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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点点的林瑛阿婆(八)

小说:英雄之都 作者:杨隙名字数:4724更新时间:2020-09-10 12:21:49

“所以,这就是你不愿回家乡的原因吗?我多少也懂的,你和公公之间还是存在这方面的分歧吗?”欧阳漪兰支起身来,白皙的双手捧住木易的脸庞,眼神坚定,“作为你的女朋友,我很期望能帮**的忙。这种家庭内部的小矛盾,我希望你可以信任你的伴侣有能力去解决掉。相信我,澄明,等你在深圳的事忙完,我们回家一趟,是有你、有我、有公公婆婆的家,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木易澄明出神地盯着欧**致的面容,在他的印象里欧阳是属于那种看上去弱不禁风并且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人。今天头一次见到欧阳如此坚定的模样,不由地心头为之一怔。想当年创业之初,身边尽是家里人的反对、熟人的讥讽,唯有欧阳义无反顾地支持常伴前后。那些历历艰辛一一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更加用力地搂住欧阳,生怕失去她似的。

“我相信你,回深圳后我会努力的,月底之前一定能够回去。到时候还得你帮衬着我些,免得又被我老爸骂。”

“那是自然,交给我吧。”欧阳漪兰咯咯笑了起来。

还在地铁上,张问新的手机便收到了来自组内的短讯——林瑛病逝。

阿婆走了,那个只和自己有一面之缘却莫名觉得很亲切的阿婆走了。大脑一片空白,张问新浑浑噩噩地撞开了家门。

充斥全身的疲惫完全可以令张问新倒床就睡,但他还是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把今天得到的情报和案情的最新进展情况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了木易澄明。

百无聊赖地连续换着电视频道,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能令人提起兴趣的东西。就连体育频道也充斥着大量不知所云的广告,这让张问新有些无所事事。

另一方面,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了十一点多,还是没有收到木易的回信。仔细一算,距离自己发送邮件到现在该有三个多小时了。实在抵挡不住倦意,于不知不觉间张问新趴在沙发的**背上进入了梦境。

老实说张问新这个人很敏感,并且是对任何事物都很敏感。因为昨夜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所以窗帘什么的也没有拉上。是以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耀进屋内时,张问新自然而然地就醒了。硬要形容的话,这种情况用“惊醒”一词恐怕也不为过。

“能被阳光惊醒你也够厉害。”张问新还清楚地记得学生时代的同学曾这样开自己的玩笑,那是高数考试后的下午,宿舍的窗帘被同寝室友拉开,随之而来的是午睡泡汤后张问新不满的抱怨。

“**好,那个时候还能尽情抱怨,而且就算话说得再绝情也能一笑了之——”张问新兀自喃喃着,大学四年是他目前三十年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发现大约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木易回了一封邮件。

此时张问新立刻来了精神,那副宛如哥伦布发现新**的专注和窃喜推搡着他将目光定格在平板电脑上,生怕漏过信件中的任何一个汉字,同时也不免暗自嘀咕,“这家伙都在干些什么啊,凌晨两点钟才回邮件——”

朱晟不经意间觉得自己焕然一新。原来重复那天晚上的动作可以让他获得前所未有的快感,也能缓解穿牛仔裤时**的肿胀感。包裹着卫生纸再一次享受这种快感后,他将女星写**杂志**到床底下,瞥一眼桌上摆放的闹钟——9:30a.m,是昨天和成诚约好打游戏的时间。正想起身开电脑,从客厅处传来的门铃声令他眉头为之一紧。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亲戚就再没踏足过自己的家门,能在这种时候还来拜访自己家的,无非就是讨人厌的记者和那帮自以为是的**了。

“哼,一帮没用的家伙!”啐了一口后,朱晟将裤腰带简单绕了一圈扣得不紧不松,套一件针织的毛衣,便来到了客厅。

那天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高大警官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坐在沙发上一老一少的**搭档。不过年轻的那位朱晟是见过的,并且在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试图顶撞过那个年轻的**,想到这里朱晟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摔门而出,“妈,我去洗个澡。早饭不吃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又是“砰!砰!”两声,卫生间的门被重重带上。

