叔笑着说道:“你小子,和我想的差不多,那就老地方!”
其实老地方就是家门口一家老****开的饺子馆,味道不错,价格实惠,还有遥远的故人的味道。
开了大概十几分钟,到地方了,忠叔去将车停好,我站在门口等忠叔。
突然一双手搂住了我的肩膀:“你小子,怎么不进去!”
我打趣忠叔:“等你一起进去!”
忠叔听到这话,搂着更紧了,“算你小子有良心,一眨眼不见,你小子长得挺快的,都快和我一样高!”
“那还得多亏忠叔,把我养得那么好!”
“你小子,别给我整一套,说得那么煽情,快进去!”忠叔说完就把我拽了进去。
我点完餐,朝忠叔走去,他找了一个**窗的位置。他知道我喜欢看雪景。母亲去世那天,不太下雪的南方竟下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忠叔托着下巴凝神望着窗外,他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喜欢穿黑色。究竟是一成不变还是物是人非。
等我坐下来,忠叔问道点好了。
我点头说了一句“嗯!”
过了一会,冒着热气的饺子端上来了,我还没吃上第一口,忠叔的**便响了。我以为是警局有事叫他回去。可忠叔看到手机显示的来电显示却迟迟没有接,停顿了许久,我喊了他一声。他站起来说他出去接个电话,我说了一句好,那你快点不然凉了就不吃了。
忠叔拍了一下我的头,说我没大没小的。透过窗户,忠叔**在对面店的墙角接电话,可他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他在接电话的过程中抽了两根烟,他一般只有心烦过度悲伤才会这样,他也少在我面前抽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忠叔快打完电话朝饺子馆走来,我立马低下头装作什么也发生。
忠叔进来时,眉头紧皱,他整个神色沉重很多。
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围巾,我问道:“忠叔,你要走?”
忠叔回答说:“林沂,你先吃,我警局有些事得回家先取个东西。”
“忠叔,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事,你别担心,你慢点吃,这里离家里不远,你吃完就早点回家!”
“行,我知道了!我都老大不小了,不会丢的,忠叔,你放心!”
忠叔对我这种回答颇无奈,苦笑道:“你呀!”
忠叔行色匆匆的样子这里面绝对有事,而且他还不想让我知道。我是来了北方才知道忠叔原来是**,不过是从南方调过来的。他没有告诉他的所有事,他说大人自有他的考量。其实我很想知道我父亲的事,可忠叔总是欲言又止,和母亲的回答是一样的,父亲是一个好人,可这个词依旧很模糊。对这个从没出现过我生命的人,谈不起恨,也许对我而言他无异一个陌生人。
我停下了思考,我将碗里的饺子全部塞进嘴里,看着对面的饺子依旧冒着热气一下子失了神。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命就是如此。
今年的雪下得很大,见怪不怪了,在北方一场雪很正常,不过你还能见到小孩子在家门口堆雪人,和小伙伴还有父母一起玩打雪仗。
“爸爸,你快过来!你快看我堆的雪人!”
“妈妈,你看,雪球扔中爸爸了,我赢了!”
耳边的欢声笑语是我从未期盼过的,我裹紧自己的外套,不想让寒风透进来,朝着家里走去。
饺子馆离家里大概走路需要七八分钟左右,家里的样式格局都是仿照南方的,熟悉又陌生。
家里的门是掩着,可在推开的时候我犹豫了。
“阿忠,你究竟要瞒到何时!”强烈的质问声从屋里传出来。我推开门的手停住了,收了回去。
“江川,不是说过不要在家里会面,你不知道林沂这小子对这些事很敏感!”
“十年了,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相,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江川不理会忠叔的话语继续问道。
“不是我不想让他知道,你知道**相对他有多大的伤害,不过就是过往,还有我们这些长辈抗,我宁愿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相!”
“可林澋死了,周兰也随他去了,这些不是你用过往就能概括的,这场迷局从十年前林澋的死亡,我们就早已陷进去了。”
“可林沂是林澋和周兰留下的骨血,如果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他们交代!”
“可他迟早还是会知道,**他一步步查出来还不如亲口告诉他**相。”
“能瞒一天就是一天,起码在他不知道**相时他还是他!”
“算了,我不想跟你多费口舌,你这个人就是一根筋!你让我查的人我查到了,这是有关他的资料。”
“谢谢!江川!”
“别,我这是帮林澋还有那小子!既然东西送到了我就走了!”
“要我送你吗?”
“不用!”
