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严斌智止血案
一天,严子汉对严斌说:“严斌,我听到一个消息,可能会有大热闹看,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严斌好奇地问:“什么消息?还有大热闹看!”
严子汉兴冲冲地回答:“今天上午,沈家坡村有两户人家,其当家男人一个是张琢成协进会的会员,一个是杨其禄汉流的会员,两家为放水的事情闹了起来,而且差点动手。弄不好,这事会让两派的人大打出手。”
严斌:“这两家农户的关系以前都不好吗?”
严子汉:“以前的关系挺好,不知今年为什么突然闹了起来。”
严斌警觉起来:“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捣鬼。”
严子汉不以为然:“农户为放水,相互闹意见是很正常的事情,说有人捣鬼,不太可能吧!”
严斌:“这样吧子汉叔,你找几个人注意打听消息,只要听到他们有集合人斗殴的消息,就立即前去制止他们。毕竟都是乡亲,我们不能看着不管。”
严子汉:“我算老几呀,他们能听我的!”
严斌说想了想:“既然事情是出现在沈家坡村,你就去联系沈明纪,他一定不会不管。我是不便出面,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他们就会打不起来。”
却说两家农户,协进会会员要放水整田栽秧,水必须从汉流会员的田里经过。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以往也没谁说什么不对,可今年就是邪门,汉流会员硬不许水从自己田里通过。
水不会飞到自己的地里,是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协进会会员非常气愤,两人话不投机,矛盾就激化了。张琢成得到消息,知道这是杨其禄在向自己挑衅,立即在村里召集了二十多名协进会会员,气忿忿的向现场赶来。
杨其禄就是要挑起事端,然后在混乱中寻机打死张琢成,既完成了地主恶霸们雇佣自己的任务,还让这桩官司成为一件糊涂案。这时见张琢成中了自己的圈套,立即率领早已集合好的三十多名手下赶到现场,与张琢成形成对峙。
红枪会会首梁必切,按照和杨其禄事先的约定,适时赶到现场,以和事佬的样子,扮起了调解人的角色。他对张琢成说:“张所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说水从人家田里过,好话一个字不说,带这么多人来吓唬谁呀!大家也都不是吓唬大的嘛!”
张琢成知道他们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合起伙来想跟自己叫板,便恼怒地说:“梁必切,你少在老子面前放狗屁,别以为你人模狗样大家就不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收起你这一套吧!”
梁必切本来就是要来生事,见张琢成如此,他哪还客气:“张琢成,也不拉脬稀屎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要想在城西的地面上撒野,还看老子答不答应。”
张琢成怒发冲冠:“梁必切,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梁必切和杨其禄都是有备而来,在他和张琢成打嘴巴仗的时候,他的手下便假装看热闹,陆续围上来了三十多人。六十多人对二十多人,斗殴的结果不用言喻。但张琢成此时已被愤怒搅乱了头脑,挥起木棍就向杨其禄和梁必切冲去。
眼看一场流血事件在所难免,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高喊:“张所长,两位老大,都住手!”
大家一惊,扭头望去,见三四十人向这里狂奔而来。为首一人,一边跑一边喊,还拼命地挥着手。就在大家目瞪口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几个人来到了近前。为首的青年喘着粗气,说:“各位,我叫沈明纪,本村农会会长,有什么事,大家好好说,千万别动了干戈。”
跟在沈明纪身后的一个青年说:“我叫严子汉,代表严斌前来向大家致意。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非要闹个你死我活不可!”
杨其禄眼看自己的阴谋就要得逞,半路里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要坏自己的大事,极为恼怒,他首先向严子汉开炮:“严斌是个什么东西,也想蹚这趟浑水!”
严子汉连连拱拱手:“不不不,我们无帮无派,蹚什么浑水呀。我是有话想问问这位大哥。”说完,严子汉走到那位汉流会员面前:“这位大哥,我族侄严斌见多识广,知道大家一打架,官府第一个就会把你全家抓进大牢,如果打架中发生死亡,官府就会用你家的人来抵命,到时谁也救不了你,或者根本就没人想过要救你,好好想一想,你愿意让大家打架吗?”
沈明纪三十一岁,中等身高,不胖也不瘦,他接着严子汉的话音,更加直截了当:“兄弟,这是有人别有用心,你可千万别上了有些人的当。”
汉流会员急了:“我知道这事是自己没道理,可这不是我的主意。”
杨其禄连忙喝道:“别听他的,官府也得讲理。”
严子汉对杨其禄:“杨老大,我还知道,你自己不敢得罪孙海霞,就拉上红枪会当垫背的,对不对?”
杨其禄怒火中烧:“放**的狗屁!”
严子汉又对梁必切:“梁老大,这事跟你有关系吗?你来出头!只怕你们的会长梁鑫田知道了,对你也不好吧!”
梁必切见形势对杨其禄和自己已经不利,便软软地回答:“不要误会,我是来劝架的,不是来打架的。”
严子汉指了指那些红枪会的人:“但看看你的兄弟们,有几个不是掂枪拿棒的?这像是来劝架的吗?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梁必切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胡说,你少在此挑拨离间。”
严子汉:“梁老大,我是不是在挑拨离间,有人比我心里清楚。既然此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也只是想来劝架,那你就先站到一边,不要跟着杨其禄起哄。”说完,也不管梁必切是什么反应,就又问那个汉流会员:“说吧,你想不想全家平安?”
汉流会员一迭声地:“这不是我的主意,你们可不能拿我当冤大头呀!”
严子汉:“那这水让不让过?”
汉流会员:“让过,当然让过了。”
严子汉对张琢成:“张所长,人家既然让过了,你看这事能不能就此罢休!”
沈明纪向张琢成拱了拱手:“张所长,我觉得此事就到此罢休吧。有人想挑起事端,殃及无辜,我们不让他的阴谋得逞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张琢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杨其禄和梁必切的公然挑衅让他的肺都气炸了,但眼下沈明纪和严子汉都出面调解这件事,自己又不能做小人。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木棍,将头扭向一边,表示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