“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见怪。”赵倩脸上写满了歉意。

“不会,我能理解。”安国邦回答。

“刚才您是说到对面一楼的那个老太的事情吧?是这样吧?”见张问新还在因朱晟的表现而**,赵倩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不光是林瑛——啊,林瑛就是那名老人的名字。”安国邦补充道,“除此之外我们还想跟您咨询一下这整个小区中您**较熟悉的邻居的情况。并不是针对林瑛,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按照惯例都要了解一下。”

安国邦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保护林瑛老人。这样一来,死者家属就不会知晓究竟谁才是**心目中的嫌疑人。要知道**认定的嫌疑人在很多时候会被被害者家属误认为犯罪者而进行报复。安国邦此举会免去许多不必要的冲突,对**小区邻里间的和睦关系是行之有效的。

“对的,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听说您先生生前和林瑛阿婆有过一些纠纷,所以为了确定事情的**伪才来向您确认一下的。”接下来,张问新将在尹博那儿听到的事情一个字不落地叙述了一遍。赵倩听后表示非常的惊讶。

“那条狗是叫点点对吧?抱歉,关于点点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是太多,更别说我儿子被那条狗咬伤了。至于我丈夫以此来要挟他们家的事情在我看来更是危言耸听。”

“是这样啊,”安国邦意味深长地同张问新对视一眼,口中啧啧道,“那朱晟当年腿部受过伤这件事是**的吗?”

“这个是**的。记得当时我还没辞职专心于家庭主妇,而是从事有关临时工家政方面的工作。唔——就是那种上门帮人打扫卫生的。”赵倩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认为面前的二位警官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因此每天都到很晚才回来。所以孩子上小学基本上是**负责接送的。有一次,当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在晚上八点半左右,我回到家发现我儿子腿部被绷带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一问孩子**,才知道说是回家路上被旁边疾驰而过的电瓶车划的。您知道,那个时候深圳还是有很多骑电瓶车的人的。而且那个伤口我看了,并不像你们所说的是动物撕咬造成的。这点我记很是清楚,对于我自己来说是很心疼的。”

“原来如此,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且慢!”张问新刚准备结束这次谈话,就被安国邦厉声打断,“虽然知道这样做很不礼貌,但是待会能让我们瞧一下您儿子腿上的伤疤吗?**的伤到鲜血直流的程度的话,应该是会留有疤痕的。”

“您这样的要求我很为难。”

“这可是为了破案,别忘了死者是您丈夫。”

大概是觉得前辈的话太过直白,张问新在一旁不住地陪笑,又尽管赵倩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赵倩的沉默不语依然没有换来前辈的就此罢手。

“仅仅是看一下伤疤而已,对您,对您的儿子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我们**调查小组也一直在努力,就我旁边的这位,您所看到的,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因为履行一个****为**服务的职责,过年连老家都没回。他的老父亲和**亲都没能和自己漂泊在外的儿子团聚。我们这么拼死拼活的工作为的正是像您这样需要帮助的**群众,希望那些含冤而去的死者能够死得其所,希望你们家属能够知道**相。可是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为了破案的恳求您都不能够配合,实话讲您这样的态度我们也是感到非常的寒心。”

“要看就看,别在那儿威胁我妈妈!道德绑架什么的,我是最讨厌不过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传到耳朵里是那么的怒不可遏,张问新循着声音将头转过去,看见卷起裤脚的朱晟满脸凶相地站在卫生间门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和前辈,活像一匹争斗中的残狼。

“您觉得怎么样?像是家畜之类的咬的吗?按道理家畜撕咬的话应该是两道牙印形的伤疤。”张问新手握方向盘,心思却全然不在开车上,周围的浮光掠影也视若无物。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虽然是一块圆形的白斑状疤痕,不过亦有可能是被咬时整块肉都被咬掉了,这样的话白斑状疤痕就再正常不过了。不过我认为有些事可以反过来考虑。”

“怎么说?”