声音已经到了门口,忠叔推开门时,看见我直愣愣站在门口。
他的神色由惊讶立马又恢复冷静,江川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三人陷入僵局。许久之后,忠叔开口说道:“林沂,刚才你应该都听到了!”
我还是没有开口,我点了点头。江叔觉得此时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他对我说道:“林沂,别杵着,快进来!”边说着将我拉了进去。忠叔向屋里走去。
“**相,我想知道**相!”我朝忠叔喊道,忠叔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我。他的眼神流露出心疼又陷入无限的伤感。
江叔松开了手,随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林沂,先进去!”
进入内院,忠叔说道:“这些事情并不是刻意想要瞒你的,以前你年纪还小,知道太多反而对于你没有益处,还会惹祸上身,所以想等在适当的时机告诉你。”
忠叔继续说道:“故事很长,二十多年前有人费尽心机布下一盘迷局,你,我,江叔,还有你的父亲和母亲都牵涉在其中,这些年我一直在查究竟谁是这幕后黑手。”
其实你父亲是一名**,当年我们在警校的时候,我和江叔还有你的父亲是很要好的朋友。1997年冬天,在还要半年我们就要警校毕业的时候,你父亲因为参与聚众斗殴被警校开除。你父亲一向很稳重,并不是寻衅滋事那种人。我们当时为他不甘和不平,可他连一句话解释也没有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在那年警校毕业之后我留在了丹阳市,江川去了北方。
在之后的两年时间里,我一直在找你父亲,可你父亲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半点消息都没有.在1999年的冬天你父亲的消息有了点眉目。当时我在参与一场名为“1997”的清剿行动,这个行动的目的就是肃清在南方的黑势力,并且铲除幕后盘根错节的关系勾结。
虽说丹阳就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市,但它地理位置优越,而且还有**口,**口作为水路联运的运输结点和枢纽,是联系内陆腹地和海洋。丹阳的**口在当时是海上南北运输的主要枢纽。**口在经济发展可以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口的实际使用权并没有掌握在**手里,而是被两大黑势力把控着,所以导致丹阳的经济发展水平一直不上不下,所以在南方发达的城市,它并不是很显眼。事物凡是没有绝对,看似平凡不起眼,但却能将南方的局势搅动得天翻地覆。
这两股黑势力一直盘踞在丹阳市,分别是升龙堂和三清社,他们都彼此想取代对方在丹阳市的地位,好一方**大,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在警方的制约下,他们还是存有忌惮之心,明面上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三方势力一直在互相牵制,他们表面有正当的商业交易,升龙掌握着陆运,三清社掌握着海运。背后洗黑钱,下三滥的勾当不知道干了多少起。
升龙堂堂主苏升,为人心狠手辣,生性多疑,心腹不多,只有二堂主许从舟最受他信任,但很少人见过这二堂主的**面目,江湖上传这许从舟常以面具示人,据说这半边的面具是用来遮掩左脸上的刀痕,而这刀痕是因为在和三清社的混战中因为救苏升被对方划伤的,升龙堂和三清社因为资源争夺常有混战,可那次升龙堂伤得十分惨烈,人员损失大半,很多人在混战中投诚在三清社,而这许从舟行事狠厉,让命悬一线的升龙堂死灰复燃,令苏升对他多加赞识。也就是因为如此,许从舟从藉藉无名的打手一跃成为升龙堂的二堂主。
三清社的老大是周清远,一副伪**的面孔, 为人阴险狡诈,笑里**刀。他身边有两大得力手下,号称是他的左膀右臂,这两个人分别是常平,此人性情多变,拳脚功夫刚劲有力,出神入化。还有一人是李舜华,这是三清社的“军师”,深谋远虑,运筹帷幄。
我当初在为警方清剿行动收集资料,见到了你父亲,我没想你的父亲竟然就是升龙堂二堂主许从舟。我不解和愤恨,不敢相信你的父亲居然会堕落到替**卖命。我质问你的父亲还记得当初一起承诺的誓言,永不背弃信仰。
