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围殴杀手

十二、围殴杀手

没过几天，卢祥瑞发现五旗庙乡乡长、恶霸地主高西堂带着两个打手，在农户崔老四家逼收田租，崔老四无奈，跪在地上求情。卢祥瑞义愤填膺，冲上去大声说：“高西堂，现在刚交六月，离秋收八字还没一撇，你就逼收地租，还让不让人活呀？”又对跪在地上的崔老四：“起来，你凭什么要给他下跪！”

高西堂大骂：“卢祥瑞你个小**，老子讨要地租关你什么事，要你多嘴多舌！”

卢祥瑞火了：“高西堂你个老**，你骑在大家头上作威作福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如果不认清形势好自为之，决没有你的好下场！”

高西堂气急败坏，命令两个打手：“打，给我打死这个小**！”

卢祥瑞急操一根木棍在手，大喝：“那你们就试试，看明年的今天到底是谁的祭日！”

跪在地上的崔老四，见状倏然从地上弹起，飞快地跑开，对着远处大喊：“快来人啦，高西堂又在行凶打人啦！”

正在田里干活的陆克明，听到喊声急忙抬头：“高西堂在哪里行凶打人？”

崔老四：“就在我这里，他们要打卢祥瑞！”

陆克明立即丢下手里的活，对四周高喊：“大家都停一停，高西堂又到这里行凶打人了，我们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大家快起来，跟我走啊！”

听到喊声的乡亲们，在陆克明的招呼下迅速赶到了崔老四家里。高西堂还在翻老皇历，一点也没把大家放在眼里，他见大家从四面汇聚，一下来了几十人，便耀武扬威地说：“大家来了正好，请你们评评理。崔老四去年的地租还没有交清，我现在来催催他，天经地义。卢祥瑞狗拿耗子，我现在要把他带回乡公所处理，大家说应不应该？”

卢祥瑞怒斥：“去年年成不好，现在又青黄不接。崔老四他们吃糠咽菜的日子都没法过了，你来逼讨地租，还天经地义！呸！乡亲们，高西堂不让我们活了，难道我们还要任他宰割吗？”

陆克明：“打死高西堂，为死难的乡亲们报仇！”

卢祥瑞对高西堂：“高西堂，官逼民反。我们现在打死了你，连县府都不会过问，你信不信？”

高西堂：“你想造反？你敢！”

卢祥瑞掂起了木棍，向前逼来：“那我倒要试一试，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的木棍硬！”

高西堂惊恐地向后倒退，他发现大家都掂紧了手里的家什，每个人的眼里都迸射着怒火。于是，他再也撑不下去，转身灰溜溜地逃走了。

现在的人们没事了就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玩游戏，打麻将，对外面的事情不大关心。那时什么都没有，农民们闲下来，最好的活动就是相互串门。卢祥瑞怒斗高西堂的事情，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卢祥瑞越传越神，高西堂越传越成了草包。高西堂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就雇佣了一个杀手，要干掉卢祥瑞，给穷苦乡亲们一个警告。

农村有个习惯，就是家家户户都养狗。卢祥瑞住的湾子里有五六家农户，那个杀手在夜里还没有靠近湾子，几条狗就一起扑上去，狂吠的挺吓人。杀手一看这不行，便离开了。

第二天，杀手准备了毒食，决定先弄死狗，然后再弄死卢祥瑞。谁知狗多了，狂吠声惊醒了大家，狗吃毒食后发出了哀叫让大家不约而同的都起来观看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几条狗都被毒死了，卢祥瑞对大家说：“我估计高西堂可能要对我们下手，大家夜里都放警觉点，一有动静就大声吆喝。”

有个村民说：“吆喝不如敲脸盆，声音大，也表示紧急。”

山里人还有个习惯，就是家家户户都有猎枪，猎枪都是自制的，不管好使不好使，用它吓唬人没问题。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全都知道该怎么做。

过了几天，杀手估计大家放松了警惕，便偷偷地翻院墙进了卢祥瑞的家，当他用刀叼开门闩时，突然一声响亮，惊醒了卢祥瑞，也把杀手惊得跳了起来。原来，卢祥瑞在门闩的一头吊了一个破锣，杀手叼开了门闩，破锣就自动落了地。

卢祥瑞立即起床，说了声有人，便急忙摸到了放在床头的猎枪，其妻也连忙摸到放在床边的瓷盆，使劲地敲了起来。

杀手见势不妙，转身就逃。是晚月色熹微，卢祥瑞看见一个人影向外逃跑，“轰”的就是一枪。这时，左右邻居全都起来了，大家吵吵嚷嚷的一片，在半夜传得特别远，以致远近湾子里的人们都被惊动了。那时农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路，主要通道就是这个湾子连着那个湾子弯弯曲曲的泥巴路，人们弄清了杀手逃跑的方向，两头一堵，杀手就只好跳进了水稻田里逃命。乡亲们也豁出去了，不管水里泥里，也跳下去追赶，并在后面连连开枪，杀手一边逃，一边“妈呀”嚎啕大哭，最后跳进了一个水函，人们怕出危险，才放弃了追赶。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围追堵截，既然当杀手，肯定就是亡命之徒，然而他却被吓得嚎啕大哭，由此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形是多么的壮观。

因为没有抓到杀手，人们就不能把高西堂怎么样。但物极必反，人们由此看到了团结的力量。卢祥瑞说：“乡亲们，这要换在以前，有人要迫害我们，大家肯定都会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生怕连累了自己。结果是越怕有事就越来事，通过今天的事情可以警告那些恶人，莫说是来一个杀手，就是来十个八个二十个，我们也照打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