“赵倩的证词有很大的漏洞。一,她当年是怎么看到已经被绷带包裹的朱晟的腿部的伤痕的?就算是事后伤口愈合拆掉绷带时见到的,那也应该是结痂的模样,她怎么敢肯定就不是点点的杰作呢?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在刻意隐瞒事实。当然,事实有可能是朱晟**的被点点咬伤了,她要隐瞒。也有可能是朱晟没有被点点咬,仅是普通的伤疤,赵倩只是为了让我们更加确信这个事实的无意之举。你想,生活中我们为了阐述某种观点时,刻意夸张一些的事不是常有吗?”

“的确是这样,如此说也是很合乎常理的。”

“不过赵倩证词中的第二个疑点就很可疑了。行车路上被**电瓶车刮伤?究竟是电瓶车的哪个部位刮伤的呢?怎么会刮伤成一块蒜大的伤疤?一般来说都是长条形的伤痕吧?除非又是恰巧刮掉了一块肉?没这么多恰巧吧?况且这种事电瓶车也很难做到。”

安国邦长舒了口气,案件变得越来越复杂,本想着今天能从赵倩那儿敲开突破口,谁想到反而使得原本确信的事情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此刻不管是张问新还是安国邦,都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其实如果尹博先生的证词无误,那么十二年前朱正允的行为是属于敲诈和恶意勒索喽?点点很有可能就是他杀害的。”

“**不离十吧,并且昨天你走后我申请调查了一下朱正允的档案,发现他直到二十年前还是个无业游民。整天和地痞**厮混在一起,什么抽烟、酗酒、**之类的事更是家常便饭。甚至可以说能做出敲诈勒索这种事情的人可非他莫属。后来又改了名字,哦,就是改成现在的‘朱正允’的名字。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混上现在鹏城纺织厂的员工的,那毕竟也是家大企业。别忘了,他可有因为醉酒**而进入看守所的前科。”

······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

“不,只是突然想到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原本死者在大众眼里应该是绝对的弱势群体,但是经您这么一说,似乎一个人的死亡也是有必然的理由的,或者说根本不值得同情。”

“你说的也许很对——”安国邦将车窗摇开,刺骨的寒风顿时涌入车厢,很快,二人的脸颊便因寒冷呈现出紫红色,“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让**相大白,抓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因何种理由,**都是不可原谅的错误行为。我们的职责就是要制裁这种行为。”

“嗯,我知道。”张问新的声音愈来愈小,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安国邦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出身旁这名年轻的后辈在意志上产生了动摇,在信仰上产生了困惑。

“话说你开的什么方向?这不是回局里的路。”

“我想去找点点的墓,是在罗湖那边的凤凰山没错吧?”

“那种事明天再去**较好吧?”

“有件事**较在意,而且明天的话可能就迟了。”

“林瑛的确是得病的确是已经走了,但这不是你因此而对她产生同情从而费尽心思为她洗冤的理由。她未必就是被冤枉的那一方。”

“这个,我想不必了——”

“什么意思?你认定林瑛的嫌疑了?”安国邦对张问新的态度很是意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好像没了兴致似的。是以他的话语中透露着烦躁,但是却被张问新突如其来的抽泣声打断。

“不是的,不是不相信的问题。我只是想到了我与阿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其实那天——那天阿婆她应该已经很痛苦了——”

泪水浸满了眼白,张问新的眼前一片模糊,他费力地把车停在绿化带旁,将头埋在方向盘里,泣不成声。

“您知道吗?我老家那边有个说法,说但凡这辈子活明白的人都会预感到自己的死亡,他们会在离开前将附近的路都走一遍,家乡人称之为‘探路’。我恐怕阿婆家人诉说的阿婆这几天所谓的莫名其妙地绕小区行走的行为正是这样一种被称为‘探路’的行为。她也从来没有谎报过自己的病情,展现出那样饱满的精神状态只是单纯地所谓的回光返照而已。”当张问新断断续续地将这段话陈述出来时,前辈没有一丝的惊讶。

“果然是这样吗?”

“嗯。”

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都一言不发。

当汽车再度平稳地驶在笔直的公路上时,坐在驾驶席的安国邦透过车窗瞧见了远处的罗湖波光粼粼,紧挨着的是人们从来不曾在意的名为凤凰山的小山,愈来愈近。

  杨隙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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