入警校时,我们只有二十多岁,血气方刚,满腔抱负,意气相投,共在烈士纪念碑前,我们立下誓言不管处于任何处境都永远不会站在正义的对立面。
你父亲只回答我说他变了,告诉我人要懂得适时应务。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父亲会到给**卖命,我想更快查清里面**相,清剿行动进行的速度也在不断的加快,在2001年1月20号警方得到了消息,升龙堂会在2月4号有两船秘密货物将从丹阳的**口运到海外,这两船货物没有经过审批,警方怀疑是**。而三清社也会参与进来和升龙堂争夺这船货物。
1997”清剿行动即将收尾,清剿行动时间定在2001年2月4号,代号为“破云”,笼罩在丹阳多年的迷雾终将消散,黑暗殆尽,光明重现。
在清剿行动的前三**,你父亲找到了我,他告诉我他当年离开警校的**相,三年前他被任命参与一项卧底行动,也就是“1997”清剿行动,因为升龙堂和三清社蛰伏的势力过于错综复杂,而且势力已经延伸到海外,不止单纯的洗黑钱,还有丧心病狂的跨国人口买卖和**品交易。需要有人潜伏并且深入敌人内部,在适当时机与警方里应外合,将黑势力从丹阳市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你父亲是新面孔,成绩优异,是清剿行动卧底的不二人选。
你父亲卧底到升龙堂,在过程中结识你的母亲周兰,并与之相爱。**当时才二十出头,是个不谙世事的学生,性子温婉纯良。可你父亲完全没有料到**居然是周清远的**女。你父亲本想通过**找到周清远犯罪的证据,可**对周清远的事情一概不知,周清远瞒得死死的,周清远不想让自己的子女蹚自己的浑水,这算他还有点良知。
所以你父亲另寻他法,利用反间计将李舜华发展成内线,将升龙堂在**口的货物交易透露给了三清社。希望趁双方混战两败俱伤,一举歼灭黑势力。
你父亲告诉我他想在一切结束后带**去北方,说**很喜欢北方的雪景。
你父亲说他是变了,面具戴久了,常常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许从舟还是林澋。在险恶的边缘试探人心,**恶就是一念间。陷入迷惘,跌落深渊,终不忘坚守的信仰。
2001年2月4号夜,丹阳**口,一望无际的黑,升龙堂和三清社战况激烈,可却突生变故,你父亲的内线里舜华当场反叛,其实反间计不过是周清远和李舜华一起策划的计谋,李舜华假意配合你父亲,实则是将你父亲引诱他们早已布好的陷阱,三清社想要吞并升龙堂并且咽下这批货。
这场行动我也在场,他们双方僵持不下,警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口上,升龙堂损伤大半,三清社人手充足,士气大振。
“周清远,你的胃口未免过大,怕你是有命拿却无福消受!”许从舟冷笑道
“你小子别太过狂妄,等会儿怎么死都不知道!”常平骂道。
“行!我等着你!”许从舟回呛道。
常平实在气不过,这小子也太狂了,想要出手教训,李舜华连忙制止他。
“许从舟,只要你杀了苏升,我认你是升龙堂堂主,今晚的货物我们平分。从此升龙堂和三清社井水不犯河水。”周清远说道。
李舜华在旁继续说道:“许从舟,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许从舟黠笑道。
许从舟还没有说完就开枪打死了苏升,升龙堂的人都吓傻了,也不敢有什么作为。
“你要什么条件?”李舜华问道。
许从舟朝着三清社的方向走过去并说道:“我想要他的命!”许从舟的枪指向了周清远。
此时警方看局势控制了,立马行动。
升龙堂群龙无首,看**出来了立马投降。而三清社则和**对峙不下,常平被警方击毙,而周清远、李顺华和许从舟则逃到后面的集装箱。
李舜华将周清远打晕了,当时你父亲很不解李舜华以为他是为了出于自保。
“我知道你身份,只要你放我走,周清远归你!”李舜华对你父亲说道。
“就算你知道我身份又能怎么样,你已经骗过我一次,凭什么要我再次相信你!”你父亲回答道。
李舜华从口袋了拿出**的吊坠,吊坠是你父亲三天前送给**的。
你父亲揪住李舜华的衣领,质问他:“你怎么有这个吊坠,周兰现在在哪里,如果你敢让周兰受伤,我保证你死无全**!”
李舜华让你父亲先放手再告诉他,你父亲无奈放手。
李舜华说道:“你放心,她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不会对她做些什么的,只要你放我走,她就会平安无恙!”
