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青云集团顶层的豪华大厅里,灯光璀璨,华服接踵,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青云集团成立十周年的庆祝酒会在这里举行。在腾龙包间里坐着的,是刘安培、刘悦、梅艳丽、陈乐章、臧青云、陈兰(臧青云的老婆)、阿猫、阮惠文。门外站着阿城、阿杰,还有阿杰的同村人金利,频繁的敬酒,一桌人多有醉意,梅艳丽和陈兰都先后回家陪孩子去了。阮惠文渐渐不支,醉得不省人事,这个时候阿猫想扶阮惠文去自己的卧室休息。“老二,你走不开啊,惠文我安排公关部的小姐妹扶去休息,你去外边帮我送一下客人,我陪陪刘局长。”阿猫对刘安培有戒心,但对臧青云这个老乡是十分信任的,也就没有二话。阿城叫了公关部的张楚楚和林雨香两个人扶着喝得不省人事的阮惠文往楼下的777号休息室走去,这是阿城交待给张楚楚的房号。正当阿猫忙着在大厅应酬送客的时候,刘安培带着刘悦已经后脚跟着张楚楚下楼去了。
“文姐平时酒量可以的呀,怎么今天醉成这样?”金利嘟囔一句。
嘻嘻嘻,阿杰掩嘴笑出声。用家乡话说,“你知道吧,那不是酒醉,是药醉的。”阿城见阿杰与金利交头接耳,嗯哼了一声,阿杰平时看着阿城和龙哥的热乎劲,早已不爽,也就没把他的嗯哼当回事,又侧过去对着金利用家乡话说,“文姐上洗手间的时候,我亲眼看见龙哥往她杯子里放了一颗白色的小药片,小药片呲呲几下冒了几个小泡泡就不见了,我跟你说,这是咱们龙哥的金牌手段,这个法子可搞了不少美人。”金利听了一愣,“不能吧,她可是兴哥的马子?”又对着阿城假装地笑了笑,点点头。
贵客送的差不多,已经是半个小时后。金利来到正在天台聊天的阿猫,耳语了阿杰的话。阿猫酒意全醒,迅速带着金利下楼往休息室找去。见777休息室门口站着已经是**所长的刘悦,阿猫示意金利拦住刘悦,这是他们俩的默契,阿猫一脚踹**门,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气冲脑门。刘安培已经完事,脸带满足的笑意,嘴里咕噜着,“什么处,就知道青云这小子咋呼人”,半醉半醒地拉起裤子的拉链,门板的倒地,他并不在意,也不转头,他自信,在这北安港,没人敢动他刘安培一根毫毛,更不会把毛达兴这样的草寇放在眼里。而这时的阮惠文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眼神迷离,泪流满面,无力地撑着床沿想要起床。阿猫血气冲天,扯起被子盖住了阮惠文,又举起落地台灯,猛地砸向刘安培,刘安培啊的一声,来不及遮掩,血就从头皮上冒了出来,顺着耳后根滴到了地毯上,阿猫不给刘安培喘息的机会,又连续地击打,台灯线被生生扯断,电线断头闪着蓝黄的光。刘悦想要过来阻止,被强壮的金利死死抱住,不得动弹,叫吼着,“我是警察,放手。”金利的肚子顶到了刘悦后腰的硬疙瘩,金利是摸过手枪的人,他知道让刘悦脱离自己意味着什么,阿猫为金利挡了不少危险,说是主仆,更是多年的兄弟,他不允许刘悦的枪口以打击歹徒的名义对准阿猫。
刘安培倒地不起,如同一堆臃肿的烂肉。血汩汩地从模糊的后脑勺冒出了,浸湿了脑袋周围的地毯。阿猫不停,又举起台灯猛砸,金利在后面吼着,“兴哥,兴哥,别砸啦,再砸他就死啦!他要死啦!”阿猫眼红如炬,狠狠地踢了一脚早无气息的刘安培,转身又快速冲向刘悦,狠踹一脚,踹得刘悦和金利双双倒地,手枪从刘悦的后裤腰滑溜到了墙根,阿猫眼疾手快,迅速抢到手,打开保险,举枪对着正准备抢枪的刘悦。“冷静!冷静!毛达兴,刘安培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我不知情,我真不知情,我得到的命令是守在门口,不让人打扰。”刘悦举着双手,本着多年刑警的素质,沉着地说。阿猫突然转身,对准已经不再动弹的刘安培连开数枪。“砰砰砰砰”的枪声,引来了臧青云、阿城、阿杰一干人等,他们面面相觑,臧青云看到阿猫手里的枪,意识到了危险,正准备扭头逃跑,被阿猫发觉后,迅速追赶,一枪打中了臧青云的膝盖,臧青云一个趔趄,滚下了楼梯,阿猫再开枪,膛中已经没有了子弹。阿城扶着臧青云迅速下楼坐车逃去。身后,阮惠文,目光呆滞,衣衫不整地向他走来,阿猫要去扶她,“别碰我!”几乎命令式地嘶吼,震住了阿猫靠近的脚步。“我脏!”阮惠文低声地说。“阿文,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太相信臧青云这个**!”阿猫几乎哭着说。
阿猫丢掉手枪,跟在阮惠文身后,一步一步地挪向电梯门。大门口拦了一辆的士,往她的家驶去,车里的阮惠文颤抖着,远离着阿猫,阿猫心如刀绞,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车外,**、救护车呼啸而过。阮惠文把阿猫挡在了家门外。
阮惠文的母亲赶来,劈头盖脸地怒打着阿猫,嘶吼着。“你这个没中用的畜生,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你你……”便晕了过去。阿猫急忙把阮惠文的母亲送到了医院,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跟她说不要在这种地方上班,她就是不听,她说工资高,工资高有什么用!”说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等阿猫回到阮惠文家,用钥匙打**门后,阮惠文已经不在家里,茶几上,那个他们亲热过的茶几上,冰冰凉凉地放着一张纸条,“兴哥,今天这件事,我不怪你,我预料到这一天会迟早到来,我不配做你的新娘了,谢谢你两年多来的照顾,下辈子如果我们还有这样好的缘分,我们再做夫妻吧,如果你还念及我们的爱,麻烦照顾好我妈,她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别找我。”
一天后,几个在流洲岛旅游的游客捞起了轻生的阮惠文,等到阿猫赶到时,阮惠文已经躺在沙滩上,海水一浪一浪地围涌着她,边上围着警察、游人,洁白的连衣裙早已湿透,美丽诱人的胴体早已没了温度,就连那粉红的脚掌也变得惨白惨白。阿猫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抓扯着头发,泪如泉涌,心痛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