你父亲说道:“我姑且信你一回,如果她受到伤害,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让你偿命。”
“林澋,你**是可笑,周兰可是**贩的女儿,你没有告诉她实情吧!如果她知道**相应该会发疯吧!”李舜华笑道。
一发**从李舜华胸口穿过,他随即倒地。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你父亲对倒在地上的李舜华说道。
此时警方也找到这里了,他们将你父亲和周清远带走了。
“破云”行动**结束,“1997”清剿行动正式收尾。
可事情却没有原想的那么简单,就这样结束。
警方在二次搜查**口时,在集装箱发现了迷晕的周兰,也就是**。带走周清远的那辆**发生意外,撞向公路旁边的围栏,直接自燃,车内三名**和周清远四人无一人生还。
当年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父亲的身份,和你父亲单线联系的代号名为“H”的人,警局资料库根本查不到此人,而且此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连带你父亲在警局的资料也全被销毁了。所以父亲被当做替罪羊入狱了。我告诉**所有的**相,她不想相信,甚至不敢去相信这些事情,她长期处在消沉的情绪中直到查出有了身孕才逐渐缓解过来。
我一直极力想要证明你父亲的身份可每次都会驳回,也就是在那年冬天你出生了,我接到调令要去北方,我来向你父亲辞行,告诉他你出生了,你父亲托我好好照顾**和你。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是回来看望你们。
当年我告诉**的消息是你父亲在狱中因病去世,我去狱中时,因为你父亲没有家人就立即被火化了,只剩下骨灰盒。
可正是因为你父亲的去世,让我确信当年那场行动还没有结束,还有人在幕后**控着一切。当年那场清剿行动,升龙堂堂主苏升被当场击毙,升龙堂算是覆灭了,而三清社社长周清远车祸身亡,常平当场击毙死亡,李舜华也被你父亲击毙。
当年参与案件的**基本全都被调离了南方,我怀疑李舜华知道你父亲的身份是因为警方这边有黑势力的内鬼,你父亲的资料被泄露出去,我想这有可能和当年你父亲单线联系的这个代号为“H”的人有关,他当年的无故消失一定有古怪。我极大程度认为他就是内鬼,虽然这些就是猜测,但找到“H”就能找到当年事情的**相,揪出幕后黑手,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这十多年我一直在查“H”这个人,今天你江川叔叔过来就是告诉已经查到了关于“H”的线索。
忠叔说完拿起放在桌上的牛皮纸袋子递给我。
“这是“H”的资料,只要你打开它,你就完全陷进去了,无法回头。”
我从忠叔手里接过牛皮纸袋,我觉得它格外沉重,就像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只剩下窒息的无助感。
江叔从我手中将牛皮纸袋重新接了过去对我说道:“林沂,你先平静一下,这纸袋的资料我等会讲给你听!”
我踉跄退后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忠叔拦住了想要上前的江叔说道:“既然已经要决定告诉他,他就得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
此时的我很无力,脑海里一直充斥着幼时那个恶**的女子的话语,你爸爸是一个**犯,你是**犯的孩子,我不是坏孩子,我**的没有推他,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忠叔朝我走了过来,将我紧紧抱住。是熟悉的**味,它能让我安心,让我没有迷失在黑暗中。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屋外的雪也停了。
“忠叔,我快被你憋死了!”我说道。忠叔顿时有点尴尬,连忙放开。旁边的江叔一直在憋笑。笑道:“这小子算是长大了!”
忠叔想要转移话题对江叔说道:“江川,你快快说你查到关于“H”的资料。”
江叔收了笑容立马正经起来说道:“之前查“H”的方向错了,一直以为是警局的人,我后来去黑市打听,没想到“H”的名号在黑市可是响当当,他是个**商,黑市超过七成的**都是从他这条线出来的,生意不仅在国内以及一些东南亚国家都有涉及。但是“H”表面上只是南方丹阳市一家水产公司的老板,没有人知道“H”的**实身份,也没有见过了“H”的**面目,而且“H”这号人物是近几年在黑市才出现的,一出现就垄断黑市的**生意,据说是有政界的支持才敢如此猖狂,是个让人忌惮的角色。“H”的水产公司我也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按时交税,信誉良好,找不来有哪一点能和犯罪分子有关,水产公司的法人叫胡英,但是我不敢妄下定论,“H”就是胡英。”
忠叔思考了良久说道:“胡英不一定就是“H”,但是有人已经将线索抛出来了,就是在等我们找上门。”
“忠叔,我想回丹阳。”其实这个想法已经**在心底很久了。
忠叔听到我的想法没有很大的反应,仿佛早已料到,他看向江叔然后俩人相视一笑,我知道他们已经默认了。
忠叔最后送江叔出门,望着屋外说了一句这雪到底还是停了。
我也朝屋外走去,是啊!雪停了,我也该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